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婆娘,向來就喜歡說東家長西家短,被村裡很多人都恨的牙根癢癢,如今議論陸元香,而且話說的很難聽,要擱着平常,陸元香也不會那麼在意,可如今她們說了王明良是傻子,便激起了她內心的憤怒。
曾經也有人說她弟弟是傻子,那種滋味很難受,被人嘲笑、諷刺、挖苦,他們憑什麼?
孫婆娘已經看不慣陸元香很久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點兒可以說了,便大聲的吆喝着,其他幾個人跟孫婆娘的關係好,所以也都不畏懼陸元香,自我感覺良好,咱有理又沒做錯什麼!
而且大夥都瞧見了,是她陸元香跟傻子摟摟抱抱的!
王明良絲毫也不害怕,一臉激動的樣子。陸元香看着王明良的樣子,心想這孩子被自己給帶壞了?
孫婆娘幾人見陸元香和王明良不停的往自己身邊靠近,忍不住後退幾步,嘴皮子有些打顫哆嗦道:“你別過來……”
“奶奶,我們爲什麼不能過去?”王明良見孫婆娘滿臉都是褶子,一張純淨的小臉好奇的問道。
孫婆娘一聽王明良的話,氣的臉色發青,自己有那麼老嗎?“我看你不光是個傻子,而且還是瞎子,我能是你奶奶啊!”
王明良被孫婆娘嚇了一大跳,緊張拉着陸元香道:“姐姐,怎麼會有會說話的老虎,凶神惡煞的好可怕!會不會要吃掉明良,我好害怕!”
“那是一頭出門忘吃藥的母老虎,你去給她揉一團藥,她就能好了!”陸元香認真的說着,王明良喜歡玩泥巴,就經常喜歡揉泥巴,用陸元香的話來說,那就是藥丸。
王明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蹲在地上挖泥,揉啊揉,很快就好了,他不等陸元香開口,已經快步跑了過去。
“你這個臭傻子你想幹什麼?”孫婆娘罵罵咧咧的不停,王明良十分委屈,正好看到孫婆娘張嘴,直接把泥土塞進了她的嘴裡。
孫婆娘嚐到泥土的味道,忍不住呸呸呸的只往外吐,王明良則一臉吃驚的看着陸元香,“漂亮姐姐,這藥丸真有效果啊,你看她都沒有犯病也?也沒有繼續罵我們呢!”
陸元香點點頭道:“明良,你剛纔救了她,應該讓她好好謝謝你!”
“奶奶,我剛纔給你吃了藥,你的瘋病都好了,是不是應該謝謝我?還有旁邊的幾位奶奶,你們要不要?吃了就好了!”王明良單純的笑着,手裡拿着泥團遞給旁邊的幾位。
“不要不要……”旁邊的兩個人嚇的直接跑走了。
孫婆娘吐了半天,突然一個打嗝,感覺又吞了進去,她吐的嘴燥舌幹。可是嘴裡依舊是泥巴,感覺沒吐乾淨,甚至覺得自己可能都吞到了肚子裡。
而陸元香則帶着王明良走了出去。“走,我們去捕魚了!”
“姐姐,那我把藥丸送給奶奶吧,萬一她發病了,還可以吃!”王明良說着走進孫婆娘,把泥團塞進了孫婆子的衣襟上。
孫婆娘氣的臉色發白,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感覺自己真是出門不利,居然被個傻子耍成這樣?這口惡氣讓她怎麼咽得下去?
陸元香看着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王明良,忍不住用手揉揉他的腦袋,“我們家明良太有愛心了,不像某些人連個孩子都不如,白活這麼多年了,難道這些年都吃翔了,所以滿腦子都是翔,動不動就滿嘴噴糞!”
孫婆娘雖然很多詞不理解,但是知道陸元香絕對沒說什麼好話,她的臉色別提有多麼難看了,“你給我等着……”話爲說完,陸元香直接往她嘴裡丟泥團。治不了你了!
陸元香帶着王明良繼續走着,她心裡微微有些抱歉,讓他見識到了那麼多醜陋的東西。
不過見王明良眼睛裡依舊充滿了純真,她微微的笑了起來。“姐姐,你笑起來好美!”王明良看着癡癡的說着,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似乎怕自己眨眼就沒了!
“好了,我們去抓魚!”她帶着王明良來的地方是之前陸彥帶她過來的,這裡的水淺,即便趴進水裡,也不會有事。
王明良開心不已,兩個人在一旁忙着抓魚,根本沒發現危險就在身邊。
“爺,咱們何不如把這陸姑娘請進府裡給您治腿,你這樣千山萬水的來這裡,讓屬下怎麼放心?”連碧一身藍衣,看着一身白衣的主人,他完全搞不懂主人如此自虐是爲了什麼?
“滾!”白衣少年狼狽的趴在地上,衣服都被磨破了,用手臂慢慢的往小溪邊爬去,用連碧的話說,就是自虐!
“爺,您這又是何苦呢?要不然我把她打暈……”
“滾!”白衣少年的目光放在了陸元香的身上,剛纔她教訓長舌婦的樣子,他都看在了眼裡,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迷人,更何況她的醫術高明,聽說她把村裡一個老漢的腿給治好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如果是硬碰硬肯定不行,而且他發現了這姑娘身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這出苦肉計雖然害的自己疼的不行,但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成功的賴上她,在她家裡騙吃騙喝,更重要的是能夠跟她在一起,一定是件有趣的事情。
連碧頗感無奈的看着自己家爺,但是他知道主人的脾氣,如果壞了爺的好事,那自己可會沒命的。“爺,那連碧就先走了,你有什麼事情發信號!”
“滾!”白衣少年覺得連碧早該走了,他簡直是再看自己這個主人的笑話,他怎麼會讓他得逞。
他的腿從七歲開始就沒辦法站立,被家裡人嘲諷是廢物,沒出息的東西。可他都嗤之以鼻,冷血冷情慣了,但他慢慢的聽說了陸元香這個女人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已經停止的跳動的心,會再次跳動起來,似乎覺得這對自己來說可能是次機會。
想讓她救治自己的辦法有的是,可他偏偏選擇了這個,足以證明這件事在他的心裡有多麼的重要。
他向來有潔癖,可現在弄的滿身都是泥,而且手臂上的衣服都磨爛了,衣服也磨破了,整個人狼狽不甘,他閉上眼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從山上往下滑落,最好能落在陸元香的面前,不成功便成仁。
俊臉微微扭曲,內心無數次感嘆:尼瑪,來次偶然的邂逅就那麼難?
摔的是眼冒金星,腿是鑽心疼,感到眼前似乎有個人影,看不清楚就昏迷了過去。
“喂,你沒事?”陸元香見不遠處有個人,便走了過去。
半天沒收到回答,自言自語的道:“看樣子是摔傷了,真是可憐的人,怎麼這麼狼狽?不知道有沒有摔傷臉。”
見死不救她做不到,可是這裡也沒什麼人,她一個人要把這男人從水裡拉出來似乎有些費力。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受傷了,傷口在水裡浸泡容易發炎,不得不費力的把他往河岸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