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周書仁難得休沐,早上也不願意起來,不僅自己不起來,還拉着媳婦不起身。
竹蘭披着衣服靠坐着,“你不起來就不起來,偏要拉着我。”
周書仁沒接媳婦的話,冬日睡在熱乎乎的炕上真是太舒服了,現在被窩裡暖洋洋的,又往被子裡縮了縮說道,“日子過得真快,好像眨眼間就到了年根了。”
竹蘭抱着軟軟的枕頭,“那是你太忙了,所以纔會覺得時間過的快。”
周書仁小聲的道,“如果不是我故意拖延時間,你瞧着吧,皇上一定會給我派更多的差事。”
他可沒忽略皇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竹蘭想到什麼小聲的問,“我聽雪晗說,年後有外族的公主進京?”
周書仁,“是嗎?那我真沒注意過。”
竹蘭不問了,男人和女人的關注點不同,遊牧的外族公主進京爲了什麼,顯而易見是聯姻來了。
先皇在位的時候,先皇年紀大了,而且剛建朝還不安穩,接連大戰纔打服了外族,那個時候外族倒也想過聯姻,可皇上年邁又不重女色,幾個皇子也都有正妃,所以纔沒起過心思。
可現在不同了,新皇正是壯年,國家日益強大,聯姻也提上來日程。
夫妻二人又躺了一會才起身,玉宜幾個孩子已經吃了早餐,竹蘭囑咐婆子送去的,如果不送去,玉宜和玉嬌一定會等他們起來才吃。
吃了早飯,周書仁躺在搖椅上,竹蘭給兒子做腰帶,竹蘭道,“說來皇太后生病也有些日子了。”
周書仁點頭,最近太上皇都在陪皇太后,已經有些日子沒去過戶部尋他,“老國公去世,皇太后鬱結於心。”
竹蘭,“現在侯府已經走上正軌了,想來皇太后也能早些想通。”
周書仁閉着眼睛,突然睜開,“昌忠呢?”
竹蘭放下手裡的針線,“你不說我也沒注意過,這孩子最近很少來陪我,今日你休沐按理這孩子該黏在你身邊纔是。”
自從新皇繼位後,
吳鳴就很忙,昌忠一直在家,最粘周書仁,現在沒在家,十分的奇怪了。
而昌忠則是跟着明騰去見喬伊王子,自從上次見面後,昌忠反而和喬伊成了朋友。
明騰木着臉,“小叔叔,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昌忠坐在馬車上皺着眉,翻出盒子裡要帶給喬伊王子的禮物,“沒有啊,禮物沒落下。”
明騰,“你忘了,今日爺爺休沐。”
昌忠還真給忘了,最近爹很忙,他又惦記着喬伊要送給他的洋物件,所以真的給忘了。
皇宮,容川給皇上磨墨,視線目視着前方,眼睛一點都不敢瞟。
皇上的書桌前擺着明黃的聖旨,皇上正無比認真的寫着聖旨,直到放下筆,皇上才起身小心的拿起來,等墨跡徹底幹了,才小心的拿過玉溪蓋了上去。
皇上指尖逐一摸過字跡,勾着嘴角,收起了聖旨。
容川聽到盒子蓋上的聲音,才收回心神,這是立太子的聖旨。
父皇就住在秦王府,父皇偏心他,自然會爲他分析朝局,還有皇上的子嗣,難免就提到了皇上正是壯年,一個長壽皇帝和太子的矛盾所在。
他就知道了父皇的顧慮,而他的大哥,顯然知道父皇的顧慮,但是大哥也認爲自己能做到如父皇一樣。
皇上摸着盒子,又看了一眼早早就擺起來的更小盒子,轉過頭看向小弟,最後還是沒開口。
皇上起身,“朕也多日沒見父皇和母后,現在不忙,朕與你一同回秦王府。”
容川笑着,“父皇和母后也時常唸叨皇上,皇上也要勞逸結合,政務是忙不完的。”
皇上嘴角上翹,顯然心氣高不錯,“朕現在能輕鬆一些,你岳父幫了大忙。”
周書仁的操作給了他不小的啓發,他不得不說,周書仁的差事辦的漂亮,這場博弈他已經贏了。
種子鋪子,昌忠木着臉幫忙記錄種子的注意事項,他邊記錄邊看向喬伊王子,他可不認爲一個王子會無緣無故的來種子鋪,只是覺得有意思。
這個時候的喬伊眼裡閃動的光芒,這種光芒,昌忠只看到了野心,糧食在什麼時候都很重要。
喬伊詢問完,接過了紀錄的本子,“謝謝。”
昌忠也沒多問,他也不覺得問了這位王子就會說,“還要去什麼地方嗎?”
喬伊笑眯眯的,“沒有要去的地方,我請你們去吃飯。”
其實關於糧種什麼,他完全可以請新皇幫忙,但他沒有,他想親自去了解,只有親自了解過,他纔會去珍惜,纔會記在心裡。
而這時秦王府的馬車正好路過,皇上看到了喬伊,還看到了明騰,相對而言,皇上對明騰更熟悉一些,更多的目光在喬伊的身上。
皇上看着種子鋪,是哼笑一聲,這個王子比他想的有威脅。
周家,竹蘭驚喜雪梅兩口子回來,又不瞞着,“你們兩口子回來不知道提前送信?”
雪梅和姜升風塵僕僕的,這是回京家都沒回就過來了。
雪梅的臉頰有些紅,這是凍的,“娘,我也是想給您個驚喜。”
竹蘭指了指閨女的臉,“遭罪了吧。”
雪梅抱着暖爐,冬日趕路的確遭罪,哪怕準備的齊全,她還是有些被凍到了,“還行,女兒能受得住。”
竹蘭卻心疼了,小心的摸上閨女的臉,“難不難受?”
雪梅臉頰有些癢, 嘴上卻道:“不難受。”
竹蘭纔不信,“你家許久住人空落落的,你們既然過來就別回去了,今年都在一起過年。”
說着,竹蘭就囑咐清雪去安排。
雪梅已經緩過勁,身上暖和了,說着徐州的情況,這纔是娘最想聽的。
竹蘭知道徐州一些都好放心了,本來宋婆子早該回來的,最後竹蘭想了想,讓宋婆子年後回來。
雪梅看着玉宜和玉嬌,笑着道:“弟妹給玉宜兩個帶了許多東西回來。”
玉宜和玉嬌既高興又有些低落,孩子都是想念父母的。
書房,周書仁看着女婿一路上畫的畫,周書仁邊看邊擡起頭看着女婿。
姜升很緊張,“爹,我畫的哪裡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