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醉霄樓的翻修工程就徹底結束,燙金的招牌被取下,換上了香溢樓的招牌。
也算是大開張,香梨便吩咐給出了今日八折的優惠,一時間門庭若市,客人們也絡繹不絕。
香梨看着這新店面,心裡舒坦的不得了:“看來還得再招幾個手腳麻利的小廝纔好,不然這地方這麼大,恐怕你們也忙不過來。”
“那我來幫忙好了,”香草連忙道。
“你來幹什麼?這打雜的哪兒是女孩子能幹的?你給我安心在家呆着吧,”香梨道。
“姐,我天天在家都要悶壞了。”
“那讓方晨帶你出去玩兒。”
香草怔了一怔,這方晨三不五時的往她家跑就算了,她姐咋一天到晚的攔都不攔呢?
“那我還是在家呆着吧,”香草悶悶的道。
香梨隨口一句話,沒想到香草卻似乎不怎麼喜歡似的。
香梨便問:“方晨不好?”
香草咬了咬脣,才道:“很好啊,可他·····”
“他怎麼了?”
“他對我是不是太好了······”
香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傻孩子,人家對你好,你還有意見了?”
“可,可,可他對我這麼好乾什麼?我,我·····”
“那我下次去問問他?”香梨好笑的道。
香草沒好氣的道:“姐!你還開我玩笑!”
香梨這才收斂了笑意,拉着香草問:“那我現在不開玩笑,認真的跟你說,你覺得方晨好不好?”
香草也不傻,自然聽出了香梨這次問的好不好,並非是單純的問好不好,而是在說,嫁給他好不好。
香草連忙道:“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從來沒想過······”
“從現在開始想也可以的,方晨其實很早就跟我說過,”香梨正色道:“若是你願意,我很高興能夠給自己的妹妹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香草愣在了那裡,顯然對這個事實有些難以接受,隨即連忙擺手:“不成,我這都嫁過一次的人了,方晨這麼好的人,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他覺得你值得,那就是值得,我只是想問你的意思,你呢?你覺得他值不值得讓你忘記從前的那個人?”香梨語氣裡都帶着絲絲期待。
香草低了頭,不知說什麼好。
香梨便道:“你儘管說,我們之間,哪裡還需要這麼隱瞞着?”
香草看了看香梨,才輕輕搖了搖頭。
香梨不免嘆了口氣,這孩子。
兩人正說話間,便瞧見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跟前,車上跳下來一個小廝,討喜的衝着香梨和香草笑了笑:“郭夫人,香草小姐。”
這人香梨有印象,是方晨家茶舍的打雜小廝。
“可有什麼事兒?”香梨問。
那小廝笑了笑:“的確有事兒,我家少爺讓小的特意來請香草小姐,茶舍裡新添了新茶,請香草小姐去試試。”
香草爲難的看向了香梨,似乎並不想去。
方晨這些日子怕香草悶着無聊,總是三不五時的來找她,香草心裡大概有了譜就想要疏遠一些了,一來,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二來,心裡的感情這回事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走出來的。
香梨捏了捏香草的手心,低聲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並不強求,你就算一輩子呆在我身邊,大不了我一輩子養你便是,只是方晨那邊,還是你自己去說清楚,他對你的心意很單純,既然要拒絕,也合該跟他說清楚。”
香草這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香梨笑了笑:“去吧。”
那小廝連忙迎着香草上了馬車,一抽馬鞭絕塵而去。
香梨看着那馬車離去,心裡不免有些嘆惋,卻還是得接受香草自己的選擇。
“夫人,咱們還在鎮上多呆嗎?”若蘭問道。
香梨搖了搖頭:“不了,先回村吧,今兒小竹和樂兒難得休沐,自然得多陪陪他們的。”
“是。”
郭寒一般要半天的時間處理京城和邊關送來的急報,所以這次並沒有跟香梨一起去鎮上。
香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來了,問了一句碧竹:“爺呢?”
“爺還在書房呢,”碧竹道。
香梨怔了一怔:“這都過了大半天了,還在書房?”
“是的。”
香梨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你下去吧。”
皇帝就算已經立了晉王當太子,這朝中卻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暗流涌動,郭寒也得忙。
小竹和樂兒正好回來了,香梨笑道:“跑哪兒玩兒去了?”
樂兒氣呼呼的道:“我們跟學堂的小夥伴們一起玩兒,可偏偏郭大寶來搗亂,還罵我們以後就是窮酸書生的命。”
香梨揉了揉她的頭髮:“合着他能富到哪兒去?跟他計較,以後看着他了,就遠遠的繞開。”
樂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就是!他還說什麼天天吃肉包子,膩都要膩死了,其他人還都羨慕的眼神看他,我就更來氣了,天天吃肉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孃親做的素菜都比他吃的肉包子好吃多了!”
香梨卻突然一愣:“你說郭大寶天天吃肉?”
一直不說話的小竹也道:“是啊,也不知道爲什麼,咱們村裡能吃的上肉的合共就沒幾戶人家,可偏偏他怎麼就是能天天吃呢?”
小竹思維比較謹慎,郭家並不富裕,這一點誰都看的出來。
香梨輕哼一聲:“誰知道是哪兒來的錢,不要去接觸那一家子就是了,他們遲早惹禍上身。”
小竹也點了點頭:“孃親說的是,做了虧心事,遲早有報應的!”
——
是夜,郭家老宅如今就只有祖孫三人在了,郭大寶的鼾聲如雷,睡的跟死豬一樣沉。
郭老爹卻還是心神不寧的,輾轉反側的睡不着。
張氏氣惱的道:“你煩不煩?這大半夜的,能不能讓人睡覺了?”
郭老爹糟心的道:“我心裡害怕,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那塊玉佩就不該當的,當初那人·······”
“滾邊兒去!就你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的,當都當了,你還說這些有什麼用,那人難不成是神仙不成?盯着我們了?誰能知道啊,你看看你這膽子······”
張氏還沒數落完,便見一個黑色勁裝的身影突然翻窗閃身進入屋內,聲音陰冷:“這玉佩來自你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