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時時刻刻地陪在他的身邊,和他說着話,摩挲着他的雙手,期盼着他能早日醒來。
慢慢地,朱萸的臉色沒有那麼蒼白了,看起來有了一絲生氣。
一日一日地看着他的變化。方小芹甚感欣慰,她相信,她的相公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方小芹忙着照顧朱萸,照料方彩妮的事就由張殿幫忙。這雖是他第一次照料女孩子,卻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這日,方小芹在院中洗着衣裳,聽着小鳥兒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聲,她的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春去夏來,天地萬物一片繁榮之色。
就在前幾日,朱萸的手指已經能動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醒過來了,他們又可以回方家過他們的小日子去了。
方小芹的心情極好,晾好衣裳後就去了屋裡。
見朱萸跟平時一樣好好地躺在那裡,瞧着他有些發福的臉龐。她偷偷地笑了。
“相公,以前你還說,要把我養的跟個小豬一般白白胖胖的,可而今呢,我覺着老人家可以改口管你叫小豬崽子了!”
方小芹一邊笑着,一邊走到桌邊倒了一碗水,端起碗來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呢,突覺腰上一緊。身子一搖,碗中的水也溢了出來。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清冽的香味,她瞪大雙眼,一顆心怦怦地狂跳着。
他醒過來了。醒過來了……
“芹兒,芹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朱萸吻着她潔白的脖頸,呼吸粗重地噴在她的耳根處。
那麼熟悉的氣息,如此熱烈的烙吻,還有那一如從前的魔性的嗓音……眼眶一熱,一行淚珠兒順着她光潔的臉頰滾落,她的相公真的醒來了!
“哐當”一聲,手中的碗應聲落在桌上。
他扳過她的身子,讓她正視着自己,輕輕地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然後仔細地端詳着她,還是那張柔美的臉龐。只是比從前瘦削了些。
“芹兒,這段日子以來,你辛苦了……”
他心疼地輕輕地捏着她的俏臉,沒日沒夜地照顧着他,怎會不辛苦。
方小芹含淚怔怔地看着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芹兒,芹兒,我的芹兒……”
朱萸一聲又一聲地柔聲地喚着她,低下頭去吻着她含淚的雙眼,吮去她眼中的淚水,卻是苦澀裡帶着微甜。
從眼睛到尖俏的?尖,緋紅的臉蛋,小巧的脣瓣……
當他擁着她上炕的時候,她突然道:“相公你的身子沒事了嗎?”
“有沒有事,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淺淺一笑,想繼續退去她的衣衫。
她又慌忙抓住了他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使勁地搖了搖頭:“還是不行……”
“怎的了?”
朱萸眉峰一聚:“莫不是娘子的月事來了?”
“不是……”土陣豆血。
方小芹仍是搖着頭,“現在是白天……”
“誰說的夫妻歡好就必須在晚上呢!”
他想接着吻下去。
“可是……門沒……”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脣瓣就被他給緊緊地含住了,他暗歎,今日娘子的話可真多!
接着,他手指向門邊一指,“吱呀”一聲,原本開着的屋門就這樣關上了。
他怎麼會讓他的娘子春、光外、泄呢!她的身子只可以讓他一個人看!
兩個人整整折騰了一上午,可朱萸還是意猶未盡,只想和她纏綿到天昏地暗。
方小芹怕他病後初愈,身子會吃不消,說什麼也不同意接着做了。
“相公,歇一歇吧,過度會傷身子的,你才醒過來……”
她的話未說完,朱萸就再次翻身壓上了她,含情脈脈地看着她:“太久了,莫非你不想嗎……”
他想把這些日子沒做的都補回來。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方小芹垂下了眼皮,不敢再看他,生怕被他給蠱、惑了,忍不住跟他一起淪陷。
“來日方長,何必急於這一時!相公,一會兒老人家、張殿哥哥,還有小松他們就要採藥回來了,我們還是趕緊起來吧!”
要是被他們給撞見了,她哪裡還有臉見人啊。
朱萸戀戀不捨地在她的臉上,脣上親了又親,即使親不夠,也只能作罷了。他知道方小芹怕羞,一會兒來了人,會讓她羞的無地自容的。
方小芹便趕緊穿衣下炕,穿好之後再幫着朱萸更衣。
朱萸站在炕邊,一臉微笑地看着她,張開雙臂,乖乖地讓她替他穿上袖子,繫好腰帶。
穿罷,他便擁着方小芹坐在了炕上,緊緊地摟着她。
“芹兒,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摟着她馨香的身子,他總感覺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實,像在做夢。她不是摔下山頭死了嗎,屍體還被野貓、野狗給吃掉了,只剩下了一隻布鞋。
“你是不是也以爲,我已經死了?”
方小芹緩緩地問道,朱萸輕輕地點了點頭:“是以,我也不想活了,想跟着你去……”
她有些生氣地擡起頭來看着他,正色道:“相公,你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自暴自棄!我沒求過你什麼事,惟獨這件,你一定要答應我!”
朱萸爲難了,倘若再發生這樣的事,方小芹會先他而死,讓他如何獨活於世!沒有她的日子,那就是苟、且偷、生!
可是她都求他了,他能不答應嗎?
“好吧芹兒,我答應你便是!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拋棄我,一定要相信,我是愛你的,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
跟她要這樣一個承諾,也是爲了以防萬一,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方小芹激動地反抱住了他,動情地道:“相公,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不拋棄,不放棄!”
如此,他便能放心了。
方小芹告訴朱萸,那日她確實是摔下了山坡,當即就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卻是在一間草屋子裡,屋中坐着一位穿着白衣,滿頭白髮,身材又高又瘦的老人家,詢問後得知,是他在山腳下發現了她,就順手把她給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