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不敢遲疑,開門出去打了盆水,她這屋裡的動靜驚醒了王氏,王氏也跟着進來,看到許懷清的樣子後同樣憂心忡忡。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燒的這麼厲害?”
白玖玖把帕子搭在許懷清額頭上,雖然她內心也着急,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安慰王氏,“娘,沒事的,懷清年輕,發熱也好得快,估計明早就好了。”
“但願吧。”王氏覺得有些奇怪,許懷清身體雖然不強壯,也沒弱到出門一趟就生病的地步,再加上兩人回來時,跟出去時穿的不是一身衣服……
“玖玖,你告訴娘,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王氏神色嚴肅的盯着忙前忙後的白玖玖。
白玖玖知道躲不過了,只得老實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王氏氣的咬牙,“那個白.夢婷,心腸也太歹毒了,幸虧我們懷清沒有娶她。”
忙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時候,白玖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手撐着下巴守在牀前,頭一點一點的。
王氏早就被她勸回去睡覺了,她自己則守了一夜。
許懷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玖玖困得小雞啄米的模樣,他頭還很暈,身體也極度不舒服,但心卻變得異常柔.軟。
“玖玖,玖玖?”許懷清輕輕喚她。
白玖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看到許懷清,眼中閃過了一抹驚喜,“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許懷清眸光裡飽含着前所未有的溫柔,握着白玖玖的手,柔聲道,“我很好,你快上來睡一覺。”
“我不困……”白玖玖推辭。
許懷清靜靜地看着她,白玖玖在他熾.熱的目光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好吧,我睡一下,確實有點困了。”
豈止是有點困,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只是片刻就睡了過去,許懷清躺在她身邊,一直看着她精緻的眉眼,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似的。陽光透過窗子,給兩人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歲月靜好。
白玖玖記掛着許懷清的身體,根本就睡不踏實,不到兩個時辰又再次驚醒,這時天已經大亮,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許懷清的手,入手的卻是滾燙的溫度。
這一晚上白折騰了,根本沒退燒。
白玖玖愁眉苦臉的爬起來,外面王氏敲門,詢問她許懷清的情況,白玖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嘆氣道,“沒有退燒。”
“那怎麼辦,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王氏話還沒說完,拔腿就走。
白玖玖立刻制止了她,“娘,您忘了我就是大夫,等我再想想辦法。”
她的醫術王氏是相信的,聞言也不再堅持,只是不斷的叮囑,“玖玖,辛苦你了,需要用到什麼藥,你跟娘說,娘去買。”
“娘,放心好了,我會的。”白玖玖應下,合上門,轉過頭卻發現許懷清已經坐起了身。
“你怎麼起來了,頭不暈嗎?”白玖玖快步走過去。
許懷清豈止是頭暈,渾身都不舒服,可他今天還得學堂,鄉試在即,他要抓緊時間溫書。
“沒事,我可以。”但剛一起來,就重重跌倒在牀上。
“你不用起來,我讓娘熬了粥,等會我端進來給你吃。”
“我不能不起來,我還要去學堂。”
“都這樣了你還去學堂?!”白玖玖都氣笑了,強硬的將許懷清按回牀上,“不許去了,你又不差這幾天,我去給你告假,這幾天你就在家休息,聽到了嗎?”
許懷清咳了幾聲,虛弱地道,“那好吧。”
白玖玖看他這副模樣,心裡很難受,鄉試啊,要是錯過了這一次,又得等三年,怪不得許懷清着急,心裡越發將白.夢婷恨到了骨子裡。
碰到那女人準沒好事。白玖玖在心裡將白.夢婷大罵了一頓,然後就開始思考,該怎麼給許懷清治病。
現在時間很緊張,早一天好,許懷清考試就多一分希望,思索了許久,白玖玖還是決定用靈力來醫治。雖然好的太快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白玖玖握着許懷清的手,看似把脈,實則是暗暗運用體內靈力,然而,她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使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
許懷清半閉着眼睛,忽然感覺手腕被握的生疼,睜開眼,卻對上了白玖玖極爲難看的臉色,“玖玖,怎麼了?”
白玖玖立刻收拾好臉上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沒事,就覺得你這脈象應該是快要好了。”
許懷清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好了不是該高興,怎麼臉繃得那麼緊。
“我出去一下。”白玖玖也顧不得許懷清的臉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反覆的使用靈力,但是不管她嘗試了多少次,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白玖玖心裡頓時有些慌亂,她的靈力是有限的,可以增長,也能消減,看來是她這段時間,使用靈力過多,導致暫時性衰竭了。
好在如今的繡坊已經走上正軌,也不需要她再注入靈力,倒是能夠好好的調養生息。
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醫治好許懷清,沒有了靈力的白玖玖只好再次在腦中幻化出了藏書閣,憑藉着醫書的描述,煎藥治療許懷清。
藏書閣裡的書畢竟包羅了那個世界的所有,不出兩天,許懷清的病就痊癒了。王氏直言要去寺廟裡給菩薩燒香,連路上遇到乞丐都樂呵呵的,毫不吝嗇的施捨對方一個饅頭。這要是換作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白玖玖卻看着那些乞丐,陷入了深思,就連許懷清都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
“怎麼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啊?沒。”面對許懷清的疑問,白玖玖下意識的反駁,但是卻在對方步步緊逼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我就是想着如今的世道,多的是沒有糧食吃的人,我們能不能……布善施粥?”
白玖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在許懷清緊皺的眉頭下消失殆盡。
看着對方委屈的神色,許懷清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災民這麼多,你接濟的過來嗎?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你開了這個頭,後面只會有源源不斷的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