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申屠凌連忙從玉汝恆的懷中將黎穆染扶了起來,將他平放在牀榻上。
玉汝恆行至一旁,看着黎穆染的模樣,再一次地嘆了口氣,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爲他上着藥。
申屠凌站在一旁看着她,“你的傷口呢?”
玉汝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不礙事。”
“不礙事?”申屠凌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隨即起身拽着她的手踱步離開暗室。
玉汝恆轉眸看了一眼躺在牀榻上的黎穆染,便跟在他的身後離開暗室,申屠凌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將玉肌膏拿出,仔細地給她上藥。
玉汝恆坐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生氣了?”
“你說呢?”申屠凌盯着她如玉的手背上劃出的血痕,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我還能讓你受傷。”
“我真的沒事。”玉汝恆笑着說道。
申屠凌看着她眼眸一閃,“沒事?這是什麼?”
說着便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將她拉入懷中,“小玉子,你若是日後再不愛惜自己,你試試。”
玉汝恆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靠在他的懷中,“申屠凌,有你真好。”
申屠凌冷哼一聲,“如今知道我的好了?”
“恩。”玉汝恆點頭,其實再堅強的女人,也需要有人來呵護。
申屠凌嘴角一撇,“你一夜未歇息吧?”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你呢?”
“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怎能睡安穩?”申屠凌說着便抱起她轉身行至寢室。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已然合起雙眸安心地睡去,申屠凌將她小心地放在牀榻上,和衣躺在她的身側,面帶笑容地凝視着她。
殿外傳來富春的稟報聲,“少主,千瑾辰到了。”
玉汝恆從睡夢中醒來,便看見申屠凌一直睜着雙眸,她低嘆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麼?”
申屠凌淺笑道,“看你啊。”
玉汝恆勾脣淺笑,“看我便能解困?”
“恩。”申屠凌欣然應道。
玉汝恆無奈地起身,便下了牀榻,申屠凌隨即起身,“千瑾辰回來,那便是那個人帶回來了。”
“恩。”玉汝恆點頭道,“是個有趣的怪人。”
“你能肯定他會爲你賣命嗎?”申屠凌輕聲問道。
“他會。”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笑吟吟地說道。
“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申屠凌勾脣一笑,與玉汝恆一同踏出了寢室,玉汝恆坐在方榻上,申屠凌則是坐在一側。
殿門大開,千瑾辰帶着一人走了進來,遠遠看去,那人臉上佈滿胡茬,青絲凌亂嘈雜,身形頎長,一身球服,看似狼狽,卻難掩他身上的凌然之氣,尤其是那一雙銳利的雙眸,看着着實的深邃明亮。
申屠凌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轉眸看向玉汝恆,這樣的人當年是何等的風采,他不自覺地感覺到了危機感。
上前走來的人自然也打量着玉汝恆,見她端坐在方榻上,神情冷然,面色淡然,一身淡雅的錦袍,越發地襯托着她俊美如月。
男子走在殿中央,毫不畏懼地迎上玉汝恆的雙眸,他眸光一冷,看着這雙眼睛甚是熟悉。
千瑾辰恭敬道,“少主,人已經帶到。”
“下去歇息吧。”玉汝恆點頭道。
“是。”千瑾辰應道,隨即便退出了大殿。
玉汝恆隨即起身,看了一眼他,“跟我來。”
“好。”男子並未有質問,反而爽快地應道。
申屠凌擡眸看了一眼玉汝恆,不知她要對他說什麼,只看着她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腰間,緩步向前走去,而男子則是不緊不慢地跟上,一同入了暗室,玉汝恆轉眸看向申屠凌,“我有一些話要跟他說。”
“好。”申屠凌瞭然地應道。
玉汝恆衝着他溫柔一笑,便轉身入了暗室,男子隨即跟上,將申屠凌隔絕在外。
申屠凌盯着那暗室的門,心中雖然甚是疑惑,不過他知曉玉汝恆不告訴他,自然是有她的打算,他也不會強求。
男子跟着玉汝恆入了暗室,擡眸便看見牀榻上躺着的黎穆染,男子眸光一暗,看向玉汝恆,“穆王這是?”
“黎緋暗中對他下了五石散。”玉汝恆直接了當,已經坐在牀榻旁看着還在昏睡中的黎穆染。
男子狐疑地看向玉汝恆,又仔細地打量着她,不禁問道,“你到底是誰?”
“陸通那老怪說過,一個人不論如何變幻,眼睛是不會改變的,你既然心中已經有了疑惑,難道不應當問我一些其他的?”
男子沉默了片刻,“那你認爲我該如何問你?問你不是死了爲何還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換了身份,換了容貌,甚至是你本身就已經死了?”
玉汝恆冷然一笑,“不愧是鬼冥的關門弟子。”
“過獎。”男子毫不客氣地回道,當即便卸下了身上的僞裝,慵懶地坐在了一旁的雕花椅上,擡眸打量着玉汝恆,“這世上本就有太多無法用常理理解之事,只是你身上的陰氣太重。”
“難道不是怨氣?”玉汝恆笑吟吟地起身,行至他一側的椅子坐下。
男子驀然一笑,“黎嫣縱然有怨恨,也會化爲戾氣,殺氣。”
玉汝恆徑自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說吧,黎緋本打算讓你做什麼?”
男子挑眉,見她問的如此直接,連一絲敘舊的打算都沒有,不由地怔然,隨即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把玩着,仰頭輕呷了一口,眉頭緊蹙,“這東西也能飲?”
玉汝恆攤手道,“穆兒如今只能用些清茶。”
“你難道不問問當初你死了之後,我心情如何?”男子笑着問道。
玉汝恆漫不經心地挑眉,“哭了?”
“太看得起我。”男子勾起一絲算不得是笑的笑意。
玉汝恆緩緩地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掌心,擡眸看着他,“笑了?”
“太輕視我了。”男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一手撐着下顎,滿臉胡茬配上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顯得格外的頹廢慵懶。
玉汝恆聳肩道,“不哭不笑,那是什麼?”
“反正不會像穆王那般,也不會像你心中的那個人。”男子仔細地打量着她,“你是借屍還魂還是換了臉?”
玉汝恆見他問的如此直接,勾脣淺笑,“借屍還魂。”
“那倒是有趣,倘若日後有空,你這身體可否讓我研究一番。”男子這才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看着玉汝恆。
玉汝恆點頭道,“好。”
“回答地如此爽快,倒是讓我有些不確定。”男子慢悠悠地說道。
“不過是具皮囊罷了。”玉汝恆接着說道,“知曉你最喜歡研究死屍,等我哪日再變成死屍的時候,你便可以隨意研究。”
“那我還是祝你長命百歲的好。”男子將身體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地垂落在兩側的扶手上,側眸看着玉汝恆,“外面的那個人……”
“夫君。”玉汝恆直截了當地回道。
男子瞭然地點頭,“看來這一死倒是活明白了。”
玉汝恆不以爲然地一笑,“那你呢?我請你來可不光是敘舊的。”
“這幾日我要好好歇息。”男子舒展着手臂,一副懶惰之態。
玉汝恆欣然點頭,“好。”
“那我日後該喚你什麼?”男子歪着頭看着玉汝恆,笑着問道。
“你以往喚我什麼?”玉汝恆隨即起身,低聲問道。
“凡兒。”男子慢悠悠地起身,“我乏了。”
玉汝恆勾脣淺笑,“房間已經給你備好。”
“凡兒,你還是如此周到。”男子擡步上前拍着玉汝恆的肩膀,“我會歇上三天三夜。”
“我會吩咐下去,不會有人前去打擾。”玉汝恆挑眉盯着他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輕輕捏起那囚衣的袖子,“還不去?”
“遵命。”男子連忙放下手,一本正經起來。
“莫悠塵,正經可不適合你。”玉汝恆低笑一聲。
莫悠塵懶洋洋地伸展着手臂,轉身便踏出了暗室,擡眸看了一眼站在暗室外的申屠凌,不過是淡淡一笑,便越過他離開了大殿。
玉汝恆自暗室出來,看向申屠凌,“出事了?”
“恩。”申屠凌點頭道。
“何事?”她上前站在他的面前問道。
“司徒墨離那處斷了消息。”申屠凌低聲道。
玉汝恆眸光一沉,“看來他已經入了京城。”
“小玉子,京城如今是危機四伏。”申屠凌雖然瞭解司徒墨離的能耐,可是,還是不免有所擔心。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申屠凌點頭道,“恩,那如今黎荇那處你可有什麼對策?”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適才莫悠塵說她的陰氣太重,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終有一天會消失嗎?她擡眸看着他,“三日之後再說。”
“好。”申屠凌見她如此說,說明已經有了主意,便欣然應道。
玉汝恆牽着他的手向前走去,待坐在書案旁時,她將剛剛送來的密函打開,看了半晌,沉吟片刻,“看來局勢越發地不明朗。”
“是哪方?”申屠凌接過玉汝恆手中的密函看着。
“楚天要自立爲帝。”玉汝恆冷笑一聲。
“他這是在找死。”申屠凌冷笑一聲,臉色閃過一抹殺意。
玉汝恆低笑一聲,“楚天即便再狂妄也不會有如此的膽量。”
“小玉子以爲他後面有人?”申屠凌似是想到了什麼。
“不錯。”玉汝恆點頭道,“到底是誰,那便要好好查查。”
“小玉子,此事交給我吧。”申屠凌看着她臉上帶着嚴肅。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點頭道,“好。”
申屠凌將密函放下,擡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跟那個人……”
玉汝恆瞭然地點頭,“我與他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申屠凌不由得皺眉,“你難道也看上他了?”
玉汝恆仰頭看着他,申屠凌如今越發地敏感,這樣的他讓她心疼起來,她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懷中,“我與他只是朋友。”
申屠凌見玉汝恆如此說,這才放心下來,繼續道,“那黎穆染呢?”
“親人。”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你還要問誰?”
“江銘珏呢?”申屠凌輕聲問道。
“小不點的話……”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我心中有他。”
申屠凌深吸了口氣,“那你如今心中還有誰?”
“有你,有司徒墨離,還有小不點。”玉汝恆如實地回道。
“雲景行呢?”申屠凌對於雲景行最是忌諱。
“不知道。”玉汝恆不能肯定,只因爲她看到他總是會想起雲輕,所以,她總是避開這個問題。
申屠凌幽幽地嘆了口氣,“小玉子,倘若你還看上誰,最好告訴我,也好讓我有心理準備,我不想你身邊有太多的人與我一同擁有你。”
玉汝恆點着頭,“好。”
申屠凌抱緊她,“我只是太害怕了,也太擔心自己不夠好,不如他們有能耐。”
玉汝恆見他又將話題繞道了這裡,無奈地勾脣淺笑,“你的能耐很大。”
“是嗎?”申屠凌有些不確定。
“自然是。”玉汝恆點頭道,“因爲我的心裡有你。”
申屠凌見她不厭其煩地說着這句話,心中滿滿是感動,也許,他不曾擁有過什麼,一旦擁有了,便變得敏感起來,小心謹慎起來。
“我是不是太……”申屠凌想要說什麼,卻被玉汝恆制止。
“我什麼都明白。”玉汝恆笑看着他,“我不會離開你。”
申屠凌點頭道,“小玉子,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了。”
玉汝恆依舊靠在他的懷中,這樣的溫暖與柔情,這樣雋秀的男子,卻獨獨對她如此癡心,無怨無悔,她何其有幸,能有得到他的心。
申屠凌深吸了口氣,二人隨即坐下繼續看着密函。
三王割據,加上大驪國的人馬,還有玉汝恆如今正在一點一點地滲入大冶國,短短的數日,大冶國便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
密函看到一半,玉汝恆聽到暗室內發出的劇烈地響聲,她擡眸與申屠凌四目相對,連忙起身便入了暗室黎穆染再次發作,只是情況比之前越發地嚴重,她連忙上前要扶着他,黎穆染卻猛地撲了上來,將玉汝恆抓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壓抑着痛苦,申屠凌連忙走上前來,看着安室內的狼藉,又看向黎穆染緊咬着脣,暗叫不妙,“小玉子,不能讓他這樣忍着,當心將舌頭咬斷。”
玉汝恆隨即尋找着木棍,轉眸卻看到木棍已經被咬斷,她連忙將黎穆染移開,將手便要放進去,申屠凌眼疾手快,率先將自己的手臂遞了過去,轉瞬間一股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玉汝恆擡眸看向黎穆染,又看向申屠凌,“我去再拿一根木棍來,否則,你會被咬下一塊肉來。”
“恩。”申屠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着這樣狼狽的黎穆染,腦海中浮現出的亦是他當時毒發的情形,還有玉汝恆試毒時也是這般痛苦吧,他轉眸看着玉汝恆已經拿着一根新的木棍走了過來,看向黎穆染,“穆兒,聽話,鬆開。”
黎穆染似是聽到了玉汝恆的聲音,緩緩地鬆開口,玉汝恆連忙將申屠凌的手臂抽出,將木棍放了進去,將他緊緊地抱入懷中,防止他自殘。
她轉眸看着申屠凌的手臂滲着血,倘若晚一點當真會,她不禁有着一絲的後怕,也許這便是在意的太多,越發地不忍看到對方受到任何的傷害,申屠凌看見自己手背被劃破時的心疼,還有她此刻看着他手臂被咬破的心疼是一樣的。
她低聲道,“趕快去處理傷口。”
申屠凌點頭道,擡眸看着不遠處放着的藥箱,便坐在一旁自行上藥,時不時地擡眸看着她。
玉汝恆輕撫着黎穆染的後背,語氣很低柔,“穆兒,穆兒……”
黎穆染抱得她太緊,整個人就像是要被他捏碎,玉汝恆感覺到了窒息,她雙眸盯着申屠凌上藥,語氣帶着溫柔地輕喚着黎穆染,給與他撐下去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黎穆染逐漸地清醒,整個人頹然地倒在她的懷中,緊緊地閉上雙眸,不發一言。
玉汝恆這才鬆了口氣,又熬過了一次,她不喜歡看見這樣的情形,可是,更不願讓他獨自承受着,這比她親眼看着還難受。
她扶着他躺下,低頭看着他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被劃出了許多的傷口,她眉頭一皺,這個時候,沒有比陪着黎穆染更重要的了。
申屠凌能看見玉汝恆對於黎穆染的關愛,不是情愛,而是對於親人的憐惜,他緩步行至她的身旁,端來了熱水,將玉肌膏遞給她,“我去準備些吃的。”
“恩。”玉汝恆接過,擡眸看着他笑道。
申屠凌踏出暗室,玉汝恆盯着他已經血染紅的褻衣,擡步行至一旁的高櫃內拿出乾淨的褻衣,重新上好藥之後換上,棉帕擦去他臉上的血漬,將青絲撫過,盯着他越發憔悴不堪的容顏失神。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玉汝恆自責不已,前世她極重視親情,對於父皇母后,對於已經死去的皇弟,還有眼前的黎穆染,都極爲在意,她以爲自己可以一手撐起大冶國,讓他們不必擔太多的責任,可是,現在……大冶國毀在她的手中,而身邊只剩下黎穆染一個親人。
玉汝恆握着黎穆染的手,滿臉的愧疚,這一切的局面都是她的無能造成的。
申屠凌走了過來,看着玉汝恆臉上內疚的神色,“小玉子,他會挺過去的。”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我太無情了是不是?”
申屠凌搖着頭,“不是,不過是造化弄人。”
玉汝恆輕輕地點頭,不一會,黎穆染便醒了,他看着玉汝恆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我沒事。”
申屠凌見黎穆染醒了,便轉身踏出了暗室,玉汝恆將清粥端了過來,“吃點東西。”
黎穆染想要撐着坐起身,玉汝恆連忙放下碗,將他扶起,笑看着他,“兒時,你最喜歡粘着我,每每看着我廢寢忘食的時候,便自己餓着,直至暈倒,說要陪我一起用膳。”
“那是皇姐太忙,總是忘記用膳,我擔心你遲早會倒下,所以纔會……”黎穆染笑着回憶道。
玉汝恆輕吹着粥,舀了一勺喂他,“後來,我無奈,只能由着你。”
“誰讓皇姐疼我。”黎穆染笑得越發地高興。
玉汝恆看着他蒼白的臉色,“一直想要好好照顧你。”
“我很好,只要皇姐在我的身邊,我就很好。”黎穆染注視着玉汝恆,臉上始終染着笑意,他知道不論她如何改變,可是,這樣的語氣神態,還有那兒時的回憶,都是屬於他的。
待黎穆染用過粥以後,玉汝恆便將碗放在一旁,“這些時日我都陪着你,這世上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
黎穆染小心地握着玉汝恆的手,“皇姐,我也只有你。”
玉汝恆點着頭,“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大。”
“皇姐,我如今的年歲比你大。”黎穆染大約有了精神,不滿地嘟囔道。
“是。”玉汝恆由着他,將他扶着躺下,“那我便等你好了,好好照顧我。”
“好。”黎穆染笑吟吟地點頭,這一刻,他感覺到很幸福。
玉汝恆笑道,“可是要再睡會?”
黎穆染搖着頭,“皇姐陪我說會話。”
“好。”玉汝恆笑着應道,便陪着他說着許多,從兒時的糗事到長大後的趣事,這一刻,黎穆染知曉,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不過是遠行後的重逢,他暗自發誓,一定會好好地守着她,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除非他死。
如此又過了三日,莫悠塵當真睡了三日,而楚天更是在今日登基,佔據了整個大冶南面,改國號爲大楚,而他則自稱爲楚皇。
申屠凌眉頭一皺,顯然對於楚天如此的舉動頗爲不滿,而且覺得他如此做太過於冒險,除非他能夠將南面守住,否則,他不過是成爲衆矢之的。
“少主,莫悠塵求見。”富春在殿外並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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