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兇悍

217 兇悍(求月票)

“恩?”玉汝恆看得出子伯存着心思,只是很多事情……並不能如人所願。

子伯只是對上她溫和地雙眸,忽然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抽出她纖細柔弱無骨的右手放在他受傷的胸口,“你可還記得你應我一件事?”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當日她應了,便不會反悔,只是淡淡地點頭,“恩。”

“那你可知我要的是什麼?”子伯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只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懸着,無法放下。

玉汝恆擡眸直視着他的雙眸,“我同你……”

“不可能嗎?”子伯斂眸,輕聲問道。

“如以往那般不好嗎?”玉汝恆低聲問道。

子伯卻始終握着她的右手,按在自己受傷的心口,“這裡……即便是千瘡百孔,也不可能變了。”

玉汝恆的手微微一顫,她想要收手,子伯卻緊緊地按着,他倘若認定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曾經的自己壓抑着自己的感情,卻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遺憾,可是,現在即便受到她的厭棄,他也在所不惜,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的條件便是做你的枕邊人。”

玉汝恆依舊看着他,二人對視了良久,終究是嘆了口氣,終於說了,可是,她的心卻像是纏上了一層淡淡地雲霧,她看着他,“你不後悔?”

“已經後悔過一次不是嗎?”子伯堅定地看着她,那雙眸子更是染上了萬千的風華。

玉汝恆終究是抽出了手,枕邊人?她一直在逃避,卻終究是避不過,隨即緩緩起身,“我不愛你,即便如此你也願意?”

子伯懸着的心卻漸漸地放下,不愛又如何?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讓自己錯失,他只是靜靜地坐着,那適才攥着她手的掌心殘留着她的溫度,他臉上未有絲毫地痛苦之色,鄭重其事地應道,“願意。”

玉汝恆仰頭嗤笑一聲,轉眸看着子伯,當初何等驕傲的人,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的不卑不亢,還記得他對自己的不屑,未將她當成柔弱地女子,竟然與她鬥智鬥勇,不惜兩敗俱傷,當時她便應當知道的不是嗎?可是卻一再地逃避,避開他們對她灼熱地視線,對看他們對她那壓抑的愛戀,是她太自私了,可是,她如今卻沒了那個心思,爲何他們還是如此固執呢?

子伯緩緩地起身,突然自身後將她抱在懷中,那寬闊的胸膛,有力地臂膀,不顧胸口的傷痛,噴薄而出的氣息帶着幾分泥土的芬芳,他還是那般的清爽,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變了味道,她的心也亂了。

玉汝恆並未掙脫,只是這樣任由着他抱着,子伯見她如此冷漠,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卻狠了心,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那便一走到底吧,即便碰的頭破血流,即便萬劫不復,即便得不到她以往那般的笑顏,他也要這樣陪在她的身邊。

“嫣兒,其實你一早便明白我的心思。”子伯終於說出了藏在心中十幾年的話。

玉汝恆低笑一聲,“你不是一直隱藏得很好?”

子伯突然笑了,那笑聲中夾雜着幾分的悲涼,還有幾分釋懷,他緊了緊手臂,將她禁錮在懷中,吸允着她身上散發着的淡淡地氣息,“我會等到你愛上我。”

玉汝恆垂眸一笑,“倘若一輩子都不可能呢?”

“那我也要等。”子伯無疑是最有韌性的,他回答地甚是堅決。

玉汝恆轉身看着他,嘆了口氣,“你這是又是何必?”

子伯看着她,“你對雲輕呢?”

玉汝恆微微挑眉,露出一絲的苦笑,擡步向外走去,“你好好歇着吧,劉家你自己看着辦。”

子伯見她如此說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目的達成,他亦是放鬆了不少,身子一軟便向前倒去,連忙扶着一旁的桌子,轉身慢悠悠地向方榻走去,直至躺在方榻上嘴角地笑意依舊未減。

玉汝恆踏出院子,仰頭望着萬里無雲的天際,有些執念已經根深蒂固,她知道倘若自己拒絕子伯,他會以死明志,死容易,可是活着不易。

她站在原地良久,任由着涼風吹拂在發間,絲絲縷縷,前世的緣,今世的劫。

突然一道青竹地身影落在她的面前,臉上帶着幾分地慍怒,還有幾分地期盼,她微微收回視線,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怎得如此匆忙?”

“小饅頭。”司徒墨離直視着她,深吸了口氣,沉默了片刻纔開口。

玉汝恆微微一頓,不知他在說什麼,“你說什麼?”

“你幼時可是去過黎塘陣?”司徒墨離低聲問道。

玉汝恆仔細地回想着,直至許久之後,才微微點頭,“似是去過。”

“那你可記得小饅頭?”司徒墨離小心地問道。

玉汝恆微微蹙眉,又仔細地想了片刻,“我當時是化名爲小饅頭。” wWW _тт kдn _C ○

“真的是你?”司徒墨離臉上帶着幾分的詫異,轉瞬間變成了瞭然,突然上前拍着她的肩膀,“你可還記得當初的血案?”

玉汝恆擡眸看着司徒墨離,不解地開口,“血案?”

“破廟血案。”司徒墨離顯然有些激動,笑着提醒道。

“破廟……”玉汝恆仔細地回想着,微微點頭,“我記得有那麼回事,當初好像是爲了有露宿之處,還跟另一個小乞丐打過架,差點頭破血流。”

“哼。”司徒墨離捲起衣袖,直至捲到手肘處,“你可看清楚。”

玉汝恆擡眸一看,那手肘上赫然一道疤,像極了月牙,她擡眸盯着他,“何時受傷的?”

“很久。”司徒墨離冷哼一聲,隨即盯着玉汝恆,“在一個破廟,被一個名叫小饅頭的小子用瓷片劃破的。”

玉汝恆雙眸一沉,擡眸盯着他,“你……就是那個惡狠狠的臭小子?”

“惡狠狠?”司徒墨離上前摟着玉汝恆的肩,“我惡狠狠?是你太彪悍。”

玉汝恆不由得一笑,顯然未料到當年那個臭小子竟然是司徒墨離,不禁有些怔愣,這件事情他是如何知曉的?

“適才穆王與我閒聊你以往的趣事,說起此事,倘若他不提及,我還真不知原來你我還有如此深厚的緣分。”司徒墨離突然將玉汝恆抱了個滿懷,“原來我那麼早便遇見你了。”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低笑道,“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司徒墨離冷哼了一聲,“倘若那個時候我跟着你回去,你說我們會不會一早便……”

玉汝恆想起當時的情形,她的確看得出司徒墨離不簡單,小小年紀卻有那般的身手,而且還有一股流氓地痞之氣,當時她是打算將他帶回盛京,日後好好調。教,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只是後來她再回到破廟,他已經不見了蹤影,連一點痕跡都未留下,她後來也派人去尋找過,卻是一無所獲。

她擡眸看着他,“你怎得會從大驪跑到大冶?”

“學你。”司徒墨離嘴角一撇,俊雅的臉上帶着幾分不羈地笑意,低頭輕啄着她嬌豔的紅脣,“小玉子,我們的緣分是不是一早便註定了?”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低笑一聲,擡手輕撫着他的容顏,想起子伯適才的話,臉上地笑意帶着幾分的惆悵,隨即放下手,牽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司徒墨離將“凌雲閣”內發現的不妥說與玉汝恆,滿腹疑惑地開口,“小玉子,這行宮也有些不安全。”

玉汝恆淡淡地挑眉,低聲道,“那閣樓我也許久未去,不如你陪我去坐坐?”

“恩。”司徒墨離欣然答應,低頭問道,“子伯那處?”

玉汝恆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淡,“他的條件是當我的枕邊人。”

“看來我猜對了。”司徒墨離並未有一絲地驚訝,只是看着她,“你答應了?”

“君無戲言。”玉汝恆說着便不再多提。

司徒墨離打量着玉汝恆的神色,見她的神色一如往常,卻也猜不透她對子伯的心思,索性也不再多問,這種事情,他插不得手,更何況,他也不願插手。

黎穆染正往回走,迎面便碰上了玉汝恆與司徒墨離,笑着迎上前去,“皇姐。”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我記得早些年,你是不是偷偷地在海棠樹下藏了一罈海棠醉?”

“有嗎?”黎穆染仔細地想着,連忙笑道,“我記得了,那是偷偷將皇姐葬的花瓣都收起來釀的。”

玉汝恆冷哼一聲,擡起手捏着黎穆染的鼻子,順勢握着他的手向前走去,“等申屠凌回來,一同在園中煮酒。”

“許久未曾如此了。”黎穆染帶着幾分的笑意,轉眸看着她,“皇姐,子伯如何了?”

玉汝恆笑看着他,“你自己去瞧瞧。”

“皇姐,你好像在生氣?”黎穆染警覺地看着她。

玉汝恆不過是淡然一笑,“走吧。”

黎穆染擡眸看向司徒墨離,他只是微微聳肩,然後是此事稍後再說,黎穆染自然不傻,便也不再多問。

如此便過了兩日,玉汝恆卻再未去看過子伯,黎穆染每日都會去看望,二人亦是深聊了許久,黎穆染亦是知曉了子伯的決定。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拍着子伯的肩膀,“你比我有勇氣。”

子伯不過是淡淡一笑,徑自倒了杯茶輕嗅着茶香,茶氣縈繞在他的雙眸,似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人看不透,他隨即放下茶杯,“曾經退讓過,痛苦的還是自己,卻還是遠遠地看着,如今不想退讓,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希望。”

黎穆染何嘗不明白這種痛苦,掙扎在懸崖邊緣,他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知自己這是算計了皇姐?皇姐生平最討厭別人算計她。”

“倘若不如此,我便再也沒機會。”無疑子伯是果斷執着的。

司徒墨離無奈一笑,“那……恭祝你成功。”

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你如此豁達,反倒讓我不好意思。”

黎穆染揚聲一笑,“同是天涯淪落人。”

子伯微微點頭,“今兒個凌王便歸來了吧?”

“是了,你三哥他?”黎穆染繼續問道。

“我知該如何?”子伯微微斂眸,似是早已有了決斷。

黎穆染見他如此淡然,便知曉他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留,起身離開。

申屠凌趕到盛京時,玉汝恆親自在城門迎他,遠遠便瞧見白色駿馬上一身絳色錦袍的申屠凌,即便風塵僕僕,卻絲毫未減他身上與生俱來地高貴之氣。

他翩然下馬,身後跟着一對手下,而鐵面公子劉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如今狼狽地被捆綁着放在馬背上。

申屠凌將馬繮丟在一邊,上前將玉汝恆緊緊地抱入了懷中,“總算未辜負你的期望。”

玉汝恆擡眸看着申屠凌越發清瘦的容顏,低聲道,“你可是受傷了?”

申屠凌搖頭,“不妨事。”

玉汝恆知曉他從來都是如此,卻也不在此時問,而是轉眸看向被捆綁着的劉斐,見他在此刻依舊錶現得甚是冷靜,不過是衝着玉汝恆冷冷一笑,並未開口。

玉汝恆知曉劉斐向來心高氣傲,不過這一次突襲雲尚宮,亦是早有準備,而她一早便將此事交給了申屠凌,因爲,她知曉依着申屠凌的手段與速度,必定會更快地將雲尚宮收入囊下。

她溫和地雙眸劃過一抹狡黠,不過是微微擡手,魅影飛身落下,將劉斐帶着閃身離開。

申屠凌握着玉汝恆的手,二人向城內走去,申屠凌擡眸看着盛京,似是在想着一些過往,轉眸看向玉汝恆,“我得了消息,你明日登基?”

“恩。”玉汝恆反握着他的手,“觀禮如何?”

申屠凌只是粲然一笑,“明兒個要改口了。”

玉汝恆淺笑道,“即便登基,我與你依舊是夫妻。”

申屠凌變得比以往越發地沉穩,也不知這幾年來是經歷地波折太多,他臉上多了幾分淡然地淺笑,猶如一陣清風,卻又帶着絲絲醉人的醇香。

玉汝恆看得有些呆愣,他的臉上不曾再有絲毫地稚嫩,這一張臉越發出落地俊美無儔,與季無情相比也絲毫不遜色,她突然發現,原來不止改變的是她一人,不論是黎穆染,還是申屠凌,司徒墨離,他們似乎都在不知不覺地改變着。

申屠凌步履平穩地走着,不緊不慢,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溫度也變得有些溫熱,玉汝恆卻感覺到了那不尋常的氣息,忍不住眉頭一皺,突然上前攬着他緊實的腰際,飛身前往行宮。

申屠凌轉眸看着她,“怎麼了?”

玉汝恆臉色微沉,緘默不語,待回到行宮,黎穆染與司徒墨離亦是在等着他,待入了中堂之後,司徒墨離正欲開口,卻是微微一頓,行至申屠凌跟前,“好濃的血腥味。”

申屠凌被司徒墨離一語點破,倘若換做平常,他必定會惱怒,嗆白幾句,可是現下,他只是幽幽嘆了口氣,“不過是小傷而已。”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正欲反駁,便見玉汝恆已經拉着他向寢室走去。

黎穆染看向司徒墨離,“我去喚御醫。”

“這倒不必,不過是耗費些她的內力罷了。”司徒墨離說罷便擡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當即瞭然,只是低笑了一聲便也離開。

玉汝恆將申屠凌當即推倒在牀榻上,隨即便壓在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衣袍,申屠凌微微一頓,淺笑道,“如今可是青天白日,你這般焦急?”

玉汝恆冷哼一聲,突然低頭封住他的脣,狠狠地咬了一口,只覺得一股血腥味侵入脣齒間,他在呆愣時,便覺得胸前一片冰涼,玉汝恆已然將他身上的衣袍扯開,只見胸口處印着一團青黑,她眸光一沉,壓低盯着他,“這也是小傷?”

申屠凌被她壓着有些喘不過氣來,見她目露兇光,先是一愣,便低笑道,“小玉子何時變得如此兇悍了?”

玉汝恆哼了一聲,隨即將他從牀榻上拉了起來,二人相對盤膝而坐,她擡起他的雙掌,二人對掌,她看着他只是眨着雙眸盯着她,她語氣依舊低沉,“閉眼。”

申屠凌乖乖地閉眼,嘴角依舊噙着淡淡地笑意,玉汝恆隨即也合眸,爲他運功療傷。

黎穆染行至子伯的屋內,見他氣色好了許多,便說道,“凌王剛剛回來。”

“哦。”子伯此刻正斜倚在軟榻上看書,墨色的長髮只用一根綢帶束着,一身暗紋青雲色長袍,他的眉眼有些細長,比起秦玉痕那狹長的散發着絲絲妖媚之氣的眸子多了幾分冷然之氣,脣色偏紅,卻不薄,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帶着幾分身爲將領的威嚴之氣,卻又不失飄逸,無疑,子伯是複雜的,卻也是讓人無法移開雙眸的。

黎穆染比起子伯顯然有些單薄了些,而他因着常年遊歷,又加上在山中習武,反而多了幾分狹義之氣,曾經那個英俊肆意的少年,如今經過了戰亂與殺伐,儼然帶了幾分的冷冽,只是那僅限於戰場,在玉汝恆面前,他依舊是那個帶着幾分膽怯的黎穆染。

子伯擡眸看着他,這兩日的休養氣色好了許多,寬大的袖袍輕輕地一揮,帶出一絲淡然地波痕,他將書卷放在一旁,他笑起來不會像司徒墨離嘴角向一側傾斜,帶着獨有的風流之氣,也不會像申屠凌微抿着脣,也不會像黎穆染那般的燦爛,他的笑容有着他獨特的魅力,像極了荼蘼花開時的爛漫,卻又帶着幾分曼珠沙華的冷豔。

黎穆染盯着子伯看了半晌,見他不過是勾脣笑笑,“我去一趟地牢。”

“你二哥跟三哥?”黎穆染隨即起身,便見子伯行至衣架旁拿過外袍慢悠悠地穿好,擡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便也跟着,二人一同下了地牢,行宮的地牢並非普通的地牢,雖然比較潮溼陰暗,裡面的佈設卻是機關重重,有點像密室。

劉溯正坐在牀榻旁盯着牀榻上頹然的劉斐,二人並未說話,不過是幾個眼神,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待看見子伯站在他們面前,劉溯隨即起身,不卑不亢地站在他的面前,儼然不似階下囚,一手背在身後,一手隨意地放在身側,雙眸微眯,冷視着子伯,“四弟別來無恙。”

子伯輕咳了幾聲,顯得有些虛弱,劉溯自然知曉那日那一劍刺得有多深,他很清楚那一劍已然斬斷了他們兄弟間的情義。

“二哥,明兒個新皇登基,二哥與三哥可是要去觀禮?”子伯擡眸看了一眼躺在牀板上的劉斐,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觀禮?”劉溯突然揚聲大笑,“玉汝恆好寬廣地氣魄。”

子伯聽得出劉溯言語中的嘲諷,而他似是不在意般,低聲問道,“難道二哥與三哥不想去瞧瞧?”

劉溯沉默不語,也許這是一個逃脫的時機,可是,性子剛烈如他,又怎會如此逃走?他搖了搖頭,“在這處挺好。”

劉斐知曉劉溯在想什麼,而他如今如同一個廢人,又如何能逃得出呢?而劉家的子孫又有哪個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爲謀罷了。

子伯卻慢悠悠地說道,“二哥去瞧了,便可安心上路。”

劉溯的身形一顫,背對着他放聲大笑,“當真是劉家的好子孫,也好,劉家最起碼還留下了你這個血脈。”

子伯臉色淡淡,看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而是衝着劉溯與劉斐拱手一禮,轉身向外走去。

黎穆染跟着他出來,側眸看着他,“你當真要下手?”

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地笑意,“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黎穆染知曉子伯看着冷酷,實則是將所有的痛壓在心中獨自承受,他在做這個決定之時,想必是想了許久。

子伯擡眸看着前方,“劉家不可不滅。”

“那你……”黎穆染看向子伯,難道他要親手滅了自己的家族?

“比起她來,我動手最合適。”子伯低笑道,擡步便向前走去。

------題外話------

嚶嚶嚶……誰說墨離滴戲份多鳥?吼吼……瓦素親媽,其他滴美人兒瓦也會好好滴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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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她的心不肯爲他動,她的身子就不會跟着他享受,他的溫柔,她就永遠享受不到。他聽不見她愉悅的呻吟,那他就必須聽見她痛苦的慘叫。

(女主一V一,雙處。)

那把刀,就插在他的心口,她想殺了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可以反抗,可以牽制住她手裡的兇器,可他偏偏頂着胸口的刀尖,胸膛壓下,由着血滴沿着刀尖,低落在她手腕,然後用力愛着她,他說,他不怕死,就怕死後,她會把他給忘記,所以這一刀,他願意讓她親手插進心口,與此同時,他也要把自己,插進她心頭。那一晚到最後,明明是他被傷了,可最後慘叫的,依舊是不爭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