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承受

272 承受(求月票)

“我認識?”子伯狐疑地看着玉汝恆,不過是笑着搖頭。

玉汝恆嘴角一勾,隨即說道,“江弗餘家。”

“餘家?”子伯沉默良久,“餘家不是滿門抄斬了嗎?”

“是啊。”玉汝恆指尖拂過書案,雙眸勾起一抹冷然,“不過還是有人逃出生天。”

“那女子是餘家的?”子伯雙眸冷沉,“當年是我親自派人去抄家滅門的。”

“那女子不是險些成了你的妻子?”玉汝恆笑看着子伯,似笑非笑地說道。

子伯臉色一變,“她不是葬身火海了嗎?怎麼還活着?”

“此事便要問她背後的主子了。”玉汝恆覺得自己未免太過於心慈手軟了,她身邊的他們各個身邊都有女人圍繞着,如此猖狂,而她卻未動手除掉一個,反倒是任由着她們爲所欲爲,看來她是要給她們點顏色瞧瞧了。

子伯只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是親眼看着餘芊芊葬身火海,那焦屍也是他親自驗證的,她怎會活着呢?

玉汝恆將那女子的畫像拿了出來,隨即看向黎穆染,“你告訴他吧。”

黎穆染一早得了畫像之後便知曉此人是餘芊芊,不過後來事情太多,一時忘記將此事告知子伯,如今見子伯擡眸看着他,低聲道,“的確是餘芊芊。”

子伯拿過畫像看了一眼,雙眸冷沉,“難道當時跳入火海的並非是她?”

“恩。”玉汝恆點頭,低聲說道,“餘芊芊素有才女之名,在餘家她亦是工於心計,她如今活着,還能控制阿善王子,你便知曉她這些年來定然是被調。教了許多,餘芊芊此舉,本就是爲了報仇。”

子伯低聲道,“此事是我惹起的,便由我解決吧。”

“黎顯跟高柔不是善茬,自會解決,你若是去了,我倒是不放心。”玉汝恆直言不諱,盯着子伯左右看着,以往倒是沒有發現,隨着時間的沉澱,眼前的他們早已經褪去了曾經的稚嫩,還有那年少的狂妄,如今變得沉穩內斂了許多,需知如此才最是迷人,她可不放心他前去,被餘芊芊給算計了。

子伯自然知曉玉汝恆話中的意思,他乾咳了幾聲,“一切依你。”

“恩。”玉汝恆點頭,卻覺得此事必定會發生變故,不過如今倒也無妨,餘芊芊是浮屠的人還是申屠尊的人呢?

玉汝恆思索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冷笑,接着坐與書案前,提筆寫了一份密函,交給千瑾辰,“交給黎顯。”

“是。”千瑾辰雙手接過。

玉汝恆擡眸看着子伯似乎還在想着餘芊芊如何能逃得過他的雙眼,如此一想,越發覺得餘芊芊太過於詭異,擡眸看着她,“她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呢?能夠在我的眼皮下逃生?”

“你當初只是看見她衝入了火海,即便後面驗證了焦屍,也不能分辨出是不是餘芊芊。”玉汝恆低聲說道,“此事便交給黎顯吧。”

“好。”子伯也不作他想,不過心頭卻還是擱下了一樁事。

二人不再說什麼,黎穆染此時回來,倒是讓玉汝恆多看了幾眼,“你不是在攻城嗎?”

黎穆染微微一愣,適才進來,便看見玉汝恆跟子伯在說北極部落之事,反而忘記了自己前來所爲何事,如此二人說罷,他亦是開口,“皇姐,申屠樂似乎有意拖延,雖然申屠尊臥病不起,可是,她反倒顯得很冷靜,我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玉汝恆沉思了片刻,低聲說道,“不論她有何打算,攻下再說。”

“我一直覺得奇怪,大驪難道沒人了嗎?爲何偏偏派申屠樂一人呢?而且再未派出其他的大將?”子伯一直覺疑惑地說道。

玉汝恆嘴角一勾,“申屠尊這是要引我入陷阱。”

“嫣兒,此事你究竟是何打算?”子伯看着玉汝恆低聲問道。

“攻。”玉汝恆低聲道,“機會只有一次。”

“那便如此吧。”子伯沉吟了片刻,給黎穆染遞了個眼色。

黎穆染點頭道,“皇姐放心,兩日內我必攻下。”

“好。”玉汝恆笑着應道,知曉黎穆染如此說,便是有了把握,她也不必說什麼。

直至傍晚時,雲尚宮終於收到了司徒墨離傳來的消息,申屠凌當即便面露喜色,隨即吩咐道,“去迎離世子回來。”

“是。”手下應道隨即便衝了出去。

申屠凌握着那密函,這才重重地吐了口氣,想來自己是太過於擔憂。

等到深夜的時候,便看見司徒墨離風采依舊地走了進來,臉上並未有任何的不妥,不過申屠凌卻還是看出了一些異常,低聲道,“受傷了?”

司徒墨離隨即坐下,擺手道,“不過一些小傷罷了。”

“當真?”申屠凌說着突然行至他的面前對他出手,司徒墨離即便反應夠快,可是如今顧着自己的傷勢,也晚了一步。

申屠凌那一掌並未劈下去,不過卻看見司徒墨離嘴角溢出血來,他嘆了口氣,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這幾日可是在療傷?”

“恩。”司徒墨離也不過是抽出絹帕擦了一下嘴角地血跡,無所謂地說道,“此事不必告訴她。”

“我省得。”申屠凌點頭道,不過看着他如此想必也是九死一生。

他再一次地嘆了口氣,“事情辦妥了,便安心靜養吧。”

“後續的事情便交給你了,這些時日我便好好歇着。”司徒墨離說着便又淡淡地起身,擡步向外走去。

申屠凌幽幽地嘆了口氣,即便他不說,可是她也會知曉,他知曉司徒墨離的倔強,隨即搖了搖頭,寫了密函命人交給玉汝恆。

次日,玉汝恆收到司徒墨離安然歸去的消息,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她卻能夠猜到,司徒墨離必定受了重傷,她徑自嘆了口氣,擡眸看向江銘珏,“小不點,煩勞你去一趟雲尚宮。”

江銘珏看向玉汝恆眼眸閃過的擔憂,微微點頭,“你放心,我明白。”

“恩。”玉汝恆握着他的手,如今她反倒不願意他們因着她去冒險,想來司徒墨離受傷不輕,心頭便閃過一抹疼惜。

江銘珏收拾妥當當日便趕往雲尚宮,黎穆染果真兩日之內攻下了第三座城池,申屠樂繼續落敗,帶着人馬退向第四座城池。

玉汝恆並未前去,依舊待在地第一座城池,子伯亦是命人斷後,儘快地清除第三座城池的後患,而大冶盛京此時卻傳來了大軍壓境的消息。

玉汝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來得快。”

子伯微微蹙眉,“我們剛攻下第三座城池,盛京便告急,這是要逼着你退兵?”

玉汝恆輕笑道,“還有一層意思。”

“倘若你不退兵,萬一盛京被攻破,那麼,你便是腹背受敵?”子伯怎能猜不出這其中的用意,冷聲道,“當真是用心險惡。”

玉汝恆低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將盛京拿下。”

“看來小玉子已經做了防範?”子伯見她神情篤定,低聲說道。

“恩。”玉汝恆點頭,“倘若沒有司徒墨離,盛京被攻下的成算甚大。”

子伯見她如此說,低聲道,“那悠塵那處呢?”

玉汝恆嘴角一勾,淡淡地說道,“他自有法子。”

“既是如此,便不能讓申屠尊失望,乘勝追擊?”子伯亦是有了主意。

玉汝恆笑着點頭,“正是如此。”

子伯笑看着玉汝恆,低聲感嘆道,“嫣兒越發地像從前了。”

玉汝恆知曉子伯所言何意,換了一張臉,換了一次生命,她連帶着骨子裡頭的東西也都換了,可是,那日看到那封信之後,她卻徹底地變成了從前的黎嫣,殺伐決斷,運籌帷幄,陰狠毒辣的黎嫣,只因爲,她如今的身上還多了一份重擔,那是師父的遺命,她不得不遵從。

“子伯,我對你們的心不曾變過。”玉汝恆握緊子伯的手,只覺得他的手指似乎帶着絲絲的冰涼,她還記得當初與子伯二人之間的鬥智鬥勇,那時候的自己雖然沉穩,多少還是有着少年心性,可是,如今歷經了這麼多的磨難,她如何不明白很多事情在她死的那一刻便已經發生了改變,她重生成玉汝恆,卻等到了那些一直在等着她的人。

玉汝恆是慶幸着的,好在她失去過一次,如今卻及時地將他們都拉了回來。

子伯看着她,想着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回首過往,他都覺得自己像是重活了一次,那種生不如死的絕望至今都讓他心有餘悸,所以,他現在在做任何事情時都有所保留,而不是全力以赴,當年,便時他太過於無所忌憚纔會在最關鍵的時刻被劉家扣押,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

可是自被申屠尊設計抓走之後,他才明白,自己不能再畏首畏尾,害怕失去她,而成爲他的累贅與負擔,他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嘆了口氣,“嫣兒,我會好好守着你。”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在他的胸口隔着那絲滑的衣料落下一個淺吻,她雙手攬着他的腰際,“我們彼此守護着。”

子伯勾脣淺笑,“好。”

得了玉汝恆的命令,如今北極的黎顯與高柔二人正一同看着玉汝恆密函,而後思謀了一番之後,亦是做了一番謀劃。

阿曼整個人憔悴不已,她一開始未曾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帶着全族的人背叛大冶,即便她想要前去勸阻,可是最後卻被自己的同胞哥哥,那個她引以爲傲的哥哥射了一箭,她崩潰了,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仿若天崩地裂一般。

高柔知曉阿曼公主承受不住,這些時日一直陪着她,與黎顯商議之後,便回到了營帳看着她,見她獨自窩在牀榻上,她雙眸閃過一抹幽暗,隨即走上前去,“阿曼,你當真要如此頹廢下去?”

阿曼擡眸看着高柔,低聲說道,“小柔,我……哥哥他竟然……”

高柔上前輕撫着阿曼的後背,“你可有想過,阿善王子如此抵抗不過是一死,可是他是拿着整個部落的族人陪葬,你忍心看着你的族人就此滅絕嗎?”

阿曼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不能,否則我如何去見九泉之下的阿爸。”

“那便是了。”高柔低聲道,“想必你也知曉那女子是何人,當年餘家被滿門抄斬,而獨獨她活着,這背後難道沒有人指使?”

阿曼擡眸看着高柔,緊抿着脣,正要說什麼,高柔卻遞給她一份密函,“這是皇上交給你的。”

阿曼拿過密函看罷之後,雙眸閃過一抹驚訝,還多了幾分地感動,“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知道便好,趕快將身子養回來,如今能救部落,救阿善王子的便是你了。”高柔知曉這份密函說了什麼,雖然寥寥數字,卻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高柔不由得暗自佩服起玉汝恆來。

黎穆染在攻下第三座城池之後,並未給申屠樂喘息的機會,連夜帶着人馬共享第四座城池,這讓申屠樂覺得黎穆染太過於難纏,而此時,她手上的兵馬已經大不如前,軍中更是有了異動,她無奈之下,只能先解決軍中的異動,只是如此,反倒失了軍心,雖然有對她效忠之人,卻也多了一些異心之人。

她自知如此下去,她能抵擋一時,卻也不是上上策,故而給申屠尊傳了一封密函,一時將近況訴說了一番。

申屠尊躺在龍榻上,面色有些蒼白,可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依舊幽暗,他看罷之後,沉聲道,“宣驃騎將軍。”

“是。”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便見一男子走了進來,身形魁梧,走起路來步步生威,看着便是一名彪悍的武將,此人的謀略絕對不在子伯之下,而且與申屠凌亦是並駕齊驅,只是如今一直稱病修養,亦是許多年不曾出府了。

他恭敬地步入大殿,單膝跪地,“臣參見皇上。”

“大冶的安危便交給愛卿了。”申屠尊對於他亦是多了幾分的尊敬,這讓眼前的驃騎將軍越發地恭敬起來。

他抱拳鏗鏘有力地回道,“臣定當不辱使命。”

隨即便退了下去,即刻前往西山軍營點兵五十萬,帶着人馬浩浩蕩蕩地前往邊關。

玉汝恆得到消息之後,眉梢微挑,擡眸看着子伯,“這下可熱鬧了,你的死對頭來了。”

子伯勾脣淺笑,想起當年曾與此人交過手,勝負難分,自此之後,他便稱病再未出府,看來從那個時候申屠尊便將他當成了最有利了籌碼。

“我倒是很高興。”子伯笑吟吟地說道。

“哈哈……”玉汝恆知曉子伯的心思,這世上最怕沒有對手,否則這人生該多無趣。

就好比玉汝恆,她敗了,而且一敗塗地,可是,她想起要與申屠尊還能夠再來一次決戰,她便甚是興奮。

“如果不出所料,十日之後他必到。”玉汝恆低聲道,“申屠樂這下可是要鬆口氣了。”

“那第四座城池呢?”子伯繼而問道。

“自然是要攻下。”玉汝恆冷然一笑,“申屠尊用如此一部棋引我上鉤,我怎能不接着?”

子伯微微頷首,二人此刻正在對弈,亦如那日她與申屠尊對弈一般。

江銘珏此時已經趕到雲尚宮,司徒墨離說是歇息,可是連日來吐血不止,即便申屠凌爲他運功療傷,亦是於事無補,他正愁眉不展的時候,便看見江銘珏前來,這才鬆了口氣。

“江公子……”申屠凌親自相迎,此刻額頭上還噙着一層薄汗。

江銘珏只是微微點頭,而後說道,“看來他情況不妙?”

“正是。”申屠凌也不隱瞞,一面引他前去,一面說着這幾日的情形。

江銘珏眉頭一皺,“他碰見高手了?”

“只是我覺得奇怪。”申屠凌接着說道,“這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皆已經避世,他的武功也算是能稱得上名號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銘珏卻不覺得奇怪,顯得甚是淡定,擡步行至牀榻旁,看了一眼躺在昏迷不醒的司徒墨離,他嘆了口氣,“筋脈受損,倘若不是他意志堅強,怕是早已經命喪黃泉了,你雖然用內力爲他虛名,也不過是空渡罷了。”

“如此嚴重?”申屠凌一時間有些驚愕,穩定心神之後說道,“你可是有法子?”

“有倒是有,不過比較痛苦。”江銘珏看向司徒墨離,未料到他竟然遭瞭如此大難,此事怕是也不能瞞着玉汝恆。

申屠凌低聲道,“如何?”

“廢了武功,否則他性命不保。”江銘珏低聲道。

申屠凌一聽,明顯一頓,“武功廢了,他與廢人又有何益?”

想着司徒墨離如此高傲之人,他寧願一死,也不會廢了武功。

江銘珏接着說道,“這是第一步,而後便是接骨續命,我要將他所有的筋脈都斷了,而後再重新接好,等到他保住性命之後,再用一種特殊的針法助其恢復武功,只是如此做法太過殘忍,常人根本無法承受。”

“此人究竟是誰?”申屠凌一時間有些氣憤不已,能夠將司徒墨離傷成如此的人,必定不是尋常之人。

“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當跟浮屠有關。”江銘珏低聲道,“而且武功絕對在浮屠之上。”

“在浮屠之上?”申屠凌雙眸微眯,“是申屠尊?”

“不是。”江銘珏搖頭,“申屠尊當時一直在與小玉子周旋。”

“不論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救他。”申屠凌向後退了一步,恭敬地給江銘珏行了一個大禮。

江銘珏看着他低聲道,“次法子我一直未用過,屬於極其損傷的法子,這世上能夠挺過去的人還不曾出現過。”

他如此說便是爲了讓司徒墨離做好心理準備,申屠凌一聽更是眉頭緊蹙,轉眸看着的漸漸醒來的司徒墨離低聲道,“墨離,你……”

司徒墨離直到現在還不忘扯起一抹隨性地笑意,“這有什麼,大不了一死。”

江銘珏看着他低聲道,“你若是死了,她該傷心了,可知在她的心中你有多重要?”

司徒墨離卻嗤笑了一聲,“不過傷心罷了,她還有你們不是嗎?”

江銘珏搖頭,“你錯了,她如今最大的支撐便是我們幾人,倘若我們其中一人有事,她必定會被擊垮,她如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關,我們不過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司徒墨離雙眸微眯,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

“此事我說不得,但是,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挺過去,否則,你就等着她給你陪葬,然後我們一起陪她。”江銘珏說得很嚴重,字字砸在了司徒墨離與申屠凌的心上。

司徒墨離緩緩地合起了雙眸,許久之後才睜開,那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華光,低聲道,“來吧。”

江銘珏看着他,而後看向申屠凌,“煩勞申屠兄尋一個僻靜的地方,不得有任何人打擾。”

“好。”申屠凌點頭,連忙親自去安排。

司徒墨離看向江銘珏,還是低聲問道,“你當真不說嗎?”

江銘珏搖頭,“我答應過她,此事並非我不說,而是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也許只有她才知曉。”

司徒墨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這是不信我?”

“並非如此。”江銘珏知曉司徒墨離這是激將法,而他則是淡淡地開口,“她有她的苦,倘若你活着回去,可是親自問她。”

司徒墨離盯着江銘珏笑了,“你我可是情敵,你卻如此慷慨,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江銘珏見他到了如此地步還不忘嘴毒,嘲諷挖苦他,不由的笑了,“我可救過你數次,你如今又何苦挖苦我呢?”

司徒墨離不過是想要心裡痛快點,不過想着自己總算將事情辦妥了,心頭的大石也放下不少,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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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進入關鍵的時刻鳥……看小玉子腫麼發威,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