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阿史那勃和柳芷柔來到皇宮,拜見了皇上之後,阿史那勃便說明了來意。
得知阿史那勃這次是過來求藥,皇上便讓太監叫來了一位正在宮裡看病太醫,而這位太醫也是老熟人,正是趙聞鬆。
皇上詢問道:“趙太醫,在太醫院可有‘見血封喉樹’的樹根?”
趙聞鬆仔細想了想,說道:“啓稟皇上,這種樹的是非常少見的,就算是太醫院,微臣也不太清楚到底有沒有這種樹的樹根,這樣吧,微臣現在就去太醫院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皇上同意道:“那好,趙太醫就去仔細找一找。”
這時,柳芷柔也說道:“趙太醫,我和你一起去吧,這樣也快一些。”
趙聞鬆看着柳芷柔,便應道:“那好,咱們一起去找找吧。”
隨後,柳芷柔便讓阿史那勃先去住的地方,自己和趙聞鬆去太醫院找藥材。阿史那勃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同意了柳芷柔的建議。
然後,趙聞鬆便和柳芷柔一起向太醫院走去。
再次見到柳芷柔,趙聞鬆也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是見到了很久不見的來朋友,卻又那麼疏遠。
一路上,兩人也只是閒聊一些家常,而趙聞鬆,對柳芷柔也已經漸漸沒有了當初的想法,現在兩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況且柳芷柔又是大唐嫁到突厥和親的公主,身份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和以前相比,現在兩人的關係更加的遙遠了。
來到太醫院,趙聞鬆便帶着柳芷柔來到藥房,按照藥品的存放位置,開始一點點的找了起來。
不得不說,太醫院的藥材,果然是外面萬萬比不上的,這裡全都是天下名貴的藥材,每一種藥材,放在外面,那就對是一等一的良藥,但是在這裡,卻是隨處可見,還有很多稀有的珍稀名貴採藥,有的就算是柳芷柔,也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這麼多名貴的藥材,柳芷柔也是非常驚訝,看着藥架上琳琅滿目的藥材,讚歎不已。
“這裡的藥材真是多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名貴的藥材。”
趙聞鬆看着柳芷柔驚歎的表情,笑了笑,說道:“柳大夫,這裡可是皇家的太醫院,天下的好藥材當然全都在這裡了,其實這裡只是一小部分,別的房間,藥材更多呢。”
柳芷柔驚訝道:“我之前也只是通我師父說起過太醫院,今天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真是和師父說的一模一樣,怪不得天下的大夫都想進入太醫院。”
趙聞鬆笑着說道:“雖說太醫院是天下大夫都想進來的地方,可是也並沒有好,大家都是隻看到太醫院的風光,但是這裡的太醫,卻並不好好研究醫術,他們做的,就是怎麼爲自己謀利。”
說到這裡,趙聞鬆也不禁嘆息了一聲,對於太醫院太醫之間的爭鬥,柳芷柔也聽師父王仁說了不少,而且自己的師父也正是因爲在太醫院別人陷害,才被迫離開這裡,雖然這裡是大夫夢寐以求的地方,但是對於柳芷柔來說,卻一點也不想來這裡。
在太醫院參觀了一會兒之後,兩人便仔細的尋找了起來。找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趙聞鬆終於在一處角落裡,找到了放着“見血封喉”樹的位置。
趙聞鬆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之後,裡面便放着“見血封喉”樹的樹根,另外還有一些樹幹和樹的果子,旁邊,還有好幾個小瓶子,瓶口被嚴密的封着。
趙聞鬆說道:“柳大夫,這就是‘見血封喉’樹的樹根了,這些是樹的果子和樹的汁液。”
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柳芷柔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些東西和自己在樹上見過的一樣,第一次看到“見血封喉”樹,柳芷柔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趙聞鬆提醒道:“這‘見血封喉’樹的樹枝和果子都含有劇毒,千萬不要沾到身上。”
柳芷柔應聲道:“我只是從醫書上得知這樹含有劇毒,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是想不到,這樹的毒性竟然如此強烈。”
趙聞鬆拿起一個小瓶子,說道:“這樹的毒性是非常猛烈的,就這一小瓶,就可以毒死上百人,所以就算是太醫院的太醫,也是非常小心的。”
這時,柳芷柔看到旁邊有一個精美的小盒子,便問道:“趙太醫,這裡面是什麼啊?”
趙聞鬆拿起那個小盒子,說道:“這是樹汁汁液的粉末,是將樹的汁液曬乾之後,得到的。”
隨後,趙聞鬆便小心的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便是些白色的的粉末,就像是麪粉一樣。
柳芷柔好奇的問道:“爲什麼要弄成粉末啊,這有什麼用啊?”
趙聞鬆解釋說道:“這是用來治病的,雖然這些粉末含有劇毒,但是也是能治病,天下毒藥本是一家,能治病的就是藥,而害人性命的就是毒。”
柳芷柔對這些粉末不是很清楚,而且醫書上也沒有記載,好奇的問道:“這些含有劇毒的粉末,可以治什麼病啊,這可是劇毒啊。”
趙聞鬆說道:“這些粉末,是可以活血解毒的,對一些疑難病症有奇效,而且還有提神的功效,但是千萬不能服用的太多,若果服用的多了,就會變成毒藥,不但治不了病,還會有性命之憂。而且也不能長時間服用,不然,這些粉末的毒性,就會侵入五臟六腑,破壞人體機能,加快身體的衰老。”
柳芷柔驚訝道:“原來,這些粉末還有這樣的功效啊。”
隨後,趙聞鬆將盒子蓋好,然後拿出一些樹根包好,給了柳芷柔。
柳芷柔便將這些樹根小心的收起來,有了這些樹根,再加上小白貂的血,這次,自己有很大的信心可以治好可汗的病。
就在柳芷柔要離開的時候,趙修突然過來了,看到柳芷柔後,有些驚訝道:“柳大夫,你不是嫁到突厥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柳芷柔對趙修沒有什麼好感,簡潔的說道:“我這次回來,是求藥的。”
趙聞鬆便向趙修解釋了起來,得知了原因之後,趙修客氣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知藥找到了沒有啊?”
趙聞鬆幫着說道:“父親,藥已經找到了,剛纔您不在,也就沒有和您說。”
趙修說道:“爹剛纔出去有點事情,拿藥的事情,一會兒去做了記錄就行了。”
趙聞鬆對柳芷柔說道:“柳大夫,那咱們去藥監房做個記錄吧。”
柳芷柔點頭應了一聲,便和趙聞鬆去了藥監房,寫了拿了什麼藥,拿了多少,記錄完了之後,趙聞鬆便送柳芷柔回去。
還沒有走出太醫院,又碰到了趙修。
趙聞鬆說道:“爹,孩兒送柳大夫回去。”
趙修說道:“聞鬆,爹有事和你說,我讓別人送柳大夫回去吧。”
陸芷柔謝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隨後便向趙聞鬆告辭,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太醫院。
看着離開了柳芷柔,趙聞鬆有些失落。
趙修大聲說道:“聞鬆,別看了,她已經走了。”
趙聞鬆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過頭,雖說現在已經沒有當初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還是沒有消失,今天再次相見,本已經平靜的心,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趙修冷言說道:“聞鬆,趕緊將你的心思收起來吧,她現在已經是突厥國的王妃了,你就不要在想什麼了。”
趙聞鬆解釋說道:“我沒有想什麼,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這樣就好,聞鬆,你進來,爹有話要和你說。”
隨後,趙聞鬆跟着趙修走進了房間。
坐下後,趙聞鬆問道:“爹,有什麼事啊?”
趙修嘆息了一聲,說道:“聞鬆,現在朝廷的局勢你也知道,咱們趙家一直都是受衛丞相的照顧,所以,我們也是和衛丞相站在一起。衛丞相一直很欣賞你,現在爹也老了,這太醫院院長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的惦記着,將來想讓你來做這個院長的位置,而且衛丞相他們也都支持你,你就不要在整天研究你的醫術了,沒事的時候,多去拜訪衛丞相他們,這對你將來有很大的好處。”
聽着父親的話,趙聞鬆卻有些反感,這段時間以來,這樣的話,父親不知和自己說了多少遍,但是自己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思,如果換做了以前,或許自己會這麼做,但是現在的自己,只想研究醫術,成爲天下聞名的名醫。
“爹,孩兒不想趨炎附勢,和別人勾心鬥角,現在,孩兒只想提高自己的醫術,其他的,孩兒都沒有興趣。”
趙修有些氣惱:“聞鬆,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爹和你說了多少次了,現在朝廷的局勢,每個人都不可能獨身其外,現在兩派的爭鬥那麼激烈,就算是我們太醫院,也不可能若無其事,而且爹現在能一直做太醫院院長的位置,還不是因爲有衛丞相他們的支持。聞鬆,爹這都是爲你好,如果你能得到衛丞相他們支持,以後,這太醫院院長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以後,在這朝廷之上,就不會有人敢拿你怎麼樣了。”
趙聞鬆對此沒有絲毫的心思,甚至還有些牴觸:“爹,孩兒真的不想這樣,孩兒只想好好的當一個太醫,這些事情,孩兒一點兒心思都沒有。”
看着趙聞鬆還是不願聽從自己的一間,趙修也有些氣憤:“就算你的醫術再高又有什麼用,如果你沒有靠山,你怎麼在太醫院站得住腳,將來,你還怎麼當太醫院的院長。”
“孩兒根本就不想當太醫院的院長,您爲什麼要一直這樣逼我呢?”
趙聞鬆也有些煩躁了,甚至和自己的父親頂撞了起來。
趙修氣道:“爹這還不是爲了你好嗎?你想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太醫,如果在朝廷你沒有靠山,就算是醫術再高,又能怎麼樣呢,現在的情勢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現在太醫院,還有幾個太醫在老老實實的研究醫術,哪一個人不是在到處找靠山,如果只有你一個人,你早晚會被別人排擠出去。難道你忘了以前太醫院裡,那些被排擠出去的太醫了嗎!”
趙聞鬆沒有反駁,父親的話都是事實,現在的太醫院,那裡還要太醫院的樣子,如果可以,自己還真想就此離開這裡,然後在街邊開一間自己的醫館,爲百姓看病,遠離那些勾心鬥角。這是自己不能這麼做,現在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離開,自己的家人又該怎麼辦呢?
這些年來,父親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得罪了多少人,自己心裡都清楚,如果有一天,自己家沒有了靠山,那麼就會有很多人會來尋仇,到時候,怕是全家都會惹上麻煩。身爲家裡的長子,榮耀的背後,也揹負着太多的責任。
兩人都冷靜了下來,隨後,趙修語重心長的說道:“聞鬆啊,爹知道你的心思不在這裡,你不想去和別人爭,但是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我們就會被別人排擠出去,爹年紀大了,已經不在乎了,可是你還有你的妻兒,如果咱們家失勢,他們又該怎麼辦。你也要爲他們考慮啊。”
趙聞鬆現在心裡非常煩躁,生在這樣的家庭,就算是一心逃避,終究還是身不由己。或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宿命之路,如果背道而馳,不但苦了自己,可能還會連累家人,唯一好走的路,或許就是自己最不願意走的那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