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陳氏臉色一直非常難看。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夏世美嫁過去的趙家,竟是這樣的一個狼窩。
之前,雖然趙家有風言風語傳出來,陳氏想着這些年夏世美過得挺不錯的樣子,心想,也許趙家真的不好,但是也沒有那般的不堪。
不過,在聽到這趙家出入的婆子的話以後,陳氏對自己的丈夫,也有一種死了心的感覺。
這趙家的趙老爺子,別看在外間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卻是一個老兔子,真是因他隱藏得好,倒也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在娶了老趙婆子爲妻且生下長子以後,他對長子分外的疼愛,老趙婆子見此,只當丈夫心疼兒子而已,並沒有多想。
因趙老頭趙老頭有幾個“至交好友”,這些男子時常找趙老頭玩耍,每當這個時候,趙老頭就說要抱着兒子去給朋友見見,趙婆子一個女人而已,不能見外客,自然更加不知道兒子被抱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趙婆子又懷孕以後,趙老頭更是把兒子日日帶在房間裡,且和趙婆子從此以後,都分房睡覺。
趙婆子雖然有些寂寞,但是都有兩個兒子傍身了,且丈夫一個侍妾都沒有納,她也沒有多想。
直到長子五歲,次子一歲的那一年,有一天晚上,她忽然想着天涼,就去給丈夫兒子送湯。
而在丈夫屋子裡,竟發出奇怪的聲音。
當她看見那一幕,只覺血都冷了。
趙婆子幾乎立即的,就衝進去和丈夫扭打起來。
不過,她哪裡是男人的對手?
男人給了她幾個巴掌以後,按住她壓在地上反覆揍,等打得累了,男人獰笑道,“死婆子,我警告你,今天這事你要說出去一點半點,看老子不立即把你休掉,讓你一輩子也看不到兒子。”
“你……你……你如果喜歡男童,去買一個就是,孩子可是你的長子啊,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這麼噁心?”
男人獰笑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的事情哪裡容得你來指手畫腳?對了,明天把小兒子也送過來吧。”
聽了這話,趙老婆腦子一陣昏花,險些沒有直接昏過去。
見一旁有一塊碎片,她一下撿起,就朝着男人的脖子撲過去。
男人被趙老婆子眼裡的恨意和殺意嚇住,一時忘記反抗,竟在躲閃之間,讓她劃破了一個大口子。
男人慌忙把趙老婆子踢開了,“你……你這死婆子,你竟敢要我的命?”
趙老婆子道,“你如果膽敢再動我的兒子,我就把全家都殺死再自殺好了。”
這趙老頭雖然是一個老兔子,極度厭惡女人,但是卻不敢殺人,此番倒是一下被趙老婆子威脅住了。
趙老婆子抱着瑟瑟發抖的大兒子身子顫抖的走了。
此後,趙老頭在府外尋歡作樂,而趙婆子則把後宅把控得很牢固,夫妻二人各自管各自,倒也相安無事過了幾年。
不過,在長子長大以後,趙老婆子一個不擦,長子還是把趙老頭暗害了去,而長子因爲幼年的陰影,也對女子無感,心裡既喜歡男人,又怔恨男人。
在趙老婆子的苦苦哀求之下,長子找了一個小戶人家的女人成親,不過沒過幾年,在留下一個獨苗苗以後,卻自殺身亡了。
這個獨苗苗趙老婆子本來看得極好,不想卻在幼年受父親和祖父的影響,竟也是一個兔兒爺,不但如此,也許是這種混亂關係的緣故,這趙文不但喜歡男人,還喜歡折磨女人,在沒有成親以前,家裡買的幾個小丫鬟就被他折磨死了,只是因爲趙老頭和趙婆子都覺得很虧待這個孩子,但凡這個孩子喜歡的,就都由着他折騰。
先前嫁給這個名趙文的長孫的雲鳳,就是被這個趙文短短几年之間給折磨死的。
這趙世美嫁給了趙二,以趙世美的手段,真的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
想到趙世美先前和譚氏聯合一起坑夏二姑家的雲梅花,陰差陽錯,沒有坑到雲梅花,只把雲梅花的那個遺母妹妹雲鳳給坑死了,現在,竟又來算計自己的女兒了。
這些人真是一窩子的黑心腸啊。
想到自己女兒那麼小,一旦被這些人坑算,到時候只怕也活不了幾年,也不知道要遭受一些什麼樣的罪,陳氏只要多想一點,心裡就多痛一點。
他們現在給夏大丫享受幾天富貴,讓她被富貴晃花眼,不過想把人騙進去供那兔兒爺打死罷了。
夏大虎可是親爹啊,他……他怎麼就捨得啊!
陳氏搖搖晃晃走回家裡。
在家裡,房氏正在謾罵,家裡的豬餓得“嗷嗷”大叫,雞鴨到處跑,好像還丟了一隻,也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偷了去,這可都是錢啊,這陳氏真是太不聽話了,再不聽話,她要叫她兒休掉這個陳氏。
“陳氏,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被鬼勾了魂嗎?你信不信老孃叫我兒休掉你!”
陳氏聞言,擡頭,惡狠狠瞪了房氏一眼,道,“娘,我女兒呢?你快還我女兒!”
說着話,一下朝着房氏衝了過去。
房氏把夏大丫留在趙府,自己拿了一筆銀子先回了家裡,此時見陳氏這樣質問我,面上一僵,接着,忽然惡狠狠的道,“陳氏,我可是你婆婆,我做什麼需要你來管?你信不信老孃立即叫我兒子休掉你。”
陳氏忽然冷笑道,“休掉?當我好怕啊。休掉就休掉,快寫休書,就你這樣的家庭,我倒八輩子黴才嫁來你家裡做牛做馬,既然婆婆你要休掉我,那麼,在休掉我以前,這家裡的豬牛,你都自己去打草來餵養吧,雞鴨的吃食也交給你了,還有一大家子的衣服,伙食,你自己去做飯吧。”
說完話一扭頭,拉起小女兒一起從後門出了院子,母子兩人偷偷在後院捉了一隻雞,偷偷在後山把雞殺掉去毛,烤雞吃飽一頓,這才慢吞吞回家去。
在路上,夏妞妞怯生生的道,“娘,如果奶孃真的休掉你咋辦?娘,我怕。”
陳氏手一僵,握住夏妞妞的手,“妞妞,別怕,如果這裡容不下娘了,娘帶着你一起走,憑着我們的勤快,總有過上好日子的一天,可好?妞妞,你可願意離開夏家所有人跟着娘一起揍?”
“娘,我們必須要走嗎?”
陳氏看着這個小女兒,心裡一疼,道,“必須要走。”
爲了孩子,也必須要走。
不然,還不知道被這家人賣到什麼樣的火坑。
反正這家人賣女兒已經成爲了習慣,哪個女人嫁給這家的男人,誰倒八輩子黴。
陳氏自己倒黴就罷了,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的骨血,她在觀念改過來以後,絕對不允許別人碰觸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