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瑛姑撇撇嘴,笑着道:“沒啥,就是看二嫂最近過的挺好的,想來沾沾二嫂的福氣罷了!”
劉蘭冷哼,“你少在我面前說這些彎彎繞繞的熊話,我跟恆民早就從許家分出來了,你還想幹啥?”
苗瑛姑撇着嘴,笑嘻嘻道:“二嫂,怎麼說也是打不斷連着筋的親戚,你咋的就這麼狠心跟俺們斷的乾乾淨淨啊,這是你們是發財了,日子也過得安逸了,怎麼能不幫幫俺們啊……”
劉蘭冷哼,“你當時做了那些子喪盡天良的事兒,怎麼沒想到自己也下得了這狠心!”
苗瑛姑撇着嘴,“二嫂,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親戚啊,你也不能老是揪着以前的事兒不放是不?你現在這麼有錢,傍上白寧這棵大樹,手指頭縫兒隨便漏點給俺們也好啊……”
苗瑛姑說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劉蘭耳朵上的金耳環,只恨不得立刻上去摘下來自己戴着纔好。
劉蘭冷哼,“我跟你早就沒關係了,你沒錢花關我什麼事?”
說着,拉着許玉冰的手道:“咱們走!”
苗瑛姑氣得不行,兩步上前攔在劉蘭身前,再也客氣不下去,大罵道:“劉蘭,我呸,老孃給你臉你別不要臉,領這個病歪歪的閨女跟老孃這嘚瑟啥呀,不就是會拍馬屁傍上白寧這棵大樹了嗎,老孃跟你說話是瞧得起你,你是許家的人,自己有錢了憑啥不往外拿銀子?”
劉蘭氣得身子哆嗦,她生性老實善良,哪裡會苗瑛姑這樣的罵街本事,一時間只能不停道:“你住嘴……”
苗瑛姑看着劉蘭和許玉冰被氣得臉色發白的樣子,心裡更加得意,“你趕緊拿錢,要不然我就去縣衙告你,不贍養老人!”
許玉冰怯怯道:“三嬸兒,當時分家的時候,爹孃已經把所有東西都留下了,夠爺爺生活的了……你怎麼又要錢……”
苗瑛姑冷哼,“丫頭片子知道個屁!那些破爛東西能值幾個錢,你廢話什麼趕緊拿錢!”
劉蘭鐵青着臉,“你這是耍無賴,當時留下的那麼多糧食,怎麼能這麼快就吃完了?”
苗瑛姑冷笑,“我說吃完了就是吃完了,今兒個你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說着,猛地撲上前準備搶劉蘭的首飾,許玉冰急忙擋在劉蘭身前,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身後的苗瑛姑卻大聲呼救,“哎呦……疼死了疼死了……”
許玉冰回過神來,見一個比自己高一頭的男子正在自己身後,大手牢牢的攥緊了苗瑛姑的手腕。
劉蘭認得這個人的,急忙叫了一聲,“丁管事!”
來人正是丁成,他生的高大,一隻手攥住苗瑛姑的手腕往旁邊一甩,便將苗瑛姑的身子甩到了一旁去。
丁成冷哼,“當街行兇,該被告的人是你纔對!”
苗瑛姑氣哼哼的爬起來,打量了丁成一眼,又憤憤的看了看許玉冰和劉蘭,不敢多說轉身往回跑。
許玉冰站在身後,見丁成轉身,清秀的臉上帶着冷意,“嬸子,沒事兒吧。”
劉蘭搖搖頭,“多謝丁管事了,讓你看笑話了……”
許玉冰也急忙點頭道謝,丁成搖頭,他一直是冷冷的,不怎麼喜歡說話,此時也是搖搖頭道:“沒事的,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便轉身走了,許玉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娘,這人是誰啊?”
劉蘭道:“這不是莊園的丁管事,叫丁成,寧丫頭挺看重他的。”
許玉冰點點頭,記下了這個名字,又道:“寧妹妹爲何看重他?他是聘進來的?”
劉蘭搖搖頭,兩人一路往前走,又道:“是當時買進來的,雖說是個奴才,可你看他這周身的氣度,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奴才,聽說是腦袋聰明,所以才被提拔爲了管事。”
許玉冰聽着,右手在袖子裡暗暗的捏緊,回頭望了一眼丁成的方向,微微的抿了脣。
晚上吃完飯,許玉冰便去了白寧的屋子跟她說話,有意無意間問起了丁成的事情,白寧一開始沒在意,只是隨意的回答着,等到許玉冰走了,白寧這才後知後覺。
莫非是看上丁成了?
白寧搖搖頭,兩人之間貌似沒什麼聯繫啊。
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翌日一早,許玉冰便起身去莊園附近溜達,她昨晚想了一晚上,一直無法將丁成的模樣忘記,昨日丁成救了她一次之後,她心裡便有些特殊的情緒在悄悄滋長。
丁成早早的就已經起牀,督促着衆人將草堆規整,他穿着極其普通的青色衣衫,身材欣長,有種不同於其他人的氣度,許玉冰遠遠的看着,覺得臉蛋紅了紅。
白寧站在不遠處看着,搖搖頭,表姐還真是喜歡上他丁成了,只是丁成身負弒母奪家之仇,只怕不是那麼快就想成親的。
白寧嘆口氣,決定看看再說。
當晚吃飯的時候,白寧便一直注意許玉冰的神色,見她一直魂不守舍的,心裡也有了底。
晚上,白寧去了許玉冰的房裡,笑道:“表姐,我來讓你給我看看我的女紅怎麼樣了!”
許玉冰正坐在牀上繡着帕子,見白寧來了忙站起身子,將帕子往身後放去。
白寧也不多說,搬了個凳子在牀邊坐下,道:“表姐,你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兒了?”
許玉冰趕緊搖頭,臉色紅紅的,“哪有……我沒有啊……”
白寧笑了笑,趁她不注意猛地將手伸到後面去,一把將繡了一半的帕子拿了出來。
許玉冰沒來得及反應,白寧就拿着帕子看了看,笑道:“表姐十五了,是該繡帕子送情郎了。”
許玉冰滿面羞紅,“寧妹妹……你還我……還我……”
白寧笑着將帕子遞給她,打趣道:“表姐,你這是看上哪個小夥子了,這般費盡心思的繡這竹葉。”
許玉冰紅着臉也不做聲,只是手下的力道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將那帕子給捏爛了。
白寧看她不好意思,於是道:“是不是丁成?”
許玉冰‘啊’了一聲,急忙擡頭看向白寧,卻見白寧臉色嚴肅的很,一時間不敢撒謊,輕輕地點點頭。
白寧心裡嘆口氣,道:“表姐,丁成可知道?”
許玉冰搖頭,“他不知道的……”
白寧看着許玉冰的神色,又道:“表姐,丁成的身世,比較複雜……我想你若是喜歡他,還是先跟他說比較好,免得最後一腔真情錯付,耽誤了自己。”
聽白寧這樣說,許玉冰有些不知所措,“寧妹妹,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白寧嘆口氣,耐心道:“丁成的身世比較複雜,所以他肯定不會將兒女之情放在心上,你若是非他不嫁,那就先跟他說明,看看他對未來的規劃中有沒有你,若是他肯,那你的等待是值得的,若是他沒有這個心思,那你就不必再等,表姐,你也十五了,也該議親了,不要這麼死等着,喜歡就去問問便是。”
許玉冰聽白寧這樣說,也是有些躊躇,可是想起丁成的樣子,許玉冰又有些害怕,“寧妹妹,我不敢……”
白寧笑笑,“這是你們倆的事兒,我也不好插手的,你必須要自己去問,若是不然,我能替你去問嗎?”
許玉冰搖着頭,死死的攥着手心,半晌才終於下定決心一樣,“好,我去問。”
白寧笑着點點頭,安慰了許玉冰幾句便起身離開,想到丁成也是個蠻好的人,如果將京城中的鋪子收回來,家室人品都有了,許玉冰嫁過去,也是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白寧便沒再過問這些事兒,反正許玉冰早晚都要自己去面對,自己太過於關注反而會弄得她不好意思。
臨近年關,生意也漸漸的閒了下來,白寧也沒什麼事兒幹,每天跟蒼月練劍,時不時的虐待綠毛,日子也算是平淡穩定。
許氏和牛大山的婚事定在年底,恰巧崔大民和金子也定在年底,這下是雙喜臨門,白寧每天去督促陸叔和苗嬸準備,務必要體體面面的。
眼看着沒幾天就要成婚,白寧跟羅氏商議着具體的準備事宜,許氏坐一旁跟白秀說着話,也不搭腔,白寧道:“外婆,我把什麼都準備齊全了,您在看看還缺點什麼。”
羅氏點着頭,聽着白寧給她讀單子上的禮品和準備的東西,眯着眼睛點頭。
好容易對完了最後一項,白寧便叮囑了幾人幾句,伸伸懶腰回了房。
經過許玉冰院子前,白寧心血來潮的想去看看她,順便問問最近與丁成進展如何,剛一走進去轉身到許玉冰的小院兒,就聽見一陣輕聲的嗚咽聲。
白寧一頓,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悄悄的探出身子去看,就看見許玉冰正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抱着腿哭,白寧急忙收回身子,唯恐被許玉冰發現自己。
悄聲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寧這才禁不住有些疑惑,蒼月坐在桌子前自己與自己下棋,見了白寧的神色,忙道:“小姐,您怎麼了?”
白寧搖搖頭,繞到屏風後去沐浴,洗完了纔拿着幹帕子出來坐在榻上絞頭髮,看着蒼月道:“我剛去表姐的屋子裡想看看她最近怎麼樣,結果看到她在哭,我沒進去,自己回來了。”
蒼月點頭,手上拿着棋子暗暗琢磨,道:“被丁成拒絕了,自然會哭的。”
白寧一愣,“被丁成拒絕?”
蒼月點頭,白寧急忙穿上鞋子下榻,邊絞着頭髮邊走到蒼月對面坐下,焦急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蒼月放下棋子,擡頭道:“我今天看到的,許玉冰跟丁成表白心跡,送了帕子,結果丁成說不想那麼早成婚,就拒絕了她。”
白寧嘆氣,“這個丁成!其實表姐蠻好的,性子溫柔長得也好看,丁成就算是想要報仇立業之後再考慮婚事,也不必拒絕的這樣徹底啊!”
蒼月抿脣,“丁成他……不是因爲這個吧。”
白寧一愣,“哦?那是爲什麼?”
蒼月淡淡道:“他似乎有什麼苦衷的,我前幾天看見他,經常一個人發呆。”
白寧想了想,又嘆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我還是不要太在意了,表姐也都這麼大了,什麼事情也得慢開始自己處理,我要是管得太多,反而不好。”
蒼月點頭,道:“小姐,明年就是元國五十年了,每十年宮中都會選拔全新的宮宴,御膳房也會換掉一大批的空缺,您要不要去試試?”
白寧來了精神,“選拔宮宴,怎麼個選拔法?”
蒼月道:“皇宮內的宮宴,共一百零九道菜,包含主食熱菜涼菜還有湯,還有甜點,這一百零九道菜都是用來在節日或者皇宮中舉辦宴席的時候用的,皇上對宮宴很是看重,以前也舉辦過不少次數的選拔活動,爲的就是選出一些廚藝絕頂好的人來爲自己做膳食。”
白寧聽着,忍不住想笑,這個皇帝這麼萌,想到每隔一段時間選一選會做菜的人去給自己做飯,這肯定是個吃貨無疑了。
白寧笑着,道:“常看書裡說皇帝都是喜歡美色的,每三年選秀擴充後宮,要不然就是微服私訪下民間的美女,沒成想咱們皇帝竟是不好美色好美食,真是……夠別緻啊!”
蒼月被白寧說的話逗樂,也忍不住笑,“小姐,私自議論皇上,可是殺頭的大罪。”
白寧抿脣笑,“他又聽不見,難不成他是順風耳不成?”
蒼月跟着笑了起來,白寧又接着問道:“你快說說,這選拔宮宴,有什麼要求好處什麼的。”
蒼月想了想,又道:“皇上選中的人,便可以待在御膳房中做官,說是做官,卻是個特別輕鬆的官位,叫做掌司,分一品二品三品不等,只要時不時的進宮專門爲皇上做飯就可以了,還可以享受跟朝中大臣品級一樣的俸祿和待遇,所以說每次選拔宮宴,全國的人都是削尖了腦袋想拔得頭籌。”
白寧笑着點頭,“不錯不錯……蒼月,你瞧我的手藝怎麼樣?”
蒼月笑着點頭,“小姐的手藝還用說麼,您看這宴賓樓如今開的這樣紅火!”
白寧笑笑,“這就好了,我也想去競選一下,到時候不僅可以拿到俸祿有官位護身,也可以帶動起宴賓樓的發展。”
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去上京跟陶允行在一起。
蒼月搖着頭,道:“可是少主是肯定不想讓您去的,宮中哪怕是一個灑掃丫頭,都會身不由己的被牽扯進這樣那樣的陰謀詭計中,更別提一個在官位了,再者,您若是坐上了這個掌司的位置,雖說是個御膳房的官位,可在皇上眼裡可是十分看重的,也是個紅人的位子,這個位子坐上去是富貴,可是同時也要承受許多危險。”
白寧點點頭,“我知道,阿允是不希望我去參與其中的,可是……”
白寧想了想擡起頭來,看着蒼月道:“我是真的特別想自己去闖一闖,並不想這一輩子就依附着誰去生活,蒼月,你懂我的意思麼?”
蒼月點頭,“小姐的意思我知道,可是少主那邊……還是多多商討吧。”
白寧點頭,“只能如此,你們家少主可不是一般人,我要說服他,還得花些心思呢。”
翌日,白寧起身跟蒼月練劍,吩咐書香和墨香將早飯提回來在屋子裡吃,丁成便出現了,白寧見了他,笑着停下動作,擦着臉上的汗道:“丁成你來了,吃早飯了嗎?”
丁成點點頭,“東家,小的有事跟你說。”
白寧一頓,點點頭道:“好啊,進來吧。”
白寧收了劍走進屋子,丁成隨後跟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屋子裡,白寧坐在首位上喝着茶,“說吧,什麼事兒?”
丁成也不坐,只是站着,半晌才道:“東家,昨天許小姐送了小的帕子。”
白寧一愣,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放下茶杯咳了兩聲,白寧道:“那你什麼想法?”
丁成不語,白寧也不說話,似乎空氣越發的沉悶了起來,丁成忽然擡起頭來看向白寧,“東家,小的,應該會耽誤許小姐。”
白寧一頓,默默思索丁成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沒有排斥的成分在裡面,那也就是說丁成並不討厭許玉冰了?
白寧試探道:“丁成,你可曾想過什麼時候成親?”
丁成點頭,“以前沒想過,只想着要奪回家業,可是遇到喜歡的女子後,便十分想成婚了。”
白寧笑着道:“其實早些成婚也好,起碼有個穩定的家庭啊,你再做什麼也會有人幫助你支持你,一回家就可以看到有人爲你準備飯菜,多好啊。”
白寧說着,臉上帶着笑意,她實在不希望丁成因爲自己以後要去做的事情而放棄跟許玉冰在一起的。
丁成笑了笑,點頭道:“東家說的是,那勞煩東家去跟許小姐說一聲,小人願意娶許小姐,只是現如今……”
白寧知道他的意思,急忙擺手笑道:“放心好了,你們兩人的婚事,包在我身上。”
丁成和許玉冰的事情定下來,在年底足足湊成了三對兒,白寧時不時的跟蒼月感嘆成婚的實在太多,可是佈置起來卻又是興高采烈。
許氏跟牛大山成婚,許氏還是經常回來看看,丁成和許玉冰也是搬到了一個屋子去,並沒有搬出大宅子去,崔大民和金子在鎮子上買了宅子,兩人雖然在外面住着但時不時的也會回來住幾天。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去,眼看就要新年了。
白巧英這些日子在龐府裡過得很是逍遙自在,龐成友給她請了師傅識字讀書,還請了教習嬤嬤教導她的規矩。
不出一個月,白巧英就已經出落成了大家閨秀,若不是從前在山村中見到她,只怕沒人敢相信她曾經還是山村裡的小丫頭。
龐成友有一房正妻,生了一個女兒龐馨兒後便沒有再生,好在這個女兒還是爭氣的,討得了三皇子軒轅烈的歡心,在三皇子府裡做一個貴妾,可是最近也是不怎麼得寵,所以龐成友將所有希望都聚集在了這個剛認回來的女兒身上,一定要將這個女兒培養好,然後幫自己謀得更大的裡利益。
早飯過後,白巧英,現在也就是龐巧英,帶着丫頭來給龐成友請安,龐成友看着日漸美豔的白巧英,心裡高興地很,忙伸手道:“來,巧英這邊坐。”
龐巧英笑着走過去坐下,龐成友身邊還坐了一個富貴逼人的女子,正是龐成友的大女兒龐馨兒。
龐馨兒看着龐巧英,眼底有些鄙夷,不知道從哪個旮瘩裡找了個女兒回來,還指不定是誰的種呢。
可是顧及到龐成友的叮囑,龐馨兒還是不敢怠慢,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就是巧英妹妹吧,果真長得好看。”
龐巧英笑笑,“巧英見過姐姐。”
龐馨兒笑着,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下來遞給龐巧英,“這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好送的,這個鐲子是三殿下給我的,如今我見巧英妹妹戴着比我好看,就給你戴着吧。”
這句話聽着還算順耳,仔細分析來卻是有些炫耀的意味,龐巧英哪裡聽不出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多謝姐姐。”
龐成友笑着,“好了,你們姐妹要說話等以後有的是機會,三殿下今兒個可是讓你來接巧英去府上?”
龐馨兒點頭,站起身子有些鄙夷道:“殿下說了,這進府就先做個通房丫頭,日後表現好了再慢慢往上擡。”
龐成友面色有些不好,卻還是急忙轉了臉色,“好,好……這一進府自然不能太高調,馨兒啊,以後你在府裡可得多幫着你妹妹,不管怎麼說,你們總歸是一家人的。”
龐馨兒點頭,道:“我知道了爹,現在時候不早了,別讓三殿下等急了。”
龐成友被這麼一提醒,忙點頭道:“好,走吧。”
龐巧英無不意外的得了軒轅烈的寵愛,一躍成爲後院姬妾中最受寵愛的一個。
軒轅烈還未娶正妃和側妃,後院的女子統統是丫頭賤妾和貴妾,龐巧英有自己的獨特法子,將軒轅烈哄得樂不思蜀,沒幾日就直接擡爲了貴妾,與其餘兩個貴妾持平地位。
龐成友得知可是高興的不得了,越發的看重這個女兒。
龐巧英一下子過上了上等人的生活,有丫頭伺候,有錢花,還有一衆人想着來巴結她,龐巧英其實還算聰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得到了軒轅烈的寵愛,所以她在得意的同時,也不忘就百般討好軒轅烈。
王氏成了龐巧英的貼身嬤嬤,看着女兒如今過得越發順風順水心裡也是高興的,只是龐巧英不管去哪裡都不喜歡帶着她,更多的是帶着自己身邊的小丫頭,王氏也知道自己這副年老的模樣會給女兒丟臉,便也不再糾結,一直安安生生的待在屋子裡。
牀榻上,剛剛服侍完軒轅烈的龐巧英穿着水紅色的輕紗單裙,靠在軒轅烈的懷裡輕笑,“殿下,可還舒服?”
軒轅烈滿意的點頭,他也不知是爲何,每次被龐巧英服侍完之後,總是渾身舒爽,比之從前試過的所有女人都要好,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專寵龐巧英。
龐巧英笑着,輕輕的攏了衣服坐起身子,看着軒轅烈道:“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希望殿下能應允。”
軒轅烈點頭,“說吧。”
龐巧英神色有些慼慼,道:“妾身以前的養父去世了,明天正是養父的五七,妾身想着養父以前……妾身想回去給養父燒燒紙,祭拜一下。”
軒轅了有些疑惑,“你的養父?”
龐巧英點點頭,“妾身以前在淞南鎮的陵水村裡生活,一直是養父照料妾身的。”
軒轅烈點點頭,這倒是沒什麼,大抵他喜歡龐巧英,就是因爲她有着大家閨秀的禮度,也有着青樓女子的下賤,這兩種氣質融合在一起,實在讓人慾罷不能。
此時軒轅烈又是翻身將龐巧英壓在身下,眼神幽暗道:“允了,只是看你能不能伺候好我……”
翌日一早,龐巧英便打點妥當準備回淞南鎮,王氏聽了消息,急忙來問,龐巧英支開了丫頭,道:“娘,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沒什麼的。”
王氏搖着頭,“巧英啊,你如今身份尊貴了,怎麼還能再回去?”
龐巧英笑着,“娘,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如今女兒都大了,您就在這好生歇着,吃什麼喝什麼丫頭給你弄,我先走了。”
說着,也不顧王氏的話,跟着丫頭一起走了出去。
王氏看着龐巧英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個女兒已經很久沒跟自己好好說過話了,明明已經回了京城,女兒也出息了,可王氏卻仍然感覺一顆心總是被高高的吊着,讓自己連大喘氣都難。
龐巧英坐上了馬車,心裡還是很激動,她故意跟軒轅烈這麼說,一來是爲了在軒轅烈面前表現的重情重義,二來是她也特別想回去好好炫耀一番,尤其是在白寧面前,想象着白寧看到自己如今這般富貴後大爲吃驚樣子,龐巧英心裡就特別爽。
一路回了陵水村,龐巧英便讓人把馬車停在白家門前,白翠英正往外倒刷鍋水,見了龐巧英走下馬車,嚇了一跳。
龐巧英笑着,“大姐,我是巧英啊。”
白翠英一驚,試探道:“巧英?”
龐巧英忙點頭,讓丫頭們將帶的禮物拿了下來,道:“搬進去吧。”
說着,上前拉着白翠英的手,“大姐,我是回來給爹燒五七的。”
白翠英看着龐巧英一身紅紫相間的衣裙,頭上的寶石簪子和滿面的笑容,實在是無法相信這是一個要回來燒五七的人應該有的樣子。
可是看龐巧英這派頭,白翠英也敢不多說,跟着她走進去。
龐巧英坐在炕上,指揮着丫頭將自己帶回來的禮物一一拿給白翠英看,口氣中含着炫耀和顯擺。
“大姐,這個是靈芝,補身體最好了,你做的活多,就應該多吃點。”
“這個是寶祥閣最好的胭脂水粉,寶祥閣你知道嗎,就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鋪子,很多千金小姐都是在那裡買的。”
白翠英看着一樣一樣的東西,終於等到龐巧英介紹完了,這才道:“巧英啊,你現在這是去哪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有錢了?”
龐巧英笑着,伸手扶着自己頭頂的寶石簪子,摸着手上的紅寶石戒指,笑道:“大姐,我現在已經認回了生身父親,改了姓氏,叫龐巧英了,現在我是三皇子殿下的貴妾,你瞧着這些丫頭沒,都是三殿下給我安排的,在京城的院子裡,還有十幾個這種丫頭和僕人呢。”
白翠英驚呆了,捂着嘴巴看着龐巧英,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龐巧英就喜歡這種豔羨的眼神,被這樣看着,她感覺自己心裡充滿了自信,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將禮物都送出去,龐巧英這才笑着,“大姐,我都好久沒回來了,你帶我出去逛逛吧。”
白翠英有些擔心,“出去?”
龐巧英笑着,“是啊,我好久沒回來了,對這裡好懷念呢。”
她只是想好好的出去顯擺顯擺,然後讓衆人羨慕羨慕,想想以前是怎麼欺負自己的,現如今自己是如何尊貴。
龐巧英想着,都感覺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白翠英的手道:“走吧大姐,我可是好不容易回來這麼一趟,你就陪我去吧。”
說着,也不管白翠英的反應,拉着她的手就走了出去。
兩人走了出門,龐巧英的身後跟着丫頭,拿着各種龐巧英隨時需要的東西,這個陣仗引得不少人都往這邊看過來,張氏和幾個婦女坐在牆後根說話曬太陽,見了白翠英和龐巧英,驚得都忘記了說話,直勾勾的看着幾人。
龐巧英臉上端着得體的笑容,邁着優雅的小碎步走過來,笑着道:“嬸子們又在這說話啊?”
張氏嚇了一跳,“你是……巧英?”
龐巧英點頭,“是啊,我今兒個回來給我爹燒五七,明兒個就要走。”
不少人都是圍了過來,好奇的看着龐巧英。
龐巧英接收着衆人豔羨探究的目光,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着將手上的鎏金鐲子摘下來,隨手遞給一人道:“嬸子,以前你可沒少幫我,這鐲子不值錢,你拿着吧。”
只是隨口說一說,龐巧英其實也不記得這個人到底幫沒幫過自己。
那婦人嚇得都不會說話,哆嗦着手將金鐲子接了過來,這可是實打實的金子啊,那婦人看了看,急忙收回袖子裡,忙不迭的點頭,“謝謝巧英妹子,我說呢,巧英妹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這時候不是有出息了……”
周圍的人都是十分驚訝,不少人也是眼睛紅紅的看向得了鐲子的人。
龐巧英心裡得意,從丫頭的手裡拿了個荷包,從中拿出一些碎銀子來,“我有了點錢也不能忘記大傢伙不是,這些銀子就分給大家,以後我不在這兒了,大家可要幫忙照顧照顧我大姐。”
說着,將銀子灑向空中,衆人都是急忙彎下腰去撿,搶的打罵起來。
龐巧英看着,心裡滿足的很,忍不住掩着嘴笑,轉頭對那些丫頭天真道:“燕兒,你看他們的樣子,像不像我們府裡的那條狗?”
被喚作燕兒的小丫頭急忙點頭,跟着笑道:“說是狗都擡舉了這羣賤民呢,咱們府裡的大狗,可是每頓都吃肉喝魚湯的呢。”
龐巧英越發的高興,捂着嘴一個勁的笑,旁邊的白翠英有些愣神,這個妹妹,如今真的變得陌生了。
笑完,龐巧英又想起了白寧來,便挽着白翠英的手臂道:“大姐,咱們去西邊兒看看吧。”
白寧起了大早在跟蒼月練劍,隨着時間的推移白寧如今的劍法已經進步了許多,也能跟蒼月對着比劃幾招,家丁在莊園裡收拾石頭和雜草,白寧穿一身月白色的束腰裙和一色的短褂,跟蒼月你來我往的鬥劍法。
蒼月一身黑衣,白寧一身白衣,兩人一黑一白,鬥得酣暢淋漓,不少人都是停下了手裡的活兒站起身子看。
白寧劍法雖然進步了許多,卻還是不能跟蒼月想比的,沒有十招,白寧便敗下陣來,擦着臉上的薄汗,白寧笑道:“蒼月,我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突飛猛進?”
蒼月笑着點頭,“小姐天資聰穎,接着練下去一定會成功的。”
白寧漂亮的挽了一個劍花,將劍收回劍鞘中,笑道:“承你吉言,咱們吃飯去。”
身後的家丁笑着,“東家這麼厲害,小的也想學學。”
白寧轉頭,笑道:“行啊,交銀子就給學,要不然堅決不給學。”
一衆家丁在身後哈哈大笑,白寧收拾了東西,喝了口水道:“大家夥兒都停下吧,該吃早飯了,今兒早上可是韭菜豬肉餡兒的大餃子,還有牛丸子蛋花湯,去晚了可別被他們都搶了。”
白寧大聲的說着,聲音清脆甜美,惹得衆人都是急忙收拾好東西,火急火燎的往回跑。
白寧笑着,跟蒼月一起提着東西往回走,笑着道:“蒼月,你喜歡什麼餡的餃子?”
蒼月想了想,“屬下覺得什麼都好,都很美味。”
白寧笑着,“你啊,就是這點好,什麼都不挑,冷寒真是上輩子積了德,能得到你這麼好性子的人。”
蒼月臉色紅了紅,白寧又道:“阿允喜歡芹菜豬肉餡的,我還吩咐廚房多準備了些,想着他過年的時候總會回來一趟的,我可以放地下冰庫裡凍着,到時候給他帶上。”
蒼月笑道:“小姐對少主,真是有心。”
白寧挽着她的胳膊,“這就是真愛啊,蒼月,等到你真的打算將自己的真心交付的時候,就知道我現在的心理了。”
白寧邊說着邊笑,蒼月看着她幸福的笑容,心裡有些暖暖的,白寧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女子,她果敢,會堅持自己想做的事兒,她又細膩溫柔,總是會幫助別人記得很多小細節,她也是剛毅,只要觸犯了她的底線,就必須誅之。
蒼月覺得這種性格的人真的很好,這一段時間兩人同吃同睡,她被白寧帶動的性子活潑了不少,也會願意跟她在一起討論穿的戴的吃的,感覺生活也多姿多彩了起來。
兩人往前走着,冷不丁的就瞧見一身紅紫衣裙的龐巧英。
龐巧英看了白寧一眼,笑道:“白寧,別來無恙啊。”
白寧笑笑,也知道了龐巧英的消息和最近的近況,笑着道:“龐巧英,你最近倒是學會不少成語嘛,這個別來無恙怎麼寫,你知道嗎?”
龐巧英一愣,沒料到白寧竟然知道自己改姓的事兒,還拿着自己不識字的事兒來說笑話,龐巧英想發怒,卻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怎麼能跟一個鄉野丫頭生氣。
穩定了心神,龐巧英笑着道:“白寧,你應該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現在的身份,說出來只怕會嚇死你!”
她帶着笑,微微的晃動着手上的紅寶石戒指,挑釁的看着白寧。
白寧微笑,“是麼,一個三皇子府的妾而已,至於這麼嘚瑟的不怕閃了腰?你難道不怕有心之人聽到之後去聖上面前參三殿下一本,然後三殿下就讓你捲鋪蓋滾蛋?”
白寧說的語速極快,眼中的審視讓龐巧英有些心理忐忑,可是雖然心裡摸不着底,龐巧英面上還是逞強道:“大膽!別以爲這幾句話就能嚇到我……”
龐巧英嘴上硬着,可心裡卻越說越沒底,白寧笑着,“哪來的回哪去,我管你是什麼身份,這裡是我的地盤,我不想看到你在這婆婆媽媽!”
說着,便挽着蒼月的手往前走,龐巧英氣得不行,身後的丫頭燕兒便上前道:“大膽,你一個普通身份的賤民也敢跟我們家主子這般說話,還不趕緊道歉!”
“賤民?”白寧猛地停住身子,轉頭看向說話的丫頭,反覆的唸了這兩個字。
燕兒被白寧的眼神看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白寧揉着手腕,發出噼啪的響聲,搖頭晃腦上前一巴掌扇在燕兒的臉上,“叫我賤民?誰給你的權利?”
燕兒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龐巧英忙道:“白寧你幹什麼,這是三皇子府的丫頭,你這是不給三皇子面子!”
白寧笑着,拍拍手道:“哦?是麼,皇上賞賜的一百兩金子還在白家大宅裡供奉着,你們就打着三皇子的名義來鬧事?什麼意思?對皇上不敬還是想要造反?”
白寧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很大,帶着一股肅殺的冷意,讓龐巧英和一衆丫頭都不敢在說話,白寧瞧着幾人的臉色,冷哼道:“你過你的日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敢惹我,那代價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
白寧說完,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便轉身對蒼月道:“走吧!”
見白寧和蒼月走了,龐巧英這才憤憤的跺腳,“白寧,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身後的丫頭道:“主子,用不用奴婢去稟告三殿下。”
龐巧英想了想,看了看身邊的白翠英,搖搖頭道:“不必,我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咱們回去。”
晚上的時候,白家一家一道的族中人便都穿着白褂子來了,龐巧英不得已的換下了一身招搖的紅裙子,也穿了一件素淨一點的衣服。
農村的習俗,燒五七也就是祭奠一下,兒女們哭一哭也就算了,龐巧英嫌棄累,不想在那粗糙的氈毯上跪着,便裝暈由着丫頭扶回了房裡。
入夜,幾人都是睡下了,龐巧英坐在炕上,悄聲道:“讓他們幾個都去……嗯……一定要處理乾淨……”
白翠英正起夜,見龐巧英屋子裡亮堂着,心裡有些疑惑,悄聲湊了上前聽着,豈料越聽越心驚,白翠英腳下一滑,差點站不穩腳跟。
悄聲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白翠英咬着嘴脣,想起剛纔在龐巧英房外聽到的話,忍不住腳底一陣陣的冒冷汗。
左思右想,白翠英還是換了身衣服,看了看龐巧英的屋子,悄悄的溜了出去。
白寧坐在桌子前跟蒼月下棋,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眼看那棋盤都已經滿了,蒼月攤手,“這局還是和?”
白寧想了想,點頭道:“和了吧,反正誰都贏不了誰一顆棋子!”
蒼月收拾着棋盤,道:“小姐,今天早上那人,看起來並不會那麼容易死心。”
白寧笑笑,“她如今以爲自己做個貴妾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豈不知若是走錯一步,就會葬送自己的前程。”
蒼月點點頭,兩人正說着話,就忽然都噤聲,白寧和蒼月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信息。
屋頂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白寧輕聲的站起身子從腰間拿了軟劍,提氣衝上屋頂猛力的一刺,一聲悶哼傳來,白寧再抽回劍的時候,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快叫人!”
蒼月點頭,從脖子上拿了暗哨吹了三聲,這是白寧自己製作的,自從上一次出了佟巖的事情之後,白寧便讓白家和宴賓樓的夥計都每人一個,以防遇到危險時來不及奔走告知。
三聲哨響,是大敵的意思,白家大宅裡的所有小廝家丁全部都被驚醒,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拿武器,各自分工。
白寧吩咐過幾人,因爲宅子裡還有很多不會武功的人,所有這些人在大敵來臨之前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確定自己要保護的人有沒有危險。
白寧和蒼月破窗而出,各自飛上屋檐與黑衣人纏鬥起來,這邊的白翠英也是快速的往白家跑來,可是晚上白家的大門緊閉,白翠英無法,只得跑到一旁的牆壁下爬狗洞。
黑衣人越來越多,似乎有着殺不完的趨勢,四名暗衛也已經出動,以最快的速度斬殺黑衣人,白寧倒是不害怕,她現在全心意的擔心的都是許氏羅氏還有白秀的安危。
刀劍相碰的聲音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色中尤爲刺耳,白家的人都被驚醒,許氏去隔壁看羅氏,將羅氏給叫了起來躲進炕下面的小洞裡,這才急忙忙去右面的房間看白秀。
剛一出門,一個黑衣人就迎面撞上來,朝着許氏就砍了一刀,許氏嚇得大叫一聲急忙閃開,牛大山去了上京打理生意,她今天是成婚後在家裡住的第一天,沒想到就碰上了這種暗殺。
許氏躲了一下,手臂就被劃破了衣服,索性沒有傷到皮肉,許氏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到了廊下的花壇裡,這時候是夜晚,黑衣人一時在花壇裡也找不到許氏的蹤影,便揮劍亂砍起來。
白寧聽到了許氏的尖叫,無心與面前的黑衣人纏鬥,急忙使了內力給了面前之人一掌,這一章用了七成的內力,卻讓黑衣人招教不住,一下子滾落屋檐。
白寧提着劍飛快的跑去許氏的院落,從後一劍刺入那正在亂砍的黑衣人胸膛裡,見那黑衣人倒下,白寧忙喊道:“娘,娘你在哪兒?”
許氏狼狽的從花壇裡爬出來,看着白寧身後忽然驚聲尖叫,“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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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如此情節,絕非我的本意,不要拍我~謝謝親愛的們送的花花票票,佳人愛你們~
另:白巧英這絕對不是升高了,佳人怎麼可以讓她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一定要狠狠虐然後再狠狠虐才解恨啊~
今天是十一月的第一天,希望這個嶄新的十一月依然明媚如初,親愛的們都可以每天幸福快樂,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