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溫小暖一個人去了紐約,小別墅就剩三男人了。
沈雲生不怕死的打趣道:“子傾,歡迎加入我們單身行列。”
這話不明擺着笑話齊子傾已婚男人跟單身男人沒區別嘛。
齊子傾一臉生人勿進,老婆走了,周身都是低氣壓,霍思凡因爲池靈的事,也是沉默不語,沈雲生有些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笑道:“得了,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支兩招,保證小暖乖乖聽話,服服帖帖的。”
齊子傾連眼皮都懶得擡,沈雲生能有好招?有招能被顧清煩到他這小別墅躲清閒來了?
見齊子傾不信,沈雲生說道:“子傾,這以前小暖爲什麼還能聽你的話,雖說嘴上跟你對着幹,可是你指哪,她照樣打哪,現在只有你自己吃癟的份,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齊子傾聽着還有些道理,死馬當活馬醫了的問道。
沈雲生娓娓道來:“以前小暖是保鏢,現在是老婆,這當然不一樣了。”
一個冷厲眼神甩過去,齊子傾氣結,他也知道這不一樣,用得着你來說?
“別急嘛。”沈雲生笑道:“小暖之所以現在不聽你的了,是因爲你作爲老公,不硬氣,男人該硬氣的時候必須硬氣,不能隨着女人的小性子,之前你對她有這麼言聽計從?這陰盛了,當然就陽衰了。”
齊子傾沉思了會,難道自己真的是不夠硬氣?
“可是婚前我答應了暖暖要三從四德。”
噗嗤一聲,沈雲生直接將剛送進的茶水噴了出來,一旁沉默的霍思凡嘴角也泛起了笑意。
沈雲生驚訝道:“子傾,我沒聽錯吧,三從四德?”
齊子傾板着臉,臉上看不出表情,沈雲生好奇了:“子傾說說,這男人三從四德是什麼?”
齊子傾當然不會說,這不是讓自家兄弟笑話嗎?
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沈雲生說:“我這純屬好奇,好奇,沒其它的意思。”
嘴上說着沒其它意思,可那笑的肩膀不住的抖動,可不是沒有意思的表現。
兒女私情與正事,霍思凡還是分的清,想到來此的目的,霍思凡問:“子傾,最近你們公司幾個案子都是有問題的,你當真放任你大哥,讓他把齊氏拿走嗎?”
齊子傾冷笑一聲:“如果他有本事,儘管拿走,齊家的東西,我何曾稀罕過。”
說到正事,沈雲生也不玩笑了,問:“子傾,你大哥前幾年也沒有動作,爲什麼最近想起來爭齊氏集團,而且動作很大,有些明目張膽的意思,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齊子傾的雙手隨意擱在沙發上,一雙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清凜,聲音淡漠:“他要齊氏,我可以雙手奉上,但是要其它的,就別怪我不顧手足情了。”
聞言,霍思凡眉心一擰:“你是說齊臻還有其它目的?”
腦子有什麼一閃而過,沈雲生的笑也有些陰狠:“子傾,沒想到你這大哥纔是真的深藏不露呢。”
齊子傾勾脣譏諷道:“再深藏不露,也有死穴。”
霍思凡已經明瞭,問道:“你是指孫穎?”
沈雲生嘖嘖出聲:“子傾,你不要告訴我,當年孫穎跟了你大哥,是你故意的,這怎麼有點越王勾踐的意思,不僅臥薪嚐膽,還用美人計。”
霍思凡沉吟了一會,有些擔憂的說道:“子傾,我覺得你還是阻止一下,你們公司好幾個案子都是打擦邊球過,如果認真追究起來,齊氏怕是要倒閉,這畢竟是你父親一生心血,他當初是交給你的,若被你大哥毀了,這讓齊伯父心裡不知道怎麼難受。”
齊子傾沉思了會,起身拍了拍霍思凡的肩膀:“齊臻那邊我會盯着點,剩下的,勞煩咱們的霍市長了。”
霍思凡有些哭笑不得:“子傾,這說的好像不是你家的事似的。”
齊子傾回了齊家,齊靈珊見他一個人,有些失落的問道:“我二嫂呢?”
“你二嫂
去紐約了。”一提到這,齊子傾臉色有些冷了,這才結婚幾天,老婆就跑了。
楊美慧從廚房出來,正好端着孫穎的雞湯,齊子傾走過去接過:“我給大嫂送進去。”
楊美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神,齊子傾已經端着雞湯上樓了,這以前兩人是避嫌的,今日齊子傾爲何主動去看孫穎,楊美慧覺得有些不對,感覺給齊臻打電話。
齊子傾推門而入時,孫穎雙手抱膝,坐在陽臺上,一件單薄的睡衣,身子消瘦了不少,長髮黯淡無光,枯草般的任風吹着,雙眼無神的望着窗外。
聽見聲音,孫穎只以爲是楊美慧,並沒有回頭,直到齊子傾走過來,拿了旁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大嫂,你怎麼坐在這?”
熟悉的聲音,讓孫穎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回頭,怕是幻覺,眼眶微紅,心驟然一緊,原本蒼白的臉更是白的透明。
直到身體傳來溫度,孫穎纔敢回頭,見到日思夜想的臉,孫穎壓抑不住的紅了眼眶,從輕微的嚶嚶抽泣到哽咽,眼角的淚水絕提,內心難以平靜的激動。
“…子傾,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孫穎顫微的伸出手去觸摸齊子傾的臉,齊子傾不着痕跡的避過,舉在半空中的手最後無力的垂下,孫穎苦笑一聲:“我差點忘了,你已經不屬於我了。”
齊子傾的聲音一貫淡漠如冰:“大嫂,先把雞湯喝了。”
孫穎慢慢的擡起頭,淚水在眼珠裡打轉:“我沒有力氣,你能餵我嗎?”
齊子傾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當初與孫穎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曾這樣要求他喂她,那時自己沒有做,可是也沒有這種厭惡的感覺。
可此刻,齊子傾眉頭微蹙:“沒力氣就不要喝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孫穎冷笑一聲,自嘲道:“你只會喂溫小暖吧,原來我們相愛那麼多年,卻抵不過一個村姑,不是不能做,是不願意做吧?你能喂溫小暖吃橘子,能讓她對你爲所欲爲,齊子傾,原來你的愛不是涼薄,而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是嗎?”
齊子傾沒想到孫穎會變成這個樣子,眉梢輕輕一壓,周身都是低氣壓:“大嫂,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你再提有何意義。”
“有何意義?”孫穎笑聲悽楚,嘲諷道:“齊子傾,你對我涼薄,可到頭來你以爲你得到了真愛嗎?你那樣寵着溫小暖,你以爲她就是真心的?你被騙了都不知道,真是可笑,被人家耍的團團轉,你還以爲得到寶了是吧?”
齊子傾聲音凌厲:“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孫穎突然瘋狂大笑:“你風流不假,公司的女人,外面的豔星嫩模,哪個女人不是圖你的錢,誰對你真心了?”
孫穎指着自己的胸口,情緒有些激動:“唯有我孫穎,對你的心纔是真的,溫小暖她算什麼?她還不是跟那些女人一樣,當初連我都差點被她騙了,以爲多高尚,到頭來還不是爲了錢。”
“你知道嗎?溫小暖她跟我要一千億美金,這個女人怎麼能那麼貪心,一千億美金她就可以離開齊家,離開你。”孫穎雙手拽着齊子傾的衣服:“子傾,溫小暖她是騙你的,她親口對我說的,她早就知道你喜歡她,她一直是僞裝的,只有我纔是真正爲你想,真正愛你的。”
孫穎的話,讓齊子傾劍眉微蹙,眸低一閃而過一抹厭惡之色,溫小暖愛財,他是知道的,可是她只拿該拿的,如果說溫小暖爲了錢,他是不信的,更別說一千億美金,這個數字,一聽就知道是溫小暖隨口說的,溫小暖想要錢,她什麼辦法弄不到?只是孫穎最後的一句話,齊子傾心底一震,溫小暖早就知道他的心意?
那是不是因爲她知道,對於嫁給自己,她嘴上雖然說離婚,可是卻沒有動作,那是不是她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憑着溫小暖的性情,如果她不喜歡,就算騙了她去結婚,她反應過來也會立馬離婚不認賬的。
想到這個可能,心底止不住涌起一股喜悅,但面上卻看不出情緒,齊子傾就是這樣的人,他不願
表露出的情緒,誰也看不出來。
於是齊子傾的表情,在孫穎看來以爲他已經相信了,心裡一陣得意:“子傾,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齊子傾回神,勾脣冷笑,冷漠至極:“大嫂,你說最愛的是我,也不見得,不然你也不會成爲我大嫂了,你說呢?請你明白這點,還有,暖暖現在是我的老婆,以後見面時,大嫂還得稱呼一聲弟妹,不過我想暖暖也許不喜歡這個稱呼,以後見面,還是不叫的好,爲了你肚裡的孩子,你還是把湯喝了。”
“不是的,子傾,你聽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孫穎的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門被推開,齊臻臉色鐵青的走進來,孫穎眸子驟然一縮,露出驚恐的神色,身子下意識朝齊子傾身邊靠。
“子傾,勞煩你給穎穎送雞湯,真是不好意思,剩下的就我來吧。”齊臻迅速換上了往日溫和的一面,語氣親和。
齊子傾已經沒有心思再跟齊臻虛與委蛇,點了點頭,鬆開孫穎,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孫穎就像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露出絕望的眼神。
孫穎最後的話,讓齊子傾整個人都處於莫名的興奮中,他細想這段日子,想到俄羅斯那個夜晚,溫小暖作風開放,願意與他一夜情,難道真如孫穎所說,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也是回來之後,才明瞭自己的心意,如果這段日子是溫小暖一直在僞裝,在試探他?那他到底是有多蠢?
摸了摸下巴,自戀道,看來自己的魅力果然大,他篤定,溫小暖一定是被這張帥氣的臉給迷住的,他的老婆可是個名副其實的花癡。
齊子傾暗罵自己一聲,失去了這麼好的機會,思考着,他以後是不是該再主動一點?
齊子傾整個人陷入興奮與迷茫的狀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的老婆,那是用放大鏡也摸不透啊,他一直想要了解,卻走不進去的世界。
這邊的齊子傾已經被自己的腦補將溫小暖已經愛上自己的事實給確定了,如果溫小暖知道齊子傾的想法,鐵定吐二兩狗血,這孫穎也太坑人了,還有,這齊子傾怎麼能那麼大的想象力,完全的歪樓啊。
剛到紐約曼哈頓的溫小暖可謂是心情極好,看着眼前的獨棟花園洋房,有一種親切感,這是他們四人在曼哈頓的住宅。
一名身着黑色風衣的男子從裡面出來,輪廓分明,面部冷硬,一臉肅殺,看着眼前女人的目光卻是難得一見的柔和。
男子伸出雙臂,抱了抱溫小暖:“歡迎回來。”
“瘋子,我剛纔還以爲你這是要打一架的架勢呢。”溫小暖拍了拍凌楓的肩膀,明媚一笑:“你這突然的熱情,讓我覺得有陰謀哦,是不是惦記着我送什麼生日禮物?”
“只要你來,就是最好的禮物。”凌楓冷硬的面部露出一絲柔和,專屬溫小暖的柔情,只是他天生面部表情冷硬,這一點柔和,溫小暖是注意不到的,而且作爲殺手,都是素來表情豐富,要什麼表情,就給什麼表情,溫小暖哪裡注意到這些啊。
一聽這話,溫小暖立馬炸開了:“瘋子,你這過生我每年都來,也送了禮物,你既然說我就是最好的禮物,那你把往年的禮物還給我。”
凌楓:“……”他剛纔那樣說只是客套話啊。
“瘋子,你這樣就不公平了,暖暖不用送禮,那我們也不送了。”
安斯與池靈從裡面走出來,安斯一身優雅的白色西裝,臉上的笑意邪魅,跟一隻狡猾的狐狸似的,池靈一身白色的公主裙,高貴,甜美,清純,標準的白雪公主。
兩人同是一身白,有點像情侶裝,是很靚眼的一對。
溫小暖吹了一聲口哨:“原來你們兩個揹着我們有姦情,情侶裝都整出來了,穿這麼正式,這是趕着去教堂呢。”
安斯作出一副驚恐的樣子:“跟她結婚,我寧願這輩子打光棍。”
池靈眨眼:“跟他結婚?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