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不是特別喜歡吃西餐,她喜歡吃中式的餐廳或者家常便飯,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知道墨景深這是什麼意思,她面無表情的看着車窗外:“不用了,謝謝墨總,我回家自己煮些面吃就可以,用不着這麼破費的請我吃東西……”她聲音頓了一下後又道:“當然,我請你吃飯似乎也沒什麼必要,所以還是請放我下車,讓我自己回家。”
她的稱呼再度從墨景深改爲墨總。
沈穆聽只當什麼都沒聽見,車已經快開到附近的一家不錯的餐廳附近,他將車減了速。
季暖的態度仍然沒有任何緩和,甚至比剛上車時還要冷淡。
墨景深似乎沒打算強迫她,淡漠的說道:“送她回去。”
“哦,好的。”沈穆繼續將車速加快,一邊將車向着季暖以前住的地方的方向開,一邊故意的問:“季小姐,你現在還是住在之前那處公寓吧?送你去那裡就可以了是嗎?”
季暖頓了頓:“沒,我搬家了,現在住的離公司比較近,在城西區。”
沈穆立刻及時的掉轉車頭的方向,向着城西區的方向開,一邊開一邊說:“哎呀幸虧我問了一句,不然就跑錯方向了,你現在住在城西區的哪裡?”
“送我回公司吧,從公司走回家也就十分鐘的路程,我回公司拿點東西再回去。”季暖聲音平平的,沒有半點情緒。
沈穆猶豫了下,在後視鏡裡見墨景深始終沒有要開腔的意思,乾脆也就只能配合的說:“那行。”
季暖心想,看來他們不知道她現在是搬去了哪裡。
所以之前她住的那個地方,墨景深之所以知道,也許是在三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之前在月湖灣那裡經常有人打聽那個神秘業主,因爲那個神秘業主的身份好像很不同尋常,所以她曾經一度懷疑過,會不會跟墨景深有什麼關係,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那種懷疑,但是當時親眼看見那些工人搬進去的各種傢俱,她總覺得這風格跟當初奧蘭國際的風格很相似。
不過現在想想,或者只是巧合,那種黑白簡約大氣的裝修和傢俱格調應該是很多現代男人比較喜歡的款式,估計只是她想多了。
現在又見沈穆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新住處,那該是她真的想多了。
車開到城西區後,眼看着離月湖灣越來越近,季暖的視線直接向遠處瞟,沒向月湖灣裡停留,車裡很靜,墨景深因爲酒意而闔着眼休息,沒再說過一句話。
沈穆也是沒有看向月湖灣的方向,直接將車從正門開過,直奔MN集團的辦公大廈方向開去。
終於開到了MN集團,到了公司門口的廣場附近,季暖以爲沈穆要停車了,剛要開口淡而客氣的說聲“謝謝”,結果還沒開口,便聽見墨景深在緩緩睜開眼時低淡道:“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再忙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胃過不去,下車,去吃點東西。”
這辦公大廈門前的廣場周圍正好有一些咖啡廳和簡餐廳,還有其他的一些餐飲的店面。
季暖眼也不擡的冷聲說:“不用了,我不餓。”
墨景深清雋五官依舊淡然清漠,彷彿之前都是她的錯覺,聲線清冷低沉:“不餓?那就陪我吃。”
季暖轉眼瞪着他:“墨總,我看你大概真是喝多了?我不餓,不想吃飯,我憑什麼要陪你吃?”
男人看着她冷冰冰甚至透着明顯疏離態度的臉,再想起她剛剛接電話時柔和的語氣,頓時淡淡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你可以陪Vinse共進晚餐,不能陪我吃?”
她居然有一天能在墨景深這種人的話裡聽出點斤斤計較的意思。
季暖收回視線,勾脣,卻並不是真的在笑:“你也說過,Vinse先生在這三年裡幫我度過了幾次難關,我請他吃個飯是情有可原,可我跟你吃什麼飯?我和墨總你之間最多也就是在應酬場上互相敬杯酒的關係,這私下裡一起吃飯,又是在我公司附近,這不好吧?”
墨景深已經開了車門的手頓住,忽然轉眸看她,再度直接將門關了上。
聽見這車門關上的聲音,季暖心口一沉,本能的防備的看着他:“不是要下車麼?”
“給你兩個選擇,下車去吃東西,或者今晚就住在車上,自己選。”男人看着她依舊冷冰冰的臉,嗓音當淡緩的彷彿真的事不關己:“畢竟餓的難受餓到胃痛的人不是我,嗯?”
季暖:“……”
她現在胃裡的確不舒服,但也不想就這麼妥協。
但是剛纔眼睜睜看見好不容易打開的車門就這麼重新關了上,好像她逃脫的機會也被她的固執而就這樣錯失掉了似的。
這個男人是墨景深,是在這片土地上隨便跺一跺腳就無數名門權貴跟着渾身發顫的一個存在,人人見他都要讓個三分,不敢招惹。
她除了跟他幾年前有過那麼一段關係之外,其他還有什麼?
她又有什麼資本能去招惹或者忤逆他?
季暖垂下眼眸,聲音平板無波的說:“墨總想吃什麼?”
“都可以,由你決定。”
他剛剛應酬回來,喝過一些酒,所以應該也是吃過飯的,但一般這種酒局應酬上吃的都不會太多。
沈穆剛將車開到她公司門前的一家牛肉麪的店門前,季暖開口道:“沈穆,把車停在這裡。”
沈穆果斷將車停下。
車停穩後,季暖一句話都沒再說,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然後也不管墨景深要不要跟過來,便迅速走進那家牛肉麪館,進去後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過來問她要吃什麼,季暖說要一碗牛肉麪。
話音剛落,她擡起眼就看見墨景深也已經進來了。
他朝她望過來,眼中沒有半點酒意,瞳色黝黑,清澈乾淨。
她語氣一頓,又冷淡的改口道:“兩碗。”
直到服務員轉身走了,季暖纔將自己的包放下,不再去看門前的男人。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牛肉麪館,很小,各個桌子也不大,但是人不算少,空氣中飄散的牛肉麪的香味也很濃,環境還算乾淨。
這種小地方,以墨大BOSS的身份,怕是很少來過,或者是從沒來過。
季暖再度擡起眼的瞬間,看見門前的男人在打量過這家店後,已經轉了視線,邁開長腿,向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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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