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文芷珊挑眉。
她涼涼的說道,“喬雨馨要死了,你也毫不在意?”
乜斜着眼睛看向了方子軒。
方子軒身子一怔,“你……你說什麼……?”
“喬雨馨得了癌症了,她要死了。”文芷珊輕鬆的說道,看着方子軒滿臉的不可置信,又加了一句,“不過,也沒那麼慘,她明天做手術,也許手術就能成功呢?”
“這是怎麼一回事?雨馨,雨馨她……她怎麼會……?”
“方子軒,你說你不想知道的,你的表情可是出賣了你呢。”文芷珊含笑看着方子軒。
“我……”方子軒無法辯駁,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喬雨馨,聽到了這種消息,又怎麼可能保持鎮定?
那是他從學生時代就一直喜歡的人啊。是他放在心裡怎麼也忘不了的人啊。
“她得了胃癌。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生死由命,有些時候疾病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文芷珊道,“她明天做手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要不要去她,都隨你。”
方子軒低着頭,怔然的看着茶几,他的目光是放空的,好像遙遠的邊際線,實際上真正看的又並非是那乾淨的茶几。
他的腦子一幀一幀的放映着喬雨馨笑臉,和那短暫的和喬雨馨的過往。 wωw◆ TTKΛN◆ ¢Ο
然後,忽然就驚覺了。
這個人,這個人笑臉,難道就要消失了嗎?
文芷珊什麼時候走的,方子軒也不知道。
等門合上了,那關門的聲音一下子敲醒了方子軒,喬雨馨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要過去看她。
方子軒拿了外套,門剛打開。
就聽見了小雨帶着委屈的要哭的聲音問道,“子軒哥哥,你要過去看她嗎?”
“嗯,我只是過去看一眼。”
有可能是最後一眼呢?
“子軒哥哥,不要走。”小雨跑着一下子從後面抱住了方子軒,她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她帶着乞求的口吻說道,“子軒哥哥,你不要走,小雨不想讓你去看她。她有丈夫了,你過去,過去也是沒有用的。”
方子軒無奈的將小雨的手掰開,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小雨,雨馨可能,可能要死了,我必須過去看看她。你放心,沒什麼的,我,我和她本來就沒有什麼。”
“子軒哥哥……你一定要過去嗎……”
她伸手一隻手,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拽着方子軒的袖子。她的目光是哀求的,就好像見方子軒這麼出去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雨有些擔心,有些害怕。
方子軒終是拂開了小雨的手,他說,“小雨,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
厲爵琛的手終於決定要敲門了,只是在那手指距離門只有一釐米的時候,有人不和諧的出現了,是氣喘吁吁站在他面前的方子軒。
厲爵琛放下手,偏過頭,臉色冷酷,“你過來幹什麼?方先生。”
方子軒平緩了語氣,大概是沒有料到還沒有進門就看見了厲爵琛,他說,“我來看看雨馨。”
“不用了,她不需要你來看。”厲爵琛面色如冰封一般。
帶了些許的戾氣。
“厲爵琛,我和雨馨早就過去了,你還在介懷什麼,我不過是來看看雨馨,我想,我想,她現在生病了,我只是,來看一眼,說幾句話而已。”
“你要是有什麼話,可以直接的跟我說,我幫你傳話。”厲爵琛擋在門邊上,那門裡面是他心愛的妻子。
他不知道方子軒怎麼會突然的過來……
“我……”本就是臨時起意要過來,怎麼可能有準備的話語。
厲爵琛卻是順勢問道,“方子軒,你爲什麼會知道雨馨生病的消息?是誰告訴你?”
喬雨馨生病的消息,除了親近的人,他對外都是封鎖消息的,喬雨馨本就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又怎麼會想讓那麼多人知道她現在生病躺在醫院?
方子軒必定是有人通知他來的。
而厲爵琛絕對不會允許方子軒這般過來探望喬雨馨,本來這兩個人的緣分就已經徹底的斷了,本來喬雨馨這些日子已經把方子軒徹底的忘記了。
“我……”方子軒結巴了,猶豫了,他不會說是文芷珊的,文芷珊其實已經幫助了他很多
,他沒有理由去出賣文芷珊,便是在腦子裡飛速的運轉,最終說道,“我的女朋友小雨她是護士,她在這家醫院有朋友,她的朋友無意中告訴她的。”
厲爵琛的表情稍稍的緩和,隨即說道,“方子軒,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啊。”
“嗯。”
“既然有女朋友,你還過來幹什麼?你的女朋友不會在意嗎?還有,你以爲你過來了,雨馨會覺得開心嗎?你不過是她生命的一個過客而已。是可以被隨時遺忘的存在。”厲爵琛說。
他甚至至今都無法釋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喬雨馨曾經想交往的,想一起度過餘生的男人。
“我過來並不是因爲我會雨馨還有什麼非分之想,我過來是因爲,雨馨不僅是我曾經喜歡的人,也是我的朋友。”方子軒解釋道。
厲爵琛依舊冷顏,“方子軒,不用再說了,我不會讓你看雨馨一眼的。如果你識相,就自己乖乖的走,要不然,我就叫保鏢把你帶走。”
方子軒後退了兩步。
可是卻不肯離開。
他猶豫着,內心在叫囂着,他對厲爵琛有着無限的怨恨。
時間在消耗。
厲爵琛不想跟方子軒再這麼消耗下去。
他直覺裡,方子軒過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見方子軒不肯離開,他便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叫保鏢過來把方子軒帶走。
只是剛把手機拿出來,還沒有來的及按下撥號鍵,房間裡就出現了轟隆一聲響。
厲爵琛臉色一變,慌張的打開了門,入眼,是連着被子掉在地上的喬雨馨。
喬雨馨連着被子一起蜷縮了起來,她的身體上冒着虛汗,那汗液將她的頭髮都打溼了,她捂住肚子痛苦的嚶嚀。
她本是蒙着被子疲倦的睡着了的,只是聽見了門外隱隱約約的聲音,聽的很不真切,然後,耳鳴就不期而至,整個身上都疼痛難忍。
疼痛讓她無法忍受。
她在牀上翻來覆去,她捂着肚子,她努力的讓自己不發出那種痛苦的聲音,她努力的讓自己不那麼痛。
她想着要叫厲爵琛,卻是還沒有發出聲,整個人就痛的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