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這一手太絕了,咋練得?”望着爺爺行雲流水般的倒酒動作,何琨驚歎道
“呵呵,喝了這麼多年的酒,再加上這酒罈的設計,熟能生巧唄,好了……來嚐嚐,看看這酒味道怎麼樣?”老爺子對別人稱讚自己的手藝感到十分高興,倒上一杯讓何琨嚐嚐。
何琨端起酒杯,一股更濃烈的酒香迎面而來,灰褐色的酒液彷彿有種生命在裡面盪漾,微微的泛起一陣陣漣漪,沿着杯沿,輕輕的小嘬一口,一種甘甜霎那間在口腔裡迸發起來。順着喉嚨一下滑進身體裡,一時間各種說不出的感覺清爽感涌現出來,隨後那一股特有的藥酒香氣瞬間在嘴裡遊蕩着,全身的毛孔瞬間擴張開來,通體開泰,怎一個舒爽了得。
“好酒,用瓊漿玉液來形容都不爲過,爺爺,再來一杯嚐嚐吧”何琨腆着臉憨憨的向爺爺討要酒喝。
“哈哈哈,不錯吧這酒,告訴你,這釀酒的手藝和配方都是和酒罈一起流傳下來的,現在村裡會這種釀造工藝的人除了你爺爺沒有旁人了。”老爺子很是自豪的對何琨說道。
“那敢情好啊,呵呵。不說別的,就是以後沒工作了,光釀這種酒都能發家致富。”何琨最近被找賺錢的門路刺激的頭昏腦脹,看到這酒如此好喝,立馬閃現出這個念頭。
“哼……老想着用祖宗留下的東西賺錢,一付沒出息的樣子,我看連你爸都不如。
再說了,這藥酒需要的藥材很是難尋,有時候幾年都尋不到一罈藥酒需要的藥材量。”老爺子聽到何琨的話後,很是生氣,一副鄙視的面孔盯着何琨。
“藥材,外面種植的多着呢。連人蔘都能量產,雖然藥效要差點,但是量大啊,俗話不是說嗎,勤能補拙,一羣螞蟻還能咬死大象呢,同等的藥材藥效不行。那我們來他個5倍10倍的彌補不就行了?”何琨現在滿腦都是錢,根本沒有注意到爺爺的鄙視目光,繼續闡述着自己的想法,忙不迭的幫着爺爺出着主意。
“不行的……,藥材的多少和年份都是有講究的,配方的比例都是經歷了多少代的實踐換來的,你以爲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真像你說的,那上了年份的野山參爲什麼賣那麼貴呢,何不如買幾斤家種的慢慢嚼,真是的,我說你們天天在山外面都學了啥啊,腦子裡裝的莫非都是狗屎?”老爺子看到何琨越說越來勁了,一副小財迷的樣子,火不打一處來。
呃……,何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爺爺對自己的想法根本一點都不支持,除了打擊就是打擊,一番道理說下來後,再次將何琨的賺錢小苗頭給熄滅了,種菜也是,釀酒也是,何琨不禁喃喃道“難道自己真的只有上班的命?想的事情都是這麼不着調的?”
“嘀嘀咕咕的…說些啥呢,來,喝酒。”老爺子看到何琨聽到自己說的話後,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也不忍心繼續打擊了,隨即喊着何琨喝酒。
聽到爺爺的呼喊聲後,何琨慢慢的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聞着桌上的藥酒香味,哎…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爺爺,奶奶,這杯酒我敬你們二老,祝你們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孫兒以後哪也不去就在家裡,爭取讓您老兩位早日抱上曾孫子。”何琨知道自己想太多也沒有用,便甩掉腦海裡的雜念,重新振作起精神來。
“哈哈,好,這孫子沒白養,來,爺爺陪你乾了這一杯。”老爺子看到何琨重新煥發出精氣神來,知道何琨打消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後,感到十分高興。
“少喝點,多吃點菜,琨琨。別和你爺爺拼酒,你爺爺那是酒罐子裡泡大的,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奶奶說完後又夾了一塊何琨最愛吃的野兔肉放進他的碗裡,一臉愛惜的望着何琨。
“你奶奶說的對,這藥酒不能多喝,喝幾杯那是對身體很有好處,喝多了身體接受不了就變成毒藥了,你看你……才喝了3杯就滿臉通紅,氣血膨脹這是,虛不受補。都不知道你在外面上班搞些什麼名堂,身體這麼差,來……把你帶的白酒拿過來,咱們再好好盡下興。”
說完老爺子便收起酒罈。帶着一種若有所思、你懂、我懂的那種怪怪眼神望着何琨。
呃……何琨自己也感覺到了,雖然自己不是嗜酒如命的人,但平時和朋友同事之間喝點白酒也能弄個大半斤的,怎麼現在才喝了3杯就明顯感覺到有股熱力在身體裡亂串,渾身發熱起來。
想着想着何琨臉紅了起來,這幾年,和女友之間沒日沒夜的,下了班就那事,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之前的18年補過來。
俗話說一滴精10滴血,這三年裡消耗的太多,怪不得身體現在這麼差,爺爺說的沒錯,虛不受補,何琨想到剛纔爺爺那種眼神,很是有些難爲情。隨即起身去拿了瓶自己這次帶過來的五良液,
看着杯中的白酒,何琨突然覺的有些索然無味,這人就是這樣,過慣了好日子再叫他重新從苦日子開始,那肯定是不行的,以前覺的這酒老好了,各種讚美用在它身上都不爲過,現在經過比較,頓時覺的以前自己品味有多低。
隨着時間的推移,奶奶已經開始收拾餐桌了,何琨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坐在火盆邊上,拿着火鉗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火盆中的木炭,整個人顯得十分懶散,直到這時,藥酒的後勁纔開始慢慢散發出來被身體緩慢的吸收着,讓何琨覺的非常舒爽。
坐在堂屋裡,何琨陪着爺爺聊了會話後,老爺子就去村裡商量過年期間村裡各種事宜,出門之前招呼着何琨“幾年沒回來,一會去祠堂拜拜祖宗,順便打掃收拾一下,盡點心。”
何琨聽到爺爺說的話後,在屋裡緩了緩酒勁,就去雜物間找來打掃用具,去往村中央的何家祠堂。
何氏祠堂看起來很是古樸,聽爺爺說,當年老祖宗們來這裡建村的時候就把祠堂修起來了,也許老人們對傳統的東西比較看重,祠堂經過這麼多年下來,保護的依然很完善,沒有一點敗壞的痕跡。
走到祠堂門口,何琨拿起爺爺走之前遞給的鑰匙打開銅鎖走了進去,放眼望去,古樸的祠堂裡透着一股莊嚴、厚重的氣息,八根碩大的巨木支撐着祠堂大廳。
最裡面層次有致的木桌上供奉着何家列祖列宗的排位,何琨走進幾步看着供臺上的列祖列宗的牌位,上面刻着一個個何氏先輩們的名字。
何琨仔細打量了一番,喃喃道“祖宗保佑,不肖子孫何琨前來打掃,還望祖宗們勿怪。”隨着何琨的一聲唸叨,整個祠堂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有股別樣的目光注視着何琨。
一時間,何琨全身雞皮疙瘩全部起來,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祠堂裡頓時感覺虛空起來,時間彷彿突然靜止,身體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何琨現在非常害怕,只能在心裡不停的給自己打氣,沒事,這是老祖宗在關注我,是自己的親人,不會有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祠堂中的詭異氣氛突然散了去,何琨的身體又重新迴歸自己的掌控,此時何琨後背滿是汗水,明顯被嚇得不輕,原本還剩一點的酒勁已經全部消失。
何琨長吁一口氣,活動了下手腳,不敢在這裡再待下去了,就在何琨剛想拔腿出門的時候,冥冥中,有種聲音在心裡提醒着何琨“這都是自己的祖宗,自己的祖宗總不會害自己,連自己的祖宗都害怕算什麼後人,老祖宗肯定是好久沒看到自己了,關心自己,自個可不能傷老祖宗的心”
這麼一想,何琨頓時也沒覺的害怕了,重新面對牌位在蒲墊上跪了下來,心裡不停的向老祖宗唸叨着,祈求老祖宗的原諒,順便說了些這些年在外面的有得有失,最後願老祖宗保佑存世的何家長輩,說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閒話後,何琨心裡舒暢多了。
何琨再次拜了拜祖宗後,隨即起身,拿起乾淨的毛巾開始給祖宗牌位抹擦了起來,一邊擦拭着一邊唸叨着自己有多乖,祖宗多保佑之類的碎語。
在擦拭到中間的位置時,何琨突然發現在供臺中間的位置有個牌位和邊上其他的牌位有些不太一樣,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何琨是在側面擦拭的,要是從前面看,那是一點都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同來,但是一旦到了何琨的這個角度,就能發現問題來。
祖宗的牌位製作都是比較講究的,大小、形狀、木材用料都是有據可查的,但是這個特殊的牌位底座加厚,然後去掉了底座的四個邊角,遠處看起來高度是一樣的,也難怪沒人發現。
就像同一款汽車一樣,高度、樣式是一樣的,但是把其中的一輛汽車車身加高,再把車輪去掉,放在同一款車堆裡,如不仔細觀察的話,誰也不知道其中一輛是沒有輪子和車身加高了的。
看到這個特殊樣式的牌位,何琨有些按捺不住好奇,走近一些,拿起那個牌位,只見上面寫的何氏嘯天字樣,牌位底座下面刻畫着一些完全看不懂的符號,有點甲骨文的意思在裡面。
何琨心中不免帶些疑問,想着用手機記下,回頭上網查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就在剛拍完照,準備將牌位放回原處的時候,何琨剛擡起的手,沒有注意碰到了供臺桌角,一下子沒拿穩,牌位從手裡滑落至地上。
“嘭,……”
何琨嚇了一大跳,趕緊擡頭四周打量了一番,又開始擔心起老祖宗們會怪罪於自己,趕緊雙手不停的作揖着。
“勿怪,勿怪,孫兒不是故意的,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說完趕緊蹲下拾起跌落的古怪牌位,擦了擦灰塵。
“咦,咋中間裂了一條縫啊,這要是給爺爺、老太爺們知道那還得了。”想起爺爺那張要吃人的嘴臉,和暴怒後的行爲,背後剛消失的冷汗又重新冒了出來。
何琨想到這些後,着急萬分,這咋弄啊這是,手裡下意識的使勁從兩面往中間擠壓,好像能把這條縫給擠回去一樣,就在擔心受怕,提心吊膽的緊張時刻。
“咔噠”一聲
那條縫隙合上了,嚴絲合縫,一點點都看不到剛纔有條裂縫的樣子。
不會吧,自己手勁這麼大,想了想,應該不是這麼回事,何琨好奇的瞅瞅了古怪的牌位,難道這牌位有夾層機關,何琨的雙手便開始在牌位上摸索了起來,突然,何琨在牌位的下方摸到一個小小的凸起點,使勁摁了一下。
“咔噠”
熟悉的聲音又再度響起,牌位果然向何琨想象中的那樣,打開了一條縫隙。
“果然是有機關,但是誰會在祖宗牌位上做手腳呢。有着什麼樣的目的呢,費盡心思的做的機關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呢。”何琨的疑問越來越重,膽子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何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在關起大門後,便小心翼翼的順着那條縫隙扒了開來,發現裡面藏了一卷用絲綢包裹起來的物事,輕輕的放下牌位,順着絲綢包裹的方向慢慢的打了開來。隨着一層層的剝離,一個光滑如玉,觸手細膩的白色玉瓶閃現在何琨的眼前。
“好漂亮,這玉瓶樣式好美,渾圓天成四個字完全能形容此物,一丁點做工的痕跡都沒有,彷彿天生自然形成的一樣,美輪美奐。”
望着這個不同尋常的白玉瓶,何琨心裡不免有些疑問,是誰做的手腳大費周章的放在牌位裡?還有那個類似甲骨文字樣的符號有什麼含義,隨着疑問越來越多,何琨更加迫切的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