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過後,李海棠嬌喘,夫妻倆有一段日子沒恩愛,倒是把牀榻的被褥都弄溼了。
蕭陵川抱着自家娘子到淨房洗漱,而後又忍住想梅開二度的衝動,把人抱在火炕上。
“娘子,我把牀榻上的東西都換了。”
蕭陵川說完,迅速地拆下被單,而後塞到裝置髒衣服的小箱子裡。
“那……我們就睡火炕吧。”
折騰一番下來,徹底得到滿足,李海棠神清氣爽,她想,可能是採陽補陰,之前疲憊,腰痠,種種孕期的反應,此刻全消失不見。
看來,還得靠野人夫君解決問題。
“我昨天去書院看了小弟。”
整理妥當,蕭陵川把茶壺蓄滿水,在角落支起一個小桌子,上面擺着幾樣下酒小菜。
李海棠不能喝酒,就用淡茶作爲代替,陪着蕭陵川閒聊。
花生米是晚上纔在雜貨鋪買來的,又甜又香又脆,她拈起一顆,拋到半空中,等着野人夫君用嘴接。
一個小遊戲,夫妻倆也能玩得不亦樂乎,氣氛溫馨甜蜜。
“小弟咋樣?胖了瘦了,有沒有長高?”
李海棠停止動作,盯着野人夫君,等待答案。
她心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弟,做姐的又不能說太多,怕給他心裡造成負擔。
不能做什麼,只好在生活起居上給點關心,而她懷孕以後,難免分神,尤其是人不在鹿城,只能拜託陳二嬸一家多多照顧着。
家裡發生諸多變故,對小弟金琥的打擊,遠比她要大。
“長高了些,之前的衣衫短了半截,陳二嬸又給他做了新衣。”
有陳二嬸,還有春娘,這二人都特別喜歡李金琥,衣食住行,考慮得周全。
變化最大的還是四喜,營養跟得上去,就和小牛犢一樣。
蕭陵川見他是個好苗子,就委託孫鐵頭幫忙,物色一位人品方正的武師,傳授四喜武功。
他考慮得比較長遠,以後李金琥趕考,家人或許不能一直陪在身邊,全靠四喜忙前忙後。
會點功夫,至少不用擔心路上有個萬一。
“夫君,這些多虧了你。”
李海棠嘆息,一想到小弟要被迫成長,就會很心疼。
她總琢磨多做些,卻又不曉得從哪裡做起。
“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是夫妻,本是一體。”
蕭陵川喝了兩杯酒,享受難得輕鬆的時光,不像在鹿城,時刻保持警醒,一根弦緊緊地繃着。
李海棠知道這個道理,她不過是客氣客氣,說點場面話。
“對了,還有個事。”
放下酒杯,蕭陵川找了一條幹布巾,包着李海棠的頭髮。
他去了一趟醫館,怕自己記錯,又問了一遍郎中趙寶山。
彼時,趙寶山正忙着給百姓看診,聽到蕭陵川的問題,愣神好久。
神醫的夫君,竟然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趙寶山也是個榆木腦袋,夫君你又沒生產過,知道才奇怪了。”
李海棠大笑,這個趙郎中也是個活寶,鬧出不少笑話,人是好人,奈何是個賠錢貨。
醫館自從有他在,就一直處於超負荷的狀態,這都開了快一年,盈利的銀子還不夠家裡的伙食費。
她想靠着開醫館發家致富,基本是做夢,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夫君,你說有事,就是說這個?”
現下邊城一團亂,也不是開鋪子做生意的好時機,等緩緩再說,總得找個營生。
在地下城打劫的寶貝,最後會換得銀子,又由銀子變爲士兵,糧草,軍需,到不了她手裡。
李海棠不缺錢,但缺來錢的路子。
“是關於李家。”
蕭陵川本不想讓娘子糟心,之前夫妻倆說好了不隱瞞,他覺得有必要讓她知曉。
前幾日,李老太太沒了。
李家的族人打聽到李金琥在麓山書院讀書,族長帶着人找到書院,希望李金琥回家奔喪。
至於李海棠,被李家從家族裡除名。
“真的嗎?我求之不得,哈哈!”
李海棠拍着手,她現在很想買幾掛鞭炮慶祝,爲感謝除名,她決定等回到山上的時候,給族長送禮,就送一個大豬頭。
蕭陵川動了動嘴角,就知道娘子是這個反應。
“然後,找小弟幹啥?”
歡呼過後,李海棠還沒忘記重點,當初李家這麼對姐弟二人,族長選擇做個睜眼瞎,現在又想來套近乎了?
“想讓金琥回去奔喪,順便守靈。”
族長認爲,李金琥是李家的子孫,不能大逆不道,若是如此,這對他以後科考,都是一個污點。
李老太太再不好,名義上,還是他的親奶奶。
儘管李海棠不想承認,但是族長說得是這麼個道理,這也是她屢次對李家手下留情的原因。
甭管李家如何,作爲子孫就是不能抱怨,不能記恨。
反正大齊以孝治國,小弟不能做出太過火的事來。
“夫君,李老太太只是看不上我,如果當初賣了我,她還是會管金琥的。”
沒收了家裡的屋子和田地,讓李金琥寄人籬下,跟着李大江一家過日子,遭受點虐打,卻不至於真敢把人餓死。
李老太太這麼對李海棠,一來村裡重男輕女,二來,也是因爲她根本不是李家的種。
如果族人是好的,李海棠不介意讓小弟和族裡來往,畢竟有族人庇佑,總比沒有好。
一連串的事,讓她對李家失去信心。
“村裡人都找李家討要錢財,最後怎麼解決的?”
同在一個村,李老太太膽肥,就敢把人家閨女往火坑推,真是作孽啊!
她走了,也不曉得李家如何收場。
“族長出面解決,事情不好鬧大,做個和事佬,息事寧人。”
錢財的事,族長做主出面討要,彌補給受害的人家。
錢財被李大河的外室姜氏捲走,可李家還有賣孫女買的鋪子。
不過族長進城才知道,北地戰事吃緊,很多商鋪門可羅雀,關門大吉,李家的鋪子掛了出兌,卻無人問津。
醜事絕不能宣揚出去,不然以後族裡名聲臭了,遠近的村落,都不願意娶村裡的閨女。死者爲大,李老太太都死了,往事,就不必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