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手心上如珠如寶當成公主一樣養大的寶貝,被判斷爲是個精神病患者,當時蔣從河覺得天都塌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和原配生了兒子,也是好好的,怎麼輪到蔣晴這邊,就有這種病呢?
他看着女兒那張天真的臉,笑容那麼純淨,只覺得上天給他開了個大玩笑,就在自己官運亨通,妻賢子孝的時候,給了他這麼個大巴掌,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嗎?懲罰他拋妻棄子?
不管怎樣,有病就得治,醫生都說了,只是突發性的間歇精分,只要配合治療就好。
所以,他們躲躲藏藏的帶着女兒去治,吃藥,還真的治好了。
但既然是間歇的,唯恐會復發,要定時複診纔好,開始幾年,他們每年都去複診,晴晴也表現正常,上了中學後,就沒去了,更沒有再吃什麼藥。
一直到後來上高中上大學,女兒還主動學醫,後來成了軍醫,漂亮,有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這可把蔣從河兩口子給歡喜壞了,也徹底放下了心。
這女兒,是他們的驕傲啊!
但現在呢,說是蔣晴病復發了?
蔣從河覺得頭頂壓了一朵厚重的烏雲,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小天他知之甚微,會不會搞錯了?”蔣從河吞了一口口水,嗓子又幹又啞。
魯淑芬一直在哭,聞言搖搖頭,說了蔣天說的事,道:“這和當年,有什麼兩樣?”
蔣從河終於變了臉色。
“不行,我得去清城一趟,我要把晴晴接回來,她不回,我就死在她面前。”魯淑芬擦了淚,顫着手拿電話,道:“我都和你說,當初那些招子是不管用的,這丫頭,打小就倔,她要什麼,給她就好了,偏要這麼逼她!嗚嗚,我可憐的女兒,你的命可真苦!”
蔣從河頭突突的跳痛。
“小金,馬上給我訂張去清城的火車票,對,明天,最早的!”魯淑芬在電話吩咐道。
掛了電話,她又怔怔的出神。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蔣從河道。
魯淑芬搖頭,道:“不用了,小天也在那邊,我們娘仨就夠了。你在這安排好,去找鍾醫生安排一下。”
蔣從河怔了怔,鍾醫生,是小時候女兒的主治醫生,現在已經是個老人了。
“是不是要安排個心理醫生?”蔣從河艱澀地問。
魯淑芬滿面疲累,道:“都安排着吧,總要見一見!”頓了頓又道:“你要仔細着點,別給傳出去了,女兒可不再是五歲,而是二十七了,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她怎麼見人?”
蔣從河瞳孔一縮,滿面凝重的點了點頭。
“都怪那什麼程素,臭不要臉的村婦,沒文化的粗人,要不是她,晴晴也不會變成這樣!”魯淑芬提起程素,恨得咬牙切齒:“我絕不會放過那賤人。”
這是在遷怒了!
蔣從河也恨,但還有點理智,道:“這點小角色以後再收拾不遲,現在關鍵是晴晴,在那邊別鬧大,萬一傳開去,害的反而是晴晴,有理也變無理。”
魯淑芬冷哼:“我怕誰?不就一個連長的老婆,我整死她又怎麼的。”
蔣從河擰起眉,見她在火頭上,也沒多說,只能等她氣消點再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