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來的倒是及時。”玉汝恆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密函,起身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連忙起身與她一同踏出大殿,司徒墨離也不緊不慢地跟上。
富春候在外面低聲道,“少主,黎穆染被她挾持,看樣子是中了毒。”
玉汝恆微微點頭,“冰城沒有我的命令,膽敢擅闖者殺無赦。”
“是。”候在殿外的衆人沉聲應道,隨即便轉身前去阻擋。
司徒墨離搖晃着手中的摺扇,轉眸看了一眼她,“小玉子,你不去瞧瞧?”
玉汝恆負手而立,仰望着前方,“不去。”
司徒墨離挑眉,湊近玉汝恆的耳畔,“小玉子,別忘了黎穆染可是在他的手中。”
“那又如何?”玉汝恆挑眉,語氣淡淡道。
“你捨得?”司徒墨離笑吟吟地問道。
玉汝恆嘴角一撇,不以爲然,她不知曉黎穆染這些時日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何突然變成這樣,完全沒有了她還在時的樣子,做事太過於衝動。
司徒墨離只覺得這樣的玉汝恆讓他看着心疼,心裡是滿滿的疼惜,可是,偏偏她又倔強的很,這冰城都是她的,那麼以後呢?
申屠凌難得安靜地站着,不過心思卻已經飄向遠方,不知爲何,他心中忽然升出了幾分的無力感,眼前的她太過於強大,反而讓他不知該如何助他,又或者是這樣的女子,他日後該如何面對呢?
玉汝恆直視着前方,她感覺得出他們雖然接受了她如今的身份,可是這二人都是個性太強之人,如今待在她的身邊,是因爲對她的心思,可是,倘若日後呢?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本就是附屬品,而她卻要打破這樣的局面,女子爲尊,他們能夠做到這地步着實已經不容易。
大殿外甚是安靜,富春亦是垂首不敢出聲,這一刻,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淡淡地詭異氣息,三人並排而立,沒有交集,也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這樣一同向前看着,各懷心思。
又過了許久,玉汝恆漸漸地收回視線,轉眸看了一眼富春,“外面情形如何?”
“剛剛得了消息,凌雲十八州大驪國所有的暗樁已經被摧毀。”富春低聲稟報道。
“恩。”玉汝恆微微點頭,“還有呢?”
“雲西有人揭竿而起,帶着當地的百姓建立了一個起義軍。”富春覺得這個時候出現造反之人,顯得有些突然。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可知領頭人是誰?”
“黎晟。”富春雙手呈過密函。
玉汝恆接過密函看了一眼,冷笑一聲,“他這是想要趁火打劫?”
“這黎晟是何人?”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一笑而過,低聲問道。
“不過是個黎氏旁支的遊手好閒之人。”玉汝恆隨即將那密函合起,“地痞無賴,也不知聽到了什麼風聲,如今仗着地處偏遠,打着光復皇室的幌子,專門看些偷奸耍滑,斂財的勾當。”
司徒墨離點頭道,“看來小玉子對大冶國甚是熟悉。”
玉汝恆輕笑道,“這是成爲暗帝的必修課。”
司徒墨離見她眉宇間蘊藏着的浩然殺伐之氣,那是一種俯瞰天下的俾睨霸氣,他忽然看到了在她面前的是大冶國的大好河山,還有她蓬勃而出的壯志雄心。
申屠凌沉默不語,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除了如此站着,似乎幫不上任何的忙,更顯得自己有些一無是處。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冷聲道,“此等背棄祖宗的奸惡之輩不除,日後必定還會有人效仿,大冶如今經不起這等的折騰,讓魅影派人去滿門抄斬,被迫起義的百姓,予以安撫,倘若還有類似者,不必來報,殺無赦。”
“是。”富春垂首應道,隨即便前去傳令。
司徒墨離始終注視着玉汝恆,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沒有絲毫的不妥與疏忽,行事滴水不漏,而且果斷狠辣,他不由得笑出聲來,“小玉子,你這等手段,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玉汝恆轉眸看着司徒墨離,“倘若想要更瞭解我,便待在我的身邊,我會將自己隱藏的那一面都讓你看到。”
司徒墨離微微點頭,顯然,他對於玉汝恆的好奇之心從未消減過,如今是越發地濃烈。
玉汝恆轉眸看向申屠凌,“不說話,是在想自己不知該何去何從嗎?”
申屠凌有種被看穿心思的倉皇之感,他連忙穩定了心神,轉眸看着她,“我是在想,你如此有魄力,是不是還需要我。”
玉汝恆低笑一聲,主動地握着他的手,“司徒墨離那小心眼,整日兒胡思亂想的性子怎得讓你學了個全?我倘若不需要你,爲何讓你知道我的身份?又爲何讓你待在我的身邊呢?雖然,還有一些事情我如今不能告訴你們,可是,等時機成熟之後,我會讓你們看見一個真實的我。”
“好。”申屠凌有種如釋重負之感,難得露出燦爛地笑容看着她。
玉汝恆上前吻上他的脣,細細地吸允着,接着退開,“這次可不是敷衍。”
申屠凌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小玉子,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好好愛我,我也會試着忘記,好好地愛你。”玉汝恆知曉,很多事情早已經隨着黎嫣的死而不可挽回,可是,她會盡量地彌補,也會盡心地過好現在的人生,好好地愛他們,好好地珍惜他們對自己付出的所有。
司徒墨離站在一旁乾咳了兩聲,“再抱下去,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玉汝恆低笑一聲,接着退出申屠凌的懷中,依舊站在二人的中間,不一會,便看見富春前來稟報,“少主,黎緋被打退了。”
“恩。”玉汝恆淡淡地應道。
“黎穆染雖然中了毒,不過趁着黎緋不察,偷襲了她,衝入了冰城。”富春繼續說道。
“這小子,這次倒像個樣子,人呢?”玉汝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暖意,在司徒墨離看來,這笑容頗有些耐人尋味。
“衝入冰城便倒下了,如今正擡過來。”富春如實回道。
玉汝恆點頭道,“恩,讓鬼醫瞧瞧。”
“是。”富春應道,隨即便又前去吩咐。
司徒墨離側着頭盯着玉汝恆,“小玉子,黎穆染比你年長,你對他似乎很不同。”
玉汝恆挑眉,淡然自若地開口,“我如今的身份比他高,而他算得上是黎氏還能重用之人,自然是要多關心一些。”
司徒墨離笑吟吟地應道,“該如何關心呢?”
玉汝恆搖頭道,“好了,你總是能挑出些毛病來。”
司徒墨離不置可否,整個人又粘了上去,“小玉子,我今夜可是受了驚嚇,你該如何補償我?”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今夜怕事不成,我還有事要辦,你倘若閒得無聊,可以去外面瞧瞧。”
司徒墨離漆黑的雙眸一動,“小玉子,你想我去大冶京城一趟?”
“恩。”玉汝恆點頭道,“你布在大冶的暗樁早已經被申屠尊掌控,不過,我知曉你還有隱秘的消息網。”
“你想讓我做什麼?”司徒墨離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要三駙馬袁志的項上人頭。”玉汝恆眼眸碎出一抹肅殺冷光,語氣帶着幾分的低沉。
“你讓我親自帶來?”司徒墨離繼續道。
“不,將袁志的人頭懸於城門之上,他的武功師承嶽山老祖,再加上京城內部署嚴密,我如今這處只有你能殺的了他。”玉汝恆盯着司徒墨離頸項上包紮的白布,擡起手指輕輕地滑過,“我也想讓你好好地想想。”
司徒墨離低笑一聲,她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現在的他的確有些迷茫,想不通,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眼前的她自己到底能夠接受到怎樣的程度,對於男子來說,天生的責任感,倘若她只是一個有着一些隱秘身份,卻不是處於這樣位置的女子,也許,他不會如此地糾結,只因,他太過於驕傲。
他笑着說道,“等我的好消息。”
“何時動身?”玉汝恆知曉他如此應答,便是自己猜測的不錯。
司徒墨離沉默了片刻,“現在便動身。”
“好,我送你。”玉汝恆笑着點頭,轉眸看向申屠凌,“你呢?”
“我在這處待會。”申屠凌的心情也頗爲複雜,只是,適才玉汝恆的話似乎讓他想通了一些,如今看着司徒墨離,也許很多事情早已經在一開始便註定,只是,他的內心真的能接受嗎?
玉汝恆主動地握着司徒墨離的手,俊雅風流的他始終噙着淡淡地笑意,二人緩步下了丹陛向前走去,只留下申屠凌一人負手而立,迎着夜風,緩緩地合起雙眸……
富春小心地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申屠凌,當初他知曉玉汝恆身份的時候,亦是吃驚不已,不過後來,慢慢地變也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後來,更是對玉汝恆充滿了敬畏。
玉汝恆擡步向前走着,“司徒墨離,倘若日後我要稱帝,你該怎麼做?”
“做你後宮之一?”司徒墨離低笑一聲。
玉汝恆握緊他的手,“我知道自己有些過於貪心。”
“我只是忽然沒有了自信。”司徒墨離嗤笑一聲,“害怕自己日後比不上你身邊的其他人。”
“你擔心我後宮美人太多?”玉汝恆淡然一笑。
司徒墨離搖着頭,“美人太多,你自己能吃得消嗎?”
“的確。”玉汝恆認同地點頭,“所以,我們在一起是爲了什麼?”
司徒墨離噙着笑意說道,“是我一心撲了上來,可是,卻又總是想要將你佔爲己有,如今知曉你的身份,卻顯得有些無力。”
玉汝恆大步地上前,拽着他向前走着,七拐八拐之後,便入了一處雅緻的閣樓內,她將他帶入閣樓內,揮手將門合起,用力一推,他的後背便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此刻正睜着雙眸看着她,“小玉子,你這是怎麼了?”
玉汝恆站在他的面前,擡起手解開自己的腰帶,將外袍脫下,慢慢地解開自己的細帶,將內袍褪去,擡手將玉冠放下,青絲散落在胸前,光滑的削肩,優美的蝴蝶谷,還有那束胸的白布,雖然平坦,可是配上那張絕美的容顏,卻散發着誘人的風情。
他盯着眼前的她,低聲道,“小玉子……”
玉汝恆上前,將他的手擡起,那帶着溫熱寬厚的手掌輕撫着她的臉頰,另一隻手在她的牽引下已經環上她的腰際,不同以往隔着衣料的觸感,如今越發地真實,冰肌玉骨,膚若凝脂,觸手的絲滑讓他的手指不住地顫抖着,他深吸了口氣,想要收回手,卻被玉汝恆輕輕地按着,她主動地湊上前去,仰着頭看着他,“可有力了?”
司徒墨離微微一頓,雙眸散發着耀眼的笑意,他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輕嗅着她身上淡淡地幽香,親吻着她雪白的頸項,優美的鎖骨,接着一個翻轉,將她抵在牆壁上,低頭看着她,“你是打定主意吃定我了嗎?”
“恩。”玉汝恆眨着雙眸,“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這些,是這裡。”
玉汝恆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我這裡有你,已經住在這裡了。”
司徒墨離俊雅的容顏綻開一抹絢麗的笑意,癡癡地笑着,“玉汝恆,只要你這裡有我,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我一直都知道,你我的身份無法改變,可是,我們可以一起改變未來不是嗎?”
司徒墨離緊緊地擁着她,“你總是讓我拿你沒辦法。”
玉汝恆淺笑道,“我的柔情只給我心裡的人。”
司徒墨離低頭吻上她的脣,帶着無限的眷戀與愛意,極致纏綿,她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任由着他爲所欲爲,直至他低喘着氣,在她的肩頭狠狠地啃咬着,壓抑着內心想要將她吞掉的燥熱,彎腰將地上的衣衫撿起,一件一件地爲她穿好,將青絲束起,在她光潔地額頭落下一個淺淺地吻,握着她的手踏出了閣樓。
玉汝恆與他緩步向前走着,二人時不時地相視而笑,這樣的感覺很舒服,對於她來說,司徒墨離與申屠凌是她重活一世之後,最想要好好珍惜的人,這一路走來,他們爲她所付出的她怎能不知,是她沉浸在前世的回憶之中無法逃出,她擡眸看着那夜空的玄月,雲輕,我正在找自己的幸福,這一世,我不會讓自己再有遺憾。
待行至冰城外,玉汝恆牽出一匹白馬,看着他說道,“一路小心,我等着你回來。”
“好。”司徒墨離依依不捨地騎馬離開,玉汝恆則站在原地目送着,直至那俊朗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她才轉身回了冰城。
玉汝恆剛入冰城,便看見富春迎上前來,“少主,黎穆染那處出事了。”
“中毒太深?”玉汝恆低聲道。
“恩。”富春點頭道。
“我去看看。”玉汝恆擡步向前走去。
富春則是跟在她的身後,不一會,便行之一處偏院內,這處乃是鬼醫的藥廬,鬼醫陸啓正站在屋外,待看見玉汝恆時,依舊是冷着一張臉,甚是嚴肅道,“陸啓見過暗帝。”
玉汝恆微微點頭,低聲道,“他怎麼樣了?”
“中了五石散。”陸啓沉聲道。
玉汝恆眉頭一皺,“多久?”
“隱隱約約已經有兩年。”陸啓低聲道。
“兩年?”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可有法子?”
“戒掉。”陸啓如是回道。
“需要多久?”玉汝恆冷聲道。
“兩個月。”陸啓接着說道,“要靠他的毅力。”
“那便準備吧。”玉汝恆擡步入內,待看見躺在牀榻上面色憔悴的黎穆染,他這兩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怎會服食五石散呢?
她緩步上前行至牀榻旁,低頭看着他,語氣帶着幾分的責罵,“你這個臭小子,這大冶的江山你放着不管了?”
躺在牀榻上的黎穆染雙眸動了一下,只是囈語道,“皇姐……不……不要離開……不……”
玉汝恆幽幽地嘆了口氣,擡手覆上他的額頭,“我不離開,不會離開你。”
黎穆染猛地抓住玉汝恆的手,緊緊地握着,“不要離開……永遠不要離開……穆染不能沒有皇姐……不能……”
玉汝恆擡起另一隻手拍着他的肩膀,低聲道,“好,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
黎穆染緊閉着的雙眸,臉上痛苦的神色漸漸地平復下來,只是雙手緊緊地攥着她的手不肯鬆開,玉汝恆見他如此,無奈地搖頭,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他,“怎得還像個孩子。”
黎穆染微微地轉了轉身,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是那樣的純淨自然,以往臉上的殺氣早已經煙消雲散。
玉汝恆便這樣任由着他握着,不知過了多久,富春走了進來,她才緩緩地將手抽出,正欲離開,便聽到見他面露驚恐地大喊道,“不要……不要……皇姐……不要……”
玉汝恆自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放入了他的手中,黎穆染摸着那玉佩,這才安心地繼續睡去,她隨即起身踏出了屋子。
陸啓站在外面,見她出來,低聲道,“暗帝,他發作時,您可是要過來?”
玉汝恆點頭道,“過來。”
“明日醒來應當會好,起初的話痛苦難以,可能還會發生自殘或者是失去理智的行爲。”陸啓冷冷地說道。
玉汝恆點頭道,“那我明兒個過來。”
“是,陸通恭送暗帝。”陸通垂首道。
玉汝恆擡步便踏出了藥廬,富春低聲道,“少主,黎緋不知用了法子,得了可以調動黎穆染手中的殺手的令牌。”
“無妨。”玉汝恆淡淡道,“讓魅影都收回來。”
“是。”富春應道,繼續道,“凌王一直在等您。”
“我知道了。”玉汝恆微微點頭,擡步繼續向前走去。
待行至正殿,便看見申屠凌依舊站在大殿外,一身絳色錦袍,月色下,那袖口衣襬處繡着的牡丹花越發地華貴豔麗,他俊朗的容顏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合着雙眸,仰着頭,似是在沉思,又似是要隨風而去。
她拾階而上,一步一步走得很輕很穩,白璧無瑕的容顏越發地淡然如風,直至行至他的面前,她依舊是神色淡淡,平靜地看着他,“回去吧。”
申屠凌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眸,注視着她,卻看見她的頸項上佈滿地密密麻麻地吻痕,明亮的雙眸微動,低聲道,“就算是吻別,也不用如此激烈。”
玉汝恆這才意識到自己適才太過於無所顧忌,怪不得陸啓一直低着頭不看她,她啞然失笑,上前踮起腳尖雙臂勾着他的頸項,仰頭湊近他,“在想什麼?”
申屠凌擡起雙手不自覺地環上她的腰際,蹭着她的鼻翼,“在想你。”
玉汝恆看着申屠凌認真地看着自己,她嘴角一勾,“可想明白了?”
“還不夠。”申屠凌搖着頭,“想明白怕是要一輩子。”
玉汝恆愉悅地笑道,“我等你想明白。”
“萬一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呢?”申屠凌幽幽地問道。
“那便再想一輩子。”玉汝恆沉吟了片刻,笑着應道。
“倘若還想不明白呢?”申屠凌抱緊她,笑着問道,雙眸閃過一抹狡黠。
玉汝恆笑着回道,“那便再想一輩子。”
“萬一……”申屠凌想要繼續問道。
“好了,倘若真想不明白,我便陪着你,直到你想明白,一輩子不成,那便兩輩子,兩輩子不成,那便三輩子。”玉汝恆擡手抵着他的脣打斷了他的話。
申屠凌眨着雙眸,橫抱着她轉身便入了大殿,小心地放在方榻上,接着欺身而上,迫不及待地含住她嬌豔欲滴的脣,雙手更是撕扯着她的衣衫,沿着她的脣輕咬着她的下顎,“小玉子,我想要你,不論你是誰,我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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