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是又怎麼了?”韶舞不耐地看着薛承歡,自打薛承歡受罰之後她便沒召見過他,生怕他在耳邊聒噪,只是每日象徵性地送點藥罷了,這不,今日一時不慎讓他給截住了,只好把人帶回了御書房。

“陛下”薛承歡俯身腰肢輕擺,配着不太正常的紅紅的面頰盡顯曼妙,若是韶舞再重欲一些只怕此刻已經將其壓在身下。

“臣許久未來給陛下請安,不免心中惴惴”薛承歡每日丟臉受罰但消息還是靈通,近日陛下夜夜留宿鳳棲殿,宮中都說尊後獨得聖寵,這也就罷了,林昭訓還成天介的往御書房跑,雖說他也想端端架子,但終究也按耐不住。

“朕近日事忙”韶舞批覆的手未停“有這份心就好,不必吹毛求疵,以後在御書房前磕個頭心意到了就成。”

“陛下”薛承歡移到韶舞身後,按揉起她痠痛的肩膀“其實還是臣想您了”薛承歡語氣幽怨“陛下都不想臣嗎”

“想,自然是想”韶舞敷衍道“只是你受罰時日還未過去,不好再讓你服侍,累着你朕心疼”

“陛下”薛承歡跪到韶舞腿邊,將下巴枕了上去,韶舞不得不停筆看着他“陛下,您看看臣的臉都不美了,臣求陛下開恩……”

“哪不美了?”韶舞挑起薛承歡的下巴“朕看這樣甚美,讓人垂涎欲滴”

韶舞本就沒有耐心,恨不得叫個人把薛承歡拖出去,想了想還是不願功虧一簣,只得耐下心思與他繼續調情。

國寺之中太后可是摔了好幾盞茶。

“放肆!當真放肆!她要反了天去不成!她的眼裡可還有哀家這個太后!那些大臣呢!攝政王呢!怎麼都不攔着!”

“太后娘娘息怒”迎屏勸到“照奴婢所見,就算含太妃回宮那您是太后她是太妃,還得乖乖地給您行禮問安,您照樣壓她一頭!”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陛下不甚親近,只怕會被那賤人處處壓制,此刻竟然連迎哀家回宮的事都未曾提過半句!她眼裡哪還有哀家這個嫡母!”

“哪能呢,攝政王豈會讓您受辱,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提到攝政王太后總算緩了神色“算起來,水柔此刻應該已經到攝政王府了,那孩子你覺得如何?”

“到像個好掌控的,難得的是有那麼一兩分像……雖只是一兩分,但好在水柔姑娘也是上道的,如今的神態舉止也有了五六分”

“那是她的福氣”太后嘆了口氣,露出疲憊神色“哀家識人不清啊,若是早知道燕沉和韶舞這兩個孩子會有如此的出息……唉!”

“依奴婢看您也該享享清福了”

“哀家不想享享清福嗎?鬥了大半輩子,沒成想當了太后還要繼續都下去,若是孟易那孩子爭氣些……”太后抿了抿茶“大選的人安排好了”

“是,都妥當了!”

“那就好,哀家早就說過殷離不適合後位,這也怨不得哀家”

燕沉冷着臉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滿是不耐“不是讓你呆着別出來嗎?這又是做什麼?”

“臣女……”女子聲音嬌軟,如今受了委屈,梨花帶雨卻更是嬌豔動人“太后娘娘讓臣女好生服侍王爺”

燕沉看着她的臉龐,不像!一點也不像!她從未有過如此神態,她應是張揚的,不屈的,既然毫無相似之處燕沉自然也不願多給她好臉色“滾出去,立刻”

“王爺……”

“呦”一個敞亮的女聲打斷了二人的話語“這天色見冷怎麼王爺肝火還是如此旺盛?”女子身着淺藍色秋裝,金線交織通身的貴氣顯示出來人不同凡響的身份,不是韶舞又是誰?

“這是哪家的小娘子?這梨花帶雨的讓這園子裡的花都要心疼落了”

燕沉沒想到竟會在自己的府上看見韶舞,不由得眉頭輕皺,待看到她幾步之外的霧冕之時這次輕緩神色,隨意輯手“陛下安”

水柔這才明白過來韶舞的身份,看到韶舞的神態舉止後心下忐忑不已……太后這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啊“臣女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嗯,起”韶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坐到了本來燕沉坐的石凳上,笑話,如今天氣轉涼,這亭子裡石凳上冰冰涼涼的,她纔不要挨那個凍。

燕沉豈能不知道韶舞的惡劣,只好無奈的坐向另一邊,看到水柔方纔看到韶舞的好心情都失了一半,剛想讓她滾,就聽見韶舞調笑地開了口。

“想必這就是太后讚不絕口的那位表妹吧,你叫什麼名字?”

“啊”水柔聽到韶舞點她的名字,慌忙跪下恭敬地答道“臣女賤名水柔”

“水柔,嗯,你擔的起這個名字,起來吧”

“謝陛下誇讚”

“這沒你的事,自己回去”

“是”水柔不敢在這位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地皇帝身邊胡攪蠻纏,更何況她心中的猜測更是讓她驚駭萬分,得了令自然如同大赦。

“朕也不嚇人呀,怎的一個個見了朕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陛下不陪您的薛承歡,出宮來臣的府上就是爲了這個?”

“這話聽着可是真酸”韶舞接過霧冕一直拿着的餐盒,擺了擺手摒退了衆人親手把餐盒裡的東西擺上,霧冕和韶舞對視了一眼,也隨衆人退了下去。

“朕是來謝王爺的”

燕沉挑了挑眉,就這一壺酒幾盤膩的發慌的點心?打發誰呢?

“還得多謝王爺犧牲美色勸太后歸宮,這杯酒朕先乾爲敬!”燕沉也才知道韶舞這是在揶揄他呢。

“能讓您拋下薛承歡,臣也很是榮幸!”

“怎麼你們都總與薛承歡過不去,朝中大臣也是,尊後也是,前幾日大皇子來給朕請安,明裡暗裡地在說薛承歡的不是,朕不過寵幸個人,你們也忒大驚小怪了些”

燕沉簡直要把杯子給捏碎“陛下還真是袒護薛承歡!”

“嗨”韶舞又爲自己斟了杯酒,不以爲意“一個男寵而已,不過啊這次太后娘娘不止給攝政王帶來了水柔姑娘,還給朕了一個絕世美人,那位的姿色是水柔姑娘不能比的,可見在太后心裡還是朕的分量更多一些”

燕沉已面黑如鐵“什麼絕色美人?”

“墨白”韶舞是發自真心地佩服太后,那樣標誌的人兒,她還以爲只有畫中才有“那臉蛋……嘖嘖嘖,還彈的一手的好琴,真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

燕沉一把奪過的酒壺,看着韶舞這老色鬼的樣沒由來的憋悶“那陛下不陪您的新寵,來臣這裡做什麼”

“還不是尊後……”韶舞語氣三分真七分假地抱怨。

韶舞到底是有些微醺,扶着桌子踉蹌着走到攝政王的身邊,就這他的手就喝下燕沉剛斟滿的酒,燕沉方纔的煩悶瞬間煙消雲散,心莫名地跳的有些快,這是他剛剛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