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大家的小幺,長的真不錯。一看就知道是個有福的,能跟着舒曼,以後必定大富大貴。是個小姐命,就是她娘不是個東西。竟然丟下孩子,跟人跑了,實在是有辱門風。”
睜眼說瞎說,作爲奶奶的林淑蘭也是不逞多讓。暼了一眼小哭包,一副稀罕的誇讚。
實則心裡暗歎這賠錢貨的好運,可以住這麼漂亮的大房子不說。還有人專門給照顧着,吃穿就跟那些金貴的小姐一樣。讓林淑蘭心裡是羨慕妒忌恨,巴不得取而代之。
“就是,舒曼真是個好孩子,心地善良不說,還有本事。這孩子能跟着姐姐,以後就不愁了。就是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要是知道家裡出了這樣的事。不知道會不會難過,真是造孽。”
張家老三張樹河沉痛的附和了句,不知情的,還以爲他跟張樹根家處的有多好。
其實還不是那麼一回事,張家的不管是老老少少,看瞧上眼憨實的張樹根。窮就算了,還怕媳婦,被管的死死的。一點男人的氣慨也沒有,甚至連幾個兒女都保護不了。
“奶奶,這也是好事,大嫂那人以前總是欺負舒曼幾姐弟。現在走了倒也省事,至於這孩子,要是沒有照顧。不如,我跟娘留下來照顧,保管將她照看的白白胖胖。”
張美麗心思一動,居然想到了用這個藉口才留下。
瞥了一眼笑的一臉燦爛的張美麗,對張美麗眼中的貪婪,張舒曼鄙夷的在心裡冷哼。當別人是傻子不成,會放這對極品的母女上門,留着沒事找抽。
嘴角掠過一抹譏笑,不等林淑蘭點頭附和,張舒曼冷冷的打斷。
“不必了,多謝小姑的好意。不過家裡的丫環婆子多的事,根本不需要再讓小姑還奶奶辛苦照料,再者,小姑還有奶奶可是長輩。我們做晚輩的,也不敢勞煩。等一會吃了過了午飯,大家還是早些回家。免得天黑了,看不見路。”
一語打破了張美麗的美夢,眼尖捕捉到張美麗難看的臉色。張舒曼笑了笑,並沒有揭穿什麼。
聽到張舒曼直白的暗示,在場的衆人,也是面有異色。識趣的不再吭聲,免得多說多錯,又將關係給徹底的弄僵。
“對對對,唐武他媳婦可是有本事的人。反正兩個弟妹都養了,再多一個也不成問題。看看這大屋,就知道舒曼是個能人。有機會多來唐家村走走,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本家的親人。村裡的屋子,村長都讓大家幫忙照看着,就等着舒曼有空回去看看。”
周娟子看着氣氛僵下來,忍不住擠出一抹淺笑,試着打圓場。
“謝二嫂提醒,村長有心了,有機會定回唐家村走走。”
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周娟子,張舒曼沒有想到,村長還會派人幫忙照看在唐家村的那些破茅屋。想到跟睿智的跟狐狸似的村長,張舒曼眼珠子一轉。便猜到了些大概,果然是聰明人。
知道拉好關係,以後若是有事求到,她也不好拒絕。
“舒曼,這位是?”
林淑蘭的目光,不覺的瞥向了一直悶頭喝茶的無邪老人身上。看着無邪老人的穿着打扮,還有不顯老的精神頭。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再想到之前似乎有人上家裡打聽關於老大媳婦的事的。
眼珠子一轉,林淑蘭就忍不住聯想到,眼前的人會不會是去世媳婦的孃家人。
想到來者那富貴的馬車,聽說還是京都來的,而且還是做官的。想到這,林淑蘭更是好奇的緊。有些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好好的打聽。要是能早早的攀上這門關係,指不定老張家早就發了。
哪還用現在這樣厚着臉皮跟這死丫頭蹭關係,拿着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想想這,林淑蘭就忍不住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隨着林淑蘭的話落,大家也紛紛將目光移向無邪老人身上。一個個眼睛青光,像是發現了新獵物,看的無邪老人都感覺心裡毛毛的。
覺得這些三姑六婆的旁親,實在就嚇人。眼中的算計,更是讓無邪老人大感不喜。師傅這麼完美的人,怎麼就倒黴跟這些不生事的人有親戚關係。好在幾乎都斷的七七八八,少有往來。
“我徒弟。”
捕捉到便宜奶奶眼中的亮光,張舒曼無語的嘴角抽了抽。
還真是不死心,看誰都想算計一把,也不怕把自己的老命都給玩完。聳了聳肩,張舒曼隨意的答了句。
徒弟?
大家聽到這個突兀的答案皆是一愣,顯然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眼前這個都可以做爺爺輩的老人,竟然只是張舒曼這小丫頭的徒弟。完全是角色倒轉,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看着毫無反應,也沒有反駁的無邪老人。讓人想不相信都難,因爲要是這不是事實,對方必定會解釋。
將手中的東西各自讓交由丫環們收下,張美麗妒忌的發現。這些丫環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比她好看。而且頭上戴着的髮簪,也比她頭上的更漂亮,貴重。
這個發現,讓張美麗心裡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憋屈極了。
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前就是個小土妞的女人,走了什麼狗屎運。嫁到唐家,便脫胎換骨,什麼都懂不說。還有這麼大的本事,短短半年時間裡,便掙下了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家業。
再想到唐武英俊的面容,更是讓張美麗心口燒了一把火。
“師傅,這裡太吵,弟子先閃了。”
看着虎視眈眈的衆人,無邪老人實在有些受不了,聰明的丟下一句話先閃人了。
無邪老人的話一出,這下子更是讓大家想不相信都難。
“好了大家都從下吧,喝杯茶暖暖身。”
無邪老人本身就是世外高人,獨愛研究醫術。別說是無邪老人,就是她也有些受不了這一大羣的極品親戚。要不是過年必需得虛應幾句,張舒曼連讓這些人進門的興趣都沒有。
睨見這五叔張樹寶盯着春梅跟春雨時,那過於灼熱的視線。
張舒曼在心裡不屑的冷哼,她的人也想。不愧是老張家得寵的幺子,膽子夠大。一個警告的眼刀掃了過去,見張樹寶識趣訕訕的收回了目光,張舒曼纔沒有做出其他更爲嚴厲的懲罰。
“好好好,全聽舒曼的安排。對了,差點忘記給你們三姐弟壓歲錢,來拿着。一個人份,奶奶手上的錢不多,二丫還有三娃都別嫌棄。”
想到了什麼,林淑蘭從懷裡掏出了三個紅紙包。包括張舒曼都備了一份,當然並不是林淑蘭轉性了,一下子變的大方。而是想着,以小換大,作爲奶奶的給了紅包。嫁出去的孫女,自然是得回禮,
看着這貴氣的莊園,林淑蘭心裡的算盤打的是啪啪響。
再怎麼樣,辛苦來這一趟,也不能虧本。
“謝奶奶,祝奶奶新年身體健康。”
舒心跟舒朗並沒有急於接過奶奶遞來的壓歲錢,而是下意識的先看了張舒曼一眼。得到張舒曼的首肯後,方敢接過林淑蘭遞來的錢。
“好孩子,乖,你們是有福氣的,跟着舒曼以後有大福了。長大有出息了,可別忘記了奶奶。不管怎麼樣,你們也姓張,是我們老張家的血脈。”
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林淑蘭不忘記給倆姐弟洗洗腦。免得離了家,就忘記了自己的根,以後都跟張家不親。
“娘說的沒錯,來三娃這是叔還有你嬸給的,都拿着。用不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再怎麼樣也連着根筋。你可是大哥家唯一的兒子,現在家裡又出了這樣的事。這以後,你爹可都靠你了。”
“就是啊,都是那趙雲月這死婆娘,生不出兒子還鬧這麼一大堆的事。大哥就是給這潑婦給害了,不然?”
張樹洋三兄弟也紛紛上前述說,一個個表現出兄弟情深。遊說着三娃不能記仇,不能因爲跟着姐姐,便忘記了誰纔是最親的家人。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是現在再親。這以後生了娃,二丫跟三娃大了,這唐家的東西。豈還能有自家人的份,所以,多慫恿三娃早做打算,將東西變成自己的纔是實在。
“喲,這老太太還有諸位親家這話是怎麼說,當初我可是聽的明明白白。說好了這姐弟三人出了張家,那就跟張家沒有關係。跟着唐武,現在就是我們唐家的人。唐武他媳婦,你可別犯傻,任由這些人瞎說。”
聽着這些張家的人,越說越離譜,馬葉紅都有些看不下去。忍無可忍的站了出來,大聲的喝阻。
“你誰啊,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這些錢都是舒曼這孩子掙的,跟你們唐家一點關係都沒有。要不是舒曼這孩子醫術了得,指不得唐武現在還癱在榻上。三娃還有二丫可都姓張,我們這麼說有什麼錯。”
嗆聲誰不會,農村人吵架個個是高手,不分男女老幼。
眨眼間,看着吵成一團的衆人。張舒曼姐弟三人臉皆黑了下來,而舒心怕聲音太大,嚇到了小哭包。
哭起來不好哄,聰明的立馬便退下,與丫環一起往後花園洗洗耳朵。
大過年的,上門走親戚,便吵吵鬧鬧不成樣。甚至是慫恿着兩個敬愛着主子的孩子,謀算主子的家業。實在是夠無恥,讓張順還有春雨等看的火氣直往上涌。恨不得拿根掃把,將這些禍事的人統統趕走。
就在這時,匆匆遁逃的無邪老人拿着一張紙條,面有異色的回來。
看到吵成一團的衆人,立馬也是黑了一張臉。又想到了什麼,無邪老人顧不得發火,快步走到張舒曼跟前。壓低着聲音,將最新收到的消息告訴了張舒曼。
隨即又將手中的紙條,出一併交到張舒曼手中。
“什麼,你說什麼,唐武出事了?”
聽到無邪老人剛收到的新消息,張舒曼臉色頓時大變。接過了無邪老人的紙條,不敢相信迅速的掃了一眼,發現果真一如無邪老人所說的。
又聽到大家激烈的爭吵聲,張舒曼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陰寒着臉,掃視了一眼仍不知所謂,吵的快翻天的衆人。張舒曼冷哼一聲,不怒自威的大吼:“閉嘴,統統給我閉嘴,誰要是再敢吵一個字。立刻就給我滾蛋,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隨着張舒曼的震怒,無形的氣壓散開,頓時讓在場的衆人皆有種喘不過氣的痛楚。就連無邪老人,亦是心頭爲之一震。
對上張舒曼冰冷如刀子的目光,大家嚇的臉色大變。兩腿發軟的直打寒顫,心跳都跟着停了幾拍。
太可怕了。
一個眼神,就讓人有種頭皮發麻,死亡逼近的錯覺。
傻眼的愣在當場,這才猛然想到了什麼。他們這是腦抽了,怎麼一時衝動,又鬧開了。看到張舒曼難看的臉色,更是恨不得時間能倒流。
他們怎麼這麼蠢,又忘記了這點,這丫頭可不是吃素的。算計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很好,總算是靜下來了。張順你來負責安排回禮的事,我現在沒有心情招呼。午餐隨便讓廚房做出便可,吃完了送客。以後,沒什麼事不必再理會,舒朗我們走,一會大姐有事要說。”
看着嚇的跟鵪鶉似的衆人,張舒曼沒有心情再去理會。
聽到唐武出事,現在仍是生死未明,被敵國的女將給帶走。想想就讓張舒曼心情糟糕透了,微擰着眉頭。不給大家開口挽留的機會,率先揚長而去,留下大家一個飄逸的背影。
至於無邪老人還有舒朗,自然也是跟隨。
“舒曼?”
看着越走越遠的孫女,林淑蘭心裡是那個悔啊。怎麼就嘴那麼欠,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鬧成現在這樣,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好沒有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能得到回禮,並且還可以在吃上一餐。
不管怎麼樣,吃也吃回本。
至於張美麗,則是懊惱的跺了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那死丫頭有主見的很,又有本事,輩份上根本拿捏不了。要是大哥在還好,最起碼的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嘆了口氣,只能希望大哥能早日回來,這樣才能真正的重修舊好。
“娘,小嬸生氣了,是不是就不給壓歲錢了?”
唐南一家不愧是小氣中的極品,小小年紀的,居然也是滿腦子記掛着錢。看到張舒曼黑着臉匆匆離開,第一個念頭,想到的竟然只是壓歲錢還沒給。
氣的周娟子狠不住狠狠的掐了兒子一把,恨鐵不成鋼的低吼:“你個傻蛋,就想着你那點壓歲錢。沒看到你小嬸生氣了,真是被你氣死了,一點也不懂輕重。”
“大姐,匆匆叫我們來,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是不是奶奶她們又?”
屁股都還沒坐熱,便被叫到了後廳。看到面有異色的大姐,舒心不安的詢問。瞥了舒朗一眼,見弟弟只是搖搖頭,顯然也不太明白。
大姐爲什麼一下子這麼生氣。
沒有必要拿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這是大姐對他們常說的。不可能僅僅因爲這些親戚不討喜,惹的大姐大過年的連笑容都不見了。
雖然不清楚原因,不過唯一肯定的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不是,是你們姐夫出了點事,大姐必須親自去看看。你們在家裡好好的,大姐把事情處理好了自然就會回來。至於唐家還有奶奶他們,若是可以,最好還是少聯繫。”
搖了搖頭,張舒曼試着放鬆語氣陳述着。
“什麼,姐夫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大姐,嚴重嗎?”
雖是如此,聽到唐武出事,還是把舒心跟舒朗嚇了一大跳。而跟唐武處的最好的舒朗,更是按捺不住,激動的追問。
“大姐,姐夫,姐夫他?”
舒心也是嚇的手直髮抖,要在沒有抱着小哭包,不然非得把孩子給摔了。
看着同樣也是臉色沉得的無邪爺爺,舒心肯定這事必定不小。不然,這大過年的,大姐也不會辛苦趕去。又想到了戰場上的可怕,隨時都有丟命的危險。靈光一閃,舒心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到姐夫去了。所以,大姐要趕着去收屍,想想這個可能,舒心大腦一陣暈眩。
張口欲言,那個字怎麼也不願說出口。
或許,只是她想多了,事情並沒有這麼嚴重。
“別擔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唐武只是被敵國給抓了。暫時而言,應該不會有性命危險。大姐現在趕去,只是爲了救人。好了,別多想了。遲則生變,大姐必須儘早出發,儘快的將他救回。”
看到嚇的臉都白了的二妹,張舒曼眼珠子一轉,便能猜到舒心的想法。擠出一個僵硬的淺笑,張舒曼解釋着。
“舒心你們別擔心,無邪爺爺也陪同師傅一起去史蒼國。以師傅的本事,定然不會有事,到是你們在家要努力的習武。萬一有刺客,除了依靠無邪爺爺安排的人護着,也要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
看着團結一心的姐弟三人,無邪老人很是滿意的點頭。
------題外話------
下午去游泳,晚上回來儘量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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