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柯沒花多時間就把陳思琪和飛英帶了過來。
當看到陳思琪的一剎那,武栩和沈宇峰的臉上同時出現了難以言喻的尷尬。
但陳思琪似乎並不尷尬,儘管被利柯捏住了關節不能活動,但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祝融身上。
“小琪……”沈宇峰皺眉道,“你怎麼會在這。”
陳思琪沒有理會沈宇峰,說實話,她對沈宇峰有些失望,她沒想到沈宇峰會和祝融同桌吃飯,更沒想到沈宇峰並沒有搭救曲柔的打算。
“看這眼神,這麼兇,是不是要吃人啊?”祝融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下毒來害我?”
“毒是我下的,和她沒關係,”陳思琪道,“你放了她,衝我來!”
沈宇峰在旁道:“小琪,別衝動。”
陳思琪聽若無聞,繼續對祝融道:“是我下的毒,我就是想毒死你!”
“都聽到了吧,”祝融道,“這應該算是謀殺!”
陳思琪怒道:“你都謀殺過無數次了!”
祝融道:“難道應該算是仇殺?”
“是又怎麼樣?”陳思琪剛要上前,利柯稍稍用力,陳思琪感到渾身一陣酸苦,動彈不得。
“小琪……”沈宇峰搖頭道,“冷靜一點。”
武栩皺了皺眉,轉而對利柯笑道:“你是不是先放了她?”
利柯看了看武栩,木然道:“貧僧只聽從主君的命令。”
“是麼?那你把佛祖擺在什麼位置?”武栩冷笑一聲,劍眉一立,忽聽祝融在旁道:“利柯,把他們放了,兩個都放了。”
利柯放開了二人,陳思琪揉了揉肩膀,繼續憤怒的看着祝融。
祝融又對餐廳外喊道:“門外兩個,如果還算是帶把的,就進來吧。”
童青和威遠緩緩的走了進來,雖說表情鎮定,但神色之中都有難掩的慌張。
看着四個人站在眼前,武栩指着陳思琪道:“我想這空着的位置裡,應該有她的一個。”
祝融道:“你說有就有咯,坐下吧,朱雀大人。”
陳思琪沒有客氣,拉過椅子坐在了桌子旁,看着杯子裡的紅酒,剛想喝一口平復一下情緒,飛英在後面慌忙拉了一把,陳思琪纔想起來酒杯裡有毒。
武栩和共工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祝融搖搖頭,喃喃道:“你真的是朱雀麼?是不是投胎的時候把腦子燒掉了。”
陳思琪放下酒杯道:“我不想跟你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一次連軒轅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祝融嘆口氣道:“你以爲我不想殺你麼?”她指了指武栩,“有他在這,我殺得了你麼?”
陳思琪瞪了武栩一眼,咬着牙低聲道:“蛇鼠一窩。”
武栩聳聳肩道:“可能朱雀大人還沒弄清楚狀況,今天我們是……”
陳思琪忽然睜大了眼睛盯住了共工:“你是……米線店的……”
“啊,”共工點點頭,乾笑一聲道,“是我。”
“連你也……”
“有空的時候,別忘了去吃碗米線。”
“太瘋狂了!”陳思琪搖搖頭,笑道,“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武栩道:“我的意思是……”
“行了,你也不用說了,”陳思琪對祝融道,“把曲柔放了,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祝融笑道:“真的麼?”
“說到做到,”陳思琪道,“我可以把這條命給你。”
“我也一樣,”沈宇峰在旁道,“只要答應放了女帝,我也可以答應你的所有條件。”
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抹殺之前的種種懷疑與猜忌,陳思琪深情的看着沈宇峰,就這一句話,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生死並肩,什麼是休慼與共。
“你們的條件真的很誘人,”祝融的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惜女帝不在我這裡。”
“咱們能真誠一點麼?”沈宇峰道,“是我親眼看到馮雨秋抓走了她。”
“親眼看到?”祝融愕然道,“真的麼?”
陳思琪道:“我也看到了,曲柔就在我們面前消失了,是馮雨秋用的法術。”
“她用的什麼法術?”
“應該是……結界什麼的……”
“結界什麼的……”祝融笑道,“青龍是空間法術的締造者,在他面前,你覺得馮雨秋有機會麼?”
“誰,誰知道……當時……當時峰哥受傷了!”
“峰哥?好親切啊,”祝融看了看武栩,武栩輕嘆了一聲。
祝融道:“不管你們看到了什麼,女帝真的不在我這裡,有人可以爲我作證。”
沈宇峰道:“誰能爲你作證。”
“我,”武栩道,“我能證明,女帝確實不在姐姐這。”
“你拿什麼證明?”
武栩平靜的說道:“因爲女帝在我那裡。”
衆人驚訝的看着武栩,武栩淡定的看着沈宇峰。
“是我的人帶走了她,當着你的面帶走了她,”武栩笑道,“是不是覺得有點意外。”
沈宇峰沒作聲,陳思琪在旁喝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保護她,”武栩道,“如果你肯多用一點腦子,就會知道,她在我那裡是最安全的。”
陳思琪也沉默了,因爲武栩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剛纔都已經表過態了,那麼最後一位客人也該入席了,”武栩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一道結界出現在了餐廳裡。曲柔從結界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陳思琪激動的衝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又他麼是煽情的戲碼。”曲柔嗤笑一聲,轉眼望去,卻發現童青的眼睛也紅了。
“真是奇怪,”祝融看了看武栩,“你覺不覺得這個女帝有點……”
武栩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
等抱完了,哭夠了,兩個人分別落座,武栩道:“現在我把女帝還給你們了,現在該兌現你們的諾言了。”
武栩看了看陳思琪,陳思琪吞了吞口水,心想他是不是會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武栩道:“小琪,剛剛是你說的,什麼條件都能答應,對吧?”
陳思琪一咬牙,點了點頭。
“好,如果我希望從今夜開始,你和祝融的仇恨一筆勾銷,你能做到麼?”
“啊!什,什麼……”陳思琪有些意外。
武栩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陳思琪思忖片刻道:“我,我當然能,不,不,我跟她本來就……這事主要得,看,看她的意思。”
祝融一笑,沒有作聲。武栩道:“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從今夜起,她不會再追殺你,但是沒有特殊情況,也請你不要再踏足城東,能做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