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容娘娘大戰渣男!
玉自珩道:“我們還是分頭出去找找吧,這兒不是定州,人生地不熟的,怕是容娘娘萬一有了危險,連該往哪裡走都不知道。”
夏蟬點點頭,伸手拿着衣裳披上,道:“走,我們再出去找一遍。”
幾人正出了客棧的門準備去找容長青,卻看見兩個人朝着客棧這邊走了過來,夏蟬定睛一看,原來是容長青自己回來了。
“秋瑤?”待得兩人上前來,夏蟬纔看清楚扶着容長青回來的人居然是秋瑤。
秋瑤一臉的不耐煩,道:“他喝醉了,扶回去醒醒酒吧。”
顧清趕忙上前去接過了爛醉如泥的容長青,秋瑤伸手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在醉月樓喝醉的,我看見了,就給扶回來了。”
夏蟬看着容長青,皺着眉,十分的討厭,“顧清,你把他弄上去,要是敢耍酒瘋,就打死他。”
顧清點頭,拖着容長青就往樓上走。
夏蟬轉身看着秋瑤,道:“秋瑤,多謝你了,上來喝口茶再走吧。”
秋瑤看了看夏蟬,還是點了點頭,跟着幾人上了樓去。
在屋子裡坐下,梅丫從廚房端來了一碗醒酒湯,顧清伸手扶着容長青的後背,梅丫就這麼給他捏着鼻子灌了進去,
夏蟬皺着眉,“他怎麼會在醉月樓呢?醉月樓,是個什麼地方?”
“醉月樓?那裡是富人們的宵金窟,等同於一般的青樓妓院差不多,只是醉月樓的老鴇更高級一點,做的是風月的買賣,卻偏偏要擺出一副高尚的樣子來罷了,總之,去了哪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秋瑤說着,拿着眼神看着容長青。
梅丫聞言,一聽這容長青竟然是去了妓院,這手上的力氣就更加大了,弄得容長青本來昏昏欲睡的,竟然也半睜開了眼睛,哼唧唧的叫疼。
“知道疼?小姐讓你去辦正事兒,你竟然好,白天裡一個憐兒你還不夠,晚上還要再去找姑娘,你活該。”
容長青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只是一個勁的喊着疼,夏蟬瞧了瞧,道:“梅丫,算了吧,他都這樣了,等他醒了再說。”
梅丫聽了夏蟬的話,纔沒有繼續對容長青施虐。
秋瑤喝着茶,道:“他倒是沒有跟姑娘怎麼樣,只是喝酒喝得太多了,對了,你們的人,怎麼還跟蘇家的人有關係呢?”
“蘇家?”夏蟬一愣,隨即就想到了容長青許是去見那個姓蘇的大地主了。
“是這樣的,我們來到永州,是爲了來談一筆生意的,我不認識那人,他認識,所以讓他去了。”
夏蟬說着,笑着看着秋瑤。
秋瑤點點頭,道:“要買糧食麼?蘇家雖然是永州第一大家,可是蘇家老闆可不是什麼好人,滿心的壞心眼兒,你們別被騙了纔是。”
夏蟬一愣,“他人品不好嗎?”
“這個倒也不是,只是……我怕你們是外地人,他會騙你們。”
秋瑤說着,看了看容長青,“這個娘娘腔,還算是有點骨氣,沒有跟那個蘇老鬼同流合污。”
夏蟬輕笑,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牀上躺着的容長青忽然坐起了身子來,瞪着眼睛看着前方道:“不喝了,喝不下了,不要姑娘了,我要回去找我家妹子聊天……”
夏蟬輕笑,轉身站起來,伸手在容長青的肩膀上一推,就將容長青給推倒在了牀上。
“你丫的睡吧,哪來的這麼多話。”
容長青閉着眼睛,又睡了過去。
秋瑤起身,道:“人我送回來了,我也不多打擾了,告辭。”
夏蟬點頭,起身去送她,“慢走。”
秋瑤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夏蟬送走了秋瑤,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玉自珩道:“看樣子這個蘇家地主,口碑並不怎麼好。”
夏蟬道:“十三,你說這個秋瑤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不過我看你挺喜歡她的,跟她投緣。”
夏蟬輕笑着點頭,道:“是啊,不知道爲何,第一眼看見就挺喜歡的,這或許就是緣分吧。”
夏蟬說着,又道:“早些睡吧,明兒一早就讓容娘娘帶我們去見這個蘇老闆。是個什麼玩意兒,一眼就看出來了。”
玉自珩笑着點頭。
翌日一早起身,夏蟬還沒醒呢,就被容長青叫門的聲音叫醒了。
“妹子啊,十三啊……妹子啊……我的妹子啊……”
夏蟬被吵得不行,一下子掀開了被子,就看見玉自珩已經起身去開門了。
“吵吵什麼?”玉自珩不耐煩的開了門,低聲說着,生怕驚醒了夏蟬。
夏蟬卻已經起身,披着衣裳下了牀來,“怎麼了這是?”
容長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兩人的門前,看着玉自珩出來,伸手一把就抱住了玉自珩的大腿。
“兄弟,兄弟,我這心裡苦啊……”
夏蟬無奈,“喂!容娘娘,你這酒瘋還沒撒夠呢?要是還沒清醒,我就扒了你的衣裳扔出去外頭街上,讓冷風給你好好清醒清醒。”
容長青哭着,委屈的看着夏蟬,“妹子,你咋的老是對我這麼狠呢?我這當哥的……”
“得得得,先進來再說。”玉自珩皺眉,伸手一把將他給拖了進來。
夏蟬氣哼哼的坐在牀上,連連打着哈欠,一臉嫌棄的看着容長青。
玉自珩倒是難得的脾氣好了,伸手拿着茶壺給他倒水,道:“容娘娘,你要說啥你就說就行了,還怎麼個哭上了呢?”
容長青伸手端着茶杯,道:“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啊……我昨兒晚上在醉仙居,瞧見我那以前的老相好,竟然跟了蘇老闆了,我這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兒啊。”
夏蟬撇嘴,“你這相好的還遍佈全天下呢?怎麼青樓裡也有相好的?”
“纔不是,我說的那相好的,是我的一個妹妹……我老妹兒!”
容長青吸吸鼻子說着,道:“當年我來這兒唱戲的時候,她就喜歡聽我唱戲,還經常跟我說話,那會兒我走了的時候了,我給她留了好些錢,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進了青樓,還成爲了那個蘇老闆的小情人,我真是……”
容長青一邊說着,一邊暗暗的咬着牙,一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樣子。
夏蟬皺着眉,看着容長青,也不說話。
玉自珩則道:“你要是喜歡,那就去追回來唄,自己耍酒瘋有什麼用?”
“我不喜歡……我就是覺得可惜……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給墮落了呢?我昨兒就想到了我那老家的小青梅,是不是也就是這樣子的。”
“你真是沒事兒瞎想,人跟人不一樣,你要是惦記,當時的時候怎麼不帶着人家一起走,這會兒又回來馬後炮,走走走,我不想看見你,大老爺們兒的整天唉聲嘆氣,除了這你還會點兒啥?”
夏蟬看着容長青的樣子,是心裡煩的不得了,一轉身蒙上被子就繼續睡了。
玉自珩看了看容長青,“你惹她生氣了,你完了。”
容長青一下子就害怕了,急忙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玉自珩上前去關上了門,然後輕輕的爬上了牀,伸手抱住了夏蟬的身子在懷。
“行了,他就是那麼一人,你跟他置的什麼氣?”
夏蟬哼哼了兩聲,轉身伸手抱着玉自珩的腰身嘆氣,“真不知道帶着他來是對是錯。”
“不管是對是錯,咱們都已經來了,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的回去,你放心吧,明兒我們就去會會這蘇家地主,等到把生意談妥了,咱們再多玩幾天,當做是散心,再回去。”
玉自珩的聲音帶着一點點的低沉,像是陳年的釀酒一般醉人,夏蟬聽着他說話,覺得心裡熨帖的很,輕聲的點點頭,便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去。
夏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吃中午飯的時候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容長青跟玉自珩正在桌前說話,夏蟬緩緩的擡手,“起來了……”
玉自珩急忙走了過來,伸手抱着她起來,道:“餓不餓?給你叫點飯吃。”
夏蟬點點頭,“好,我是不是睡得太晚了……”
“昨兒被折騰的晚了,一覺都給折騰起了兩三遍,想着你好容易睡着了,就沒再打擾你,這下覺得睡得怎麼樣?”
玉自珩拿着盆上前,用熱水沾溼了毛巾,給夏蟬擦臉。
夏蟬迷迷糊糊的點頭,被擦了臉,覺得也清醒了一些了。
吃了飯,夏蟬看着容長青道:“你昨兒晚上跟那個蘇老闆商量的如何了?我們能去看看嗎?”
“恐怕不成,蘇家最近有喜事兒,說是脫不開身,沒時間招呼咱們。”
夏蟬一愣,“喜事兒?”
“對啊,蘇老闆說他兒子最近成親,就在這個月十八,今兒不是都十五了,這還有三天了。”
容長青說着,一邊輕聲的抿着茶。
夏蟬皺眉,“那這三天怎麼辦?”
“蘇老闆說了,要是不嫌棄,那就先去他家裡住着,慢慢的觀察,然後等到他兒子婚事之後,再商量這生意的事兒。”
夏蟬聞言,皺眉想了想,道:“也只能這樣了。”
玉自珩道:“既是這樣的話,那咱們明兒就去蘇家住着吧,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長期住在客棧裡,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夏蟬想了想,覺得也是,又道:“可是秋瑤說了,那個蘇老闆人品不行,我又害怕,容娘娘啊,這蘇老闆真的可靠嗎?”
“說實話啊,這個蘇老闆還真是名聲不怎麼好,不過也就是這人好色了一點,平時喜歡強搶民女什麼的,只是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這人膽小如鼠,就敢欺負那種比不上自己的。”
夏蟬聽着容長青說的這話,忍不住皺了眉。
容長青道:“要是不想去,也行,咱們大不了先租一個院子,反正跟十三說的是,這客棧真的不能長期的住着。”
夏蟬點點頭,“先看着吧。”
這磨磨蹭蹭的,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快要傍晚的時候,幾人便下了樓去吃晚飯了。
這會兒,門外的街道上卻是人聲鼎沸,許多人都臉上戴着面具,笑着成羣結隊的在路上走着。
夏蟬好奇,趁着那小二上菜的功夫,急忙道:“小二,今兒這是什麼日子啊,怎麼大傢伙都這麼興奮?”
“客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今兒十五,是我們這兒的夜遊花燈會,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出來走一走玩一玩,前頭那兒還有雜耍和舞獅子的呢,要是出門去啊,買個面具戴上,好玩。”
夏蟬聽着,覺得好奇的很,又看着那面具,覺得挺有意思的。
容長青道:“妹子,晚上咱們也去逛逛不?”
夏蟬笑着點點頭。
吃了晚飯,幾人便出門去了。
這夜遊花燈會,也跟定州過年期間的花燈會差不多,不過是人多一些,熱鬧一些罷了。
沿途有不少擺攤的小販,賣的也是一些各色的小玩意兒,夏蟬買了一些,也買了個面具戴上,轉身給玉自珩看。
“你看,好看麼?”
玉自珩輕笑,“好看。”
夏蟬喜滋滋的,道:“我買這個,你們也挑啊……”
容長青急忙湊了上來,一個勁的選着,正看着一旁有一個面上畫着桃花扇的面具的時候,容長青一下子就伸手拿着了。
“我要這個!”
“我要這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容長青一擡頭,就看見了一樣伸手拿着面具的秋瑤。
“這是我先拿到的。”
容長青伸手一奪,想將面具拿回來。
秋瑤也不鬆手,“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這種花樣子,是不是變態?”
“你……你才變態,我是大男人,你是什麼?你根本也不是個女人好嗎?女人有你這樣的嗎?”
夏蟬輕笑一聲,道:“老闆,你再拿一個這樣的出來吧,別一會兒兩人打起來了。”
那老闆卻陪着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啊客官,這個樣子的,只剩這一個了。”
秋瑤聞言,伸手在容長青攥着面具的手上輕輕的一碰,容長青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一下子就麻了,手上立時沒了勁兒,面具一下子就掉了。
“好了,現在是我的了。”秋瑤伸手穩穩地接了面具在手裡,然後從袖中拿了兩枚銅錢遞給那小販。
容長青捂着自己的手,怒道:“你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卑鄙。”
“哼,非也非也,我這不是卑鄙,對付你這種小肚雞腸的男人,不用點特殊的辦法怎麼能行呢?”
秋瑤說着,伸手戴上了面具,面具的一側描着一朵豔麗的桃花,襯得少女容顏姣好,十分的惹人注目。
容長青看着,撇嘴道:“這麼好看的面具,給你戴上真是白瞎了。”
“你這個小氣鬼男人,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能給你?沒門兒!”
秋瑤說着,一點也不生氣。
反倒是容長青,自己都快要被氣死了。
夏蟬笑着上前道:“行了行了……容娘娘,你也別跟人家小姑娘一般見識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不知道度量大點?”
“好,我是個大老爺們兒,我不跟這個小女人一般見識。”
容長青說着,伸手又挑了一個出來,道:“我要這個!”
夏蟬趕忙對梅丫使了個眼色,讓梅丫趕緊的付錢。
幾人挑好了,夏蟬轉頭看着秋瑤,道:“秋瑤,你怎麼自己出來了?沒跟別人一起嗎?”
秋瑤笑着搖搖頭,“我娘她忙着,我沒有爹,也沒有朋友,所以就自己出來轉轉了。”
夏蟬心裡一頓,繼而道:“那我們一起吧,我們也都是外地來的,對這裡不熟悉,你帶着我們一起,正好也跟你做個伴唄。”
秋瑤笑了笑,點點頭道:“好。”
“我也知道在哪裡啊……不用她帶路。”容長青十分的不滿,皺着眉說着。
“你消停幾句吧。”夏蟬瞪了他一眼,便跟着秋瑤往前走了。
一路逛了下來,夏蟬覺得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最後,幾人都是累了,便在河邊找了一家飯館兒坐下,一人叫了一碗當地的特色陽春麪。
容長青拿着筷子不住的敲着碗,“我要吃兩碗,哦不對三碗才能夠!”
夏蟬撇嘴,“好,我給你叫三碗麪上來,你要是吃不完,今兒就別跟我回去了。”
“放心吧,我肯定吃的下。”
這邊兒面上來了,看起來倒是挺誘人的,秋瑤沒什麼顧忌,端着碗就開始吃,夏蟬慢悠悠的吃着,道:“秋瑤,你家住在哪裡?怎麼老是見你一個人出來?”
“我家在北面,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去我家玩,不過,我家裡經常人很多,會很吵的。”
秋瑤說着,又道:“我一直想出去的,想着什麼時候可以出去走走,只是一直走不了,不過,過一段時間可能就可以了。”
夏蟬以爲她是要出去散心,於是道:“那到時候你要去哪裡?”
“還沒想好,到時候再看吧。”秋瑤說着,又道:“對了,你們是哪裡人,若是以後有機會,便去找你們吧。”
夏蟬笑着點頭,“當然可以,我們是定州的,你如果去定州的話,那就去一粟酒樓找我就行。”
“原來是開酒樓的,怪不得不遠路途來我們這買糧食,行,到時候我就去找你。”
夏蟬笑着點頭。
吃過了面,幾人便去買了花燈在河邊放了,秋瑤自己拿了一個花燈來,蹲在河邊放花燈,身影有些孤寂。
夏蟬看着,心裡暗暗的想,這個姑娘,看起來像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會兒,前頭有舞獅子的了,梅丫拉着幾人去看,容長青則自己拿了一個花燈來,在一旁的河邊蹲着放了下去
放完了,容長青看着那花燈在水面上飄飄蕩蕩的,眼神也悠遠了起來。
秋瑤託着腮蹲在一旁,兩人靠的不遠,卻像是兩個世界裡的一樣。
“喂,男人婆,那個面具你真的那麼喜歡啊?我告訴你啊,我家裡有個已經定親了小青梅,也喜歡這種桃花的面具。”
秋瑤聽了這話,忍不住轉頭看着容長青,輕笑着道:“巧了,我也喜歡,這次奪了你的愛,下次我再還你。”
容長青笑着站起了身子來,“哎……說的啥話呢,我這人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之前是我度量小了!”
秋瑤笑着起身,伸手揭下了面上的面具在手裡,看着容長青道:“這麼看起來,你還有點男人的樣子,不是那麼娘娘腔了。”
容長青乍一看到秋瑤輕笑的臉,心中有些悸動,道:“沒啥,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正在這時,河面上便悠悠的飄來了一艘畫舫,那畫舫的船頭之上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十分的登對。
秋瑤一不小心轉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
容長青沒發現她的異樣,笑着道:“哎……這事兒啊,也就是巧了,你說咱倆怎麼就都看上一個面具了呢?”
說着話,容長青才發現秋瑤沒說話,一擡頭,就看見秋瑤淚流滿面的臉。
“哎?你這……你這怎麼了?我沒說我要把面具要回來啊……”
容長青急了,這怎麼還哭上了呢。
秋瑤皺着眉,咬咬牙,將手裡的面具一把塞給了容長青,“你拿着吧。”
說着,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容長青一愣,急忙上前幾步,“哎……哎……”
可是秋瑤已經跑的遠了。
容長青拿着面具,心裡很是不解。
晚上回了客棧,容長青忍不住將那面具拿出來仔細的看了看,又想到了秋瑤戴在臉上時的表情,容長青想了想,還是拿了毛巾來,仔細的將面具擦了乾淨,想着明天要再拿去還給她。
第二天一早,夏蟬幾人便接到了蘇家的邀請,說是邀請幾人去蘇家小住幾日。
夏蟬想着,住在客棧也不是辦法,便點頭答應,幾人就此收拾東西往蘇家去了。
蘇家的老宅,在永州永安鎮上,背靠青山,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大宅。
馬車到了蘇家大宅的時候,是中午時分,夏蟬下了馬車,就看見這蘇家大宅前面有一大片的良田,此時已經是秋收的尾巴了,地裡還有不少的人在撿着剩餘,夏蟬看着,心裡很是佩服。
這麼多的地,也難怪是大地主了。
正在這時,屋門口就有人出來,一個年約五十多的男子穿着一身的黑色衣袍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年級輕輕的女子,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
中年男子名爲蘇健,正是這蘇家老宅的主人,也就是容長青嘴裡的蘇老闆。
“夏老闆,久仰大名啊。”
蘇健笑着,上前走在夏蟬的身前笑着道。
“蘇老闆有禮。”
夏蟬笑着應聲。
“近日家裡犬子成親,所以忙碌了一些,本來是不好接你們來府上的,怎麼也就怠慢了,可是聽容爺說,你們都住在客棧,想來也不方便,所以還是把你們接回來住,統共也就忙過這幾天就好了。”
夏蟬笑着點頭,聽這蘇健說話,還不是那麼很討厭的樣子。
“這是犬子,蘇鈺,這是敝人的姨太太,你們幾位上了府上來,都由她照顧你們。”
蘇健笑着給夏蟬幾人介紹。
那花枝招展的女子扭着腰上前來,笑着道:“叫我紅兒就好。”
夏蟬笑着回禮。
“我還有點事兒要忙,你們隨意,紅兒,帶幾位去安頓下。”
蘇健說着,便拱手施禮,轉身離開了,剩下紅兒帶着夏蟬幾人進了宅子去。
進了蘇家的大宅,夏蟬才發現這裡很大,比之自己的山莊,還要大一些。
夏蟬好奇,這蘇家難不成是兄弟十幾人?要麼然怎麼能住這麼大的房子呢?
“夏老闆來自定州,聽說還是一粟酒樓的老闆,不知道下次如果有幸去定州,能不能去夏老闆的酒樓裡吃上一頓不排隊的飯呢?”
這時,一旁的蘇鈺便開口了,看着夏蟬,笑語盈盈。
“當然可以,十分歡迎。”
夏蟬笑着說着,不過看着蘇鈺的笑容,心下有些不喜。
到了院子裡,紅兒給幾人安排着屋子,蘇鈺急忙上前來獻殷勤,想給夏蟬安排屋子,玉自珩卻上前道:“不必了,我們兩個住一間就好,我們是夫妻。”
蘇鈺的臉一下子變了,倉皇的看了看夏蟬,見夏蟬也是一臉的笑容,心下十分的驚訝,也不說話了。
安頓好了之後,紅兒便又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幾人聚在大廳裡說話,梅丫道:“剛纔那個什麼蘇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竟然只對着小姐看。”
“跟他爹一樣一樣的,不過他們不敢對咱們怎麼樣的。”
容長青說着,一邊嗑着瓜子。
“容娘娘,這蘇家大宅這麼大,蘇家的兄弟都沒分家嗎?竟然有這麼多人口?”
夏蟬問着,心裡十分的疑惑,剛纔進來的時候,夏蟬就看見這前面大大小小的全是住宅的院子。
“哪裡啊,這蘇家一共就蘇健一個人,再就是他的兒子蘇鈺了,還有幾個女兒,也是養在深閨裡,不出門的。”
“那這房子是……”
“蘇健啊,好色,不是說了麼,他這姨太太,就有三十幾位,還不加那些年老的,這通房呢,也有好多,還有幾位夫人,這大大小小的加起來,應該有四五十個了吧?”
容長青漫不經心的說着。
“什麼?有這麼多女人?”夏蟬驚訝了。
梅丫跟顧清也是十分的驚訝,真是想不到這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
“真是個老色胚啊。”
夏蟬感嘆道,又道:“那這蘇鈺要成親,是不是家裡也有好些姨太太了?對了,蘇鈺是跟誰家的女兒成親啊,誰家這麼沒眼光,竟然想嫁給他。”
“哎……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這蘇鈺可是在外十分的清白,不認識的人不知道他是個色胚的,都以爲他特別的乾淨,要不然,怎麼能娶到知府的女兒呢。”
玉自珩皺眉,“你是說林廣海的女兒?”
容長青點點頭,道:“林廣海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聽說長得不好看,可是這女兒就偏偏看上了蘇鈺,你別說,蘇鈺這小子長得還行,也就是靠着這一張麪皮出來害人了。”
“而這蘇家雖然是有錢,錢多的恨不得上個茅房都用銀票擦屁股,可是這錢再多,也是喜歡權勢的,能娶到知府的女兒,哪怕長得是個癩蛤蟆,那又有何妨呢?”
容長青說完,道:“這蘇家的人,也真是沒啥好玩意兒。”
梅丫道:“這麼說來,這知府的女兒豈不是很可憐了嗎?”
“那倒不一定了,這知府的女兒明知道蘇家是這麼個玩意兒,還願意自己嫁,想來蘇鈺是不會主動去示好的,所以知府的女兒也就這樣了,爲了皮囊喜歡上了,之後肯定會後悔的。”
幾人說着話,就聽外頭有人進來了,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是一個小丫頭。
“幾位客官,用午飯了。”
夏蟬點點頭,“好,我們這就去。”
去了前頭用午飯,夏蟬這纔算是瞧見了蘇家的大家口,竟然是數十人坐在一起吃飯,不過好在沒那麼大的桌子,幾個人圍着一張桌子吃飯。
夏蟬幾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飯菜,覺得也是食慾大開。
蘇家這麼有錢,這飯菜看起來也都是不錯的。
吃了飯,蘇鈺又來了。
“幾位,可要出去走走?我們這兒的風景很不錯的,家父臨走前讓我帶着你們去看看,介紹一下。”
夏蟬笑着點頭,“好,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去,蘇鈺走在前頭,道:“前面這一片良田,全是我蘇家的地,聽容爺說,夏老闆想來買的是優質的花生,可巧了,我們家今年正是花生高產,現在庫房裡屯着八千斤,訂出去的已經有五千斤了,還剩下三千多斤。”
夏蟬聽着,心裡暗暗咂舌,八千斤的花生,這蘇家的地,難不成有上千頃?
幾人隨着蘇鈺往前走,夏蟬看着這周圍果真是一望無際,蘇鈺笑着道:“前方的山地也是我蘇家的果園,共有五百多畝。”
夏蟬擡頭看着,忍不住點點頭,這兒的風景倒真是不錯。
夏蟬轉頭,看着另外的一頭,道:“那兒也是蘇家的地麼?”
蘇鈺一下子變了臉,輕蔑的笑道:“那是王家的地,不是我們的。”
夏蟬皺眉,道:“哦,知道了。”
雖是這樣說着,夏蟬卻暗暗的留了一個心眼兒。
回去之後,蘇鈺又讓人端上了香茶和時令水果上來,正要再說幾句話,就聽外頭有人道:“少爺,有人找。”
蘇鈺皺眉,“讓他等着先。”
小廝一臉的爲難,“少爺,是秋家的姑娘……”
蘇鈺一下子愣住,繼而轉頭看着夏蟬幾人,道:“真是不好意思,有點事兒要我去親自處理一下,抱歉。”
“沒事,您先忙吧。”夏蟬笑着道。
看着蘇鈺出門,容長青道:“你們瞧瞧,是不是……我說這個蘇鈺也不是什麼好鳥吧。”
夏蟬沒說話,端着茶杯抿着茶,心裡慢慢的權衡着。
這邊蘇鈺出了門去,去了別院,就看見秋瑤正在等着他。
“瑤兒,你怎麼來了?”蘇鈺換了一副溫柔深情的臉上前,一把從身後抱住了秋瑤。
秋瑤轉身,二話不說給了蘇鈺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蘇鈺一下子愣住了。
“瑤兒,你爲何打我?”
秋瑤咬着牙,“蘇鈺,我瞎了眼的纔會相信你的鬼話,說什麼不是真心的,說什麼是你爹安排你這麼做的,其實就是你自己真心實意的,我昨兒晚上都看見了,你跟那個賤人,就在畫舫上你儂我儂!”
蘇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道:“瑤兒,你監視我?”
“我呸!我怎麼可能去監視你,是你自己做的太高調,當時你們倆站在船頭上,在河岸上的人全都看見了。”
秋瑤說着,忍不住眼眶的酸澀,急忙轉過臉去擦眼淚。
蘇鈺嘆口氣上前,伸手握住了秋瑤的手。
“瑤兒,你誤會我了,我真的對她沒有真心的,她長得那麼醜,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呢?是她非要嫁給我,而她爹又是知府,我爹怎麼也拒絕不了,我也是無奈之舉啊。”
“這些話我都聽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再相信,就是傻子!”秋瑤說着,直接轉了身子過去,不看蘇鈺的臉。
蘇鈺急忙上前幾步,“瑤瑤,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我先娶了她,然後等到穩定了之後,就再迎娶你進門。”
秋瑤擡頭看着蘇鈺,美麗的眼眸裡滿是淚水。
“蘇鈺,你真的不會辜負我嗎?真的不會嗎?”
“你相信我,我真的,我的眼裡我的心裡,都只有你一個。”蘇鈺說着,伸手抱着秋瑤的身子。
秋瑤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就算沒有又能怎麼樣,自己已經陷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
“蘇鈺,我懷了你的孩子。”
秋瑤忽然開口。
“什麼?”蘇鈺大驚,急忙鬆開了秋瑤,皺眉看着她。
“瑤瑤,你說真的嗎?”
蘇鈺驚訝的說。
“當然是真的,我已經找大夫號過脈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秋瑤說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你跟那賤人成婚之後,我再過門,這樣你很快就可以有孩子了。”
蘇鈺臉色蒼白,心裡止不住的發慌。
“蘇鈺,蘇鈺……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秋瑤緊張的說着。
“不是……不是的瑤瑤……”蘇鈺咬着牙,又看着秋瑤,道:“瑤瑤,我很喜歡你,也很喜歡你的孩子,可是,我們現在還小,不能要孩子,難道你不覺得,我們以後過二人世界更好嗎?更何況,我娶了林小姐,她怎麼可能讓你在她之前生下孩子呢?這樣一來,你就很危險了,那個賤人的心非常的毒辣。”
“蘇鈺……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打掉這個孩子嗎?”秋瑤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蘇鈺。
蘇鈺點點頭。
秋瑤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蘇鈺,你王八蛋!”
說完,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蘇鈺皺眉,急忙去追,正碰見了出門前來探聽八卦的容長青。
“蘇少爺,這麼着急的去哪兒啊?”容長青笑着湊了上來。
蘇鈺哪裡有功夫去跟容長青說道,眼神焦急的看着秋瑤離開的方向。
容長青順着眼神看了過去,看着秋瑤離開的方向,覺得這個背影十分的熟悉。
可一時間,又不知道是不是。
容長青去了廚房,順了一盤子的點心端着回來了。
“這蘇家啊,真是什麼都有,剛纔我去廚房,看着那兒點心超多,就裝了一盤子回來。”
容長青吃着點心,夏蟬看着他道:“你剛纔去打聽什麼了?看到什麼沒有?”
“啥也沒看到,那姑娘傷心欲絕的跑了,蘇鈺想去追,估計又沒去。”
夏蟬搖着頭,“這個蘇鈺也真是可以啊,都快要成親了還跟這些姑娘這麼曖昧不清的。”
夏蟬說着,拿着手裡的地圖道:“我看啊,這蘇家的東西咱們還是別先拍板,過幾天等成親完了之後我再問問蘇老闆這價格,然後出去多比較幾家,今天出去的時候,我看見這兒好像不止是蘇家一塊的地,這買東西,又是長期的買賣,還是要貨比三家才行。”
“小姐說的對,我就是打心眼兒裡看不上這蘇家上上下下的,都是一羣種馬,人品不行,也不知道這生意咋的就能做的這麼大!”
梅丫憤憤的說着。
夏蟬笑笑,“算了,等過幾天再說吧,現在就當是散心了吧。”
這邊蘇鈺出去追上了秋瑤,連哄帶騙的,總算是將秋瑤又哄了回來。
“瑤瑤,你相信我,我對你真的是真心的,我讓你打掉這個孩子,是爲了你好,孩子我們以後還會再有,可是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去哪裡再找一個你啊。”
蘇鈺說着,臉色十分的真誠,秋瑤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現在我這住一晚,我爹今晚上不回來的,你放心住就是了。”
蘇鈺說着,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泡杯茶。”
秋瑤點點頭,蘇鈺轉身出了門,去了廚房一旁的茶水間。
“蘇少爺,這麼巧?”容長青正在泡茶,看着蘇鈺來了,急忙笑着問好。
蘇鈺笑着點頭,看着容長青出門。
然後纔去泡茶,順便從袖中拿了一個紙包出來,加了上去。
等到紙包融合了之後,才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容長青沒走,一直等着看呢,就想看看這蘇鈺搞得什麼鬼,等到蘇鈺走了,容長青才又四下看了看,然後上前去撿起了紙包來看了看。
這紙包平常的很,容長青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想着可能有鬼,便揣着紙包,回了院子裡去。
“容娘娘,你泡個茶泡這麼久?是不是又去偷吃了?”
梅丫接過了茶壺,埋怨的說着。
容長青沒搭理她,上前幾步拿出了那紙包給了夏蟬。
“喏……”
夏蟬一愣,急忙捂着鼻子,“這是啥啊?”
說着,伸手接了過來。
容長青在夏蟬身邊坐下,道:“你說這蘇鈺奇怪不?堂堂大少爺,想喝茶不會讓丫頭去泡啊,怎麼還自己去呢?我想着這其中肯定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就悄悄的藏着,等着他走了,這才進去找了找,就看見了這個。”
夏蟬聞言,也是覺得有些奇怪,拿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可她又不懂藥材,聞了半天也是白搭。
“十三,你知道這是啥嗎?”
夏蟬轉頭求救。
玉自珩看了看,湊過去聞了聞,臉色一愣,道:“趕緊的扔了去。”
夏蟬嚇得急忙扔的遠遠的,“這是啥啊?毒藥嗎?”
“是墮胎藥。”玉自珩淡淡的說着。
墮胎藥?
容長青一愣,“這墮胎藥給誰喝啊?是府上誰懷了身子?”
“那也輪不到蘇鈺去管吧?說不定是剛纔那個秋家小姐的呢。”夏蟬說着。
容長青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麼來。
“我說呢,剛纔看着那跑出去的女子的背影那麼眼熟,姓秋的話,該不會是秋瑤吧?”
容長青說着,啥也顧不上了,急忙拔腿就跑。
這邊,蘇鈺正端着茶進來,遞給了秋瑤。
“瑤瑤,喝杯茶暖暖吧,你穿的這麼單薄,會着涼的。”
秋瑤伸手接過,看着蘇鈺這麼體貼的樣子,也是十分的開心,放在脣邊抿了幾口。
“不能喝這茶!”正在這時,容長青一下子就衝破了門進來,一巴掌將茶杯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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