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離見她衝出了大殿,連忙跟上前去,還不忘絮叨一聲,“小玉子,你對他也實在是太好了。”
玉汝恆冷哼一聲,“你何時看到我對他好了?”
“親自下廚爲他做芙蓉糕,如今更是知曉他危險,便着急趕過去,難道這還不夠?”司徒墨離一面說着,腳步卻並未停過。
玉汝恆挑眉,翻身上馬,司徒墨離牽過一旁的馬,二人策馬疾馳,當趕到相思峰下時,眼前已經是屍橫滿地,一道鵝黃的身影正背對着她靠在樹上,手中拎着一把長劍,彎腰不停地咳嗽着。
玉汝恆連忙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衝了過去,擡起雙手扶着他搖搖欲墜的身體,焦急地問道,“小不點,你怎麼樣了?”
江銘珏擡眸看着她,臉上戴着人皮面具,嘴角噙着血,看不出蒼白的臉色,不過那雙眸子佈滿了猩紅,顯然適才是一番苦戰,他擡眸看着玉汝恆,又劇烈地咳嗽了一聲,搖頭道,“我沒事。”
玉汝恆低頭打量着他上下,他手一鬆,手中的長劍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地響聲,整個人便衝着她倒去,她連忙接住他,焦急地喚道,“小不點。”
司徒墨離慢悠悠地站在她的身邊,“還真是緊張。”
玉汝恆側眸看了他一眼,“看來是受傷了內傷。”
“他可是神醫的關門弟子,不就是暈過去了,待會就好,用不着如此緊張。”司徒墨離說着便從玉汝恆懷中將江銘珏搶了過來,扛在肩上,拖着便轉身上馬。
玉汝恆站了片刻,打量着四周的死屍,隨即半蹲着,仔細地檢查之後,雙眸閃過狠戾,擡步跟上前去,司徒墨離已經帶着昏過去的江銘珏駕馬離開。
玉汝恆見他如此,臉上冷沉的氣色稍顯緩和,隨即上馬,待回到冰城,司徒墨離便將江銘珏扶了下來,玉汝恆連忙上前,他見她如此着急,冷哼一聲,便將江銘珏丟給了她,大步向前走去,顯然是生氣了。
玉汝恆扶着江銘珏,無奈地看着他匆忙前行的背影,哭笑不得,轉眸看了一眼懷中的江銘珏,轉眸看見富春已經迎上前來,“少主,奴才這便去請陸啓。”
“好。”玉汝恆點頭道。
富春躬身行禮,接着便親自前去請。
玉汝恆扶着江銘珏走了幾步,便又看見司徒墨離去而復返,上前從她的手中接過江銘珏,扛着便向前走去。
玉汝恆跟在他的身側,看着他臉色不善,低聲道,“你這是吃醋還是生氣?”
司徒墨離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你說呢?”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應當是吃醋多一些。”
“既然知道,還問我。”司徒墨離這才捨得轉眸看她一眼,“你這是在打趣我嗎?”
玉汝恆微微一愣,盯着他看着,“看來現在是在生氣。”
司徒墨離側眸看了一眼扛着的江銘珏,沉聲道,“是很生氣。”
玉汝恆乾咳了幾聲,“你這是在生小不點的氣?”
“恩。”司徒墨離沉聲應道,“好好地不待在嶽麓山,爲何眼巴巴地跑來尋你,不知道你身邊已經很擠了嗎?”
玉汝恆知曉他這是在意自己的愛已經分割了太多,害怕自己有了別人,便對他的愛少了幾分,她雙眸微動,“我的心是很擠了。”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既然知道擠,還那麼貪心。”
玉汝恆見他說得如此直白,低笑一聲,“我是貪心,很貪心。”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俊雅的容顏閃過一絲無奈,扛着江銘珏已經入了正殿,將他推給玉汝恆,轉身便又踏出了大殿。
玉汝恆並未阻攔,也未追上過去,扶着江銘珏行至牀榻旁,將他放下,不一會,;陸啓便趕了過來,給江銘珏看罷之後,擡眸看了玉汝恆一眼,“暗帝,他是受了些內傷,不礙事。”
“哦。”玉汝恆點頭應道,“他身上的舊疾?”
“短時間內不會復發。”陸啓轉眸看了一眼江銘珏,幽幽地嘆了口氣,轉身便踏出了正殿。
玉汝恆隨即坐下,斜靠在一旁,擡起手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露出一張白嫩純淨的臉,只不過如今顯得越發地憔悴蒼白,她低頭看着他的手臂,因着被內力所傷,手腕處有淤青,手背上還有未乾的血跡,她對他的感情,很奇怪,那是長久相處,久而久之產生的情感,不是紅烈烈,卻是綿延細長。
她俯身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此時,江銘珏正慢慢地睜開雙眸,四目相對,他臉上泛起紅暈,滿面通紅,看着着實地誘人。
玉汝恆盯着他可愛的粉紅臉頰,低笑道,“醒了?”
江銘珏又咳嗽了幾聲,側着身子背對着她,“給……咳……我倒……水。”
玉汝恆連忙起身倒了一杯茶將他扶起,將茶杯遞給他,江銘珏並未看她一眼,只是不服氣地說道,“我沒有那麼嬌弱。”
玉汝恆忍不住地笑道,“是啊,你怎麼會嬌弱呢?明明是可愛。”
江銘珏擡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許說我可愛。”
玉汝恆忍不住地擡起手捏着他的臉頰,似乎還能掐出水來,更是湊上前去,在他嘟着的脣上輕輕地碰了一下,“不可愛。”
江銘珏轉過身去,緊握着茶杯的手不停地顫抖着,“我告訴你,日後不許說我可愛。”
玉汝恆欣然應道,“那我說你什麼呢?”
“反正不能是可愛。”江銘珏冷哼道,仰頭將茶喝下,將杯子塞給她,接着又躺下拉扯着錦被,不去理會她。
玉汝恆踢了鞋子躺了上去,自他的身後環着他的腰際,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聲道,“想我了?”
江銘珏的身子瞬間緊繃着,只是悶悶地應道,“恩。”
玉汝恆繼續問道,“捨不得離開我?”
“恩。”江銘珏循着內心地聲音應道。
玉汝恆嘴角地笑意更深,“身子可好了?”
“恩。”江銘珏繼續木訥地應道。
玉汝恆淺笑道,“轉過身來。”
“我要歇息。”江銘珏索性將錦被矇住臉。
玉汝恆見他如此,越發地笑道,“那你好好歇息。”
江銘珏不出聲,玉汝恆便起身下了牀榻,轉身踏出了正殿,便看見司徒墨離站在殿外,揹着雙手,擡眸看着遠方。
玉汝恆行至他的身側,“心情可好些了?”
司徒墨離擡起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恩。”
玉汝恆低笑道,“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麼大的醋性。”
司徒墨離雙眉微挑,“自然是因爲你。”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明兒個我要出去一趟。”
“你如此說,是想讓我陪着,還是你獨自去?”
“我與莫悠塵一起。”玉汝恆如實說道。
“去何處?”司徒墨離眉頭一皺,“你身邊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人?”
玉汝恆勾脣淺笑,“你不是都知道嗎?”
“哼。”司徒墨離冷哼一聲,“是嗎?”
玉汝恆見他又繞回這個話題,湊上前去吻着他的脣,“你啊……”
司徒墨離摟着她纖細的腰際,低頭蹭着她光潔地額頭,“小玉子,你要去多久?”
“最快也需要三日。”玉汝恆繼續說道。
“適才那些對江銘珏動手的人是?”司徒墨離低聲問道。
“秦素妍的人。”玉汝恆冷聲道。
“她的人怎會出現在此處?難道是跟着江銘珏前來的?”司徒墨離雙眸一冷,“只是,這不符合常理。”
“你是覺得他們既然跟着小不點前來,必定是要查出我的蹤跡。”玉汝恆低聲道。
“恩。”司徒墨離點頭道,“爲何會突然殺他呢?”
“自然是要引我出現。”玉汝恆直言道。
“我明白了。”司徒墨離恍然道,“他們本想着借埋伏江銘珏引你出現,未料到江銘珏會將他們全部殺死。”
“不錯,即便秦素妍知曉了我的下落,也無妨。”玉汝恆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能耐,眼下這種情形,她亦是對我無暇顧及。”
“秦玉痕登上太子之位,那些皇子必定坐不住了。”司徒墨離笑着說道。
“秦玉痕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那活該被踩在腳下。”玉汝恆毫不留情地說道。
“小玉子,你這樣說他我很高興。”司徒墨離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
玉汝恆低笑道,“他與你有仇?”
“沒有。”司徒墨離搖頭道,接着說道,“那江銘珏呢?還有黎穆染?”
“有小不點在,我不擔心穆兒。”玉汝恆笑着說道。
“那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司徒墨離冷哼一聲。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自然是願意。”
“小玉子,你到底還招惹了多少?”司徒墨離再一次地忍不住問道。
玉汝恆挑眉,“你自己算。”
司徒墨離深深地吐了口氣,將她抱入懷中,“我不管,你要陪着我,哪裡都不許去。”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你如今有傷在身,不易奔波,我會盡快趕回來。”
“三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司徒墨離再一次地嘆氣道。
玉汝恆笑吟吟地說道,“那你想如何?”
“我陪你去。”司徒墨離邪魅一笑,親吻着她的臉頰。
玉汝恆挑眉道,“不成。”
司徒墨離幽怨不已,“小玉子,你當真捨得讓我獨守空房?”
玉汝恆踮起腳尖,仰頭吻上他的脣,將他所有的不滿都化入了這纏綿的深吻中。
轉眼天色漸暗,司徒墨離斜靠在軟榻上,隨意拿過一旁的密函看着,時不時地看着寢室內玉汝恆正歪着頭,笑吟吟地看着江銘珏,臉上氣色自然不好。
玉汝恆盯着江銘珏看了半晌,低聲問道,“你的內傷可好些了?”
“不礙事。”江銘珏這才肯看着她,“山中的芙蓉糕太難吃。”
玉汝恆微微一愣,笑道,“我適才做了一些,你嚐嚐。”
說着便拿過芙蓉糕遞給他,江銘珏盯着那芙蓉糕,輕輕點頭,捏了一塊放入口中,只感覺自己不安的心總算恢復了平靜,他隨即放下,擡眸看着玉汝恆,“你難道不問我爲何會去相思峰嗎?”
玉汝恆微微一愣,之前的確想過,不過如今看着他平安回到自己身邊,倒也忽略了,如今他主動提起,她似乎有些詫異,“你想說什麼?”
“那個相思峰是景帝告訴我的。”江銘珏直言道。
玉汝恆又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他如今……”
“看來你這些時日對他已經到了不聞不問的地步。”江銘珏不禁嗤笑了一聲。
玉汝恆眉頭一皺,她不是不想知道,只是雲輕死了,她總是會刻意地迴避有關於他的一切,包括對雲景行的關心。
她沉默不語,臉色也淡了幾分,彼此之間沉默了許久,她纔開口,“你難道想讓我與他發生些什麼嗎?”
江銘珏未料到她會如此問,心中頗爲複雜,怔怔地看着她,“不想。”
玉汝恆擡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小不點,有些事情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他與我不可能發生什麼。”
江銘珏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的眼神中提起雲景行時總是流露出悲傷的情緒,這樣的她是自己不曾見過的,他忽然上前將她抱入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我來不是爲了讓你傷心的。”
玉汝恆收斂起悲傷的情緒,忍俊不禁,“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我不會安慰人。”江銘珏臉上帶着幾分的害羞。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我明兒個要離開幾日,你能否幫我照顧一下黎穆染?”
“好。”江銘珏並未問她要去何處,爽快地應道。
玉汝恆接着說道,“我帶你過去看他。”
“好。”江銘珏隨即下了牀榻,玉汝恆扶着他,他卻搖頭道,“我自己能走。”
玉汝恆低笑道,“還真是倔強。”
江銘珏不過是淡淡一笑,對於他來說,玉汝恆是他要保護的人,自己怎麼可能讓她扶着呢?他緩步跟着玉汝恆一同入了暗室,便看見還在昏睡着的黎穆染。
江銘珏擡眸打量了一眼四周,接着上前坐下爲黎穆染把脈,“他服食了五石散,能夠挺到現在着實不易,這種痛非常人能否忍受的。”
“小不點,他何時能痊癒?”玉汝恆看着黎穆染如此憔悴,心疼不已。
江銘珏淡淡道,“你何時回來?”
“最快三日。”玉汝恆沉吟了片刻說道。
“你若能趕在三日之後回來,他便能痊癒。”江銘珏看了一眼黎穆染,見他額頭上淤青未消,整張臉已經消瘦的不成。人形,他接着說道,“你放心,我會讓他痊癒的。”
玉汝恆自然是相信他的,“這幾日,你可以與你的師叔敘敘舊。”
“他跟師父一樣都是奇怪的老頭,我還是不要去自找沒趣了。”江銘珏搖頭道。
“你師父他打算一直待在嶽麓山了?”玉汝恆繼續問道。
“他說要看着秦老怪。”在山上待久了,自然而然對於秦家掌家人的稱呼也在潛移默化中變了味道。
玉汝恆愉悅地一笑,“看來好還是找到了樂趣。”
“走吧。”江銘珏湊近玉汝恆耳畔說道,“他如今需要休息。”
“好。”玉汝恆主動地握着江銘珏的手,二人緩步離開了暗室。
黎穆染在玉汝恆離開後,緩緩地睜開雙眸,江銘珏他自然是認識的,看着她與他如此親密地談笑聲,心中越發地苦澀起來。
玉汝恆與江銘珏踏出暗室,便看見司徒墨離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小玉子,今夜你打算與誰睡?”
“我今夜自己療傷。”玉汝恆還未開口,江銘珏已經率先開口。
司徒墨離挑眉,看了一眼江銘珏,顯然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
玉汝恆知曉江銘珏的心思,便低聲說道,“那你好好歇息。”
“他歇在何處?”司徒墨離此話一出,顯然是要下逐客令。
玉汝恆挑眉看着司徒墨離,“他就歇在這處。”
“那我呢?”司徒墨離面露憂傷地看着她。
“與我歇在外面吧。”玉汝恆說着便牽着他的手向偏殿走去。
江銘珏目送着玉汝恆離開,低頭咳嗽了幾聲,轉身便行至牀榻上,徑自躺下,緩緩地合起雙眸睡下。
司徒墨離握着玉汝恆的手,低聲道,“小玉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計較了?”
玉汝恆淺笑道,“不會。”
司徒墨離握着她的手,“我適才收到消息,申屠凌那處被盯上了。”
“申屠尊?”玉汝恆擡眸看着他,眸光一沉。
“是申屠尊向楚天透漏了他的行蹤。”司徒墨離冷哼了一聲,“他這是要借楚天的手殺了申屠凌。”
“到底是兄弟,而且,申屠凌對他付出了這麼多,他還真是能狠下殺手。”玉汝恆實在是無法看透申屠尊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低聲道,“好在申屠凌機敏,派人引開了楚天的殺手。”
玉汝恆與他隨即入了偏殿,玉汝恆行至燭臺前,輕撥着火燭,“這不過是個開始。”
“申屠凌有法子。”司徒墨離上前擁着玉汝恆,湊近她的耳畔說道,“他並未你看到的那般軟弱。”
玉汝恆勾脣一笑,“我何時覺得他軟弱了?”
“那是因爲小玉子有着不輸於男子的強勢。”司徒墨離慢悠悠地說道,“所以,我們在你的面前,總是想要表現出自己男子強勢的一面,想讓你看到,我們也有能耐好好地守着你。”
玉汝恆轉身勾着他的頸項,“我知道。”
“雲景行這些日子也不好過。”司徒墨離自然是聽到了她適才與江銘珏的談話,低聲道。
“我知道。”玉汝恆擡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難道一直想要跟我談旁人的事情?”
“小玉子一點都不擔心嗎?”司徒墨離想起她曾經是如何對待雲景行的,這其中當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不相信她是如此絕情的人。
玉汝恆淺笑道,“他有他的能耐,不需要我擔心。”
司徒墨離小心地問道,“難道一點關心都沒有嗎?”
“我不敢。”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帶着幾分的苦澀,“我怕靠近他,便會想起雲輕,想起雲輕,我便會重複過去,回想過去,你難道想讓我將你們都推開嗎?”
“小玉子,對不起。”司徒墨離知曉自己不該問這些,這是她內心最隱晦的疼痛,雖然她在努力地忘記過去,可是,那個人帶給她的打擊已經超出了她承受的範圍。
玉汝恆低聲道,“你們都不是他的替代品,我只是在內心不想承認他死了而已。”
“我明白。”司徒墨離知曉愛上一個人,卻無法面對她的死亡的痛苦,曾經他可能覺得這樣太沒出息,太傻,可是,自從遇見她之後,他才明白,這是不能承受的痛苦與絕望,愛入骨髓,一旦失去,便是生不如死。
翌日天亮,莫悠塵已經在正殿等着她,昨日便聽到了關於江銘珏的事情,此刻的江銘珏一早便去了暗室,看了看黎穆染的情形,而黎穆染似是在等着他,見他入內,不過是淡淡地開口,“你跟她在一起了?”
江銘珏能看到他眼眸中極力壓抑地哀傷與渴望,而他只是點了頭,便說道,“我待會去配藥,她說會趕在你痊癒那日回來。”
此言一出,似乎給了黎穆染一絲的希望,他繼續說道,“你好好歇息。”
江銘珏走出暗室,擡步向殿外走去,迎面撞上前來的莫悠塵,二人四目相對,江銘珏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莫悠塵則是冷冷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擡步入了大殿。
候在殿外的富春看着眼前的二人,頓時覺得一陣冷風吹過,忍不住地抖動了一下,便垂首不再多言。
玉汝恆入了大殿,擡眸看着四周,並未看見江銘珏的身影,便聽見莫悠塵冷冷地開口,“凡兒的眼光越發地獨特了,那位公子倒是個妙人,長得甚是可愛。”
------題外話------
長着一張正太的臉就應該賣萌嘛,小銘子,乃就不能賣個萌咩?白瞎了乃那張可愛滴臉蛋了……親耐噠們,表養文啊,過年也表忘記看文啊,不然瓦會心塞滴,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