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只是看到蘇靖竹臉上的疤痕,蘇明華便覺得心疼。姑娘家都會在意自己的容貌,往女孩子的臉上劃刀子,這不是在剜女子的心嗎?
“這點小傷沒事兒,敷藥十天就淡了,半個月就能消了。”蘇靖竹見蘇明華滿臉疼惜,“而且爹和魏大哥肯定都不會嫌棄我臉上這疤,所以我也沒那麼在意的。”
蘇明華看了看蘇靖竹,詢問:“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
“中了牧言知一掌。”蘇靖竹有些心虛地說道。
蘇明華的臉色一白,然後抓過蘇靖竹的手,幫她把脈。雖說他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但是江湖人行走江湖,多少知道強健的脈搏和病弱的脈搏之分。
蘇靖竹現在的脈搏,便有些虛。
“爹,其實真沒什麼大事。當時牧言知正打算折磨我,結果我的仇家出現了,他就想一刀子結果了我,好在我有東西擋着沒事兒。受傷什麼的根本就不算事兒,就他那手段,要不是我有那神奇的紙張擋着,我都沒法兒活。活着總比死了好吧?受傷了也總有治癒的希望。”蘇靖竹要不是隨身帶着楚星河從皇宮中帶出來的空白畫紙,按照牧言知當時的力度,她肯定會死。
蘇明華的面色更加難看了,他揉了揉額角:“是父親連累你了。”
“哪裡有什麼連累?爹您言重了,不過是受點傷罷了。”蘇靖竹道,“我和魏大哥打算再在厭火國留一些日子治療我這傷勢,您是自己回去,還是等着我們一塊兒回去?”
蘇明華猶豫了,他擡頭看了眼魏無憂:“我們出去說一會兒話。”
“有什麼話要瞞着我?”蘇靖竹看看蘇明華又看看魏無憂。
魏無憂道:“您直說吧,竹丫頭不喜歡別人瞞着他。”
蘇明華想了想,還是道:“爹想留下來陪着你,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爹的身份……在這武林是人人得而誅之。如今你要治療身上的傷,到時候必然會接觸武林中人,爹不想給你們拖後腿。可是我要是這麼走了,我也不放心。”
“有我照顧着竹丫頭,您請放心。”魏無憂道。
“哪能放心啊。”蘇明華現在很糾結,他覺得作爲父親應該留下來陪着受傷的女兒。可是萬一將來有人拿他的身份做文章,那他反而成了拖累。
“爹回去也好啊,到時候可以和孃親大哥小杰他們好好相處。”蘇靖竹笑了笑,“我不礙事的,只要魏大哥陪着我便夠了。”
蘇明華仍舊左右爲難,他要是想要離開得儘快做決定,要不然等到大雪封了路,他再往天雲國趕就晚了。
“您留下來有利有弊。”魏無憂淡聲說着,“一切便看您的決定。”
“決定不了,爹你就抓鬮吧。我寫紙條,一張寫着回去,一張寫着留下,你看着撿。”蘇靖竹提議,然後便這麼做了。
蘇明華看着蘇靖竹攤開在自己面前的紙團,有些哭笑不得,但他沒有抓鬮,只是道:“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