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蘭聽這話更覺得腦門突突的疼了,這是沒完沒了了,據她知道的情況,真離婚的且得鬧上一陣呢,和平離婚的也得經過一陣子冷戰苦熬呢,看張氏的樣子鬧個天翻地覆是肯定的了。
“那怎麼辦啊?我爹孃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爲這樣的糟心事煩心,真是……,我們家到底那對不起她了,至於這樣對我們麼?”巧蘭也開始越發怨恨張氏了,鬧得家裡烏煙瘴氣沒個了結的時候,不怨都不可能。
“你也別太擔心了,要是因此鬧一鬧以後能清淨,其實我覺得是好事,說實在話,要是長期讓張氏這樣折騰下去,以後糟心的事還多着呢,說不得以後你們兄妹感情可能都要徹底生分了。其實和離是對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傳虎出人意料的也很支持學文和離。
“你們男人都這樣,和離以後我侄兒們怎麼辦啊,多可憐啊,還有我嫂子畢竟女人,爲這點事就和離,以後對她也會有很大的影響,那我們家是不是顯得太狠毒了一些,還有和離對張家也是有影響的,我記得張家嫂子還有個女兒呢,能不怨恨麼?”巧蘭想的更多一點。
“這有什麼辦法,他不作妖誰逼她不讓她過好日子了?有今日的下場是誰的錯?難不成是你們的錯了?給錢給鋪子幫着養兒子還有錯了唄?有罪了唄?”傳虎不無譏誚的開口。
老太太也點頭,“虎子說的沒錯,走着看着吧,看你哥想怎麼樣,我們都支持他。”
“也是,看我哥的決定吧。”巧蘭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看哥哥最後的決定才成。
“你留下來吃飯不?”
“不了,衙門裡還有事我得回去呢,你好好地別老讓我擔心,最近忙得很我過幾日來看你啊。”傳虎拍拍巧蘭的頭,憐愛的看看她的手,嘆口氣。
“好吧,你去吧,我沒事。”
“嗯,等下個月剛子就能回來了,等他回來給你帶好東西,好玩的啊。”傳虎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巧蘭。
“嗯呢。”巧蘭樂顛顛的點頭,眼笑的彎彎的。
“奶奶,我走了,衙門裡還有事,您保重身體。”傳虎低下頭跟奶奶跟前說話。
“嗯,去吧,別擔心蘭子,她好着呢。”李老太慈和的笑了笑。
“好,有什麼事讓威子給我來個信。”傳虎暗示若是張家找麻煩就來告訴他。
“放心吧,我曉得。”
“嬸子我走了。”出樂屋傳虎和李母打招呼辭別。
“走了,不吃飯了?”
“不吃了,忙呢。”
“記得吃飯啊,別熬壞了身體。”
“放心吧,許嫂在家做飯呢,會給我送的。”傳虎擺擺手走了。
巧蘭的手擦傷養了好幾日才掉了疤,幸好沒留什麼疤痕,只是些淡淡的痕跡,但這也讓奶奶很不高興了。
傷好了,巧蘭又開始繡花了,她先把傳虎的鞋子和衣服做了出來,害怕他隨時要用沒得穿。
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了,但學文根本沒有要去接張氏的意思,穩如泰山。
張家那邊確實着急了,這出嫁的閨女都在家住了半個多月了啊,村裡已經開始過來打聽了,嫂子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了。
不得已張家嫂子和張母親自坐着車來了李家了,希望能說和一下讓學文過去接人,這樣體面也有話好堵別人的嘴了。
打算挺美好的,但事實呢。
“親家母,我來看你了。”
“哦,親家來了,進屋坐吧,我知道你們早晚會來的,正好有些話我也想當着你的面好好說道一回,至於以後怎麼辦還要問問學文的意思了。”李母嘆口氣拍拍手放下手裡的活站了起來,直截了當。
“中,親家還是那麼痛快。”張母臉上也不算好看,閨女被女婿親自丟回家再也不管了,這是啥好事麼?
把人讓進屋裡,老太太和老爺子在堂屋裡摸牌玩,老兩口玩的還挺高興的,笑呵呵的樣。
“叔,嬸,我帶孩子來給你們賠罪了。”張母和嫂子低頭道歉。
“哎,你們坐下吧,正好我們在家,有些話確實要說說了,我們不開口是不行了。”老太太本來不願意多管孫子的閒事,但事態的演變已經到了他們不插手不行的地步了。
都是孫子輩了,按理說不該管那麼多了,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吃喝玩樂高興幾日也就可以了,但現實不允許啊。
“叔,嬸,孩子讓您操心了,對不住了。”張母也覺得老臉臊得慌了。
“你們坐吧,不用客氣,不用緊張。咱們今天就坐下來好好說說兩個孩子的事,你也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桂花怎麼說我都不介意,但我們家也有話要說說呢,至於我說的到底真不真,你也可以去村裡走一圈,問問真假就知道了。”老太太壓了壓手,讓他們坐下,態度平和端正。
“是。”張母越發覺得忐忑不安了,閨女到底幹啥了呀。
“就從學武學醫開始說起吧……。”李老太毫不猶豫接過了主導權,李母在旁邊陪坐,卻一言不發。
巧蘭在屋裡繡花,不知道人來了,也沒人去喊她出來待客,也就沒出來。
老太太說了好一陣子話,從頭到尾把這幾年的事都說了說,捋了捋前因後果,不帶個人感情色彩,態度也很端正客觀。
包括擺攤鋪子等等計劃和打算都如實說了,沒有一絲隱瞞,也說了張氏的做派和左右搖擺,自私自利。
張母和嫂子聽完臉漲的通紅,嫂子更是不發一言,只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好鑽進去呢,太丟人現眼了。
她嫁進張家這麼多年,不一樣是白天下地幹活,晚上回來還要再紮上幾針給家裡人所有的穿戴都要預備上,真是不愁找不到活幹呢,小姑子可倒好,家裡有了奴才就啥都不幹了,連公婆和兒子的穿戴都徹底撒手不管了,這哪是一個媳婦該乾的事呢。
讓奴才和小姑子幫你幹活孝順公婆唄,沒你啥事了唄?
張母只覺得喉嚨發乾,不知道該說點啥了,想想桂花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振振有詞,特別有道理特別委屈的樣呢,她還真的以爲自己女兒多少是有些委屈的,李家可能太嚴厲了。沒成想竟然是這樣的。
最後李老太問道:“你也是做人婆婆的,我問問你媳婦,多長時間給你婆婆做衣裳鞋襪呢?”
嫂子被懟到門上了,紅着臉喏喏的說道:“四季衣裳最少兩身,一般提前準備,不然白天還要幹活忙不完害怕耽誤了。”她的臉能燙個雞蛋了。
“你閨女有二年多沒給任何人做過一件衣裳,縫過一針了。看待自己婆婆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好像婆婆掙了我的錢就得給我當奴才的樣了,動不動就是我這不是給咱家掙錢了麼?孃的手裡也寬泛多了,意思是全都是她掙的錢養了李家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