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冬至瞧清白那地上碎裂的瓦片時,不禁滿臉黑線。
幾塊瓦片掉下來,還離他們這般遠,就是碎片往他們這邊兒飛過來,怕也是打不到他們的,可沈墨軒竟是這般大動作,她還以爲是屋頂塌了。此刻再瞧,卻是發覺就這般,這到底讓她有種一腳踩空的感覺。
還有沈墨軒剛纔還擋在她身前兒了,她當時懵了,還以爲有何危險呢,此刻瞧着竟是這般。
“這瓦片砸不到咱們這兒吧?”冬至仰頭,瞧向上頭的人。
沈墨軒低下頭,盯着冬至,面不改色道:“有灰。”
還真是……多虧了您老想得周到,竟是連灰都想到要幫我擋着了……
“世子沒事兒吧?”屋子外頭傳來了懶懶的詢問,沈墨軒沒應她的話,卻是吩咐道:“活抓。”
外頭的懶懶應了一聲之後,便是沒了動靜。屋子裡頭,沈墨軒還是抱着冬至沒撒手,剛開始是一隻手,之後將擋在冬至頭上的袖子拿下來後,那隻手便是搭在了冬至身上,這麼一來就變成了兩隻手抱着冬至了。
“世子,你還不放開我嗎,這樣可是與理不合。”冬至盯着沈墨軒的下巴,淡淡道。
沈墨軒“恩”了一聲,應道:“有危險。”
“若是你想佔我便宜,可以直說的,我不計較。”冬至盯着沈墨軒那光潔的下巴,淡淡應道。
這人分明就是在道貌岸然地佔她便宜,還說出這般話來,真真兒是讓她刮目相看啊!
就現在,他還這般抱着呢,好似他們面前有個仇敵,若是一放開她,她便是會有危險一般。
這回,沈墨軒不開口了,只是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些。
冬至也不掙扎,抱着就抱着唄,反正不會少塊肉。
“小姐,人我已是聚集在下頭了,您要不下去瞧瞧?”門外頭,樓青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冬至聽到他的喊聲後,推開身邊兒抱着她的沈墨軒,走到門邊兒,打開門走了出去,沈墨軒也跟在她身後出來了。
一行人從二樓下來,走到酒樓中間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酒樓裡所有的小二和廚房裡的廚娘,站在前頭的,是主廚和另外一名廚子。
坐下之後,冬至悄悄看了眼沈墨軒,發覺他好似事不關己,便不再管他。
正了正神色後,冬至掃視了一下四周之後,厲聲道:“今日發生的事兒,想必你們已是知曉了。滷菜一向是咱們酒樓的招牌菜,可今兒個京城竟是有這多家酒樓出現了滷菜,我想知曉這是爲何!”
說到這兒,冬至停了下來,再次掃視了衆人一圈,將大家的神情一一瞧了一遍之後,繼續道:“剛纔主廚發覺他的滷水少了一罈子,這定是有人偷走了,偷走給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這兒這般多人,竟是讓人抱着這麼一個大罈子走了,你們是不是太疏忽了些?”
冬至側身坐着,用手慢慢兒敲擊着身側的桌子,雙眼又是掃視了一圈。這些人,如今站在這兒,因着她的話神色變幻着,冬至一一看在眼裡。
“究竟是誰將那罈子滷水偷走了,你們說!”原本敲擊着桌子的冬至突然張開手,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發出極大的一個響聲。
這個聲音一出,大家都是慌了。冬至可是他們的主子,若是她一個不歡喜了,將這兒的人打死都沒事兒,畢竟他們的賣身契在她和世子手上,那他們的命便是她和世子的,到時候他們死了,就是官府也不會過問一句。
“東家,這真不是我做的,我怎的敢做這事兒?”
“東家,我們真沒做過這事兒啊!”
一個人開口了,剩下的人紛紛開口求情。見他們這般,冬至又是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怒斥道:“不是你們做的,難不成是那滷水自個兒飛走的?我告訴你們,這滷菜是咱們酒樓的招牌菜,如今這般了,酒樓怕是也撐不住了。你們先給我好好兒待着,等我找到那個細作,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這般狠話一放,冬至又是掃視了一圈兒後,目光停在了邊上一人的臉上一小會兒之後,才狀似不在意地移開。
“你們先去忙,滷菜是不能做了,從明兒個起,你們就做之前的菜式賣,等緩過這幾日再說。你們安心幹活兒,找細作的事兒用不着你們憂心,若是有誰在背後嚼舌根子讓我發覺了,那就等着被我發賣出去吧!”冬至說完這話,直接上了樓梯,隨意進了一個包間。
等冬至走後,沈墨軒也是起身,上了樓,進了冬至進的那個包間。
下頭的人被主廚和樓青帶走,分了些任務這些人去做,而他們二人則是上了樓,去見冬至。
這後頭的事兒該如何,還得由她來定奪。
兩人走到包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直到裡頭傳來聲音後,他們才進去。
進了屋子之後,不等他們開口,冬至便先開口吩咐他們:“剛纔站在左邊兒的第三個人,你們多多注意他,十有**,那奸人便是他了。”
左邊兒第三個人,主廚不記得,可樓青卻是記得那是一個矮個子的男子,不是小二,應該是廚房裡的人,至於這人是做些什麼的,他就不清白了。
兩人有了目標之後,便退出了包間,走到了外頭。出來之後,樓青便是好好兒與主廚形容了一番那人,主廚一聽,臉色便是更難看了。樓青說的,八成便是那在廚房打雜的雜工了。這人之前他是不準備留下的,可瞧着他人老實,幹起活兒來也利索,所以他才讓他去廚房打雜,可惜,如今竟是發覺是引狼入室了。
再三冷靜後,主廚進了廚房。雖說知曉了是誰,卻是不能表現出來。
待這兩人走了之後,沈墨軒淡淡問道:“爲何覺着是那個人?”
“我說前邊兒那些話時,別個倒都是有些氣憤的,就他滿臉氣憤,可眼神卻是有些飄忽,之後大家都怕我動手開始緊張時,他卻是隻是表面兒緊張,眼神卻是沒別人那般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