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給竹蘭算一筆賬,“本朝舉人免除有所賦稅,土地免稅就有一百畝,雖然本朝沒前朝給的福利好,免除了車行,燈油等生活費用補貼,可中了舉人商戶豪紳巴結送禮送土地不會少,摺合成現銀一筆不小的家底。”
竹蘭記得周書仁家出過舉人,“所以咱們家祖上就是這麼發家的?”
周書仁點頭,“對,可惜祖宗考上舉人年紀不小了,又沒能人幫着謀官,攢的銀錢不多,大部分又都換成了書籍,別看現在只有二十畝地,其實祖宗敗了一些的,正因爲祖上出過舉人,族內才惦記咱家的家底,咱們拿出一些銀錢,族內不會覺得意外,只會以爲咱家藏的深。”
竹蘭皺着眉道,“我記得施卿是捲入奪嫡中,目前施卿幹掉了嫡兄,就差自己老子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否已經參與奪嫡中了,我們收了他的東西也沒事嗎?”
周書仁眼底深了深,“沒事,我們只是小秀才,還接觸不到上門的層面,而且施家每年都會給有潛力的秀才舉人送禮,也不差我們,如果我們不收反而招惦記不如隨大流,不過,你說的奪嫡,我一直記着,也琢磨過施卿這個人,奪嫡與其說施卿參與了,不如說施家背靠的勢利參與後敗北了,施卿繼承了施家,施家已經牽扯很深了,他想破局逃不開,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竹蘭坐在周書仁身邊,“我們瞭解的施卿結局,是雪晗爲原女主的結局,現在王茹參與進來,不知道會不會出現變數,不過,依照王茹逐漸對施卿的恨,一定不會提醒的。”
竹蘭門清,王茹剛開始接觸施卿,有別的心思,改變施卿的結局,讓施卿拜倒她的石榴裙下,以爲也能瑪麗蘇女主一把,只可惜現實狠狠打了臉,王茹現在不得不依靠施卿,只要有機會一定會一腳踢了施卿免得被牽連的。
周書仁突然眯着眼睛,“不,王茹已經改變了施卿,施卿沒遇到王茹不會有底氣經營自己的勢利,沒有王茹,施卿纔是必死的結局,沒有王茹施卿幹什麼都逃不開施家,可現在因王茹手裡的方子,施卿有了掙脫的籌碼,我要是沒猜錯,點心鋪子在王茹的名下。”
竹蘭明瞭,“王茹利用救命之恩,施卿何嘗不是也在利用救命之恩籌謀。”
忍不住想,她十五六歲的時候幹什麼?上課,刷題,真沒有過勾心鬥角,經歷生死,她要不是見識多,佔了年紀的便宜,絕對被碾壓的份,和現代和平平等相比,古代更加的殘酷!
周書仁抻着腰,“等回了縣裡,鐲子就當了。”
“恩。”
正好補來平州的花銷。
竹蘭又問了明清得到什麼,周書仁也沒讓竹蘭猜,比周書仁都顯得順帶十兩銀子,可見在施卿的心裡清明比周書仁更沒有價值。
隨後的幾日,周書仁沒帶明清去參加應酬了,不是不想帶,而是花銷太大,幾日應酬,周書仁就花了小三十兩,明清沒這個底子負擔不起,明清也不急着回去,反而藉着難得的機會,時常和吳鳴一起探討學習,還會藉着光和吳鳴一起拜訪吳鳴的老師。
吳鳴差點小三元,年紀又輕,潛力股,沒幾日就拜師了,周書仁羨慕了一把,拜入了前朝進士出身許進士爲師,許進士運氣不好,前朝最後一次科舉的進士,因朝廷混亂沒謀得官身,後來王朝亡了,他也斷了當官的心思,回到家鄉開了書院,又因進士出身,還是前王朝科舉舞弊常態下中的,學識實打實的,每年求拜師的不少,只可惜很少入眼。
周書仁也打過注意的,可惜年齡是障礙,周書仁連機會都沒有,因爲年齡心塞的不行,喝了吳鳴的喜酒,回來就藉着機會求竹蘭安慰。
竹蘭明知道周書仁裝可憐,也沒說破,周書仁因年齡大,科舉模式是困難模式,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