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離卻搶先一步站在湖面,便要縱身跳入湖內,卻被玉汝恆攔住,“你身上有傷,不許。”
司徒墨離勾脣淺笑,“不過是小傷而已。”
“我說不許就不許。”玉汝恆的語氣不容反駁,自己一躍便要入湖,卻見一道身影閃過,已經搶先她一步跳入了湖中。
玉汝恆擡眸看去,眉頭一皺,“他逞什麼能?”
“小玉子,你爲何如此說?”司徒墨離笑着問道。
玉汝恆挑眉,“他很怕冷。”
“哦。”司徒墨離見已經有人自告奮勇,他便將玉汝恆攬入懷中,似笑非笑地看着。
黎穆染被拖上了岸,她連忙上前半蹲着,從莫悠塵的手中接過黎穆染,見他不停地發顫,眉頭緊皺,盤膝而坐,便要將內力度給他。
莫悠塵渾身溼透,衣袍黏在身上,他已然起身,疾步離開了這處,顯然是急着去換衣衫。
司徒墨離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恆,又看向黎穆染,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待玉汝恆收起內力,他才彎腰問道,“小玉子,他怎得突然掉進了湖裡?”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將黎穆染扶了起來,“先送他回去。”
“好。”司徒墨離挑眉,不再多言,便隨着玉汝恆一同帶着已經昏睡過去的黎穆染回到正殿。
玉汝恆將他小心地放在牀榻上,隨後去拿了乾淨的衣衫,司徒墨離見她解着黎穆染的衣衫,連忙上前,“小玉子,男女授受不親,我來。”
玉汝恆搖頭道,“我來便是,你若是看着彆扭,便出去等我。”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我有那麼小氣嗎?”
玉汝恆輕輕點頭,“那你便待在一旁看着。”
“我可沒有看旁人身子的愛好。”司徒墨離說罷便轉身踏出了暗室,仰頭看了一眼寢室,擡步行至軟榻上,徑自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心頭卻始終縈繞着玉汝恆此刻正在解着黎穆染的衣衫,那她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如此一想,心頭越發地不自在,只好盯着那暗室門瞧着。
正在此時,他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轉眸便看見有人走了進來,他不過是微微擡眸,便又轉頭不去看,顯然將眼前的人也列入了情敵之內。
莫悠塵也不枉多讓,翩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富春垂首奉茶,安靜地退了出去。
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氛變得甚是詭異,司徒墨離一順不順地盯着暗室,而莫悠塵則是冷着一張臉,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品着。
玉汝恆爲黎穆染換好衣衫,他幽幽轉醒,擡眸對上玉汝恆的雙眸,心頭甚是複雜,低聲道,“皇姐,我是故意跳進去的。”
玉汝恆低聲道,“你不識水性,幼時因爲溺水,故而最怕水,今兒個怎得如此胡鬧?”
黎穆染緊抿着脣不發一言,他無法看着她與別人親暱地相擁,她溫柔地笑着,眉目含情,這樣的畫面就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比抵抗五石散還痛不欲生,他只是受不了所以才……
玉汝恆見他閉着雙眸不說話,她嘆了口氣,“穆兒適才五石散的毒性發作了?”
黎穆染卻背過身去,“皇姐,我想一個人靜靜。”
玉汝恆低聲道,“我命人準備香湯,你身上受了寒。”
“恩。”黎穆染蚊聲道。
玉汝恆只當他如今備受五石散的折磨,心性突變,如此痛苦,能夠挺到現在着實不易,故而便不再多問,只是輕聲道,“你先歇會。”
玉汝恆見他不應答,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踏出了暗室,擡眸便看見莫悠塵已經換好了乾淨的錦袍,一身水藍長袍,儒雅溫潤,上前正要說什麼,待看見他端着的茶盞,臉色一沉,“你怎得飲這個?”
莫悠塵微微一頓,這才發現自己飲錯了茶,隨即放下,擡眸看着她,“只是小飲了一口,不礙事。”
“富春。”玉汝恆沉聲道。
富春垂首步入大殿,躬身道,“少主。”
“去讓御廚熬些蔘湯來。”玉汝恆冷聲道。
“是。”富春垂首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盯着莫悠塵看了半晌,“將手臂擡起來。”
莫悠塵低笑一聲,“當真不礙事。”
玉汝恆見他並未擡起,她上前一步將他的手臂拽起,捲起袖袍,便看見手臂上出現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紅點,“還說不礙事?”
“咳咳。”司徒墨離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忍不住地乾咳了幾聲。
玉汝恆鬆開莫悠塵的手臂,轉身便又向內走去,不一會出來時,手中拿了一個瓷瓶,丟給他,“將這個服下。”
莫悠塵拿過瓷瓶看了一眼,“沒想到你還留着。”
玉汝恆冷哼一聲,隨即坐在司徒墨離的身旁,搶過他手中的茶杯,輕呷了一口,隨即塞入他的手中,擡眸看着莫悠塵,“看來我要尋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好好照顧你纔是。”
莫悠塵低頭盯着那瓷瓶看了半晌,隨即打開倒了一粒藥丸,放入口中咀嚼着,擡眸看着她,“你不怕她到時候香消玉殞?”
玉汝恆順勢靠在司徒墨離的懷中,“你倒是找一個讓我好省省心。”
“不過是一時不查而已,何必談起這檔子事。”莫悠塵不緊不慢地迴避着。
玉汝恆不以爲然,富春已經端着蔘湯走了進來,小心地放下,便又退了出去。
莫悠塵端起蔘湯,慢悠悠地喝着,玉汝恆並未說話,只是微微合起雙眸窩在司徒墨離的懷中小憩。
待莫悠塵飲罷,擡眸看向她,“這是我剛收到的密函。”
“看來是好消息。”玉汝恆見莫悠塵眉宇間閃過的一抹笑意,接過他手中的密函,待看過之後,低笑道,“原來是他。”
“起先我以爲他已經被殺死,未料到他竟躲過了一劫,而且,還將自己手中的人馬都分散了出去,如今得知我的下落,便傳來了密函。”莫悠塵淡淡地說道。
“他那處還剩多少人馬?”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問道。
“五萬。”莫悠塵淡淡地應道。
“現在何處?”玉汝恆繼續問道。
“距離嶺東兩百里。”莫悠塵繼續說道。
“如此甚好。”玉汝恆收起密函,自司徒墨離的懷中離開,站起身來行至莫悠塵的面前,“他手上的人馬可都是精銳,加上我給你的十萬,黎荇定然是插翅難逃。”
“後日可能備好?”莫悠塵見玉汝恆坐在他的對面,臉上的笑意更深。
司徒墨離看着他二人之間似乎有着自己插足不了的默契,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語氣,他們似乎都能讀懂,顯然,這樣的默契並非是短時間內培養而成。
玉汝恆接着說道,“聽雨那丫頭雖然莽撞些,她的輕功極好,古靈精怪,祖上以偷盜爲生,到時候能派上用場。”
“那我便放心了。”莫悠塵點頭道,“和鳴呢?”
“他擅音律,故而對於特殊的聲音甚是敏感,也算得上是順風耳,這二人若是極好地配合,必定能有大成。”玉汝恆說出了自己爲何要讓他們二人跟在他身邊的緣由。
莫悠塵點頭道,“此人你可還記得?”
他說着便用手指沾了水,在几案上寫下兩個字,玉汝恆看了一眼,“無雙?”
“不錯,她如今嫁給了黎荇。”莫悠塵語氣變得有幾分的低沉。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天姿國色世無雙,她可是大冶第一美人,當年對你可是一見傾心,奈何你這石頭心,當真是傷了美人心。”
“又再打趣我。”莫悠塵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姿色可比不上你的姿色。”
玉汝恆挑眉,擡手摸着自己的臉頰,“我記得這美人無雙乃是五毒仙子的傳人。”
“不錯。”莫悠塵點頭道,“她善毒,更會控制人心。”
“並非巫蠱之術。”玉汝恆繼續道。
“不是。”莫悠塵搖頭道,“當初我便差點中招。”
“哈哈,原來你差點吃了暗虧。”玉汝恆揚聲笑道。
“暗虧?”莫悠塵挑眉慢悠悠地說道,“放心,她連我一根手指都未碰到。”
玉汝恆低笑道,“當真是鐵石心腸,放着如此佳人不用,真真是可惜。”
“你關心的是這個?”莫悠塵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玉汝恆擺手道,“好了,你如今是越發地開不起玩笑了。”
莫悠塵涼涼地哼了一聲,“是你如今是越發地喜歡開玩笑了。”
玉汝恆聳肩,轉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來是有人教導有方。”莫悠塵不看司徒墨離,都知曉他如今的臉色有多冷。
玉汝恆附和地點頭,“是我調。教的好。”
司徒墨離斜臥在軟榻上看着眼前的二人一會一本正經地商討着正事,一會有喜笑顏開地說着玩笑,俊雅的容顏上顯然染上了不悅,越發地覺得這二人似乎很早便認識,而他看得出這個莫悠塵對待玉汝恆時着實不同。
莫悠塵正色道,“你這處可有誰善毒?”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陸啓是不能離開冰城的,能夠比得上無雙的用毒之術,應當有一人,只可惜,他如今不在冰城。”
“誰?”莫悠塵低聲問道。
“自然是小玉子的新歡。”司徒墨離在此時陰陽怪氣地插話道。
玉汝恆轉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笑着說道,“陸通的關門弟子。”
“既然無人,那我再想法子。”莫悠塵見玉汝恆提起那人時臉色變得甚是柔和,他雙眸微動,慢慢地說道。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無妨,我倒要看看那美人舍不捨得對你下手。”
莫悠塵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還是不打擾暗帝的好事,先行告退。”
玉汝恆見他起身,不由得一笑,“當真是經不起一絲的玩笑。”
莫悠塵微微俯身,便轉身離開了正殿。
玉汝恆低笑着轉身正好對上司徒墨離幽怨地雙眸,她止住笑意,雙手環胸地站在原地望着他,“這是怎麼了?”
司徒墨離哼唧了一聲,“小玉子,你身邊的美人兒還真多。”
玉汝恆微微點頭,“如今在身邊的不就是你一人?”
司徒墨離張開雙臂,示意玉汝恆過來,她雙眸微動,上前撲倒在他的懷中,輕輕地一個翻身,便被他壓在身下,狂烈地吻轉瞬席捲了她的理智,她攀附着他的雙肩,二人忘情地擁吻着。
莫悠塵踏出正殿,這才記起有一事還未說,便又轉身入了大殿,待看見軟榻上擁吻的畫面時,他俊朗的容顏明顯僵硬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笑意,轉身便又踏出了正殿,疾步離開。
玉汝恆低喘着氣靠在他的懷中,指尖勾起他胸前滑落的青絲把玩着,“醋性還真大。”
司徒墨離蹭着她的臉頰,“小玉子,你與莫悠塵認識多久了?”
“爲何如此問?”玉汝恆擡眸看着他,那明亮的雙眸閃爍着看不透的幽光。
“莫悠塵是個極難相處之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對上一任暗帝更是忠心耿耿,更有人說,他對暗帝黎嫣情深一片,對其他女子都是不屑一顧,至今未娶,都是爲了黎嫣,可是,如今,你與他相處地太過於熟悉,完全不像是剛剛認識。”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低聲道。
玉汝恆點頭道,“不錯,我與他很早便認識。”
“黎穆染、莫悠塵、雲輕,這三人與黎嫣的關係甚是密切,可是,卻與你都認識,而且,對你更是特別,難免不會讓我產生懷疑。”司徒墨離慢悠悠地說道,忍不住地眉頭一皺,“還有這冰城,那個冷冰冰的魅影,你與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玉汝恆淺笑道,“我是暗帝,與他們自然是相熟的。”
“小玉子,你到底還有什麼瞞着我?”司徒墨離隱約覺得這其中必定有着他不知道的隱情。
玉汝恆湊近他,“你還想知道什麼?”
司徒墨離深吸了口氣,靜靜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心,你的人,我都要知道。”
玉汝恆燦然一笑,“墨離,你真霸道。”
司徒墨離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我只有對你霸道,你註定是我今生的劫。”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墨離,我是誰?”
“你是我的女人。”司徒墨離低頭凝視着她,鄭重其事地說道。
“如此便足夠了,不是嗎?”玉汝恆知曉,如今不能說,倘若有可能,她想要一輩子都隱瞞下去,她想要做曾經的黎嫣,可是,更想做如今的玉汝恆,他們心中所愛的玉汝恆。
司徒墨離微微一頓,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聰明如他,怎能不知她話中的意思,她是他的,這便足矣。
玉汝恆自他的懷中離開,“我去看一看黎穆染。”
“好。”司徒墨離點頭道,隨即便乖順地躺在軟榻上目送着她。
玉汝恆進入暗室,便看見黎穆染始終保持着側躺的姿勢,不曾移動過,她緩步行至牀榻旁,低聲道,“穆兒。”
黎穆染睜着雙眸待聽到她的聲音,“皇姐,我沒事。”
玉汝恆隨即坐下,擡手拍着他的肩頭,“你有心事?”
黎穆染的身形一頓,緩緩地轉身,對上她的雙眸,半坐着,低着頭,“只是有些難受。”
“我讓陸啓給你瞧瞧。”玉汝恆說着便起身。
黎穆染擡手握着她的手,擡眸看着她,“皇姐,陪我坐會。”
“好。”玉汝恆隨即一頓,笑着坐下。
黎穆染怔怔地凝視着她,他該怎麼告訴她自己的心事呢?可是,倘若他說了,她會不會離開他?厭惡他?徹底地不理他?那麼,他該怎麼辦?不,他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玉汝恆感受到黎穆染渾身散發着的冰冷之氣,連忙反握着他的手,低聲詢問道,“穆兒,可是不舒服?”
黎穆染回過神來,忽然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她的懷中,“皇姐,我想聽你唱小調。”
玉汝恆淺笑着應道,“好。”
黎穆染緩緩地合起雙眸,感受着掌心的柔軟,耳邊響起她輕柔的曲調,似是回到了兒時,他總是粘着她,吵着讓她陪着自己,他多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回到過去永遠不要長大,她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他還是她心中重要的人。
司徒墨離躺在軟榻上,亦是聽到了這曲子,他雙手撐着腦後,翹着二郎腿,適時地跟着哼了起來,心情甚是美好。
玉汝恆知曉黎穆染自幼親眼目睹父母慘死,從那時起,便總是噩夢連連,變得膽小怯懦,好在有她陪着,他將自己當成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自己的死帶給他太大的打擊,擊垮了他最後的希望,所以,他纔會又變成了曾經那個膽小的黎穆染,她擡手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輕撫着他的髮絲,“穆兒,皇姐不會再丟下你。”
黎穆染心中最後的一絲堡壘頃刻間崩潰,他擡眸看着她,忽然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抱着,“皇姐,我……”
“什麼?”玉汝恆輕聲道。
黎穆染緊咬着脣,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理智慢慢地恢復,“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好好歇息,再過幾日你會好了。”
“好。”黎穆染重重地點頭。
玉汝恆扶着他躺下,看着他閤眼睡去,才轉身離開了暗室。
司徒墨離側眸看着她,“小玉子,適才你唱的那是什麼?”
“家鄉的小調。”玉汝恆擡步行至書案旁,重新將莫悠塵遞來的密函看了一遍,擡眸看着他,“申屠凌那處已經走了兩日,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司徒墨離隨即起身,緩步行至她的身旁問道。
“申屠尊要對他動手,必定會將他置於死地。”玉汝恆冷聲道。
司徒墨離搖頭道,“申屠凌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傷害自己。”
玉汝恆接着說道,“黎緋那處已經徹底地拉攏了黎琦。”
“我覺得她並非是申屠尊的人。”司徒墨離總覺得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玉汝恆收起密函,細長的雙眸微眯,“那便看她到底想要什麼。”
司徒墨離自身後擁着玉汝恆,低聲道,“小玉子可是要我做什麼?”
玉汝恆側眸看着他,“肅王府那處如何了?”
“父王自有法子。”司徒墨離卻不擔心肅王府的安危。
“你前去京都遇伏,你安排的暗樁……”玉汝恆自他昨日回來,一直關心着他的傷勢。
司徒墨離低聲道,“都沒了。”
“看來京都還是控制在他的手中。”玉汝恆冷笑一聲,接着說道,“我定要將這乾坤扭轉。”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司徒墨離看着她,臉上帶着幾分的狡黠。
“什麼?”玉汝恆隨即問道。
“還是不要說得好。”司徒墨離想了想,直起身來,轉身便靠在了書案旁,雙手環胸地看着她。
玉汝恆見他故作神秘,低笑道,“讓你不說的,自然是有人要回來了。”
“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司徒墨離略顯失望,俯身看着她,“小玉子,這世上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
“有。”玉汝恆欣然回道,“人心。”
司徒墨離見她面色轉瞬變得有些陰沉,不知她想到了什麼,他卻是不喜歡看見她流露出如此的神情,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小玉子,人心本就難測,世事難料,我們不應當活在過去不是嗎?”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淺笑道,“你怎知我在想什麼?”
“因爲我愛你,所以拼命地想要走進你的心。”司徒墨離笑吟吟地說道。
玉汝恆正要說什麼,便聽到門外傳來稟報聲,富春已經走了進來,“少主,相思峰那處傳來消息,有人遭到追殺。”
“誰?”玉汝恆眸光冷凝,沉聲道。
“這是傳來的密函。”富春雙手呈上。
玉汝恆接過,待看罷之後,眸光一沉,“他怎得跑去那裡了?”
“小玉子,是誰?”司徒墨離見玉汝恆臉色冷然,低聲問道。
“小不點。”玉汝恆收起密函,擡步便衝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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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親耐噠們,啦啦啦……春節過得腫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