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防哪個賊?”蘇子澈的手,緊緊扣住她的腰,嘴脣就貼在她的耳廓邊,微微的笑意。
“要是知道哪個是賊,用不着防。”
“我幫你抓他出來。”
“我喜歡自己抓賊。”
“性子還這麼倔。”
“一時半會兒的是改不掉了。”
白棠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武功,嘴裡有問有答,身體跟隨着他的舉動,被幾個忽上忽下的起落。
再一轉頭,已經出了白府。
外牆底下,停着匹黑色的高大駿馬,她低低嘆了一聲:“好漂亮的馬。”
“見過的人都這樣說。”
蘇子澈先將她抱上鞍子坐穩妥,再飛身坐在她的身後,兩個人面對面的姿勢。
“你不會騎馬,這樣不容易摔下去,天亮之前,你必須要趕回來的。”蘇子澈手中的繮繩一扯,風聲驟起,“抓緊我,不許鬆手!”
白棠本來要抗議一下的,她雖然不會騎馬,也不至於會從馬背上摔下去,這樣子窩在他懷裡,好像有點太嬌弱。
等風像小刀子一樣隔着一層斗篷刮過,她才知道,他想得遠遠比她周到。
她錯估了一件事情,就是夜行八百的駿馬,跑起來以後的速度。
要是她非正面騎馬的話,這會兒,恐怕已經呼吸困難,要窒息了。
蘇子澈低下頭看看她,白棠很乖巧,腦門抵在他的胸口。
他只在臨出發之前,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匹馬撒開四蹄以後,誰都不適合在馬背上聊天。
到時候,不止是吃一嘴的風沙,還會有更加嚴重的後果。
白棠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稍稍仰頭,兩個人的目光一碰,似乎不用開口,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
他將這樣的千里馬帶來,就是確定她在聽到消息後,急着要回白圩村的,而且是在他的親自護送之下。
而且他不會明說,只有他可以出手幫她。
一系列的細節,在他的安排下,行雲流水,順理成章。
白棠不僅在想,他們兩個相識相處到今天,有多少事情是在他的合理安排下,順利進行的。
他不說,勢必她就不會察覺到太多。
一次又一次的出手,是他覺得應該做的,而不是要她的回報。
白棠想着他手腕上滲血的紗布。
他爲什麼要讓阿大先出現,什麼好消息,什麼壞消息。
白棠的心尖一顫,他手腕上的傷,根本就沒有好。
阿大就是他用來做煙幕彈的,讓她把最急的事情先拿出來完成,再想到其他已經被忽略的。
蘇子澈感覺到本來像只小軟貓一樣,伏在胸口的白棠,忽然掙扎起來。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動來動去要幹嘛!
蘇子澈想要按住她的手臂,從這樣的馬背上摔下去,不摔死,也能斷了她幾根骨頭。
她到底懂不懂其中的厲害!
白棠卻還在底下摸索,她摸到他的衣襟,摸到他的衣服下襬,再繼續摸到他的衣袖。
蘇子澈被她的小手這樣摸來摸去,莫名摸出一把邪火來了。
她的小手軟綿綿的,掌心發涼,摸到哪裡,燃到哪裡。
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蘇子澈想要抓住她的手,沒想到她還特別靈活,居然抓不住。
白棠哪裡猜得到,自己闖了什麼禍。
她等到摸着他的手腕,上面已經沒有紗布纏繞,才輕輕鬆口氣。
這一次,阿大沒有閉着眼瞎說,至少是不流血了,傷口很快會復原的。
蘇子澈等她的手停在手腕那裡,才反應過來。
他苦笑了一下,原來,真的是他想多了。
她時而清純,時而熱情的,到底還是個不知男女之事的小丫頭。
明明在他身上點了火,看過來的眼神又清澈如水。
好吧,好吧,她不懂,只能他摸摸鼻子,自認倒黴。
白棠五根手指都扣在他的手腕處,動作很輕很柔,他的傷好了,她才能夠放心。
要知道,那天見着他流血不止,她一時半會兒的,形容不出來是個什麼心情。
那種難受的,壓抑的,讓她把白府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都給拋到腦後去了。
白棠感受到他的目光灼灼,費力的擡起頭來,露出個很是甜美的笑容。
然後,把臉貼在他的心口處。
他這個人,才相識的時候,各種驕傲,清高,外加毒舌。
其實,心細如髮,而且他爲她所做的,很少主動說出來。
非要事後,阿陸提醒了,她才發現,原來沒有他的援手,事情根本不會這樣順利。
但是,他不肯說,也不想邀功。
他就是做的那麼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
大概與他的背景有干係,他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
那麼說句最簡單的,他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
旁人看起來值得大呼小叫的,到了他這裡,最多能算額大驚小怪。
白棠甚至偷偷抱怨,他什麼美人兒沒有見過!
環肥燕瘦的,怎麼,怎麼就在她身上耽擱了這許多的時間,而且從來不覺得是種浪費。
她不知道他身份太久,所以她不圖他什麼。
那麼,他圖她什麼,聰明如白棠,也有疑惑不解的地方。
大魚大肉吃慣了,過來喝一口撒了糖的白粥?
蘇子澈一低頭,見着她的笑容,心口微震。
他很清楚,體質普通的白棠,騎在這樣神速的馬匹上,全身都不會好受。
一開始,他還怕她會吐。
不是說笑話,他見過很多人在騎千里馬的時候會吐。
沒想到,她始終適應的很好。
蘇子澈喜歡她窩在自己懷中,露出的那個笑容。
彷彿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沒有一絲的猶疑。
蘇子澈垂下眼,睫毛修長,終究沒忍住,低頭準確無誤的吻住她如花瓣的小小嘴脣。
白棠根本沒有躲開,本來也不想躲。
地方纔那麼大一點,她纔不想摔下去,折了骨頭。
更何況,她喜歡他的親吻,從來沒有牴觸。
他細細描繪她的脣形,誘惑着她啓開嘴脣,想去捕捉裡面更加甜美的所在。
白棠一路都暈乎乎的,被他壓制住,摟着親了又親的。
不過,夜路漫漫,能夠找點兒親暱的事情做做,也挺容易打發時間的。
她終究笑着將臉重新躲進他懷裡頭,親得太多,被白巖兩口子看出什麼,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