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依照原本計劃一路前行。
車裡陀大師聽了林陽問後閉眼搖了搖頭,輕聲道:“那白髮魔修雖說也曾圍攻雲閣主,但真正傷到雲閣主的另有其人。”、
“是什麼樣的人?”
皺眉想了想,陀大師開口道:“一個英俊瀟灑,身披長袍頭戴金冠,可邪氣盎然不可等閒視之。另一個則相貌平平,和個放牛的沒什麼區別,但他實力甚至猶在那俊男之上。”
“那白髮魔修居然敢集隊在此突襲我等,是不是另外兩人也在附近?”
陀大師望向窗外沉吟一陣方緩緩道:“不知道,所以我們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問起此間種種,林陽也已經挑明瞭自己對陀大師的懷疑。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如果不做他就只能坐着乾瞪眼了。
“陀大師。既然情況如此嚴峻,想必你不會拒絕讓我待在你這裡,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吧?”
便聽陀大師爽朗笑道:“我就等着林兄你說這話呢,那就有勞林兄了。”
於是乎兩人又和之前那般共坐一車,路上倒無什麼事情發生。
日落月起,距離之前白髮魔修惹出來的爭端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了,寒仙閣衆弟子的心情也平緩了不少。
但說說笑笑裡,忽地有人瞧見在極遠處有漫山遍野的火光輝映,忙來回報:“陀大師,前面正是藏劍門的地界,但似乎有不少人聚集在了咱們去路上。”
林陽聽了並無動容但心中早已盤算了起來。
藏劍門,八宗之一。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但偏偏八宗中的藏劍門和寒仙閣卻是相距極近。
相傳先是寒仙閣初代閣主定居在此,後來有人遊歷至此卻沉溺其中,奈何求美人不得便索性在附近開宗立派,是爲藏劍門第一任門主。
“既是正派同道何懼之有,他們也應當要啓程奔赴八宗會武纔對。”
陀大師笑道。
於是一行人一路往前,奈何不一陣便又有人焦急回報,驚呼道:“陀大師,那不是藏劍門弟子。是,是魔修!”
林陽聞言心中咯噔作響。
這裡是八宗之一藏劍門的地盤,魔修居然敢如此斗膽包天地大批聚集在此,意圖何爲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先是寒仙閣,後是藏劍門,打得是一手好算盤。
“讓師姐妹們先別再繼續往前了!”
陀大師也是臉色微變,喝令罷了忙起身下車。
來報的弟子早上前扶着,把他扶下了車。
林陽仍坐在車裡未有動作,因爲他心中又涌起了個更大的疑惑。
看那陣勢,魔修們似乎還只是圍困藏劍門未曾發起進攻。
可明明寒仙閣已是窮弩之末了,既然魔修們仍擁有如此力量爲何不直接把寒仙閣連根拔起,反倒是要再開戰火,要轉頭去吞掉全盛狀態的藏劍門?
他皺了皺眉便也下了馬車。
在陀大師的號令下,寒仙閣衆弟子滅了燈火藏身在遠處並未現身。
“看來藏劍門也是難逃一劫啊。”
被衆弟子圍着,陀大師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開口。
從遠處這麼粗略看去,魔修今日陣仗甚至比當初攻打寒仙閣時候還要厲害幾分。
而藏劍門雖說是人丁鼎盛,可實力到底和寒仙閣也只是平分秋色,同爲下三宗。
面對此等攻勢,藏劍門能擊退魔修便已是十分了不起了。
衆弟子看着魔修們歡呼大笑模樣也是心中怒火大起,當時魔修們攻打寒仙閣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叫她們如何能冷靜得下來?
“陀大師,我們要不要動手?等魔修們發起進攻之後,我們就從後面襲擊他們,和藏劍門來個裡外夾擊。”
可陀大師聽了卻眉頭皺得更緊,搖頭輕聲道:“我們區區幾十人,談何裡外夾擊?雖說我也很想助藏劍門一臂之力,但我們確實是有心無力。”
“眼下我們唯有繞過他們,直奔涵谷去。一來趕赴八宗會武,二則也能在涵谷搬救兵來幫上藏劍門。”
確定了主意,陀大師便要指令衆人牽馬俯身繞過藏劍門去。
“這裡有人!”
這時忽地不遠處有人怪叫出聲,叫衆弟子心中大驚。
陀大師更是兩眼瞪得渾圓,直接飛身躍去一掌打出正中那魔修胸膛,當場靈力震盪叫那魔修血肉化水,只剩一具張大了嘴作嘶吼樣的白骨骷髏站在了原地。
但那四個字再傳到遠處,叫大批魔修聽得是一清二楚。
“什麼人,給我站住!”
怒吼聲,咆哮聲,狂笑大哭聲鬼哭狼嚎般沖天而去。
不光是那些耀眼舞動的火把,就算只聽聲音也能聽出短短几個呼吸時間裡便有大批魔修挪動位置,已經把寒仙閣衆人四周包圍了大半。
就在衆弟子心驚膽戰時,一抹寒芒自馬車車頂亮起閃過弟子們臉面,正是林陽抽劍而出。
他探劍遙指遠處被魔修大部分圍困的藏劍閣喝聲道:“殺上藏劍閣,我們尚有一線生機!”
眼下也只有這麼個辦法了。
弟子們心裡鼓聲大作,紛紛抽劍怒喝出聲。
而陀大師則是臉色鐵黑,眉眼裡積聚了一股陰狠之氣。
林陽之所以突然開口,是因爲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這時候上藏劍門一趟。
寒仙閣和魔修大戰已經落下了帷幕,只剩一地狼藉和疑點。
但藏劍門的大戰尚未打響,肯定能得到更多的情報。
說不定陀大師和寒仙閣弟子們所說那兩個把雲閣主打成重傷的魔修強者就在這裡,說不定藏劍門門主能知道更多的內情。
與其忍氣吞聲就爲了及時趕到八宗會武,還不如在此放手一搏。
但除開林陽的這些私心之外,寒仙閣弟子們確實也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和出路了。
眼下週圍魔修越聚越多,就憑她們想衝出一條去路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林兄弟說得不錯,我們衝上藏劍閣!”
這時陀大師終於喝令出聲,讓衆弟子得以奮力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