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能移動嗎?”目不轉睛的緊盯着上官浩,卻問着一旁的楚逸。
“上官貴君傷勢太重,目前無法移動。”
“去拿一牀嶄新的被褥過來。另外,上官貴君就交給你照看了,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下去,務必將他的身子調理過來。”
“是,奴侍遵旨。”
輕輕的“嗯”了一聲,摸了摸那蒼白如紙的臉蛋,用剛拿來的被褥代替原本洗得發白那件,然後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上早朝去。
門內,楚逸若有所思的看着飄然遠去的顧輕寒,那平淡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他總感覺,陛下今天哪裡不對勁了。
門外,古公公一臉奴相的跟着顧輕寒,一路討好。
“陛下,要老奴說,您吶,就是心腸太好,上官貴君會養這成這幅倔強的性子,都是陛下您寵着的。”
“有陛下這麼關心他,上官貴君居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老奴的話,對天千恩萬謝都不足以表達老奴心裡的激動啊……陛,陛下,您等等老奴啊……”
“陛下,要是您對上官貴君有興趣的話,老奴晚上就將上官貴君送到您的牀上……哎喲……”
前方的顧輕寒突然間停了下來,古公公一個沒走穩,直直的撞了上去。
“陛,陛下,您有沒有事,老奴錯了,是老奴沒有控制好速度。”
“古公公,朕實在疑惑,上官貴君都傷成這樣,你認爲他還能有體力侍寢嗎?”有些無語的一攤手,這個古公公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麼。
“陛下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呀,這個陛下就不用擔心了,只要陛下您想要,老奴保證他一會就活潑亂跳的在牀上等着您的寵幸。”拂塵一揚,猥瑣一笑。“用藥?”不確定的道。
“是啊,老奴有秘製的神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保證能在一天一夜內生龍活虎,與正常人無異的。”
嘴角抽了抽,仰天無語的哀嚎一聲,她能說些什麼,碰到這種變態的公公,她還能說些什麼。他下得了手,她可下不了手,尤其對方還是一幅生死不知的情況下。
“古公公,朕問你,後宮有多少侍君。”
“啊,陛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這個,陛下有賜下名份的就有一千三百九十七人,沒有名份的有七千四百零三人。總的有八千八百人。”
行走的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不可思議的看着古公公。
這廝,會不會老糊塗,記錯了?八千八百個,那還不得精盡而亡。搞不好,原主就是縱慾過度而亡的。
“陛下如果想換些新鮮口味的,老奴這就把花名冊拿上來,看陛下您要點哪個。”說罷,拔腿就要跑去拿。
“回來,別去。”
“陛,陛下…。?”
“古公公,朕給你一個命令,你,馬上去把那些朕沒有寵幸過的人統統送出宮去,無論是否有品級,無論入宮多久,只要他們肯離去的,就妥善安排,發放銀兩,送出宮去。”
“啊……”張大嘴巴,那尖細蒼白的臉上不可思議。
別說古公公驚訝到了,就連一旁的小侍也緩緩停下腳步,一臉震驚。
他們聽到什麼了?陛下要散去後宮?陛下要把沒寵幸過的人譴散出去,還發送銀兩,妥善安排行處。
陛下不是直接處死他們,不是將他們打入冷宮,而是放了他們,放了他們……
“朕最後再講一次,把朕沒有寵幸過的人統統送出宮去,只要他們願意離開的,就譴散,給銀兩,送回家。”
說完,不再管那一臉震驚的古公公及小侍,邁開大腿就朝着金鑾殿走去。
古公公怔怔的看着顧輕寒遠去,半晌,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一陣刺骨的疼痛讓他明白過來,陛下沒有在開玩笑。可是陛下爲什麼要譴散他們呢?
是最近沒‘胃口’,還是玩膩了?
難道陛下是玩膩了?又想讓遠道而來的雲王看看她的仁政,所以才下的這第一個皇令?古公公越想越有可能。
陛下果然厲害,心思慎密。
不由得對顧輕寒豎起一個拇指。
“看什麼看,發什麼呆呢你們,沒聽到陛下的話嗎,去,只要是陛下沒有寵幸過的,統統給雜家記下來,一個個的譴散出宮。”
“是,古公公。”小侍們應聲而走。不由得爲那些侍君開心,那些侍君大多都是被逼着進來的,如今可以出去,肯定樂壞了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就因爲顧輕寒那麼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不僅引起在後宮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朝堂上的衆臣也被顧輕寒這麼一句嚇得一愣一愣。
後宮內,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些被強逼着進宮,暫未失身的人個個都笑花了眼,上上下下好不歡快地打理着自己的行禮,準備打道回府。而那些失了身的,只能挨着殿門看着其他侍君小侍忙成一團而羨慕,而落淚。
如果,如果他們沒有失身的話,現在離開的這批人,應該也有他們的份吧。可惜……這輩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吧。
竹雅軒內。
一個青衣男子靜靜的坐在竹林裡,瑩白無骨的十指忘情地撥弄着不知名的淡淡憂愁曲子,那入神的模樣,那淡淡的哀愁,彷彿感染了這天地,感染了這竹林,使整個竹林中繚繞着一種憂傷無奈的氣息。
突然,遠處急急忙忙跑來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青衣小侍。
“貴,貴君,你知道嗎,陛下譴散了好多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