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輕哼一聲:“還是很是時務的嘛。”
隨即將銀子扔到了他的面前:“你只要按着我的要求,倒打一耙,此前你惹我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而且,還給你這些好處,想來我對你也是很寬容了,是嗎?”
“小郡主說的是······”男人臉都白了,只能一個勁兒的磕頭:“可,可是······”
“可是什麼?”
“小的膽敢倒打一耙的話,恐怕裴小姐不會不會輕易放過小的啊。”
樂兒笑着眨了眨眼:“當初你害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果啊?”
“小的有眼無珠!”
他原本只想賺了錢就瀟灑走人了,哪裡還想着這小祖宗能夠把他給翻出來?
樂兒這才道:“你最好想想清楚,裴家是個什麼身份,我是個什麼身份,是我好得罪一點,還是裴家好得罪一點。”
“自然是裴家好得罪一些的,小的還指望着小郡主罩着呢!”
這男人也是個人精兒,說來說去,也並非是對裴靈清多忠心的主兒,反而是以自身利益爲重,樂兒能給他更多的錢,能在裴家的面前保住他,單單這兩點,就足以讓他動心了。
樂兒笑道;“那就要看你辦事多靠譜了?”
“小的爲了小郡主辦事,萬死不辭!”
“用不着你萬死不辭,你只要按着我說的去做,輕輕鬆鬆什麼事兒都沒了的。”
“是是是!”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便見阿文進來道:“小郡主,裴小姐來了。”
樂兒這才擡眼看向了那個男人:“方纔跟你說的,你可都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那男人連連點頭。
“先走吧,從後門走。”
“是是是。”
話音剛落,那男人便立馬跑了,比兔子還快。
樂兒優哉遊哉的給自己又添了杯茶,臉上的笑意更悠閒了些許。
裴靈清進來了,瞧見樂兒,便依然溫婉的笑了笑:“小郡主特意約我出來,是特意想請我聽戲嗎?”
樂兒道:“我纔沒那麼好心情約你聽戲。”
聽到這話,裴靈清非但不惱,反而笑的更自在了些:“是麼?”
“現在就你我二人,你還裝什麼?上次你害我的事情,我可還記着呢!”樂兒故作憤憤然的道。
“那次?那次分明是小郡主要害我吧,”裴靈清笑了。
“分明是你故意栽贓!”
裴靈清忽而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眸光都冷清了幾分:“是又如何?小郡主能拿我怎樣?就算是我栽贓,可倒黴的不也還是小郡主嗎?就算是我要害你,可蔣少爺喜歡的不也還是我嗎?甚至爲了我,特意遠去邊關征戰,他是爲了給我爭功勳回來!”
裴靈清這副勝利者的姿態,真是讓樂兒看着都覺得刺目。
樂兒笑容裡帶着幾分詭:“靈清姐姐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事情哪兒這麼容易就完了?靈清姐姐還是小心些吧,沒準兒有什麼變故,日後防不勝防啊。”
裴靈清的心口微微一滯,總覺得這丫頭話裡有話,可卻還是強自鎮定,不爲所動:“你以爲自己能有什麼本事?蔣少爺已經走了,蔣夫人都將上次的事情給壓制下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落幕了,你還想着翻身嗎?癡人說夢!”
“爲什麼不能?不然咱們走着瞧?”樂兒挑了挑眉。
“你可別忘了,蔣少爺喜歡的人是我,你再怎麼做,在他的眼裡也就是個任性刁鑽的小丫頭片子,你又何必非要癡纏?反而顯得自己很不要臉。”裴靈清或許是被逼急了,此時說話都很不顧及了。
樂兒卻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的樣子道:“對啊,蔣煥哥哥喜歡你,這會兒我將你整死了去,不就正好有機可趁了嗎?多好的算盤?一箭雙鵰的好事兒,看來我是非做不可的了!”
裴靈清生生哽住,她原本想故意說蔣煥喜歡自己的話,讓樂兒受刺激,可沒想到,她竟然能直接說出這種話來!
“你怎麼能如此蠻不講理又刁鑽?!”
樂兒咯咯的笑了:“靈清姐姐已經給我把這個帽子扣死了,我自然還是得如你所願纔是,反正惡名已經出來了,不介意多一件這樣的小事呢。”
“你!”裴靈清蹭的一聲站起身來,不知爲何,她此時非常的心慌,眼前的小丫頭毫不掩飾的告訴她,她要整她了,就像是給她下了一個死亡宣判,讓她慢慢等死一樣。
裴靈清臉都白了:“我先走了。”
樂兒也不挽留,只是道:“慢走不送。”
裴靈清白着臉就直接往外走,可就在路過樂兒的時候,腳下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她心裡慌張也沒有功夫去注意,樂兒拉了她一把,順手往她衣袖裡塞了個東西:“靈清姐姐慢走。”
裴靈清直接甩開了她的手,逃命似的跑了。
等到裴靈清已經走出去了,阿文這才進來道:“小主子,這下事兒都算完了?”
樂兒砸吧了一下嘴巴:“完了。”
“那接下來幹啥啊?”阿文連忙問。
樂兒用小手支着小腦袋,看着不遠處的戲臺子上的精彩戲碼,嘟囔着道:“自然是看戲了。”
樂兒突然想起元瑾生來,便對阿文道:“去把那個刁鑽的夫子給叫來吧,他不是就想看這場戲嗎?我今兒若是不讓他看個痛快,還不一定他在我爹爹那邊怎麼說壞話呢。”
“是。”
——
裴府。
一箇中等高度的屋頂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趴在了暗處。
元瑾生道:“你讓我來看戲還是當賊?”
樂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實看戲吧你,別說話!”
“不夠精彩的好戲,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等着瞧吧!”樂兒輕哼一聲。
此時裴府已經有了動靜了,樂兒眼尖的看到了,裴家此時並不是很清閒,蔣家派了蔣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碧水前來道歉,另外還有幾個聽說了蔣煥和裴靈清的故事之後來八卦的貴婦。
裴夫人氣色倒是很好,拉着一衆貴婦們說笑着。
倒是碧水,被晾在一邊,很是尷尬。
顯然是裴夫人故意在對她甩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