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刀的鋒芒在揚起的煙塵中熠熠生輝,那白髮老頭的腦袋仍是萬分驚恐的表情早滾落一邊去了。
林陽並非動作只是心中冷哼出聲暗道:“傻子都不信那白髮老頭能把雲縹緲打成重傷。倒是這陀大師……”
“林兄你沒事吧?我來晚了,這羣魔修當真難纏。”
身後響起陀大師那油膩渾厚的聲音。
他回頭望了眼便見陀大師在不遠處赤手空拳地正和魔修們糾纏,便喝道:“我沒事。陀大師,我來幫你。”
此時那白髮老頭已經身死,要問也只能是抓那些個實力平平的嘍囉來問了。
只不過這些嘍囉又能知道些什麼呢,而且眼下也沒那個機會讓他去問。
幾步趕去和陀大師匯合,原本把陀大師圍得水泄不通打得個平分秋色的魔修們頓時便落了下風,一瞬間是慘叫連連被打得倒飛出去了大半。
“多謝林兄……”
等解決了身邊所有嘍囉後,陀大師忽地臉色煞白當即半蹲了下去,喘着粗氣開口。
放眼望去便見這陀大師後背上有一道長長的,深可見骨的刀痕。
這是陀大師故意示弱。
剛纔那羣嘍囉別說是要在他後背上砍出這麼長一條刀痕了,估計就是想近他的身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眼下帶着寒仙閣弟子在趕去八宗會武路上,並非是個撕破臉皮的好時機。
於是林陽也不挑破,忙上前把陀大師扶了起身皺眉道:“陀大師沒事吧?快回車裡歇息,我讓弟子們拿些藥粉來。”
寒仙閣弟子們在馬隊前結成陣法也正和魔修們廝殺。
因爲林陽兩人解決了絕大部分魔修的緣故,她們的壓力並不大而眼下戰鬥也接近尾聲了。
颯。
弟子們手中長劍揮下,斬落了最後一個魔修的頭顱。
剛喘了口氣她們便望見林陽扶着陀大師踉蹌回來不禁心中發緊,忙上前來問:“陀大師,你沒事吧!”
“沒……沒事。”
那陀大師一副命不久矣模樣,叫她們看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不多時出發前準備的諸多藥品便被她們一一拿了出來,爭先搶後地要給陀大師服用。
林陽假意在不遠處看風盯梢,實際上視線一直都在陀大師身上。
但一直到治療完了陀大師也無其他出格舉動。
“林大哥,時間緊迫我們還得繼續上路,耽擱不得。”
很快便有弟子上前來呼喊。
馬隊休整完了便再次出發,但林陽回了馬車裡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縱身躍了出去便朝走在前面的弟子們低聲喝道:“陀大師呢,他怎麼沒在馬車裡?”
弟子們聞言詫異,忙回身來拱手道:“林大哥。陀大師他傷勢嚴重,雖說給他用了藥但他也必須得安心靜養才行。所以我們姐妹就主動讓了一輛馬車出來,給陀大師靜養。”
好一個陀大師……
他聽得心中火起但卻找不到辯駁理由,只得謝過後回了馬車。
咯噠咯噠……
馬蹄聲踩在石路上聲音清脆。
那陀大師故意受傷不是爲了別的,就是爲了能夠離開林陽視線,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機會做一些不能讓林陽知道的事情了。
但林陽可不會就這麼坐着乾瞪眼,叫陀大師陰謀得逞。
他躍出馬車徑直往後衝了過去要找陀大師。
但剛咚地落在那馬車的前頭,忽地四周卻響起一陣嗔喝:“你做什麼!”
話音未落便聽鏗鏘利劍出鞘聲接連響起。
在陀大師所在的馬車四周圍着十幾個幾乎一般的寒仙閣弟子,儼然一副閣主的待遇,此時她們全都抽劍在手對林陽怒目而視。
她們可不是因爲情況緊急而不得不如此,而是當真想要動手。只要他敢再亂動一下,她們手中的長劍百分百會毫不留情砍來。
這一幕讓他有些驚詫,皺眉道:“我不做什麼,只是關心陀大師的傷勢所以想來看看罷了。”
她們對了對眼神片刻便異口同聲道:“陀大師已經用了寒仙閣的獨門傷藥,雖是傷重但無須擔心。林大哥請回吧。”
頓時氣氛便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我自是相信寒仙閣的秘藥非凡,只是心中掛念非得見上陀大師一眼不可。諸位師姐妹見諒。”
喝聲罷了他徑直便要往馬車裡闖去。
“你敢!”
怒喝聲連連,頓時十餘條寒芒嗡聲如白蛇般射來。
可她們實力不及林陽而且其中也有一段距離,等她們衝到他早闖進馬車裡了。
嘎啦,忽地馬車的門先所有人一步開了。
“住手。”
門裡站着的正是臉色蒼白的陀大師。
他此時光着上身纏了好幾圈白布,說起話來身上的肉好似海浪般飄蕩。
四周寒仙閣弟子聞言當真收劍落在四周,可兩眼仍是緊盯着林陽不肯放鬆。
林陽見了陀大師並未動容,只是長出一口氣笑道:“陀大師,林弟看你來了萬勿見怪。”
“怎會見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陀大師哈哈笑起,轉身讓出路來道:“到裡面坐着說話,我雖是受傷但其實並不重。只不過師姐妹們心急罷了。”
於是兩人便前後進了馬車,把門吱呀關了。
在馬車四周的寒仙閣弟子們見狀是面面相覷,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師姐,臨出門前樑長老就着重吩咐過我們一定要盯緊那姓林的,說他來路不明指不定就是魔修派來的奸細。眼下他和陀大師共處一室,我們……”
有人忍不住低聲開口,焦急溢於臉面。
“陀大師何等人物?若不是他坐鎮咱們寒仙閣,恐怕真要被魔修們佔了咱們寶地。他怎會怕那些宵小之徒,但若果真有什麼風吹草動咱們師姐妹就算拼了性命也決不能讓陀大師出事。”
於是衆人無奈下便各自跳回了自己的馬背上,繼續趕路。
她們說話雖已壓低聲音,但還是叫馬車裡的林陽全聽見了。
原來是那樑長老從中作梗。
下令把寒仙閣中所有魔修俘虜一次全部押到山下殺掉的也是她。
“林兄,你這麼着急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坐了對面的陀大師樂呵呵道。
別人以爲兩人是舊識,但真正底細他們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林某愚笨,有一事想請教。”
他緩緩道:“方纔那白頭魔修實力低下,可卻是圍攻雲閣主的魔修強者裡其中一個。爲何雲閣主竟會敗在這等人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