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便用力狠狠的在他懷裡推了下,卻沒能推得開,氣的冷聲說:“墨景深,三年前你折磨我已經摺磨的夠多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請你放過我,咱們好聚好散,不要這樣讓我懷疑你現在是愛上了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我現在只想離你遠遠的!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話還沒有說完,季暖又試圖向旁邊躲開一些,忽然她包裡的手機響起一陣悅耳的手機自帶鈴音,她頓時擡起眼冷冷的看着他,在男人因爲她的手機響了而微微頓了一下的剎那,趁機狠狠的推開他,急急的向旁邊躲開,然後從裡面拿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是Vinse先生的號碼,想到這半個月好像一直都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也沒聽說過他什麼消息。
以前就算沒時間見面,但Vinse先生也會經常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最近這半個月好像真的沒再聯繫過。
季暖只猶豫了一下便接了電話。
“喂,Vinse先生。”季暖平復着剛纔因爲劇烈掙扎而微微有些凌亂的呼吸。
墨景深看着她在接電話時努力壓抑平靜的神情,聽見她在稱呼別人爲Vinse先生時的細聲溫柔,臉色微微沉鬱。
Vinse先生在電話裡問:“你回來了?去加拿大這麼多天,沒什麼事吧?”
“沒事,只是一些工作上的進程,在那邊一直分不開身,這兩天剛回來。”季暖的呼吸已經平復,聲音聽起來也比剛纔更加溫柔耐心。
車裡很靜,靜到季暖電話裡男人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Vinse先生溫和的笑道:“那就好,我這幾天也在國外,近期該是沒時間回去,你跟BGY集團這邊的聯繫可以找副總,有難題就打我的電話,我想辦法幫你解決。”
“你怎麼又出去了?前段時間不是說會在國內多停留一陣子嗎?BGY集團那邊不是也正要給你升……”
“職位調動,升職的事情不會耽誤,但我以後大概要負責其他地區的分公司,海城這邊我可能要過很久才能回去。”Vinse先生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季暖莫名的感覺他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但畢竟這都是他工作上的調動,無論什麼樣的心事都不是她該過問的。
如果是平時,她也就不多說了,只說個祝他一切都好也就算了,可擡起眼對上墨景深的視線,她抿了一下脣,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或許是真的被氣到了,被氣出了點反骨的意識,下意識說了句:“那你在外面好好的,早點回來,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女人的這話剛一出口,墨景深聽着她這滿口柔甜的嗓音,眸色幽深的眯起,一言不發。
然而季暖忽然語氣的改變讓Vinse先生那邊聽出了些蹊蹺,雖然感動於她難得對他的主動關心,但還是本能的問了句:“你現在……是跟誰在一起?”
季暖還沒說話,手中的手機忽然就被墨景深接了過去,她猛地擡起眼瞪向他,卻看見男人拿着她的電話,淡然而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我。”
話落,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映,直接掛了電話,扔在她身側的座椅上。
季暖到了嘴邊的謾罵被她強行忍了回去,她死咬着牙關忍着想罵他的衝動,憤然的拿起手機就放回自己的包裡,轉眼見這車停的位置是一處路口的停車位,當即伸手就要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鎖了。
又是這樣!
連沈穆居然都學會了這種套路!
他都下車了還在外面把車門鎖上幹什麼?!
季暖擰了一下眉,她發現自己居然有些害怕這樣跟墨景深呆在一處,特別是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哪哪都是他的氣息。
男人見她僵坐在車門邊不動,忽然傾身而來,季暖猛的向後整個人直接背靠在了車門上,臉色難看的盯着他:“墨景深,你根本就沒喝多少酒,別仗着這點酒意就亂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我知道你很清醒!”
墨景深不爲所動,只是近在她跟前,彼此的呼吸糾纏,卻沒有再來禁錮着她。
但其實按不按住她的意義都是一樣的,因爲她沒辦法下車。
他的眼神深而沉,她的眼神卻是又冷又滿是抗拒。
“把Vinse這個人從你的人際關係裡剔除,再讓我看見你跟他有任何聯繫,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海城一步。”
男人只清漠冷然的吐出這句話,便在季暖愣住的眼神下放開了對她的壓迫與禁錮,顯然他這幾天頭疼的毛病是真的,坐回原位,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眉心,沒再多說一個字。
季暖在車門上僵應的靠了半天,才漸漸回過神:“Vinse先生暫時不能回海城的事,是你做的?”
“不是,看在他助你度過幾次難關的份上,我不動他。”墨景深放下本來按在眉心的手,轉眼看進她滿是防備的眼底:“但如果你和他仍然保持若即若離甚至於曖昧的關係,我難保自己會不會控制自己的手。”
確定他沒有卑鄙到對Vinse先生下手,季暖的內心才稍稍平復了下。
可這又算什麼?威脅?
她冷眼看着他:“Shine集團不是很忙嗎?可我怎麼看你閒到連前妻的感情生活都要管?我們早就離婚了不是嗎?在感情上早就斷了,在法律上也沒有任何關聯,你管我是跟Vinse先生還是哪個東先生西先生的有若即若離的曖昧關係?”
說這話時,季暖的臉色有些發白,沈穆這時適時的打開車門回了車上,車門打開的一瞬間上面的車內燈也自動跟着亮起了一瞬,將季暖發白的臉色映照的明顯。
墨景深看她一眼,又瞥見她的手彷彿無意的捂着胃,看了眼時間後,低聲問:“中午沒吃飯?”
季暖懶得搭理他,見已經被發現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將手捂在胃上又輕輕揉了揉,不吭聲也不迴應他的話。
墨景深坐在她身側,看着這女人一如既往固執的脾氣,看着她仍然因爲忘記吃飯而時常會胃痛的模樣,又看了眼時間,淡淡道:“沈穆,找家中式餐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