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趟車很快就到了,白洋一路一直很興奮,每過一站,她都會認真的看一眼站牌,這不,阿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她拽下了車。
等了10分鐘,她們又上了第二趟車,車程要比之前的長點,人也很多,狹窄的車廂裡,除了座位是滿的,其它的空餘,已經站滿了人,阿金根本不用扶手,前後都是肉,想摔也倒不了,更何況她原本就夠不着。
她緊緊的護着裝有小十手機的褲兜,瘦小的身軀在這密閉的空間內,顯的尤其心酸。
“白洋,你抓住旁邊座位上的椅背,別摔了~”
“你別離我太遠,我叫你你再下車~”
“...”
一路上,阿金不斷的叮囑,她生怕白洋會下錯車,生怕這難聞的空氣會讓她中暑。
其實,成熟這事情跟年齡真的沒有多大關係,小十比阿金小一歲,卻處處成熟穩重,遊刃有餘,時時刻刻保護她,言行舉止像個大姐姐;而白洋比阿金大一歲,她卻總覺得自己有照顧她的義務和責任,心心念念操心着她的一切。
顛簸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幾近崩潰的阿金,趔趄着晃下車,蹲在馬路邊吐了起來,車裡難聞的氣味她真真是忍了一路,而且她從小就有暈車的毛病。
白洋去旁邊的零售店買了瓶純淨水,擰開蓋子遞給阿金,並用極其專業的手法拍着阿金的後背。
那一刻,阿金的心裡很難受。
聽說,白洋實習的時候表現很好,是內科護士長跟前的得意門生。
“白洋,要不我們回去吧。”
喝了一口水,阿金輕輕的說。
“爲什麼?是不是你太難受了。”
“不是,咱們還是給你找醫院吧,這個工作不適合你。”
白洋很快就明白了阿金的意思,她掏出一張紙巾遞給阿金,眼裡閃過一絲落寞,閃過而已。
“阿金,沒事的,現在這年月,幹什麼都一樣,想當初在傳銷窩的時候,連飯都吃不飽,警察三天兩頭來查一次,我們整天換地方,深山老林裡也睡過,河邊也睡過,甚至連垃圾場都待過,捱過餓,受過苦的人,怎麼會這麼矯情,放心吧。”
白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金看到了她釋然的笑。
也許,這話是對的,也許,阿金也是對的。
休息了一會,她們轉了第三趟車,還好,人很少,稀稀落落的,越往前開,車上越空。
車子破舊的像80年代的淘汰品,每次開門關門,都會發出刺耳的聲音~
“吱呀,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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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景色有點淒涼,怎麼說呢,一個建築物都沒有,很長很寬的路,很少很不客氣的人。
“您好,請問這個地方怎麼走?”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路人,阿金急忙跑過去,展開紙條橫在對方眼前。
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手一揮,白色的紙被打到了地上。
這次問路,已經是3第個人了,一個比一個冷漠,阿金開始懷疑她來到的是什麼地方。
“還是打個電話吧。”
白洋一說,她纔想起褲兜裡的電話,隨即掏出來,還好,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