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顏氣呼呼的來到了伯府大門外,然後就見到外面許多官兵,同時還有幾位官員。陪同這些人前來的,還有紹遠和文治文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嬌顏見到有紹遠在,心裡就有底了,只要有他們夫妻在這兒,絕對不會讓顧家吃虧的。
紹遠瞪了一眼那邊的幾個官員,冷哼道,“有些人嫌命長了,竟然誣陷四哥勾結北遼意圖不軌。”
“之前據說是在北遼使者的住處,找到了一封信,這些人非得說那信就是四哥寫給北遼可汗的,上頭藏了什麼大齊火炮的秘密。然後一羣人就在朝堂上污衊四哥和顧家,這些人非要吵着鬧着的來顧家搜查,父皇被他們鬧的頭疼,沒辦法就同意了。”
紹遠此刻黑着一張臉,說話的語氣冰寒無比。今天早晨他去上早朝,本來是打算找機會跟秦劭安好好聊一聊的。結果還沒等怎麼樣呢,朝堂上就有人提出來,說是文治勾結北遼,意圖盜取大齊軍事機密的事情。
紹遠和文治文平文韜幾個在朝堂上與那些人爭執不下,但是對方拿出來了一封信,那上面的字跡很像是文治的。裡面記載了一些大齊火炮的製作方法、火藥的配方等。
永康帝當然是不信文治回做出這些事情的,但是那封信太奇怪了,沒辦法也只好讓人細細查證。然後有人提出來要去顧家蒐證據,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文治也同意了。紹遠沒辦法,便自己請求跟着前來,務必要護住顧家,不許這些人隨意的欺辱顧家人。
“胡御史,你們都給本王聽好了,顧家根本就沒有犯任何事情。你們今天上門來查找,只是協助查清事實,並非上門抄家的。若是爾等驚動了顧家府上的眷屬,或者是想要趁火打劫,那你們就小心着點兒,本王手中的寶劍,可是不認人。”
紹遠真的是怒了,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偏偏他們人多,仗着人數的優勢,在朝堂上給永康帝施壓,使永康帝不得不同意查證。但是,別以爲這樣,顧家就可以隨便讓他們欺負了,有他秦紹遠在,這些人就算是來搜查證據,也得老老實實的。
紹遠手中的寶劍出鞘,在陽光下泛着森寒的光芒,再加上他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意,說實在話,後面那些官兵,一個個還真是有點兒打怵。但他們是奉命而來,這會兒要是不進去,也是不行。
“王爺放心,我等只是來查證的,不是來抄家,斷然不敢驚擾了伯府上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這時連忙說道。
文治本身就在刑部,夏允辰又是大理寺少卿,有他們的面子在,其實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不過就是來走個過場罷了。
只有御史臺的那些人,一個個還趾高氣昂的,“王爺,在下還是奉勸您一句,不要摻和到這件事裡面,不然的話,對王爺可是沒什麼好處。顧家勾結北遼,意圖窺探大齊朝廷機密,如今既然是已經被察覺,那就必須按照朝廷的律法嚴懲。”
“都給我仔細的搜,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本官倒是要看一看,這顧家到底還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那位胡御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語氣也十分蠻橫。
紹遠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對面的這個胡御史,這些人敢明目張膽的與自己作對,究竟依仗着什麼?難道,昨晚不僅僅是王府進人,伯府這邊也被人摸進來了不成?若是如此,那可就糟糕了。
但是不對啊,顧家諸位兄長可都是功夫高強之人,這永寧伯府即便是不如王府那般守衛森嚴,但是一般的人也輕易進不去的。難道真的是一時疏忽,被人暗地裡濳進來放了什麼東西不成?
紹遠心中雖然是疑惑不解,但表面上卻絲毫不顯,“胡大人,你最好給本王老實點兒,不然的話,別怪本王不客氣。”
“不勞王爺叮囑,下官心裡有數。來人啊,進去搜。”胡御史揮手,身後的一衆官兵便衝進了伯府。
嬌顏十分生氣,她怎麼也想不到,顧家竟然會成了這些人的目標。“紹遠,現在該怎麼辦?會不會昨晚也有人進來?”嬌顏想的,跟紹遠想的一樣。
紹遠搖頭,“我也不清楚啊,如今就怕是這樣了。萬一有人在伯府裡搜出來什麼東西,那伯府可就是要遭殃了呢。”
此時此刻,紹遠真的是後悔了,昨晚不該給那些人用藥的。留着那些人,今天早晨送到父親面前去,交給父親審問就好了。此時那些人已經被處理了,龍袍也被毀掉,唯一就剩下那塊令牌,但是並不能起什麼作用。
此刻後悔也是無濟於事,任誰也不會想到,那些人竟然會針對顧家啊。紹遠只能憤恨不已的看着那胡御史,心中暗暗期盼,這些人不要找到什麼東西出來。
一衆官兵進府,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在府裡各處搜尋,而御史臺的人,卻是直奔着書房而去。伯府有一處單獨的書房,其中專門騰出一間來,留給孩子們讀書之用。
御史臺的人竟然會直奔書房,倒是讓顧家衆人有些納悶兒。那邊只有大量的書籍啊,也不是什麼違禁之物,都是市面上能夠見到的書,御史臺的人直奔書房是什麼意思?
紹遠和嬌顏對視一眼,心中卻是驚駭莫名。書房在前院,又沒什麼貴重的東西,所以晚間也不會有人故意看守着。若是像昨晚那樣的高手進來,還真是夠嗆能被發現。若真是如此,那書房裡就肯定會藏了什麼東西。
嬌顏不免有些擔心,“紹遠,該怎麼辦?”此時已經不好再上前阻攔了,要是那樣,反而顯得做賊心虛。
紹遠搖搖頭,“不怕,即便是真的找出來什麼,父皇也不會輕易相信的。若是真的找出來東西,那就更是證明,有人故意針對咱們了。顏兒,這一次咱們怕是被捲到漩渦之中,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嬌顏垂下眼眸,“既然躲不過,那就想辦法找出幕後之人,來個迎頭痛擊。紹遠,咱們一心退讓反而讓人覺得咱們是怕了,那就好好較量一下吧,別讓人小看了勇親王府。”
他們夫妻的確是不願意捲入這些爭鬥之中,因爲他們並不在乎權勢地位。但那並不表示,如果有人欺負到他們頭上,他們還會一味忍讓不予還擊。
紹遠握住了嬌顏的手,“顏兒,我很抱歉,這一次竟然拖累了顧家。看起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以爲只要我退讓就可以。如今看來,若是我真的退讓了,不僅僅是我們,就連那些跟我們比較親近的人,也會跟着受牽連。”
嬌顏用力的握住了紹遠的手,給紹遠無聲的支持,她明白,此時紹遠的心裡肯定是很惱火懊悔的。此刻外面人多眼雜,嬌顏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能用這樣的辦法,給紹遠打氣。
“哎呀,不對,靖燁在書房讀書呢。”忽然,嬌顏想起來了這個,然後驚呼出聲。她有些擔心兒子,那些人是去搜查的,萬一傷到孩子可就不好了。
紹遠聞言神色一凜,“走,過去看看,姓胡的,你們要是敢傷了本王的兒子,本王就把你們碎屍萬段。”說話間,紹遠便扯着嬌顏,快步向書房走去。
紹遠和嬌顏快步來到了書房外,結果就見到,胡御史還有一衆官兵,正站在書房外呢,竟然沒有進書房去搜查。再一看,靖燁正揹着手站在臺階之上,小小的人兒冷着臉,黝黑的眸子透着森冷和威嚴,盯着眼前這些人。
“放肆,堂堂伯府也是你們能隨意進來搜查的?這書房裡都是本王的表兄弟,正在讀書呢。你們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萬一衝撞了哪個,嚇壞了哪個,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你們賠的。”
別看靖燁人小,可此時一板一眼的樣子,卻是氣勢十足。他冷着臉瞪着臺階下的胡御史,“不過是御史臺的小小御史,竟然就敢帶着人在伯府裡橫衝直撞,誰給你的膽子?本王在此,由不得你囂張。”
靖燁是永康帝親封的郡王,雖然平時從來都不在意這些,但是此刻擺起郡王的架子,還真是讓人不能小看了。“縱然你們有皇爺爺的旨意又如何?皇爺爺讓你們來搜查,可說允許你們衝撞本王了?可說你們就能這麼莽莽撞撞進屋,嚇壞一羣小孩子了?”
胡御史站在臺階下,看着眼前這個才六歲的小娃,不由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勇親王府上就沒有一個好惹的,勇親王出了名的武將,勇冠三軍,勇親王妃的潑辣更是天下聞名。結果眼前這位小小的郡王,才六歲呢,竟然也這麼難纏。
可是胡御史還真是不敢造次,別看他在紹遠面前還能硬氣幾分,但是在靖燁面前,乾脆就是施展不開。眼前這位可是皇帝的長孫,是太上皇和皇帝的心頭肉。要是萬一說話重了,把這個小娃嚇出個好歹來,皇帝直接就能砍了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