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鴉雀無聲,衆人似乎很難接受這一現實,反應良久,直到門口的百姓竊竊私語,衆人這才仿若驚醒。
知縣坐在上方,根本沒想到是張如意胡謅,斷袖之癖不是鬧着玩的,很少有人會承認,主動給自己潑髒水。
“李玉郎,盧書生可是非禮你了?”
知縣敲擊堂木,問臺下柳氏的夫君。
突如其來的變故,殺了李玉郎措手不及,他轉轉眼睛,想得有點多了。
斷袖之癖的男子,天生殘缺,可能有點變態重口味的嗜好。想到盧書生,對他娘子不屑一顧,被他打,卻一聲不吭……
他就說吧,哪有人爲幾兩銀子而不要性命的,原來,他是成全了盧書生,對方喜好被精壯的漢子吊起來虐打啊!自己竟然成全了他。
“回大老爺的話,沒……沒有。”
總不能說有吧,若真這麼說了,以後他怎麼在鎮上一畝三分地混,三人成虎,明明是假的,也能編排成真事一樣的。
“那就是對了,柳氏和李玉郎夫妻,擺設仙人跳不成,並且虐打盧書生,先收押,擇日再判!”
就這麼樣吧,對方要求就是打板子,吃牢飯,知縣想,這不着急,但是眼下的廟會,卻是耽擱不得。
“青天大老爺啊,您看民婦手上的傷,是李神醫造成的!李神醫當衆行兇,您不能姑息!”
自己解釋不清,柳氏另闢蹊徑,直接拖李海棠下水。
這下,知縣更不耐煩了,不過是流點血,又沒死人,矯情什麼啊,有他去給財神上香重要?
“柳氏,你說李神醫當衆行兇,可有人證?”
知縣老爺已經開始焦躁,不耐煩了。
“沒……沒有。”
原本應該有,但是那人突然就跑了,柳氏也很迷糊,給錢都不要,是不是傻?她今天真倒黴,出門就碰見瘋子。
不過說了那刀疤臉的大塊頭幾句,就被李神醫威脅,柳氏心裡萬分憋屈。
“沒有人證,就憑個傷口,你也敢開口?本官直接就可以給你定個誣告的罪名!”
知縣站起身,對着李海棠拱拱手,說一句“退堂”,人立刻閃身,不見蹤影。
官差上前,把柳氏和李玉郎拖到牢房中,公堂更安靜了。
自己看一場熱鬧,這麼快就解決,李海棠搖搖頭,“知縣老爺撤得真快。”
“他可能是急着去茅廁。”
張如意發覺自己真相了,剛纔見知縣不停地喝茶水,額角冒汗,面色青黑,可能是憋不住,再不如廁,就得尿褲子。
李海棠:……
姐妹倆正在說廟會,盧元卿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自己還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想到之前那些話,頓時覺得,還是暈死過去的好。
不暈死,也得氣死。
“夫君,你也別怪我,咱們要知道變通。”
張如意小聲唸叨,他們在鹿城,而不是在邊城,有斷袖之癖的名聲,傳不出去,她怕盧元卿想不開,安慰道,“你看人家曾彥,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是斷袖,他不是依然活得很堅挺嗎?”
盧元卿:……
好想再暈一次怎麼辦?這安慰,還不如不說!
“夫君,以後咱們之間吵架,千萬不要離家出走,想想這次的血淚教訓……”
張如意唉聲嘆氣,仙人跳組合被送進去吃牢飯,夫妻倆也沒得到半點好處,盧元卿一身傷,她破財,損失二百兩銀子。
“那下次吵嘴怎麼辦?”
盧元卿問自家娘子,要是說兩個人不吵架,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
“不是有一句話說,牀頭吵架牀尾和,咱們就在牀上,嗯哼,解決。”
張如意湊到自家夫君身邊,小聲地道,“吵架我們也到牀上去,這樣不用下牀就能解決問題。”
盧元卿:……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張如意,教你的女先生,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說來說去,最後又回到最終原點,他想,或許有了小包子後,娘子就會轉移注意力,盧元卿準備喝點大補湯,先讓她受孕再說。
之前是他想不開,若是張如意有身孕,他至少能消停三個月。
“海棠,我們打算回到鹿城去。”
張如意看着熱鬧的集市,有心想轉悠,見盧元卿掛彩,只得忍住看熱鬧的心。
“咱們一起走行不行?等我一日。”
明天蕭陵川離開,李海棠打算到鹿城小住,帶上於嬤嬤和五福,她還沒通知二人。
“行啊,那最好不過了!”
張如意聽說李海棠去鹿城,拍手大笑,既然這樣,他們就去季秋家再借宿一日。
“對了,那糖葫蘆,炸豆腐,還有豆腐卷,給我帶點。”
不能溜達,不代表不能品嚐美食,張如意離開之前,囑咐李海棠,把自己想吃的,唸叨一遍。
原本她不提,李海棠還真想不起來這些,她拉着蕭陵川的胳膊,看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老漢,當即胃裡冒了酸水,有想吃的慾望。
孕期吃山楂不好,但是少吃幾個卻無妨,她舔了舔嘴角,殷切地看着自家野人夫君。
“先來一串最大個的。”
蕭陵川一向不能拒絕娘子的要求,見她嘴饞,趕緊給老漢銅板。
李海棠手裡拿着糖葫蘆,眼睛笑成了月牙,她伸出丁香小舌,舔着外面一層晶亮的糖漿。
光是這個小動作,就能讓人甜到心窩裡。
蕭陵川四處看一圈兒,最後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自家娘子身上,幾個月的分別,難以忍受。
李海棠不嚼着吃,而是先舔上一圈……李海棠還不曉得,自己一個小動作就撩撥得自家野人夫君冒火,她還在對着嘴裡的糖葫蘆做抗爭,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眼神炙熱,不明所以地道,“夫君,你是不是也想吃糖葫蘆啊?要不,你也買一串
?”蕭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