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元卿肯定沒算過一筆賬,他抵死不從,就是不給李玉郎銀子作爲賠償,又被胖揍一頓,受傷是要喝湯藥的,不僅如此,還要在牀上躺一段日子,吃苦頭,這般算下來,還不如識時務些。
“他說認識李神醫,湯藥不用花費銀子。”
張如意努努嘴,對李海棠吐槽,真沒想到,盧二愣子突然變了性子,掉進錢眼裡,要錢不要命了。
李海棠無言以對,只能認真聽着,不插言。
“他要是知道,爲了撈他,順便懲治李玉郎和柳氏,我花了二百兩,不曉得會不會暈死過去。”
張如意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對她來說,銀子不是問題,李玉郎兩口子不但擺出仙人跳,還把人爲打成這樣,必須重罰。
“李玉郎,柳氏,盧書生狀告你夫妻二人設仙人跳,企圖訛詐他的銀錢,是也不是?”
知縣覺得自己還是個不錯的人,拿錢辦事,儘快定案。
夫妻倆的所作所爲,他早有耳聞,就是沒時間收拾二人。之前也有一些書生來告官,但因爲都不是本地人,沒有過於追究。
二人住在柳巷衚衕,鄰里之間,多是三教九流之輩。
柳氏對鎮上熟悉,騙人一般都尋着外來的生面孔,屢屢得手,這不,也快過年了,她就想在年前幹一票。
“當然不是!”
柳氏花容失色,聞言痛哭,她要是承認了,被打板子還得吃一頓牢飯,這年,就得在牢中過。
“但是,李玉郎和你找盧書生要十兩銀子,可有此事?”
知縣又問,心裡對兩夫妻很是不滿。
“大人,您聽民婦一言。”
柳氏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昨夜,她碰見獨自上路的盧元卿,那會兒天色已晚,北風肆虐,盧元卿哆嗦着,瑟瑟發抖。
她這個人心地良善,想着鎮上開廟會,就那麼兩三家客棧,人滿爲患,不如就把人帶到家中,還能收點住宿的銀錢。
盧元卿點頭答應,跟着她回家。
“我夫君出門打酒,她以爲是我自己一人獨居,就動了心思,先是用言語調戲,而後……”
柳氏頓了頓,把後半截話,嚥到肚子裡。
“而後如何?”
知縣繼續追問,豎着耳朵,想聽後面的香豔情節。
柳氏妖妖嬈嬈,相貌一般,但是身段不錯,胸大腰細,這般體態,就可以忽略容貌了,吹了燈,都一樣。
“而後,他的手腳不老實,用手摸了……”
柳氏說完,指了指自己挺拔的胸,又回頭,蔑視地看張如意一眼。
張如意內心受到一萬點傷害,雙手握拳,好半晌,才鼓足勇氣,“海棠,你那可有豐胸的方子?”
李海棠一臉黑線,公堂之上,還有心情比大小,她很無奈,還是道,“流蘇手裡有。”
豐胸的方子有好幾個,最簡單的莫過於多喝豆漿,長年累月堅持,效果顯著,其餘的,花生黃豆豬腳湯,不僅豐胸,還能美容養顏。
“青天大老爺,草民正在打酒,一進門,剛好看見盧書生正在非禮我家娘子……”
李玉郎捂着胸口,自顧自道,“許他下流,就不許我教訓,要是我裝看不見,我還是條漢子?”
要錢的事,夫妻倆統一口徑,矢口否認。
二人都不傻,他們因爲要錢,對方不給而打人,就有訛詐的嫌疑。
目前,先要擺平盧書生,千萬不能己方沒得到一個銅板的好處,還吃了官司。
“扯謊,太能扯謊了。”
張如意很氣憤,兩方各執一詞,柳氏不傻,一口咬定,盧元卿就是非禮她了,還想把她往牀上拖拉。
盧二愣子雖然人有點迂腐,當然,現在還多個掉錢眼的毛病,但是對於女子,一向敬而遠之,有張如意一個人,已經讓他頭疼了。
再說,張大小姐,那是什麼威力,都能把曾彥影響成斷袖之癖。
對,斷袖之癖!
張如意讚許地看李海棠一眼,就差上前親她一口,大笑道,“海棠啊,謝謝你,你就是我的福星!”
“恩?”
李海棠問號臉,她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她轉頭看向自家野人夫君,見蕭陵川搖頭,同樣不明所以,夫妻倆沒明白張大小姐從衆受到什麼啓發。
“大老爺,我能證明,我家夫君沒有非禮柳氏。”
張如意上前一步,一臉誠懇,“我夫君不會對柳氏有任何的想法,擺明是夫妻倆合謀算計他。”
“哦,證據呢?”
知縣摸摸下巴,誰有那耐心能聽掰扯,今兒有廟會,他答應陪着夫人去祭拜財神,若不是看在二百兩的面子,各自打一頓了事。
現下收了銀子,就把柳氏和李玉郎揍一頓,算是爲苦主出氣。
“哼!”
柳氏哼了哼,就不信對方有啥證據,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本就有點瓜田李下之嫌,盧書生看她眼饞,動手腳或者她主動勾引都不重要。 щшш ●тTk án ●c o
把一切都推在對方身上,最後盧元卿只能得一句,捱打活該!
“這個雖然難以啓齒,但是……”
張如意咬牙,不管了,先把這對無恥擺仙人跳的夫妻送吃牢飯再說。至於自家盧二愣子,反正已經受委屈,不差這麼點了。
“大人,我夫君是斷袖之癖,只愛慕男子,若真是有意思,也得對李玉郎,而不是柳氏。”
張如意說完,現場一片安靜,無一人說話。
李海棠差點被自己的唾沫淹死,他看看清瘦的盧元卿,和二百來斤的黑胖子李玉郎,腦海中亂七八糟,畫面感滿滿。
當初她不厚道地誣陷野人夫君家暴,張大小姐更狠,直接給盧元卿扣上斷袖之癖的帽子。
盧元卿也沒想到,一口氣上不來,當即暈了過去。
“嗚嗚,大人,您看,我說了夫君的隱秘,他不好意思,羞愧到暈過去了。”
張如意上前,狠狠地瞪了柳氏一眼,心想,有本事你就說啊,說盧二愣子非禮李玉郎,這話就看你能不能說出口。柳氏當即傻眼,看向自家夫君,小聲地問,“玉郎,你說實話,你沒被他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