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你到底在袒護誰?!
夏蟬一愣,玉自珩也是大驚,急忙道:“走。”
夏蟬匆忙拿上了兩人的外衣,出了門給玉自珩披上,又反手自己披上,快步往沈家走去。
進了門,顧清帶着兩人進了沈崇博的屋子,沈崇博正在牀上躺着,面色蒼白,額頭上全都是汗,並沒有醒來。
福伯見了幾人,急忙道:“少爺,夏姑娘。”
玉自珩上前,坐在沈崇博的身邊,道:“福伯,這是怎麼回事?”
福伯點頭,“老爺子吃完飯,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不讓老奴去打擾,好一會兒,老奴覺得不對勁了,便去敲門,卻一絲聲響也沒有,老奴便強行開了門,便看見老爺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玉自珩皺眉,“大夫來過了沒有?”
福伯點頭,“已經診斷過了,說是年紀大了,舊疾復發,已經下去抓藥了。”
玉自珩眉頭緊鎖,盯着沈崇博的睡顏。
夏蟬則是看了看四周,道:“福伯,你進來的時候,看到爺爺是暈倒在哪裡的?”
福伯想了想,往前走了幾步,來回的看了看,才確定下來,“就是在這裡。”
說着,指着離着榻上不遠的距離。
夏蟬皺眉,站在那個位置看了看,又走到榻前,榻上的小桌上擺着一壺茶和四個茶杯,三個扣着,一個茶杯裡有半杯茶水。
乾乾淨淨的。
夏蟬四處打量了一下,低頭間,卻看到了一塊小小的髒污。
她蹲下身子來,伸手在小榻下方的鞋擱上抹了一把,然後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這種獨特的味道,讓她感覺無比的熟悉。
正在此時,牀上的沈崇博醒了過來。
“咳咳……”
夏蟬被打亂了思緒,急忙走了過去。
沈崇博睜開眼睛看着玉自珩,道:“十三,爺爺沒事兒……”
玉自珩斂眸,“你們都下去。”
下人們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玉自珩嚴肅道:“爺爺,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沈崇博嘆口氣,“爺爺就是年紀大了,毛病就多了……”
玉自珩搖頭,“能忽然間暈倒,這叫一般的毛病嗎?”
夏蟬皺眉,道:“爺爺,如果有什麼事情,您就說出來,我跟十三都特別擔心您。”
沈崇博嘆口氣,“你們倆……唉,我這是老毛病了,一直治不好,以前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
玉自珩急忙道:“爺爺,我帶您去京城看看吧,肯定能治好的。”
沈崇博笑着搖搖頭,“十三,爺爺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只是爺爺老了,不想挪動了,也沒幾年可以活了,爺爺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着你跟知了,趕緊成婚,穩定下來,爺爺也就放心了。”
說着,沈崇博看着夏蟬,伸手拉着她的手,跟玉自珩的放在一起。
夏蟬感覺的到,沈崇博的語氣十分激動,手也特別的抖。
夏蟬心中的疑惑更深。
這時候,外頭的丫頭端了藥進來,夏蟬接了過來道:“我來吧。”
餵了沈崇博喝了藥,夏蟬道:“爺爺,您平時少喝一點花茶,您現在年紀大了,喝花茶並不好,等會兒讓福伯將桌上的花茶都撤了去吧。”
沈崇博笑着點點頭。
喂完藥,沈崇博便睡了,夏蟬跟玉自珩出了門,走到廊下的椅子上坐下,夏蟬道:“十三,你怎麼看?”
玉自珩搖頭,“我不知道,小知了,我害怕的是,爺爺的身體……”
夏蟬搖搖頭,“你這是關心則亂!”
說着,夏蟬將手帕遞了過去,道:“你聞聞,這味道熟悉嗎?”
玉自珩聞了聞,皺眉,“香料味兒。”
夏蟬點頭。
“這是我從爺爺榻上下面的鞋擱上擦到的,這種味道,不是屬於這個家的,這也就是說,爺爺在暈倒之前,肯定見了某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害爺爺暈倒,刺激他的人,但是,爺爺不會說的,他要保護這個人,否則剛纔他早就說了。”
玉自珩皺眉,“你分析的有理。”
夏蟬道:“剛纔我告訴爺爺,花茶不好喝,其實呢,他桌上泡的明明是普洱,緊張之餘,爺爺沒有去細心分辨今天喝的是什麼茶,所以纔會點頭。”
玉自珩攥緊了拳頭,“到底是誰?”
夏蟬微微皺眉,“十三,這個味道,真的很熟悉。”
玉自珩看着夏蟬,“你有印象?”
夏蟬點頭,“可是,我抓不住,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
玉自珩攥着她的手,“無妨,你不要着急。”
夏蟬微微皺眉,“十三,你瞭解爺爺嗎?在你進來之前,你有沒有查一查沈家?或許,沈家以前有着什麼秘密。”
玉自珩搖頭,“我查了,爺爺是白手起家,並沒有什麼別的牽扯。”
夏蟬疑惑,托腮道:“這就奇怪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爺爺肯定是想保護這個人的,否則,他不會瞞在心裡不說。”
玉自珩點頭,眼睛微微眯起來,道:“我一定會查到。”
屋子裡,躺在牀上的沈崇博卻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他臨走前的那些話,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
“你不要以爲我能原諒你,你拋棄了你的尊嚴你的信仰,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沈崇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滾落一行清淚。
夏蟬回了家,心裡還心憂着沈崇博的事情。
進了門,柚青道:“小姐,您去哪裡了?”
夏蟬道:“爺爺身子不好,我去看了看。”
柚青點頭,道:“小姐,晚飯要做什麼?”
夏蟬看了看,道:“將那些剩菜熱一熱,便湊合吃一頓吧。”
柚青笑着點頭,“行嘞。”
說着,轉身去了廚房裡。
夏蟬進了屋子,葛氏擔憂道:“沈老爺子沒事吧?”
夏蟬點頭,“只是舊疾復發,已經喝了藥休息了。”
葛氏點點頭,“沒事就好。”
夏蟬臉色微沉,道:“娘,我先進去看一會兒書。”
葛氏點頭,“別看太久了,仔細眼睛。”
夏蟬點點頭。
回了屋子,夏蟬自己蜷縮在了椅子上,想了一遍今天的事兒,覺得有些理不清楚頭緒。
她沒有告訴玉自珩的是,她還有點懷疑,今天的事情可能跟他有關。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轉眼三天,便是如月回門的日子了。
一大早,夏蟬便起身,出去洗漱完,屋子裡的幾人也都起來了。
夏蟬笑着道:“都早些起來啊,一會兒如月跟柱子哥來了,可不能瞧了笑話。”
夏妞兒嘴上甜甜的答應着,手腳麻利的收拾了炕,夏寶兒則是邁着小短腿兒去端瓜子盤點心盤兒,又跑去了廚房,“柚青姐姐,寶兒要熱水,一會兒泡茶。”
柚青笑着點頭,“少爺不用親自動手,讓奴婢來就行。”
說着,從爐子上提了熱水,去了炕上倒上。
夏蟬炒了一個辣子雞塊,蒸了一條魚,又燉了一個玉米排骨湯,燜了一鍋香噴噴的米飯,讓柚青端了上去,就等如月和王大柱來了。
夏寶兒站大門口等着,好一會兒,才吆喝道:“來了來了……柱子哥跟如月姐姐回來了。”
夏妞兒急忙穿鞋跑了出去,就看見如月跟王大柱走了進來,夏妞兒笑着跑上前,“如月,你終於來了,姐姐做好了飯,就等着你們了呢。”
如月面色紅紅,“勞煩小姐了。”
夏妞兒拉着拽着將如月給拉了進去,炕上,夏蟬跟葛氏都在,如月和王大柱走了進來,一瞧見,夏蟬和葛氏,如月這眼睛都忍不住紅了。
夏蟬急忙上前,“瞧你,這麼好的日子哭什麼啊?”
如月連連搖頭,“小姐,夫人,奴婢受了你們的大恩,如果沒有你們,奴婢不會有今天,柱子哥對奴婢很好,爹孃和奶奶也是……”
夏蟬笑着,“這就好,你能幸福,我們也開心。”
葛氏笑着點頭,“快快上炕吧,蟬兒特地爲你做的菜。”
如月和王大柱上炕坐下,夏蟬道:“柱子哥,以後我們可就是如月的孃家人,你要是敢欺負如月,我可不能饒你。”
王大柱憨笑着點頭,“俺……俺可不捨得欺負如月……俺稀罕的緊……”
幾人紛紛掩嘴笑,惟有如月一臉的紅暈,低着頭不做聲。
夏蟬道:“如月,這是新來的丫頭,喚作柚青。”
柚青急忙笑着,“如月姐姐好。”
如月點點頭,“真是長了一副好模樣。”
柚青笑笑,“跟如月姐姐沒法比。”
夏寶兒巴巴的看着幾人,“如月姐姐好看,柚青姐姐也好看,兩個姐姐都好看,咱們吃飯好不好?寶兒的肚子都餓癟了呢……”
看着寶兒憨態可掬的小模樣,衆人都是忍不住大笑,夏蟬給他盛了飯,道:“來來來,我的小祖宗,趕緊的吃吧。”
衆人開始吃飯,夏蟬問了幾句如月習不習慣的話,等到吃完飯,才拉着如月去了自己的書房,美名其曰說幾句體己話兒。
王大柱坐在炕上,被夏妞兒夏寶兒圍着問各種奇怪的問題,這邊夏蟬則是拉着如月進了屋子,讓她坐下,笑着道:“如月,這兒沒外人,你實話告訴我,在王家怎麼樣?”
如月笑着,“小姐,奴婢真的很開心,爹孃對我很好,奶奶也是,柱子哥特別體貼,不讓奴婢做太多的活兒,娘還說,奴婢最重要的,就是替王家……開枝散葉……讓奴婢好生歇着,別太累……”
夏蟬看着如月眼角眉梢的笑意,便能感覺的出如月的幸福,夏蟬放心下來,道:“如月,看到你能這樣幸福,我也是覺得特別開心。”
如月哽咽,“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奴婢真的是無以爲報……”
夏蟬輕笑,“你啊,你好好過日子,趕緊的生幾個胖娃娃,就是最好的了。”
如月臉色羞紅,“小姐……這事兒還早着呢。”
夏蟬抿脣笑笑。
說完了話,看着時間也不早了,王大柱跟如月便告辭回家了。
路上,王大柱道:“如月,剛纔大妞跟你說啥了?”
如月笑着,“小姐問我過得好不好。”
王大柱笑着,“肯定好啊,俺一定好好疼你……”
說着,一把攥住瞭如月的小手。
如月臉色一下子紅了,轉頭看着王大柱,“你鬆開,鬆開啊……”
兩人嬉鬧着,都沒發現前頭站了一個人。
白桃看着兩人打情罵俏,心裡止不住的難過,猛地上前幾步,眼眶紅紅的看着王大柱,哭訴道:“柱子哥,你救救我吧……”
王大柱跟如月都是一愣,白桃卻上前,直勾勾的看着王大柱,“柱子哥,之前的事兒是我不對,我錯了,我不應該冤枉你誣陷你,可現在我真的是沒轍了,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吧。”
王大柱皺眉,“俺不想看見你,你走吧。”
說着,拉着如月就往回走,白桃皺眉,咬咬牙跑上前去,二話不說,‘撲通’一聲便跪倒在王大柱的面前。
白桃這一個舉動可真是驚動了兩人,夏蟬出了門,正看見這一幕,微微皺眉,便走上了前去。
白桃哭着,“柱子哥,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只能來找你了,求求你借我一點錢吧,我等着這點錢救命呢。”
王大柱皺眉,看着白桃哭的聲淚俱下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他縱使恨死了白桃,可一顆善良軟弱的心,也是無法改變的。
如月察覺了王大柱的心軟,默默的嘆口氣,王大柱爲人正直,卻善良的很,最是看不得別人可憐了。
如月想到這,道:“柱子哥,給她吧。”
王大柱不可置信的轉頭,“如月?”
如月點頭,“不想看你爲難,你如果今天不給,回去之後肯定會難受好幾天的,我不想看見你難受心煩。”
王大柱內心裡感動無比,夏蟬默默的看着,忍不住連連嘆氣。
正要往外拿錢,這邊苗麗卻忽然衝了出來,上前伸手‘啪’的給了王大柱一巴掌。
王大柱被打蒙了,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苗麗,“娘……”
苗麗怒吼,“別叫我娘,我沒你這樣窩囊的兒子。”
說着,一把拿過他手裡的錢袋,拉着如月,看着地上跪着的白桃,冷聲道:“我告訴你,白桃,以後你要是再敢來糾纏我們家的人,我就跟你拼命!”
白桃咬着牙,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看着王大柱,“柱子哥,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王大柱也是於心不忍,“娘,她雖然有錯,可也不至於這樣……”
苗麗真是恨鐵不成鋼,都快被自己這個兒子給氣死了,“你這個糊塗蛋,以後別叫我娘,你自己媳婦兒在這站着呢,你幫着這個賤人說話,你忘了上次這個賤人害得你差點娶不到媳婦了嗎?你就是記吃不記打,滾滾滾,跟這賤人滾得遠遠的……別回家來……”
說着,拉着如月的手就往家裡走。
王大柱被苗麗罵了一頓,纔算是反省過來,看着白桃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心軟了,急忙跟着苗麗往家裡走去。
白桃一愣,趕忙上去抱住王大柱的腿,“柱子哥,救我啊……”
王大柱不耐煩,伸手拽開了白桃,“你走吧,俺不會再跟你有瓜葛了,你肚子的孩子是誰的就去找誰去,俺管不了。”
說着,拔腿就朝着苗麗和如月追了過去。
白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由得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眼看就要成功了,苗麗……都怪這個老妖婆!
夏蟬看着白桃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才微微呼出一口氣。
這個白桃,是一顆十足的毒瘤,看來以後要想辦法除去纔是。
“想什麼呢?”
夏蟬嚇了一跳,轉身,就看見玉自珩正站在自己身後。
夏蟬皺眉,“嚇死我了。”
玉自珩趕忙伸手摸摸她的後背,“不怕不怕……”
夏蟬撇嘴,“爺爺怎麼樣了?”
玉自珩點頭,“沒什麼大礙,現在能吃能睡,不過就是還要一直躺在牀上。”
夏蟬點點頭,道:“讓廚房多燉點湯,爺爺可能也吃不下什麼。”
玉自珩點點頭,“有福伯看着,爺爺還一個勁的把我往外趕呢,說是讓我陪着你。”
夏蟬輕笑,拉着玉自珩的手往家裡走,道:“十三,下午我要去鎮子上一趟,我們一起吧。”
玉自珩點頭,“行,正好我要去一趟大姐家裡。”
夏蟬疑惑,“有什麼事兒嗎?”
玉自珩點頭,“昨晚上我收到了二姐的信,她要跟二姐夫一起出一趟遠門,瀚書和米柔,無人照顧,放在府裡面又不放心。”
夏蟬瞭然,“你是想讓大姐幫忙照顧?”
玉自珩點頭,“大姐跟二姐之間的結,也該解開了,已經五六年了,親姐妹之間,哪裡會有深仇大恨。”
夏蟬點點頭。
中午吃了飯,兩人便啓程往鎮子上去。
去了店裡,從外面便能看到裡面已經在乒乒乓乓的開始裝修了,到處都是煥然一新的感覺,夏蟬下了馬車,走了進去。
天澤站在門口訓着新人,夏蟬進了屋,笑道:“天澤,這都是找來的夥計嗎?”
天澤轉身,見了夏蟬和玉自珩,急忙拱手,“小的給小姐少爺請安。”
夏蟬笑着,“嗯,看起來進行的不錯。”
天澤笑笑,“這都是找來的夥計和廚娘,小姐放一百個心,祖上八輩子小的都瞭如指掌,絕對不會有錯兒的。”
夏蟬被天澤擠眉弄眼的樣子給逗樂,道:“相信你,否則也不會交給你去做了。”
玉自珩卻不爽,“你小子,怎麼沒大沒小的,以後在小姐面前說話不準擠眉弄眼,要眼觀鼻鼻觀心,記得了嗎?”
天澤急忙低頭,“小的記得了。”
夏蟬無奈的轉頭看了看玉自珩,聳肩,知道這廝的心眼兒比芝麻還小。
上前幾步,欲堯便走了出來,笑着道:“十三爺,小姐,裡面坐吧。”
夏蟬跟玉自珩走了進去,欲堯道:“小姐,各項設施都已經準備齊全,人手也都備齊了。”
一旁的冬故也站出來,道:“預算已經定下,後續各類支出也已經算好,出入應該不會大於一兩銀子。”
夏蟬聽着兩人的話,滿意的很,起身道:“有你們三個,我真是省了太多的事兒了。”
欲堯和冬故都是急忙搖頭,“不敢不敢……”
夏蟬笑道:“我昨晚上跟你們十三爺一起,想了一個店名,叫做一粟食齋,你們覺得如何?”
欲堯跟冬故皆是一愣,夏蟬起身走到書桌旁,拉着玉自珩道:“你題一個,用來做招牌。”
玉自珩受寵若驚,“小知了,你不嫌棄我的字醜?”
夏蟬輕笑,“少謙虛,你寫字比我好看,讓你寫你就寫。”
玉自珩輕笑,拿着毛筆蘸了墨,揮毫。
身後的欲堯跟冬故都是一臉黑線!
這十三爺怎麼出落的妻管嚴了,被夏姑娘吃的死死的啊。
夏蟬看着玉自珩寫完,十分滿意,道:“欲堯,你拿着這幅字,去做一個招牌,就做我們一粟食齋的招牌。”
欲堯點頭,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遞給了身邊的人。
夏蟬道:“你們預計,多長時間能裝修準備完。”
欲堯道:“最多三天,應該在十五之前便可以做完。”
夏蟬點點頭,道:“那我們便定下,正月十三開業,可以嗎?”
欲堯想了想,“完全可以。”
夏蟬笑着,道:“今天已經初九,距離十三還有四天,今天你們就出去拉上橫幅,寫上距離開業還有四天。”
欲堯一頭霧水,夏蟬笑着道:“這只是一種吸引客人的方式而已,今天寫上還有四天,明天寫還有三天,然後一點點的減,只是這中間如果有人來問,是一個字都不能多說的,就是要保持這一份神秘感。”
欲堯好像聽懂了一點了,自己琢磨了一下,又是興奮起來,“小姐,您這一招真是妙啊。”
夏蟬輕笑,“還需要你幫我好好準備纔是。”
欲堯點頭,“小的一定按照小姐的要求做好。”
從店裡出來,玉自珩雙手背於身後,道:“你想的這一招,的確精妙,這樣做起來,最能吸引人了。”
夏蟬笑笑,上了馬車,道:“我只是偶爾想到的,也沒有那麼厲害。”
她說這話,也是有點臉紅,哪裡是她的原創,明明就是自己從現代店鋪開業裡學來的,不過這時候,要自己怎麼解釋呢,還不如不解釋啊。
兩人先是去鏢局接了孩子,玉夢凡見了玉自珩,道:“若是實在不行,就只能勞煩你幫忙照顧。”
玉自珩點頭,“二姐,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瀚書和米柔的。”
玉夢凡點點頭,仍然是十分的不放心。
上了馬車,夏蟬道:“十三,二姐他們到底去哪裡?看樣子要很久的感覺。”
玉自珩點頭,“二姐家裡的事兒,我也不便問太多。”
夏蟬瞭然,點點頭。
莫瀚書和莫米柔坐在馬車裡,都是怯怯的看着夏蟬,夏蟬笑笑,拿了糕點出來,“瀚書,米柔,吃吧。”
兩人也不吃,只是手拉着手,十分敏感。
夏蟬無奈。
到了書院,夏蟬下了馬車,將兩人帶了下來,玉自珩上前去敲了門。
翠心開了門,笑着道:“十三爺跟夏姑娘也來了呢。”
玉自珩挑眉,“什麼叫也來了?還有客人在?”
翠心笑着,“蕭先生也在呢。”
夏蟬微微笑了笑,看來這蕭戰成了書院裡的常客了。
進了門,玉夢華正走出來,見了兩人,玉夢華十分開心,“十三,蟬兒,正做了新的糕點,你們倆趕緊進來嚐嚐。”
說着,就看見了跟在兩人身邊的莫瀚書和莫米柔。
“這是……”
夏蟬道:“大姐,這是二姐的兒子跟女兒。”
玉自珩道:“瀚書米柔,上前叫人。”
兩個孩子都是怯怯的,上前去軟軟的叫,“大姨姨……”
玉夢華不做聲,臉色也凝重起來。
身後的玉夢惜見了,嘆口氣道:“大姐……”
玉夢華不語,轉身直接進了屋子。
夏蟬無語,看來這姐妹之間的誤會真的很深啊。
莫瀚書怎麼說也是個男孩子,受了冷臉,也憋着不哭,米柔就不一樣了,察覺到了玉夢華不喜歡自己,她想起了爹孃已經離開,如果大姨姨再不喜歡自己,那自己就沒得地方去了。
米柔想到這,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玉夢惜心疼壞了,急忙低頭去抱着兩個孩子,“乖乖,十一姨姨疼你們……”
米柔眨巴着眼睛,拽着玉夢惜的衣角,“姨姨,不要趕米柔和哥哥走好不好,爹孃都走了,米柔和哥哥沒有地方去了……”
玉夢惜急忙點頭,“好好好,留下留下都留下……”
玉夢華卻又出了門,道:“爹孃走了?府裡頭沒別人嗎?我早就說過,那莫家就是個豺狼窩,二妹不聽,非要嫁過去,瞧瞧現在……”
玉夢華說着,忍不住抽噎了起來,“氣倒了爹孃,斷了姐妹關係,現在還可憐這兩個小的……”
莫米柔看着玉夢華,“大姨姨不生氣……”
說着,拉着莫瀚書的手走到玉自珩身邊,“小舅舅,你把我跟哥哥送回去吧,我們乖乖待在屋子裡不出去,就不會被奶奶和姑姑欺負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頭,轉身看着玉夢華,“大姐,你說的什麼話呢,這些事兒找二姐說去,跟孩子跟前說有什麼用!”
玉夢華看米柔和瀚書可憐的模樣,也是心有不忍,道:“翠心,去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安頓好他倆……”
說着,便轉身回了屋子去。
玉夢惜笑着,“大姐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玉自珩撇嘴,“刀子嘴刀子心還差不多。”
夏蟬拍了他一下,“別說了,一會兒讓大姐聽見該不開心了。你可別忘了,大姐肚子裡還有寶寶呢。”
玉自珩這才神色緩和,拍拍兩個小傢伙的頭,“走,跟舅舅進去吃好吃的。”
幾人進了屋子去,玉夢華坐在桌邊,桌子上擺着幾盤精緻的糕點,還有散發着濃香的甜湯。
夏蟬坐下,道;“大姐,你這幾天還好嗎?寶寶好不好?”
玉夢華有了一絲笑意,“都好,孩子還小呢,大夫說還不知道踢我呢……”
夏蟬笑着,上前去輕輕的摸着玉夢華的小腹,那裡已經微微隆起了,雖然小,可也能感覺的到。
夏蟬笑着,“孩子安安靜靜的,肯定是個乖孩子,不捨得折騰母親。”
玉夢華笑着,“你這張小嘴兒,什麼時候這麼甜了?”
夏蟬笑笑,“大姐,不是我嘴甜,而是我覺得我們之間有緣,緣分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血緣關係呢?大姐看看米柔,再看看瀚書,這倆孩子乖巧懂事,如若二姐夫是個蠻橫不講理之人,怎能教育的出這般可人疼的孩子來?”
玉夢華不語,卻轉頭看了看兩人,兩個孩子乖乖的坐着,小小的一團,煞是惹人憐愛。
玉夢華嘆口氣,招招手道:“瀚書,米柔,來,到大姨姨這裡來。”
兩個孩子手拉手走了過來。玉夢華摸摸兩人的臉,“大姨姨不對,大姨姨不該兇你們的,以後你們就在大姨姨這裡住着,大姨姨慢慢彌補好不好?”
兩人點點頭,米柔笑着道:“米柔和哥哥都會乖乖的。”
夏蟬轉頭,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挑眉,暗暗在桌子底下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給她。
夏蟬沒忍住,輕笑了出聲。
吃了點東西,夏蟬陪着玉夢華說了幾句話,丫頭端着碗走了進來,道:“小姐,喝藥了。”
夏蟬正疑惑,就看見玉夢惜接過了藥碗,夏蟬道:“十一姐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呢?”
玉夢惜點點頭,“蕭先生說,還需要喝藥調理一下。”
此時,蕭戰正從門外走進來,玉夢華道:“快來坐下,我讓廚房切了水果,一會兒都吃幾塊。”
玉夢惜喝着藥,微微的皺着眉頭,道:“這藥怎的一日比一日苦?”
蕭戰道:“這是我逐漸增加了藥量,只有這樣,你才能快些恢復。”
說着,拿了一個紙包出來,“剛纔出去買了花生糖,你喝完了藥,便吃一塊,可以緩解一下嘴巴里的苦味。”
玉夢惜有些臉紅,只是低着頭輕聲道:“謝謝。”
日子平靜而美好,這幾日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轉眼間,便到了一粟食齋開業的日子。
夏蟬起了個大早,換了身鮮亮的衣裳,讓柚青煮了粥,便去叫醒了幾人。
幾人都知道今天是夏蟬的新店開業的日子,都是激動地沒睡着,早上剛一準備眯幾眼,便又被叫起來了。
玉自珩早早的來了家裡,夏蟬道:“哎呀,我好緊張的。”
玉自珩輕笑,“有何需要緊張的?這幾天效果不是不錯麼?欲堯說了,不少人來問呢。”
夏蟬長呼了一口氣,將頭髮梳好,道:“娘,準備好了沒,咱們得走了。”
葛氏應聲,“哎,好了好了。”
幾人出了門,夏蟬鎖好了大門,便擠上了馬車去,一路往鎮子上走去。
天剛矇矇亮,一粟食齋周圍便擠滿了圍觀的人,這幾月被門口的橫幅吸引而來的人很多,可是不管是誰來,用什麼方法問,就是一點消息也套不到,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要開業了,大家都是抱着要來探究真相的想法早早的等候了。
夏蟬讓梅丫駕着馬車直接到了酒樓的後巷,這裡還能清淨一些。
衆人下了馬車,門口冬故正等着,見了幾人,冬故急忙行禮,道:“小姐,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來揭匾了。”
夏蟬笑着點頭,走了進去。
剛走了進去,繞到前頭,就從窗外看到了門口密密麻麻的人。
夏妞兒掩嘴,“姐姐,好多人啊……”
夏蟬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多……”
玉自珩拍拍她的手,“去吧,我在這兒看着你呢。”
夏蟬轉頭笑着看看玉自珩,鼓起勇氣,點點頭上前走去。
大門開了,外頭圍觀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欲堯走了出去,揮手道:“今天,是小店開業的日子,現在,有請我們的東家上前來揭匾。”
衆人都是伸長了脖子往裡看,只見一少女,豆蔻年華,青絲半挽,一身繡了芍藥的金色衣裙,熠熠生輝,明豔動人。
夏蟬出了門,看了看四周,伸手拿着欲堯遞來的繫了紅綢的竹竿,挑開了牌匾上的紅布。
牌匾上,‘一粟食齋’四個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讓人看一眼,便是心生敬畏。
欲堯笑着道:“好好好,大家若是要點菜,現在就可以進來了,小店的菜品,都是獨一無二,美味獨特,歡迎大家前來品嚐。”
人羣像是一窩蜂似得涌了進去,夏蟬回了賬房裡,喝了口茶水,道:“剛纔沒說一句話,我也緊張,以前說那麼多話,都不緊張,真的是太奇怪了。”
葛氏笑道:“你這是知道這是自己開的,所以格外緊張。”
夏蟬笑着點點頭。
正在這時,天澤從外頭走了進來,道:“小姐,有個郭大人找您。”
夏蟬一愣,急忙道:“趕緊請進來。”
來人正是郭東義和妙璇。
夏蟬笑着,“郭叔叔。”
妙璇飛撲上來,爬上了葛氏的身,“孃親,妙璇想你……”
葛氏輕笑,抱着妙璇軟軟的身子,“妙璇乖。”
郭東義坐下,道:“知道你今天開業,特地來捧場。”
夏蟬笑笑,“你消息倒是靈通嘛。”
玉自珩喝着茶,“郭大人這幾日抓賊,恐怕抓的沒時間了吧?難得今天能騰出時間來,稀奇,稀奇!”
郭東義輕笑,“將軍果然是耳通八方啊。”
玉自珩撇嘴,不語。
夏蟬皺眉,“你們說的什麼?什麼賊?”
郭東義道:“實則是最近定州潛入了一批神秘人,專門挑揀那些年輕力壯的男丁抓走,不過近日我已經追查出了結果。”
說着,郭東義看着玉自珩道:“是吐蕃人。”
玉自珩一驚,“吐蕃人?”
郭東義點頭,“吐蕃二皇子叛亂,已控制皇宮,皇上都被軟禁,現在二皇子是要開始挑釁了。”
玉自珩冷笑,“好笑的緊,一個酒囊飯袋,竟然還想稱霸?”
郭東義道:“我已經抓住了其中幾人,嚴刑逼供,都是供認不諱。”
玉自珩道:“可上報了皇上?”
郭東義點頭。
夏蟬心下一緊,轉頭看着玉自珩,“十三,是不是又要開始打仗?”
玉自珩皺眉,伸手攥住了夏蟬的手,“不一定,你不用擔心。”
夏蟬無奈,說不擔心是假的,戰場可不是兒戲,誰想去呢。
回了家,一路上夏蟬都是憂心忡忡的,玉自珩安慰道:“小知了,你不必擔心太多,就算我去戰場,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喏……”
說着,玉自珩撥了一下自己腰間的荷包,“有你給我的護身符,我怕什麼呢。”
夏蟬抿脣,伸手攥緊了他的手。
到了家門,幾人剛下馬車,便看見明令正着急的等在門口,見了玉自珩,明令急忙上前,道:“十三爺,皇宮裡來聖旨了,萬歲爺宣您即刻回京。”
夏蟬心裡一緊,攥着玉自珩的手也收緊了一些,玉自珩點頭,“知道了,你去準備一下。”
明令點頭,轉身離開。
玉自珩看着夏蟬,道:“小知了,你信我,我速去速回。”
夏蟬擔心,“十三,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
玉自珩笑着點頭,“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平安回來的。而且,打不打仗還不一定,吐蕃近些日子一直內訌不止,這一次應該是小規模的,不必害怕。”
夏蟬點點頭,玉自珩又道:“你要記着,在家裡莫要出遠門,鎮子上的事兒交給他們三個。”
夏蟬點點頭。
玉自珩此次走的匆忙,兩人之間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夏蟬送走他,再三叮囑,纔看着他騎馬遠去。
滿懷心事回了家,還沒進家門,這邊戴香雲就急匆匆的跑來,滿臉着急,“蟬兒,你幫幫我吧……”
夏蟬一驚,“嬸子,這是怎麼了?”
戴香雲神色匆匆,一把抓着夏蟬的手,“蟬兒,剛纔我跟你叔去地裡刨地,從那邊的樹林子裡衝出來幾個人,二話沒說就把你叔給抓走了,我沒看見,這一轉身才看見你叔的鞋掉在地上,人影一下子就沒了,眼睜睜的從我眼前消失了啊……”
夏蟬皺眉,一下子便聯想到了剛纔郭東義說的,吐蕃人。
吐蕃人果真已經肆無忌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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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猜到沈老爺子袒護的這個人是誰嗎?還有,提前告知,注意十三帶來的這三個人,欲堯,天澤,冬故,這三個人裡有一個是有問題的,親愛的們火眼金睛找起來,猜對的返幣,明天章節內容更加精彩,預測一下能不能順利救出孟先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