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審理開始,陸俊生作爲原告,王貴作爲被告在公堂對質,兩邊都站着各自的人,皇上坐在大堂之上,對他們進行審理。
到了開始的時間,陸俊生上前開始陳述:“皇上,今日微臣要狀告王貴以權謀私、貪贓枉法。王貴作爲戶部尚書,不爲百姓和皇上分憂,卻只想着自己攀附權貴、陷害忠良。這些年來,朝中很多的大臣因爲得罪了王貴,最後都被他陷害,有的陪發配,有的被滅門。
皇上,微臣這段時間,一直在查這些時間,也找到了一些證據。前一段時間,張家公子張子正成親的那天晚上,王貴爲了要得到張家的土地,逼迫張 老爺吧土地賣給他,可是張老爺不同意,王貴就要殺人滅口,張家二十三口再加上前去祝賀的賓客,總共六十五口,全都遭到毒手,幸好張子正因爲喝醉醉倒在後院,最後逃過一劫,之後張子正將王貴告上公堂,可是大理寺卿朱常有和刑部尚書馮年一味地偏袒王貴,非但放了王貴回去,還將張子正關押了起來,當天晚上,王貴便派人在大牢中暗害了張子正,這件案子也被懸擱了起來。皇上,請您主持公道,還張家和那些人一個公道。”
皇上聽完後,看着身旁的朱常有和馮年,問道:“上次朕把這件案子交給你們大理寺來處理,那個張子正怎麼會死了呢,這是怎麼回事?”
朱常有回道:“啓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當日大理寺審理此案,發現此案還有很多的一點,況且單憑那個張子正的一面之詞,也不能就斷定是王大人所爲,也沒有其他的一些物證,微臣就只好先暫停審理,等找到了證據之後,在繼續審理。王大人身爲戶部尚書,公務繁忙,在說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能就將王大人關起來,所以就讓王大人回去了。
那個張子正是這件案子唯一的人證,所以我們就把他關在了大理寺,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夜裡的時候,那個張子正就像是發瘋了一樣,見人就大喊大叫,到了送飯的時候,看守的牢卒進去給他送飯,沒想到張子正想逃跑,還隨後拿起了牢卒身上的佩刀,見人就砍,無奈之下,只好將他殺了。”
朱常有說完後,李彥哼了一聲,問道:“朱大人,我聽說那位張子正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就會發瘋了呢,我看是有人在搞鬼吧。”
朱常有說道:“李大人,張子正爲什麼會發瘋,我們也不知道,但是當晚看守他的牢卒都能證明,李大人要不要傳他們前來問話?”
李彥輕笑一聲:“他們都是你大理寺的人,我想朱大人早就告訴他們,應該怎麼說了吧?”
朱常有反問道:“李大人,你這是在懷疑是本官殺了張子正嗎,本官身爲大理寺卿,怎麼可能會殺害牢中的犯人?”
“這可就不好說了,當晚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朱大人說什麼不就是什麼了?”李彥挖苦的說道。
朱常有一臉鐵青,本想繼續反駁,皇上打斷道:“好了,你們都不要在說了,現在張子正死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是王大人做的?”
陸俊生等人都不在說話,查了這些天,一點的證據也沒有找到,王貴也知道他們在查這件事,也早早的就將現場處理乾淨,不讓他們找到一點的把柄。
看了衆人不說話,皇上說道:“既然沒有證據,又怎麼能證明就是王大人做的,還是等找到證據在說吧。”
陸俊生也很無奈,心裡明明知道是王貴做的,卻拿他沒有辦法,凡事都要講一個證據,可偏偏自己就是沒有。隨後又說道:“皇上,還有一件事,大堂律法有規定,朝中官員不能私自開設青樓,可是王貴卻無視法規,在長安城開了一家青樓,就是現在的‘百花樓’,不但如此,王貴還強搶民女,今天,王貴又向租他土地的百姓增加了租金,很多交不起租金的百姓,王貴就派人將他們家裡的年輕女子帶走,然後就被帶到‘百花樓’當下人,或則是接客,有些不從的,就被他們給打死了。
皇上,微臣認識‘百花樓’裡面的一位姑娘青蓉,他的父親當年就是被王貴陷害,最後家破人亡,之後就被王貴帶到了‘百花樓’爲客人彈琴、唱曲,後來她爲了替父親報仇,就偷偷地收集了王貴貪贓枉法的證據,但是又被他的人給搶走了,後來青蓉從那裡逃走之後,就躲藏在微臣的家裡,證據被搶走後,青蓉就將她知道的王貴犯法的一些事情都寫了下來。”
隨後陸俊生將青蓉寫給自己的一封信交給了皇上。皇上看過信之後,臉色大怒:“豈有此理,陸俊生,那位青蓉姑娘何在,趕緊把她傳上來。”
陸俊生悲傷道:“皇上,青蓉姑娘爲了救微臣,被王貴殺害了。”
皇上臉色一驚,隨後看着王貴說道:“王大人,這封信上面說了你幾十條貪贓枉法的罪行,你可認罪?”
隨後將這封信給了王貴,王貴趕緊接過信封,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這上面的所寫的每一件都屬實,且每一件都是死罪,看來,青蓉爲了查自己的罪行,費了很多的心思,要不是自己親眼見到這封信,還真的不知道青蓉這麼恨自己,一直都想讓自己死,心裡也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
看過信之後,王貴辯解道:“皇上,陸大人說長安城中的那家‘百花樓’,其實並不是微臣開的,微臣也從來沒有開過什麼青樓,據臣所知,那家‘百花樓’的老闆娘是一個叫做芸孃的人,並不是微臣。”
陸俊生說道:“皇上,‘百花樓’的老闆娘確實是芸娘,但是王貴纔是‘百花樓’的幕後老闆。”
兩人各說一詞,皇上也不知道該聽誰的,這個時候,朱常有何馮年等人把你說道:“皇上,微臣也聽說,那家‘百花樓’的老闆就是芸娘,也沒有什麼幕後老闆,王大人日理萬機,怎麼會到那種地方去呢。”
李彥問道:“那不知朱大人和馮大人有沒有去過那個‘百花樓’呢?”
兩人心虛的說道:“我們身爲朝廷命官,怎麼,會去那樣的地方。”
王貴說道:“皇上,陸大人這麼說,分明是想陷害微臣,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可以把‘百花樓’的老闆娘叫過來,一問便知。”
皇上點頭道:“說的是,來人,將‘百花樓’的老闆傳過來。”
在衙役去傳芸孃的時候,審理也暫時停了下來。兩邊的人互相敵視這對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護國公對李彥說道:“這次雖然我們有一些證據,可是王貴他們狡猾無比,想要告倒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
李彥同意道:“是啊,這次陸俊生也是太心急了,我們還沒有安全做好準備,陸俊生就向皇上遞交了奏摺,唉,事到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貴那邊,衛苒一副很鎮定的樣子,給王貴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用擔心,現在皇上基本上不理會朝政,很多的事情都是交給自己來處理,就算這次皇上親自審理此案,自己也有足夠的把握能左右皇上的判決。
過了一會兒,芸娘被帶了過來,王貴看了她一眼,芸娘會意,隨後便跪了下來。
審理繼續,皇上向芸娘問道:“你就是‘百花樓’的老闆娘?”
芸娘回道:“民女正是‘百花樓’的老闆娘。”
皇上有問道:“陸俊生說,‘百花樓’的幕後老闆是王大人,是不是真的?”
芸娘看了一眼王貴,隨後說道:“啓稟皇上,民女纔是‘百花樓’的老闆娘,和王大人沒有任何關係。”
芸娘這麼說,皇上開始有點相信王貴說的是真的了。這時王貴說道:“皇上,微臣確實不是‘百花樓’的幕後老闆,陸大人這麼說,就是想陷害微臣,微臣聽說,陸大人經常去‘百花樓’找一位叫做青蓉的女子,甚至還在她那裡過夜。”
皇上看着陸俊生,有些驚訝:“陸俊生,王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陸俊生有些爲難,律法規定,朝廷官員是不能道青樓去的,可是自己之所以去那裡,是想找一些關於王貴貪贓枉法的證據,一時間只好點頭承認,隨後又解釋道:“皇上,微臣之所以去那裡,是去找一些王貴貪贓枉法的證據,並不是去尋歡作樂的,請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
這時馮年譏笑道:“陸大人,你說你去青樓是去找證據,你是去找什麼證據啊,再說了,哪有去青樓找證據的,我們都知道青樓是煙花之地,是尋歡作樂的地方,我看,陸大人找證據是假,去找姑娘纔是真的吧。”
皇上也有些微怒,隨後向芸娘問道:“你是‘百花樓’的老闆娘,你應該知道陸俊生去那裡幹什麼去了,你說。”
芸娘看了看王貴,又看了看陸俊生,隨後便說道:“啓稟皇上,這位陸大人確實去過我們‘百花樓’幾次,每次去,都是去找青蓉姑娘,兩人在房間裡一待,也是大半天的時間,至於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民女就不知道了。後來,青蓉更是爲了陸大人,私自從百花樓逃走,逃走之後,就躲藏在了陸大人的府裡。”
皇上一拍桌子,怒聲說道:“陸俊生,可有這件事?”
陸俊生無法,只能點頭承認,皇上氣道:“陸俊生,你身爲朝廷命官,竟然多次去青樓私會一個青樓女子,你可知罪?”
看到皇上發怒,李彥趕緊求請道:“皇上,雖然俊生去百花樓找過那位青蓉姑娘,可是微臣相信,絕對不是去尋歡的,微臣曾見過那位青蓉姑娘,她雖然是一個風塵女子,可是絕對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從談吐、從學識,更像是一個大家閨秀,青蓉姑娘和微臣說過,她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她的父親就是當年的黃州刺史紀修,乃是一位爲國爲民的清官,後來因爲被王貴陷害,落得一個貪污的罪名,被斬首抄家。青蓉姑娘也被充爲了官妓,後來又被王貴帶到了‘百花樓’。”
王貴趕緊反駁道:“皇上,當年微臣確實是奉旨和紀修一起去南方治理水患,但是微臣絕對沒有陷害他,那些賑災的銀子最後也都是從他的家裡找出來的,當年這件案子也是皇上親自過問的,真麼會是陷害他呢。”
護國公也站出來說道:“皇上,當年的那件案子有很多的疑點還沒有弄清楚,老臣相信,紀修絕對沒有貪污那些賑災的銀子,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衛苒也終於開口了:“護國公,當年的那件案子,可是有證據的,要是紀修沒有貪污那些銀子,那怎麼會從他的家裡查抄了出來,當年案子可是皇上審理的,你現在這麼說,是想說是皇上冤枉他了嗎?”
護國公冷聲道:“衛大人,本王可沒有這個意思,那些賑災的銀子最後進了誰的口袋,衛大人應該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