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妮見厲蕭寒突然一臉猙獰的捂着左胸蹲下去,頓時被嚇了一跳,以爲他是犯病了。急急忙忙的從櫃檯那邊走出來,邊向他走來,邊焦急的問道,“先生,你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話音剛落,她人就已經來到了厲蕭寒身邊。阿曼妮正想伸手去扶他,卻被猛然地擡起頭來看她的厲蕭寒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給阻止了。
即使是他仍舊是捂着胸口,臉上佈滿了痛苦的痕跡,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卻硬生生的讓阿曼妮的身體有這麼一瞬間的僵硬了起來,似是正被一頭被人入侵了領土的頭狼盯着一般。
阿曼妮繃緊身體,伸出去的手飛快的縮了回來,半蹲着在他身邊,語氣僵硬的再一次問道,“先生,你沒事吧?”
看了一眼她後,厲蕭寒緊抿着脣,板着臉的將自己的狼狽都收斂起來,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站起身來,沉聲道,“我沒事。謝謝關心。”
說完,他拉着行理箱對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步伐沉重而阻滯,背影如同獨行的孤狼,看得阿曼妮陶然的生起一陣傷感,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爲他傷感。
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如同上一次的那般一樣,帶着滿懷期待的來,卻是黯然傷神的離去。
厲蕭寒神情恍惚的拉着行理走出了小區,打了的士往機場趕去。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晃得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心中更是煩躁。
錯身而過的哀傷,害怕未來的煩躁,種種不好的情緒都在這時候浮現在他心頭。厲蕭寒微蹙着眼的看着窗外良久,才半瞌着眼,倚靠着椅背。
爲什麼他們之間要發生這麼多的事?明明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已經很讓人滿足了,爲什麼,爲什麼每次都在他覺得最是幸福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無論他如何也是處理不了也躲不開的事情來?
法國巴黎……
再見,或者是再也不見。
爲同一個人兩次遠赴法國巴黎,可,得到的結果卻一模一樣——都是
一步之遙的就錯身而過的錯過了晚晚。
緊緊的閉上眼睛,緊抿雙脣,厲蕭寒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緊緊的握緊當年訂好的那一枚訂婚戒指。
陳晚,你若回來,便是我的晴天,你可願爲了我再一次的點亮我的天空?
……
華夏,香港機場。
坐了長達十三個小時的飛機,陳晚終於又回到華夏的領土之上了。
一腳踏在實地上,嘴角含笑的陳晚看着周圍綠茵茵的草地,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屬於華夏的空氣,心中一時無限感概。
終於,終於又回來了,我的故國。
站在她身後揹着陳小曦的關長安見她全身放輕鬆的對着朝陽淺笑着,不由得也跟着輕笑了起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想回國,但卻又從不在人前表露過一分。
想起當年的事,他嘴邊的笑意淺了幾分,輕輕的掂了掂背上睡得正香甜的小孩,邁步向外走向。
朝晨陽光明媚的灑落在一行人身上,溫溫暖暖的很是舒適,同時也給他們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將他們攏罩於其中。泛着光芒的他們與身旁綠草如茵的美景組合在一起,是如斯的美好,吸引了部分行人的目光。
甫一出了機場大門,扒在關長安身上睡了一個好覺的陳小曦眼皮輕顫了幾下,嘴脣上下挪動了片刻後,輕輕的吐出了一個音節,“嗯。”
軟軟綿綿的小奶音聽得關長安耳朵不由自主的動彈了下,微歪着頭,斜着頭的看了眼已經睡眼惺忪正在抱掙扎着醒來的小孩,輕聲的問,“睡醒了?”
一手圈着他的脖子,一手揉着眼睛的陳小曦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是一聲輕“嗯”後,用頭蹭着他的脖頸,含糊不清的道,“舅舅星了。”
雖然口裡一直在說不是很喜歡小外甥,但是此時被他這如同小奶貓找到了主人般依賴濃濃的蹭着脖頸,關長安只覺得心中軟綿綿的,一陣暖意從心底傳上來,口中的話也不由得的軟上了幾分,“餓了嗎?”
搖頭,接
着蹭。今天的陽光好刺眼,但是大舅舅好溫柔。
這般想着,陳小曦小朋友蹭得越發的越勁了。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子不斷的蹭動着,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奶貓在向主人撒嬌一般。
這一舉動,萌得關長安心中泛起一絲絲不絕斷的甜意。
也萌得周圍那些因爲他的盛世美顏而關注着他的妹子們心肝顫,手的手機不由得就對準他們,咔嚓咔嚓的就是十連拍,甚至是還想跟過去跟拍,好在她們還記得這是很不禮貌的事。
陳晚聽了關長安那溫潤的聲音後,才知道陳小曦醒了過來了,她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八點五十分。
早就過了陳小曦平時的早餐時間了,該是餓到他了。陳晚微蹙着眉頭,轉頭問道,“大哥,我們先吃飯去吧。這附近有什麼乾淨的早餐店嗎?”
不用細想,關長安也猜出了她的心思了。他看了周圍一眼後,在看到大大咧咧的停放在停車位上的黑色林肯後,眼神一閃,轉頭問道,“去茶樓,行嗎?”
陳晚點了點頭,“只要快就好,小曦人小餓不得。”
若是放在平時,這個時候還沒吃到早餐,陳小曦早就開始遷怒羣嘲打臉於她了,沒許下十條不平等條約,沒拿到一斤糖果他是必定不會罷休的。
而,這次許是因爲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了,神情有些恍惚,心神還沒回過神來,所以陳小曦的動作纔會如此的溫文雅爾,讓人矚目。
正所謂,飽暖思/欲,被兩人如此的一番動作之後,陳小曦徹底的清醒過來了。想起自己做了何事之後,他的身體立馬僵硬了起來,頭緊緊的埋在關長安的背上,不願面對衆人。
古人云外甥俏似舅,這句話說的真的是一點也不借,陳小曦也繼承了關長安的口嫌體正直,對他大舅一向都是又怕又想親近他,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做才能不突出。
兩人的關係雖然不是很僵硬,但亦沒有親近到做/過現如今這種“你揹着我,我蹭道你脖彎”的親密接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