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光,你是找死!”別看臨念君年紀不大,他的武功可是焃昀親自教的,所以手法也是快準狠,一下子就扣住了傅明光的命門。
“啊——你個小雜種快放手,啊,啊,疼死我了!”傅明光畢竟也是年紀小,被臨念君拿捏住,當即就痛的哇哇亂叫,“你們都是死人啊,快給我把他拿下!”
小廝們剛纔就想幫忙,可是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了,身體竟然動不了,就像被人點住穴位一樣。
正正得意地衝他們哼了一聲,他可是跟着玉扇姨學了好幾年的醫術和毒術,而且還自己發明了好多東西,想欺負他真是沒門。
“念君,快放手!”不放心兒子的傅穎兒跟在身後,走進店門之後慌忙對臨念君訓斥道。
這傅明光雖然是個小霸王,可他祖父現在是城主,也算是她的叔父,他們一家很快就要離開東渡城了,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事。
臨念君猛地撒手,傅明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屁股都要摔成兩半了。
他惡狠狠地看着臨念君和傅穎兒說道:“你們給我等着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接着就帶着突然有能動的小廝狼狽離開了。
“念君,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咱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你何苦又要招惹他。”傅穎兒看着兒子還有怒氣的臉,嘆了一聲說道。
“娘,這傅明光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他剛纔還想欺負這個小弟弟,我只是抱打不平而已。”臨念君覺得自己沒做錯,傅明光就是欠教訓。
“哥哥做得好,那個就是壞人,他欺負正正,他是大壞蛋。嘿嘿,哥哥你好厲害,你的武功誰教的,我也要學,我也要學。”正正又像無尾熊一樣抱上了臨念君。
“是我姑丈!”臨念君下意識地回答道。
他順便把正正小小軟軟的身體抱在懷裡,這個小孩子身上還有一股奶香味,聞着很舒服。
姑丈?那不就是他那還沒見過面的老爹!哈哈,原來他焃正正的老爹這麼厲害,以後有個厲害的老爹和大哥,他還有什麼可怕的。想到這裡,正正的嘴角笑容更大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笑起來這麼惹人喜歡?”傅穎兒也被正正臉上的笑容融化了,而且她也想抱抱這個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正正快下來!”景修還不知道臨青溪打算什麼和家人團聚,所以也不想傅穎兒從正正身上感覺出什麼。
傅穎兒光顧着看自家兒子和正正,還沒注意到屋子裡的景修,聽到景修的聲音,她擡頭望去,總覺得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有些熟悉。
當年傅穎兒和景修也在東渡城相處過一段時間,像他這樣出色的男子是個女人都忘不掉,但傅穎兒自知高攀不上,也曾心裡有過幻想,但很快就走了出來。
不過,景修的眼睛她還記得很清楚,這時就覺得自己在哪裡看過他似得,可是時間過去太久,她想不起來了。
“哥哥,這果酒我送你,我告訴你,我娘釀的果酒可是世上最好喝的,你想喝多少都有。不過,娘說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可我是小男子漢呀,爲什麼不可以喝,你說是不是?娘她有時候就是這樣,女人呀,有時候難免會嘮叨一些,我們這些做男人的要多多理解。哥哥,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可好笑了……”正正從臨念君的身上下來了,但一隻手還拉着他的手臂不鬆開,搖搖晃晃地開始要給臨念君講笑話。
景修知道,一旦讓正正說下去,那說三天三夜這小傢伙也不會嫌煩,所以只好大手一撈,將他的小胖身子夾在腋下,然後對着傅穎兒母子一點頭,走進了後堂。
“娘,這個小弟弟很可愛!”看着正正消失在門簾後,臨念君還在張望着。
還沒見兒子對什麼人這麼喜歡過,她也很喜歡那個孩子,總覺得特別親近。
“快打點果酒回去吧,你外公和你爹正等着呢!”傅穎兒笑着說道。
正正都說要送了,店裡的夥計直接就送了兩壇山梨果酒給傅穎兒母子,還讓另一個夥計給他們送到家。
傅穎兒和傅念君剛到傅家暫住的小宅子時,就見一隊官兵正在門口和自家的家丁對持,臨青飛陰沉着臉望着那些官兵。
東渡城城主的兒子傅明光的父親傅長才一轉臉看到傅穎兒和臨念君,就讓官兵把兩個人給抓起來。
但臨青飛先一步把妻子和兒子飛身帶到自己的身邊,然後讓兩個人去宅子裡不要出來,而跟着送貨的夥計見此則趕緊回去了。
“傅穎兒,你個賤人,竟然慫恿你兒子暗害我兒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傅長才故意衝着宅子裡大喊道。
只是,他話還沒落音,臨青飛就起身到他面前,就像剛纔臨念雨捏住傅明光的命門一樣,他也捏住了傅長才的命門,而且另一手直接擰斷了傅長才的胳膊,好捕拖泥帶水。
“啊——”傅長才的哀嚎聲嚇得雞飛狗跳,也讓圍着宅子的官兵嚇得後退了一大步,真沒想到這傅家大小姐的丈夫是個這麼厲害狠辣的人物。
“傅長才,我已經留你一命,你是想找死!”臨青飛一腳踢在傅長才脆弱的腿骨上。
這次傅長才痛的直接咬碎了自己的牙,滿頭大汗,然後一聲痛到極致的悶哼,直接讓他昏死了過去。
“還有誰想找死!”臨青飛冷眼掃過衆人,“把他給我擡走,別髒了我的地方。”
此時哪還有衆人剛纔氣勢洶洶的樣子,擡着傅長才就屁滾尿流地離開了,這個傅家姑爺真是可怕。
“飛兒,沒事吧?”東渡城前任城主傅輝聽到了官兵撒腿逃跑的聲音,微微笑着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雖然不是城主了,但身上的威嚴還在,更沒想到當年讓女兒受盡苦楚的男子會是一個農家小子。
初聽到臨青飛的身份時,傅輝心中又恨又悔,爲什麼要讓他這麼優秀的女兒委身於一個窮小子,可後來他有的只是慶幸。
這個姑爺竟然是青溪公主的親哥哥,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當今天下最有錢的皇商之一融家三少,如果世人知道他的這個身份,還有誰會說他傅輝的女兒嫁的不好。
“岳父大人,沒事,咱們趕快收拾東西離開東渡城吧,傅長才一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次出來沒有帶太多人,臨青飛擔心待會兒傅長才的父親會帶大隊人馬過來。
傅穎兒和自己的孃親、弟妹趕緊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裝,然後帶着兒子臨念君和自己弟弟的兩個孩子上了停在外邊的馬車,傅輝和兒子傅傑坐在另一輛馬車上,臨青飛騎着馬護在兩輛馬車前面。
臨青飛猜得沒錯,傅長才被擡回城主府之後,現任的城主傅偉勃然大怒,孫子傅明光的頭髮從街上回來之後突然掉得精光,而兒子傅長才手腳都被打斷,半死不活。
而這一切都和傅輝那老傢伙一家脫不了關係,沒想到,奪了他的城主之位,以爲把他徹底打敗了,誰想到他好命地有了一個厲害的姑爺。
“給我把傅輝一家都抓回來,要是抵抗,格殺勿論!”傅偉陰狠地說道。
於是,臨青飛他們的兩輛馬車還沒到城門的時候,後面就有官兵急急地追來,而大街上的百姓早就躲在街道兩旁不出來了。
城門已經被強行關閉了,臨念君和傅傑也從馬車裡鑽了出來備戰,事到如今,他們只有硬闖出城了。
很快,雙方就交上了手,傅穎兒幾名婦孺都躲在馬車裡沒出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官兵圍了上來,甚至有官兵開始搭弓射箭。
“娘,小心!”臨念雨一個不查,就見有一隻冷箭朝着傅穎兒幾人坐着的馬車上急速飛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一刻,一個身影飛身閃過,箭尖被他穩穩地夾在兩根手指之間,是山梨店裡那個戴面具的東家公子。
“念君哥哥,快捂上鼻子,快捂上鼻子,哈哈哈,臭臭粉來了!”因爲景修的加入局勢開始迅速扭轉的時候,正正的聲音傳入了衆人的耳朵。
“小弟弟小心!”臨念君見自己喜歡的那個小不點胖嘟嘟地小身子朝着自己飛奔而來,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這樣橫衝直闖很容易受傷的。
景修無奈一笑,這個正正真是一刻也不能停下來,讓他安安穩穩躲在一旁,他還是忍不住來湊熱鬧。
“快捂上鼻子!”景修對臨青飛和傅傑說道。
臨青飛不知道救自己的面具男是誰,但還是聽了他的話,捂上了鼻子,緊接着就看到有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飛過。
而那些吸了粉末的官兵就開始不停地打嗝放屁,空氣中散發着難聞的惡臭,有幾個官兵都直接被薰暈了。
臨念君差一點忍不住,好在正正已經跑到他身邊,給他吃了一顆小藥丸,然後他就聞不到那種臭味了。
臨青飛和景修幾人也趁機跨上馬,將臨念君和正正抱上馬背,然後朝城門方向奔去。
雖然守門的官兵得到命令,不允許打開城門,但是此刻東渡城裡被極臭的臭味薰成一座臭城,百姓們全都往城門涌去。
城門被迫打開,臨青飛他們就趁着人流出了城,然後改道去了符楊鎮,這才甩開後邊的追兵。
“這位公子,多謝救命之恩,在下臨青飛,日後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到了一處安全的小樹林,臨青飛停住馬和景修道謝。
“哎呀,三舅舅,大家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不用謝,不用謝!”大嘴巴的正正一時嘴快,就把自己給“出賣”了。
“三舅舅?你是誰?”臨青飛這纔有時間細細打量被景修抱在懷裡的小孩,雖然他只有一隻眼睛,但這眼睛太像一個人了。
“呃?景修叔叔,我剛纔說什麼了嗎?”正正這一反問不要急,順便也把景修給“出賣”了。
景修嘆笑一聲,只得翻身下馬,然後把正正放在地上,同時拿下了他臉上的面具,然後淡淡地看着同樣驚詫的臨青飛。
“臨三哥,還記得我嗎?”景修先出聲打破沉默。
此時,臨青飛也翻身下馬,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景修地面前,然後不可置信地看着也已經把眼罩拿下來的正正:“他是誰?”
“我是正正呀,我是我孃的兒子,是我哥哥的弟弟,是我妹妹的哥哥,對了,我還是我爹的兒子,是三舅舅你的外甥,嘿嘿!對對,我還是念君哥哥的弟弟,是我小梨子舅舅的外甥。”正正笑嘻嘻地說道。
“這……這是……”臨青飛有些激動地抓住了正正地雙臂。
失蹤許久的啓軒國太子軒轅景修出現在東渡城就已經很讓人意外了,竟然身邊還跟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而這個小男孩那雙眼睛怎麼看都像自己妹妹臨青溪的。
“這是溪兒的兒子!”景修一句話“炸蒙”了臨青飛、臨念君和馬車裡的傅穎兒。
“你說什麼?”傅穎兒一下子掀開馬車簾,直接就跳下了馬車,差一點摔倒,幸好傅念君扶了她一下,“這真是小妹的兒子?”
“嘿嘿,三舅母,我真是我孃的兒子。”正正笑得更甜了。
臨青飛緊緊地抱住正正,他只怕一切是夢,消失了六年的妹妹終於出現了,而且她還有了孩子。
可是這孩子?臨青飛冷靜下來之後擡眼看了一下景修。
景修知道臨青飛眼神裡的意思是什麼,他微微搖搖頭,這孩子不是他和溪兒的。
此刻,臨青溪在山梨村正在四處找正正,一開始她以爲調皮的正正和村裡的孩子去山上玩了,可是到飯點的時候,這孩子竟然還沒有回來。
對於小吃貨正正來說,每天吃飯的時候最準時,可是今天竟然飯點都過了還沒回來。
“娘,你不用擔心,我看到正正躲進醋罈裡跟着去東渡城了,明天就能回來了。”俊俊站在臨青溪的身後,輕輕地給她按摩着肩膀。
臨青溪坐在小凳子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正正,才幾天就玩野了,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聽話,娘也能省不少心。對了,朵朵呢?”兒子不見了,女兒也沒看到。
“妹妹和小梨子舅舅去山上採藥了,很快就能回來了。”俊俊又走到臨青溪的一側蹲下,然後很貼心地給她揉着腿。
這些天,臨青溪在山梨村忙得腳不沾地,俊俊就算能力再強,也是個五歲的小男孩。所以,他只能幫助臨青溪按摩一些身體,別的忙也幫不上。
“俊俊,娘能有你這個貼心大棉襖,真是太幸福了!”臨青溪將俊俊拉到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擁住他,這個小人兒太過不附和年齡的老成,她有時候很希望俊俊能像正正那樣歡快一些。
“娘,俊俊也幸福!”俊俊回抱着臨青溪,臉上終於有了大大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誰都沒看到而已。
天色漸暗的時候,山梨村還是很熱鬧,村民們各方各家的事情,孫梨家的竹樓也是燈火通明,朵朵正在跟着孫梨整理草藥,而臨青溪抱着俊俊,看着天上的繁星輕輕地搖晃着。
就在俊俊昏昏欲睡的時候,幾聲馬鳴打破了夜的寧靜。臨青溪將俊俊放了下來,孫梨和朵朵也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娘,娘,娘!”正正還沒到家就衝着竹樓大聲喊道,“娘,您寶貝兒子回來了!娘,您快看寶貝兒子和誰一起回來了!”
一聽到正正活力十足的大喊聲,臨青溪就笑出了聲,這孩子在自己跟前的時候嘮嘮叨叨個沒完,一會兒不見他,自己心裡就想得不行。
“正正,你帶誰回來了?”臨青溪牽着俊俊的手往門外走,而臨青飛幾人也匆忙往竹樓裡推門進來。
“溪丫頭!”臨青飛一出聲,臨青溪就愣在當場。
“三哥!”臨青溪笑着哭出聲來。
“小妹!”
“小姑姑!”
傅穎兒和臨念君也跟在臨青飛的身後走進了竹樓的院子,雖然臨青溪的面容變了,但是她的聲音他們都不會忘記。
臨青飛一步步走近臨青溪,看到她把自己臉上的假皮撕掉,看到她身邊又多了兩個和正正一樣的孩子,臨青飛也笑了。
“溪丫頭,你終於肯回來了!”臨青飛走到了臨青溪的面前,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頭。
“三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被臨青飛像對待小孩子一樣,臨青溪不禁撒嬌地說道。
“在三哥心中,你就是七老八十,也是個小孩子。”臨青飛笑着說道,然後蹲下來看着兩個孩子說道,“你們是俊俊和朵朵吧,我是你們的三舅舅,來,讓舅舅抱抱!”
俊俊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還是乖乖地往臨青飛面前走了兩步,朵朵則是甜甜地笑着主動抱住了臨青飛。
“三舅舅好!”朵朵的一聲甜叫讓臨青飛整個心都化成了水。
臨青飛直接把俊俊和朵朵抱了起來,然後跟着臨青溪往裡屋走去,六年後的重逢,兄妹兩個有很多話要說。
第二天一大早,臨青溪早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衆人起牀,六年後重新見到家人,她真是太激動了。
孤獨了太久,獲得,失去,然後再獲得,現在沒有什麼能讓她再失去,她要好好地享受幸福。
“娘,早上好!哇,這麼多好吃的,娘,您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娘!”正正一下子撲到臨青溪的身上,然後順勢上爬,給了臨青溪一個大大的香吻。
“今天怎麼對娘這麼好?臭小子,呵呵!”臨青溪揉了揉正正的小臉。
“娘,正正每天對您都很好呀!您不要冤枉您這麼可愛帥氣的兒子!”正正又笑嘻嘻地親了臨青溪一下。
“小姑姑,念君好久沒有吃過小姑姑做的飯了!”看着正正黏着臨青溪的樣子,走進來的臨念君也笑着說道。
“那念君今天就多吃些!”臨青溪將正正放在椅子上,然後拉着臨念君在正正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在桌前坐下的時候,臨青溪看着坐滿桌子的人,笑着說道:“動筷子吧!”
吃過飯之後,正正、俊俊帶着朵朵、臨念君和傅傑的孩子去找村裡的孩子玩了,傅穎兒陪着孃家人,臨青溪和臨青飛兩兄妹在房間裡說話。
昨天晚上,兩個人已經聊了一些家人的近況,還好因爲焃昀和靈族人守在麗水灣,家裡一切都好。
“溪丫頭,你什麼時候回家?還有,你回來的事情,應該要讓焃昀知道才行,他畢竟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你們兩個的婚事也該辦了。”臨青溪未婚先孕這件事情臨青飛從來沒想過。
而昨晚聽臨青溪說,當初兩個人也是被靈族的人給設計了,初聽到這個消息,臨青飛很生氣,但一想到俊俊、正正和朵朵這三個可愛的孩子,似乎憤怒也減少了很多。
“三哥,我和焃昀的事情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對付巫族的人。如果被巫族的人知道俊俊三個孩子的存在,這天下更不太平了。別的人我一點兒都不擔心,我只怕巫邪會傷害我的孩子,就算把巫族的人全部都殺了,他還活在世間的話,我的孩子也不會安全的。”臨青溪擔憂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自知武功不是巫邪的對手,而且巫族的巫術還有一部分她和玉扇沒有研究透。
臨青飛也聽過巫邪這個人,但此人很神秘,就是焃昀和楚玄也在秘密打探他的消息,但是自從啓軒國的小皇帝繼位之後,這個巫邪就失去了蹤影。
“溪丫頭,三哥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但是我聽說巫邪早兩年就沒了蹤跡。現在楚國和啓軒國正準備再次開戰,這一次是真正對生死存亡之戰。德王和定王的勢力也蠢蠢欲動,焃昀和楚玄已經聯手,準備先把楚國這兩顆毒瘤給切掉,然後就和啓軒國決一死戰。”臨青飛也站了起來,輕輕地拍拍臨青溪的肩膀。
“三哥,爲什麼是這個時候?”在自己六年後回來的這個時間點,啓軒國和楚國要開戰,臨青溪總覺得和自己或者和自己的三個孩子有關,難道一切真的是註定好的?
“溪丫頭,你別想太多。這次開戰原本就籌劃很久了。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三哥都會保護你和三個孩子。除了三哥,你還有五個哥哥,你還有焃昀,還有很多的家人和朋友。”臨青飛讓臨青溪在椅子上坐下來,現在不是六年前,融家的勢力已經遍佈正極大陸。
“謝謝你三哥!對了,齊家的人跟着德王了?”臨青溪想起在關江碼頭看到的事情,齊傢俬船上有德王的人。
“齊家老爺子死後,齊家就成了兩派,齊明遠、齊鳴錚兄弟一直都是咱們這邊的額人,至於其他的齊家人,不過是被德王許的恩惠迷了眼睛。”臨青飛對臨青溪道出了實情。
臨青溪沒想到齊家會變成這樣,不過那齊明遠、齊鳴錚兩兄弟的確不是愛慕權勢的人,身上還是有商人的骨氣的。
當初,在郴州的時候,她之所以讓融齊兩家合作做生意,就是看中了這兄弟倆的品行。
“三哥,焃昀他……他怎麼樣了?”臨青溪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如果想知道我怎麼樣了,爲什麼不當面問我!”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大力地推開了,焃昀冷着臉踏進來。
“焃昀!”臨青溪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臨青飛也沒料到焃昀會找到山梨村來,他本來還想着讓人趕快通知焃昀,告訴他臨青溪在這裡呢。卻沒想到,他已經到了。
臨青飛很識趣地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兩個六年未見的人。
院子裡的景修只是看了一眼焃昀進去的房間,眼神裡的失落讓孫梨很不忍心。
“師兄,新的果酒快出來,陪我一起品嚐品嚐去吧!”孫梨勾着景修的肩膀往外走。
觸景傷情,師兄對自家姐姐的心意,孫梨很明白,可是姐姐和姐夫連孩子都有了,又哪有位置留給師兄呢。
房間裡,焃昀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臨青溪,她瘦了,也黑了,少了當初少女的稚嫩,多了女人的成熟嫵媚,依舊讓他動心不已。
這個女人六年前竟敢偷偷逃走,還帶着三個孩子,她的膽子何止是大,簡直就是能包天了。難道她就沒想過他嗎?沒想過他會發瘋嗎?
焃昀的反應臨青溪這六年來想過無數次,憤怒的、失望的、欣喜的、冷漠的……她在自己的腦海中也演練了無數遍。
可是當真正面對他的冷漠、怒氣和失望時,她的心痛的快無法呼吸。
“焃昀……”曾經他的名字在她口中呢喃了無數次,現在輕喚出聲,壓抑太久的感情讓她走近焃昀。
就在臨青溪以爲焃昀也走近她的時候,他卻從她的身側冷淡地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看着她的眼神依舊漠然。
臨青溪沒想到焃昀對待她會是這個樣子,她有些木然僵硬地轉身,看着他出聲喊道:“焃昀——”
“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焃昀生氣的不是她不告而別,而是她不相信他能保護她,保護他們的孩子,是他沒給她足夠的信心呆在自己身邊。
“焃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臨青溪的眼淚就這樣流了出來,她也曾感到後悔,也曾惱恨過自己,可是看到三個可愛的孩子,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可是現在焃昀問出口的這一句話,讓她才真正體會到那種刻骨的痛意和悔意,除了對不起家人,她最對不起的還有焃昀,這個她第一次全心全意愛上的男人。
臨青溪曾經回憶過她和焃昀相識、相愛以來的種種,也許是從三境山谷底水潭裡睜眼的那一刻,焃昀那個溫暖的笑容,讓她再也忘不掉而有了他的影子。
也許是他總派人暗中幫助她,讓她冰冷的心也漸漸有了溫度,因爲知道總有那樣一個人站在自己的背後,所以她走在前面纔會更安心一些。
難道這一切都要因爲自己的“任性”而消失掉嗎?她不想要焃昀惱她恨她,可她卻突然丟下他消失了六年,這樣的自己,他還會要嗎?
“我不要聽對不起,過來!”焃昀看着臨青溪的眼神更冷了。
臨青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焃昀的聲音,雙腳就不像受控制一樣。緩緩地走向他。
焃昀看着臨青溪小心翼翼地樣子,以及眼睛裡的忐忑不安,猛地把她抱坐在自己的雙膝上,然後低頭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脣上微涼的溫度讓臨青溪呼吸一窒,焃昀寬厚的大掌在後邊撐着她的腦袋,另一手摟緊她的上半身,不斷地汲取她嘴上的甘甜。
從暴風式的強吻到柔情蜜意地輕吻,這六年來蝕骨的思念讓焃昀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想狠狠地蹂躪懷中的女人,將她與他融爲一體。
“娘,娘!大哥說爹來了!”正正很大力地推開了剛剛臨青飛出去時關上的門,然後一臉笑嘻嘻地問道。
好事被打擾的焃昀根本沒有被自家兒子掃興的尷尬,依舊毫無顧忌地吻着,大手也開始不老實,但剛剛被吻得臉紅心跳的臨青溪卻無法繼續這種親密行爲,正正的聲音已經讓她恢復了理智。
所以,她掙扎了幾下,避開了焃昀的親吻。
“焃……焃昀,正正在!”這男人六年不見,怎麼變成狼了?
“娘……”跑的最快的正正愣了一下,抱着孃的應該是爹吧?可他爲什麼要欺負娘呢?
臨青溪從焃昀的腿上掙扎着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深吸一口氣,笑着衝兒子正正招招手:“正正,過來!”
正正乖巧地走到臨青溪的面前,但一雙眼睛卻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焃昀,難得他的大眼睛裡會露出怯怯的神色。
“娘!”正正走近臨青溪,抱着她的大腿,偷偷地朝着焃昀瞅了一眼。
臨青溪蹲下身子,溫柔地看着正正,她還沒見過小傢伙這樣怕人的模樣,在小島上不是一直說要見自己的父親嗎,怎麼這會兒自稱小爺的正正竟然有點兒慫了?
“正正,這是你爹,你不是很想要見你爹嗎?快去!”臨青溪將正正送到了焃昀的面前。
“你叫正正?”
“你是我爹?”
父子兩個同時問出聲,然後都看向了對方。
“嗯!”這次是異口同聲地回答。
“娘!”這時候俊俊拉着朵朵也進了屋子,門外其他人都選擇留在外邊,現在是他們一家團圓的時候。
“俊俊,朵朵,快來,這就是你們的爹!”臨青溪又把兩個孩子也送到了焃昀的面前。
“爹爹!”朵朵直接就跑去抱住了焃昀的大腿。
聽說是一回事,真正地見到和接觸是另外一回事,剛纔還緊繃着臉的焃昀在朵朵撲向他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起來。
他生怕朵朵摔倒,快一步抱起了女兒,這是他的孩子,他和臨青溪的女兒。沒想到,六年前臨青溪真得懷孕了,而且一下子生下了三個孩子。
“朵朵想爹嗎?”沒有任何地生疏,焃昀覺得他似乎像這樣抱過女兒無數次一樣,疼惜地把朵朵更抱緊了一些。
“想,朵朵想爹爹!但朵朵知道,孃親更想。有時候,孃親睡着的時候,還會叫爹爹的名字呢。”朵朵甜甜一笑,“啵”地一聲,在焃昀的臉上輕柔柔地親了一下。
臨青溪沒想到女兒朵朵會說出這樣的話,剛剛退下去的紅暈又立即升上來了,而焃昀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再冷淡疏離,而是噙滿了笑意。
這個女人要是敢忘了他,或者爲了孩子冷落他,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那你娘除了叫爹的名字,還說了些什麼?”焃昀抱緊女兒朵朵微笑地問道。
“爹,我知道,我知道!”正正看到焃昀抱着朵朵的樣子溫柔極了,他也想要爹抱抱,於是也跑到焃昀身邊抱着他的大腿。
焃昀似是瞭解正正的心裡想法一樣,將女兒換到左手臂處,又用右手抱起二兒子。
“乖兒子,你說!”焃昀“引誘”地說道,“以後想要什麼,爹爹都會滿足你。”
“爹爹,真的嗎?哈哈,真是太好了!我要變得和念君哥哥一樣厲害,念君哥哥說,他的武功都是爹爹教的,就是那種一下子就能讓人嚇得哇哇叫的武功,還有那種飛來飛去的,就像娘和玉扇姨那樣的。爹爹,你都不知道,我在小島上都飛不起來。我……”正正的碎碎念一旦開始,別人是很難停止的。
焃昀也沒想到自己這二兒子的小嘴一旦張開就沒有停下的趨勢,而且看臨青溪的眼神,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正正,閉嘴!”在家人團聚的這個時刻,俊俊不希望正正一直嘮叨個沒完。
神奇的是,正正馬上閉上了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自家大哥,所以乖乖地依靠在焃昀的身上不說話了。
“你是俊俊!”焃昀用肯定地語氣看着恢復原本容貌的俊俊,據他剛剛得到的消息,這個大兒子可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是,我們能單獨談談嗎?”俊俊並沒有初見到自己父親的激動,他的冷靜也出乎焃昀的意料之外,這個大兒子有點兒意思。
“可以!”焃昀淡淡地答道。
就這樣,臨青溪帶着正正和朵朵從房間裡出來,而焃昀和俊俊留在房間裡父子談心。
看着臨青溪帶着兩個孩子從房間裡出來,一直等候在院子裡的臨青飛不解地看着她問道:“焃昀和俊俊呢?”
“三舅舅,大哥說要和我爹爹單獨談談,你說他們能談什麼,就是要談也應該和我談,我這麼聰明又這麼懂事,而且大哥也讓我做一家之主,那你說,這家裡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和我這個一家之主談。爹爹和大哥真是太不夠義氣了,怎麼能把我這麼重要的人趕出來呢。三舅舅,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哼,我決定要和大哥還有爹爹冷戰,三舅舅你覺得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對?”正正跑到臨青飛跟前仰着頭說道。
“對對,我們家正正說什麼都對,走,三舅舅帶你出去玩。”臨青飛抱着正正離開了。
景修根本無心飲酒,說好了不在意,可是再次與臨青溪相處,與她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他的心卻還是有疼痛的感覺。
原來不是不愛,而是愛太深,想象着她在另一個男人懷裡,景修的心也是滿目蒼夷。可他依舊還是放不開手,所以他回到了竹樓。
“溪兒,朵朵!村裡的果酒開封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景修走到母女兩人面前說道。
臨青溪轉身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也不知道焃昀和俊俊在說什麼呢。
“那……”臨青溪剛想答應,房間裡就傳出焃昀不容置疑地聲音。
“孩子他娘,在院子裡等着我,哪都不要去!”焃昀就像在院子裡安了一雙眼睛,景修的存在讓他此刻很不開心。
孩子他娘?六年不見,焃昀不但變成了狼,還變得更加奇怪了?臨青溪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