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憂慮的點點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巧蘭看到母親和奶奶都這樣發愁,心裡也有點不好過,“奶奶,娘別擔心,我哥是個堅強的人,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嫂子還有兩個兒子呢,哪能一點都不顧及孩子呢,現在是在氣頭上,等勁過去了就好了,等冷靜下來,坐下來好好地談談也是可以的。”
“希望吧,我覺得自從開了鋪子以後,你嫂子就變了,覺得那個鋪子理所當然就是她的了,希望是我把人想窄了,我心裡總有點不安。”李老太觀察到張氏的變化,心裡很不安。
“要是我嫂子能和我哥過安生日子,鋪子給她就給她吧,我再給咱家買一個,我有錢呢。”巧蘭到不在乎這個,爲了疼愛她的哥哥,犧牲一個鋪子,其實也不算啥,大不了再給爹孃買個鋪子唄。
“不是這話,事不是這麼幹的,不能因爲你能幹就理所當然的壓榨你,這不對。再說了這鋪子是我和你爹的,是你當閨女孝敬我們的,和她有啥關係,我只是讓她那鋪子去賺錢養兒子,憑啥給她一個人啊。”李母當即不願意了。
你張桂花掙錢好辛苦,回來累的腿都抽筋,我閨女在繡架上就不辛苦,錢是大風颳來的,繡圖也是吹口氣就有了是吧?憑啥呀?
老太太也點頭,“這點我認同你母親的話,事不是這樣乾的,你爹和你爺爺也不能同意,你哥肯定也不樂意,你別說這話你說了更戳他心窩子了。”
“就是,她張桂花自打嫁進來,給你買過啥值錢的禮物麼?給你做過一身衣服麼?平時就連零嘴點心都捨不得給你買的,直到現在買個零嘴還是花我的錢呢,一說就是你孫子想吃麼。我聽着就生氣憋火,不是你兒子啊,我們李家欠你的麼?”李母把張氏這話聽多了,也很反感,你至於吝嗇成這樣麼,連自己兒子的零嘴都要從婆婆手裡扣出來幾個。
巧蘭嘆口氣,“那這樣可怎麼辦呢?清遠心思重,我怕會有問題啊。”
任何一個時代,離婚都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而是很困難的事,是兩個家庭的決裂。
“不要緊,男孩子經點事不算壞事,他總要頂門立戶,你們也要有個心理準備,我總覺得他們以後懸了,到底這門親是我看錯了,我原以爲張家那麼正派耿直的性子,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沒想到是我看走了眼了。”老太太提起這事就覺得特別對不起孫子。
巧蘭神情頗有些擔憂和難過,“不會吧,是不是我今天那句話說重了,我就是一時被氣急了。”
不光是因爲張氏那句我給你衣服錢的話引起的,更多的是巧蘭爲爹孃報不平,對嫂子確實不錯,就是現代很多婆婆都沒李母做得好呢,嫂子太不懂事了,有時候自私的過分了。
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哪能事事都計較那麼清楚呢,連幾個零嘴的錢也捨不得掏要算計,就有些過了吧。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她確實太過了,不敬公婆這一條足夠讓她被休了。”
別的就也就罷了,但讓老太太容不下的是張氏對待李母的態度,覺得李母是貪財的人,有錢可以解決一切,用一副看不起的眼神看待自己婆婆,最重要的是這個家沒有虧待過張桂花,這已經犯了老太太的底線了。
“奶奶,您……。”巧蘭感覺到了老太太變化的態度,當初嫂子擠兌自己的時候雖然生氣,但還是維護嫂子想要調教教導向善的意思,怎麼如今卻支持哥哥和離的意思了呢。
“我只是爲了長遠考慮,你娘性子軟心又善,真的遇到惡兒媳將來會吃苦,我老了說不得那天真就兩腿一蹬閉眼了,老李家有今天的好日子,你母親有一半的功勞,我不能眼看着給李家留個禍患不管,我怕我閉不上眼啊。”
這個大兒媳性子說剛強,她比誰都能幹,能吃苦耐勞,可也比誰都善良心軟,經常不注意就被人欺負了,又不愛訴苦,要不是自己護着不知道被欺負成啥樣了呢,兒媳伺候了她一輩子了,婆媳也變成了母女,他不能眼看着媳婦被人欺負成這樣。
“我沒事,我……。”李母聽婆婆這樣說既感動又覺得愧疚,還有些寒心傷感的情緒,一時紅了眼睛。
“娘,別哭啊,就算兒子都靠不住,你還有我呢,只要我活着還有口氣,我一定孝順你們,你閨女能幹能掙錢,咱不怕啊。”巧蘭也有點傷感心裡也覺得堵的慌,拍着母親的後背聲音也有點哽咽。
“嬸子,蘭子在家麼?”傳虎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在呢,虎子你咋來了。”李母聽見喊聲,趕緊擦擦眼淚,迎了出去。
“我咋聽說學文出事了,蘭子你還好麼,這手咋了?”傳虎聽傳威說的,昨兒學文哥過來借馬車了,臉黑的跟墨似得,老嚇人了。
他實在不放心巧蘭,抽空過來看看,一眼就瞧見了手上的傷口了。
因爲是擦傷沒包那麼嚴實不好長疤,就露着了,已經是深紅色有了一層薄薄的疤了。
“沒事,我昨天追我哥不小心摔了一下,呲的了,不嚴重都落疤了。”巧蘭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也不在意。
“你咋這麼不小心呢,咋回事啊?我聽傳威回來說學文出啥事了麼?和你有啥關係你咋弄成這樣了,這落了疤可怎麼辦吶?”傳虎明顯不高興了,聲音裡有點怨氣了。
“不關別人的事,是我自己摔的,沒事,不落疤我一向不落疤的人。你坐啊,小玉給你哥哥倒杯茶來。”
“我不渴,你過來我看看傷的嚴重不,還有哪傷了,腿上胳膊上有沒有?”傳虎也不方便看,就問。
“沒事,真的。我哥嫂吵架了,嫂子被送回去了,都不太開心呢。”巧蘭也苦着臉說了一句算是解釋了。
“早就知道會這樣,張氏一陣好一陣歹的折騰,誰受得了啊,眼裡就看到錢了看不見別人的付出。”傳虎把張氏看的透透的。
“不許那麼說,好歹是我嫂子呢。”
“用不了多久不一定還是不是你嫂子呢。她這樣子折騰全家人,你哥心裡早就不滿很久了,還弄得你們兄妹都有點不睦了,你哥心裡可難受了,忍這麼長時間還不是爲了清遠和清剛麼。”傳虎和學文學武是一起長大的,十分了解學文的性格。
和李青山是一樣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撩話的人,從不做無把握的事,一旦開口就是一個吐沫一個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