“竹丫頭,聽我的,留下。”魏無憂斬釘截鐵地說,已經不欲再與她爭辯太多了。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心裡有數。”蘇靖竹道,“我們只要備足了東西就可以上路了。”
“我不想看到你因爲路途遙遠而受傷。”
“難道我又能看到你因爲我的緣故,繼續留在厭火國,被人掣肘?”蘇靖竹道,“多少人盯着你?即便有莫前輩和替身在天雲國爲你周旋,可是你長期不在天雲國,那些人遲早會知道。到時候別說是墨樂納威脅你了,天雲國還是會有人威脅你……”
魏無憂爲她倒了一杯水,道:“喝水。”
蘇靖竹就着杯子喝水,覺得那水的溫度剛剛好,喝下去之後一下子就將她肚子裡的無名火給澆熄了。她睨他一眼:“你嫌棄我話多是不是?”
“怕你渴着了。”魏無憂放下杯子,低頭親了親她水潤的脣,擡起頭便憐惜道,“以往竹丫頭的脣總是紅潤健康的,便像是塗了口脂一般,可如今……”
蘇靖竹拿出了他送給自己的小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脣色,脣色確實非常淡。光是看這脣色,便顯得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我們可以留在厭火國,厭火國的江湖神醫能不能治療好你是一回事,但是總要試試。”魏無憂道,“若非我魯莽,只怕你當時已經用蠱蟲控住牧言知了,倒是我害得你白受罪了。”
“別說這種話,要是推論上去,那還不得追根到底說到咱倆來到這裡是爲了找我爹?”蘇靖竹道,“既然你說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
“這就對了。”魏無憂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乖。”
“那我得給我娘他們再寫一封信。”蘇靖竹說道,“要是爹想回去的話,那咱們就先送爹回去。”
“嗯。”魏無憂點了點頭。
二人再次回到臺城的入雲居,入雲居的生意已經不同往日了,雖說還沒有到營業時間,但還是能夠看到不少人在門口那兒張望。
蘇靖竹和魏無憂看了一眼,便叫車伕從後門進去。
剛剛下車,還未敲門,門便自裡面開了。蘇明華看到蘇靖竹,那眼眶一熱,聲音都在發顫:“竹丫頭。”
“爹,我們進屋說罷。”蘇靖竹笑着說道。
雖然看着女兒的笑容和花兒一樣燦爛,但是見着她的面色到底不怎麼好,蘇明華便覺得愧疚無比。若不是因爲他,女兒哪裡會遭罪?
牧言知是什麼人?他是江湖上的大魔頭,人人都想殺死他!這可不是什麼傳說,而是牧言知當初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走到哪兒殺到哪兒,他走過的路那是名副其實的血路。血液浸入了土地,沒有好幾日的大雨的沖刷,根本就沒法兒衝去那股血腥味。
想着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落在牧言知的手中,蘇明華便心驚膽戰,那個瘋子對人有怨恨的時候是不會輕易殺人的,只會折磨人。因着他的緣故,他覺得牧言知必然會往死裡傷害蘇靖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