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嚇的“啊”的一嗓子叫來了出來:“你,你,你是誰?”
她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卻清晰的看到那人手中的玉佩,不正是她前些天才剛剛當掉的那個嗎!?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人發現?
難不成真的是二十年前的那個人殺過來了?
張氏一個勁兒的往郭老爹身後縮,郭老爹更怕了,當初那個人身上的煞氣,跟眼前的這個一樣重!心裡真是叫苦不迭,果然不該當啊!
元展可沒那麼多的耐心跟這兩個老傢伙耗,厲喝一聲:“快說!這玉佩是不是你們拿去當的?!”
郭老爹嚇的一哆嗦,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地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張氏狠狠的掐了郭老爹一把,低聲道:“你要死啊!沒腦子的東西,你承認了不是找死嗎?”
郭老爹想起二十年前那個男人猙獰的瞪着他道:“你若是膽敢擅自動他身上的玉佩,我立即殺了你!”
郭老爹渾身就是一個哆嗦,他的確不能認,若是認了,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張氏連忙擺手道:“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我們莊戶人家,哪兒認識這麼好的玉佩?不是我們的,不是我們的!”
元展眸光都陰沉了幾分,利劍出鞘,直接指住了張氏:“別把我當傻子!要不要我把當鋪的老闆揪到你們跟前來?他現在早早的就被拿下了!”
元展原本差點兒就被髮派到下面的鄉村去了,誰知京城一個富豪家突然入手了一個上好的玉佩,揚言是宮中聖上之物,他原本也沒抱很大的期望,只是隨便看了看,誰知就一眼認出那玉佩是真的聖上給當初失蹤的小皇子的信物。
他隨即立即着手調查,順藤摸瓜,便查到了這裡。
這可能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若是這個線索也斷了,那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張氏臉色瞬間就白了,這難道是逃不掉了?
郭老爹“嗷”的一聲哭嚎了起來,使勁兒的拍打着張氏:“我讓你別去當這玩意兒,你非要去,現在可好,招來了殺身之禍了吧,哎喲我的命啊,怎麼就這麼苦啊!”
張氏更是嚇傻了,呆坐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元展冷聲道:“這玉佩你們是哪兒來的?”
張氏縮了縮脖子:“這,這,這是我們家祖傳的!”
元展揚手一刀揮過去,把張氏的頭髮就給削掉了一截,張氏還以爲自己的脖子要斷了,嚇的嗷嗷大叫。
“給你最後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聖上的御賜之物,還說他們家祖傳的?開什麼玩笑!
張氏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元展的腳下,抱着他的腿哭嚎着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這東西的確不是我們的,是曾經一個故人送給我家老頭子的,你有什麼事兒,儘管找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郭老爹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這老太婆惹了事兒,如今卻直接把麻煩往他身上推了是不是?
元展一腳踹開了張氏,隨即陰沉的眼神落在了郭老爹的身上:“嗯?”
郭老爹只好如實相告:“的確,的確是別人給我的。”
“只給了你一個玉佩?”
郭老爹都不敢看他犀利的眼神,膽怯的低着頭:“不,不是,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一個孩子。”
“那孩子在哪兒!”元展急忙問。
郭老爹有些支支吾吾的,實在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這莫非是和郭寒的身世有關?
元展氣急了,厲聲道:“再不說我直接殺了你!你可知道那個孩子是什麼身份?你這賤命死一百次都賠不起!”
郭老爹一聽這話,嚇的臉更白了,什麼樣的身份這麼高貴?若是果真如此,郭寒到時候認回了自己的親爹孃,跟他爹孃說起他這些年虐待他的事兒,那他豈不是要完蛋?
這說了是死,不說還是死!
想起曾經對郭寒做的事兒,甚至爲了省二十兩銀子,直接把他扔上戰場當替死鬼,如今郭寒跟他們家就已經生疏的跟兩家人似的了,那他那有權有勢的爹孃認回了他,肯定得找他這個刻薄的養父養母報仇啊!
郭老爹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當玉佩,更不該對郭寒從小到大這般刻薄,不然,也許今日,還能借郭寒的光,給自己掙個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不是?
自己分明是撿了個寶,偏偏被自己給作踐成了個燙手山芋。
郭老爹心裡百轉千回,額頭都在冒冷汗了,瞬間的功夫,想了太多太多,卻不知到底該說什麼好。
只能求助一般的看向了郭老太,着急的神色似乎在問:“怎麼辦?”
元展真是要被這兩個說話都支支吾吾的老傢伙給氣死了,若非因爲他們是重要線索,他這暴脾氣早就一刀雙殺了!
“說不說!”元展怒吼一聲。
張氏立馬跪在了元展的跟前,連忙道:“我說,我說!”
郭老爹有些害怕的看向了張氏,真正害怕的,是即將要破曉的真相,郭老爹都想到了的事兒,張氏不可能沒有考慮到,看着張氏要說話,郭老爹這心裡簡直跟刀絞一樣難受。
張氏眸光漸漸沉穩了下來,似乎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看着元展殺氣騰騰的目光,顫抖着聲音道:“是我的養子的玉佩。”
郭老爹渾身都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果真還是要死定了。
元展眸光一亮:“他還活着?在哪兒?快讓他出來見我!”
張氏卻沉聲道:“他的確還活着,他叫郭福,二十多年前,我老頭子抱回來的一個孩子,我就把他當成我親兒子一樣養着,外人都以爲他是我親生兒子,我家一共四個兒子,就他不是親生的。”
郭老爹在聽到“郭福”二字的時候,突然覺得腦子都一轟,這婆娘是瘋了不成!?
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張氏,正要說話,卻被張氏暗暗掐了一把,似乎在警告他什麼。
元展太興奮,沒有注意到郭老爹的異樣,反而直直的盯着張氏,語氣裡都透着興奮:“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