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夏偉宏安排一份工作不過是一件小事,夏小蟬很快就放開了。
當然了,夏偉宏家裡的情況,蘇嬤嬤回來肯定第一時間給她說了,不過,既然當事人都願意受着,她自然不會插手。
有時候,做得多,錯得多。
夏小蟬最近在做一種香珠。
把桂花采集下來,去掉根蒂,把花洗淨晾乾,拿了石磨碾磨,等碾磨成粉,再把桂花碾磨第二次,確認桂花粉足夠細緻以後,便把桂花粉一個一個捏成珠子,打好孔,曬乾以後,就做成了香珠。
平靜幸福的生活,讓夏小蟬也有了風花雪月的心思。
夏小蟬畢竟出生平凡,要說到會玩上,肯定比不得熬星語這樣富貴窩裡出來的人。
熬星語每天都會擠出一些時間,夫妻二人一起舞文弄墨,他教她寫字,或者一起做一些小玩意,日子過得寧靜溫暖。
這一日,夏小蟬懶洋洋曬着太陽,在家裡消磨時間,忽然,外間有人來通報,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人,竟來拜訪她了。
“王妃娘娘,蕭老夫人前來見你來了。”
“蕭老夫人?”
夏小蟬一時沒有想起這人是誰。
一旁的丫鬟道,“夫人,她說她來自離島,是你的親祖母,除了蕭老夫人,何夫人也跟着一起來了。”
這個消息讓夏小蟬挺意外的,而同時,她心裡一跳,總覺得有什麼意外會發生。
夏小蟬想了一下,道,“不見,讓她們離開吧。”
畢竟離島情勢複雜,此番忽然找上來,只怕是想利用夏小蟬這個王妃的身份做一點什麼啊。
所以,爲了不破壞這種寧靜美好的生活,也爲了不讓這些人成爲熬星語氣事業發展的障礙,夏小蟬是絕對不會認親的。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只怕會想要有親人,想要重新開始,或者要利用這次認親擡高自己的身份,但是夏小蟬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但是這些東西對於夏小蟬來說根本不重要,她越發不打算認親。
夏小蟬吩咐下去以後,很快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不過在夏小蟬剪了幾朵花插瓶以後,此時,下人卻道,“王妃娘娘,她們在王府大門口不走,說是要認親。”
夏小蟬心裡一跳,皺眉,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下一刻,下人道,“王妃娘娘,蕭老夫人和何夫人說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補償你,如果不見到你,她們是不會離開的。”
一旁的一個老嬤嬤說了幾句外間的情形,夏小蟬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她們坐在王府大門哭泣,周圍圍了很多人,大家都知道王妃幼兒時候被粗俗的村婦房氏掉包了,本是金姿玉葉去,卻吃苦受累,過着貧賤日子。”
“她們說她們什麼都不求,此番前來,只求骨肉團圓。外間人羣都在說呢,說……”
“說什麼?”
“說王妃娘娘可憐,也說蕭老夫人和藹,大家都要看見一家子骨肉團聚。”
夏小蟬聽了這話,當即就知道,這是有備而來。
不過,對於何氏,她卻有些譏諷。
這個女人哭哭啼啼幾天,做出一副慈愛的模樣,這一轉頭,還沒幾天呢,竟又來了?
夏小蟬頓了頓,道,“既然如此,便讓她們進府來吧。”
很快,蕭老夫人和何氏就來到了大廳內。
夏小蟬坐在高位,看着走進來的幾人。
這幾人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走進來,這當先的,是一位銀髮老太太。
老太太戴着一串鴿子蛋大小的白珍珠,頭上則戴滿了各類珠翠,滿頭的珠翠,目光陰沉沉的,滿臉的橫肉,看向人的時候,目光帶着審視和不屑,蔑視。
夏小蟬和這個老婦人對看一眼,儘管這個老婦人目光隱藏得很好,但是夏小蟬還是在這個女人的眼裡,看見了不屑和蔑視。
夏小蟬再朝着何氏看過去,何氏眸子沉沉的,眼睛裡有淚光閃過,帶着祈求。
夏小蟬心裡一跳,淡淡移開目光。
在那老婦人身邊,是一箇中年女人,這女人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看向人的時候,目光閃爍,面上雖然帶着笑容,但是眼睛卻看來看去,一四處打量,讓人想到賊子。
這女人穿的是桃紅色,顯然不是什麼正經主子,是一個小妾。
而看老婦人身邊是她在服侍,很顯然,她就是蕭老夫人的孃家侄女了。
而這些人裡,另外有兩個少女看起來非常的惹眼。
這兩個少女都長得非常的出色,都是杏眼桃腮的美人,其中一個臉蛋稍微圓潤,不笑也帶着幾分笑容,看起來很甜美,很單純,但是她的腰部卻出奇的細緻胸部又出奇的巨大。
這是一個童顏巨乳的少女。
另外一個看起來消瘦一些,五官和夏小蟬年輕時候更是相似,纖細的,明媚的,天真的,對於男人而言很有誘惑力。
夏小蟬目光在這兩個少女身上停頓了一下,就若無其事移開了。
除了這兩位很惹眼的少女,另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溫柔嫺靜的姑娘,這個姑娘自有一股書卷氣,雖然五官不如那兩個少女惹眼,但是看過去的第一眼,卻很讓人舒服。
夏小蟬打量這幾人的時候,這幾人也在打量她,目光偷偷的,間或閃過什麼目光,夏小蟬淡淡移過目光,最終只看向幾人不說話。
看來,這蕭氏一族“準備”得很用心啊。
一旁的蘇嬤嬤嚴厲的道,“你們是什麼人?怎的這般不守規矩?見了王妃還不快快行禮?”
蕭氏在離島,可以說是一個皇太后一樣的存在,從來都是別人巴結討好她,從來都是別人對着她下跪,她幾曾對人下跪過?
現在,不過一個區區奴才,竟敢說她不守規矩?
這對她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她咬牙,一臉的蠻橫,道,“何氏,看看你都生出了什麼玩意?真是有什麼娘生什麼種,一點教養都沒有,王妃莫非這是要讓自己親祖母朝着自己下跪不成?不怕折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