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國公府府門,昨日太上皇和皇太后沒離開,結果就是京城不管必須來的,還是不用來的都到了。
竹蘭算是來早的,馬車已經停到了巷子口,距離國公府要走上一會。
至於周書仁會單獨來國公府。
蘇萱一起來的,“這馬車排的也太長了。”
慎行先行一步回來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來過了。”
竹蘭驚訝了,新皇和皇后娘娘也來了,這是告訴所有權貴,國公去世了,寧家依舊是皇親,誰也不能許欺負。
等竹蘭進去的時候,沒見到皇太后,只見到了宋氏和寧志祺。
也是,未來需要寧志祺兩口子擔着了。
竹蘭出來的時候很快,連雪晗都沒見到,回家的路上,竹蘭在街上看到了姚馨,姚馨一隻手拉着孩子,一隻手拎着素齋鋪子的點心。
竹蘭讓馬車停下來,“難得在街上遇到你。”
姚馨很少出門,所以今日見姚馨沒坐馬車,反而帶着孩子逛街有些意外。
姚馨知道楊夫人去了國公府,拎着點心道:“今日天氣還不錯,就帶着孩子來買素齋的點心,打算明日去寺廟看望我弟弟。”
竹蘭見姚馨眼含笑意,看來姚馨的弟弟在寺廟過的挺好,“挺好。”
姚馨對現在的日子滿意極了,她和相公經歷風雨感情好,孩子健康,弟弟活着,她沒什麼渴求了,“夫人可以嚐嚐這家的點心,京城素齋點心中算是不錯的。”
竹蘭笑着道:“好,那我也買些嚐嚐。”
姚馨帶着孩子很快離開了,走的遠了,竹蘭還能聽到姚馨與她兒子說話,說去看看棉花,要捐一些給寺廟做被子用的。
竹蘭聽着孩童的言語,嘴角忍不住上翹,囑咐清雪去買些點心回來,回家後嚐了嚐,的確挺好吃的,就分給了各房。
隨後的幾日,因爲寧國公去世,朝堂上的緊張都緩解了一些。
寧國公去世很風光,
下葬後,寧志祺成了國公府的新主人,寧志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等禮部上門親自換了牌匾,雖然禮部不會親自上門催,但是寧家有風骨,做不出厚臉皮的事。
皇上知道後,將要單獨分出去的商部官員名單拿出來,將寧志祺的官級提到了從三品。
容川親眼看到更改的,繼續喝着茶。
皇上放下名單,“寧志祺不會想到他主動換成侯府,對朕的幫助,寧志祺的品行是好的。”
容川回味過來,對哦,寧志祺代表了皇上的外家,外家都能利索的按規矩來沒推脫,你們這些老傢伙憑什麼厚臉皮,寧志祺不知道自己幹了打臉的事,但是皇上反而更高興。
這意味着寧家守規矩,也更顯得一些倚老賣老的老傢伙多不要臉,現在耳光扇的響亮了。
皇上幽幽的道:“小舅舅這一次可沒插手。”
對於小舅舅,他的感觀很好的,不僅僅是養了小弟,還因爲小舅舅的識時務。
隨後皇上問,“你最近可回過你岳家?”
容川摸着鼻子,他覺得自己被岳父遷怒了,“回去過,臣弟沒待一會就走了。”
皇上心裡有數,周書仁請喝茶,這些老傢伙又不傻,請喝茶的帖子沒有回覆,“朕聽說你岳父喜歡古董。”
容川心裡道,我岳父喜歡所有值錢的,不單單喜歡古董,嘴上道,“挺喜歡的。”
皇上繼續道:“周大人的眼光高,朕雖然接了父皇的私庫,可給朕留最多的是銀子,這古董好像都搬到了秦王府,朕還聽說,父皇在秦王府開了個私庫,最近孝敬給父皇的東西都放到私庫裡。”
偏心眼的爹意味太明顯,這是打算都給容川的,還好小弟當年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回皇室,他也享受過父皇的偏心眼,所以心裡沒什麼想法,卻不代表他不仇富!
容川這回聽明白了,皇上想拿他的東西賄賂岳父,嘖嘖,這皇上兒子沒長大,第一個拔的竟然是親弟弟的毛,“臣弟回去找找。”
皇上目光幽深,“你還需要找?你的書房架子擺設多隨意,朕的書房都沒這麼隨意。”
想到這裡,皇上看着古董架子,嘖嘖,父皇退位書房收拾的也乾淨,他以前盯上的都搬走了。
容川,“.......”
他的爹有點多,一個是太上皇,一個是寧侯,兩個都富,秦王府京城鉅富的代表!
戶部,周書仁正拿筆寫信,心裡呵呵冷笑,行啊,他好言好語下帖子沒人迴應,那他只能用些別的手段了,他纔不會一封一封的寫,一個模板只是名字和約定的日子改了下。
太上皇看着周書仁的操作,摸着鬍子,還真沒這麼幹過。
這些信上,周書仁沒寫什麼家裡多少產業,只是寫了這些老臣家子嗣一個月的花銷,對於戶部尚書而言,這些賬都是小意思,從家中子嗣的花銷很直觀的表現一個家的現狀。
最後太上皇看着周書仁寫假條,“!!”
周書仁的假條一氣呵成,他寫什麼最順手,當然是假條,只可惜寫的機會不多。
太上皇幽幽的道:“你的假條不會批。”
周書仁心裡翻白眼, “臣請人喝茶不能來匆匆去匆匆不是,太沒誠意了。”
他拿到名單做了充足的功課,皇上圈的人名,他回去特意查了誰和誰是姻親,關係如何,或是哪些家有聯繫,誰和誰有過過節仇恨。
太上皇拿起信,這才注視到信上的名字,隨後問了,“你請的這些人,朕記得好像有的恩怨不小。”
周書仁笑的純良極了,“對啊,沒恩怨還不好勸呢,您想啊,兩家有恩怨的臣都請了,本來就脆弱的信任,一定會懷疑誰被臣說服了。”
太上皇已經明悟周書仁的用意,表露皇上已經摸透了你們的底,你們死扛下去,勢必有些人會被犧牲,兩家有恩怨,萬一一家出事,難保對頭日後不會落井下石,本來就都有小心思,層層遞進的勸說,只會越來越猜疑,嘖嘖,周書仁不愧老狐狸的名頭。
周書仁還不知道寧志祺乾的事,等知道了一定更開心,耳光扇過去了,他的遊說也更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