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拽着納蘭清雪的小手,指着顧輕寒,誇張的控告,時不時的拿起她的衣袖,擦着自己的眼淚跟鼻涕,委屈的看着納蘭清雪,那小模樣,有多可憐有多可憐。
納蘭清雪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的習性,任由他指控着,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時不時的擦了擦他的眼淚,安慰着他。
兩個孩子,相差一個頭不到,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就連氣勢都不一樣。
楚逸也有些恍惚的看着納蘭清雪,一聲皇姐,他就知道,她是白若離的女兒,也是當朝的皇太女,未來的女皇。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出塵淡雅的氣質,還有淡淡的王者之氣,果然不愧是白若離的女兒,也不愧是當朝太女,若離教得很好,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孩子都那麼大了,他依稀還記得,當年他還未成年的時候,就進了皇宮伺候女皇,步步爲營……現在想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納蘭清雪拉着段思寒一步一步的朝着顧輕寒的方向走來,段思寒還故意委屈的眨了眨眼淚,衝着顧輕寒使了一個泥死定了的表情。
顧輕寒的心跳得越來快,越來越快,差點要蹦出了她的身體,目中含淚,深情的看着兩個小孩,心裡激動
。
“清雪,你是清雪,你是若離的女兒。”顧輕寒喃喃自語,聲音很輕,卻足夠納蘭清雪聽到了。
本來因爲她打了皇弟,她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的,到底是皇弟調皮又惹了什麼事,還是這個女人故意打他的,還沒等到納蘭清雪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顧輕寒哽咽的聲音。
那聲音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知道眼前的女子很是親切,很是溫暖,還能感受得到,眼前的女子,她的跳正在雀躍着,跳動着,千言萬語化爲一滴相思淚。
納蘭清雪怔住,擡頭看着她一張平凡的陌生臉孔,這一眼望過去,便再也移不開眼。
明明只是一個陌生人,爲什麼她在她的眼前,有一種被保護,被呵護的感覺?
她怎麼知道她叫清雪?她爲什麼叫父後若離?父後的名字,平常人怎麼敢隨便亂叫。
“你是誰啊,哭什麼哭?我們認識你嗎?套什麼近乎,我告訴你,我弟弟好騙,我們可不好騙。”
段鴻羽毫無客氣的推開顧輕寒,差點將還在恍惚中的顧輕寒推倒。
“就是就是,爹爹說得對。”段思寒奶聲奶氣的迴應,還衝着段鴻羽翹起一個大拇指。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楚逸扶住顧輕寒,不滿的看着段鴻羽。都當爹了,還沒有一個當爹的樣子。
“清雪見過楚父君,楚父君吉祥安康。”納蘭清雪對着楚逸標準的行了一個大禮,讓楚逸大吃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是楚逸?”
“回楚父君的話,上官父君曾經畫了一幅您話,清雪有幸見到,認得畫中的人。”納蘭清雪不卑不亢,言辭禮貌,有些高興的看着楚逸。
她知道,楚父君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母皇,楚父君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上次離開的時候,你都還沒滿月,眨眼就長這麼大了,你父後最近還好嗎?”楚逸上前,摸了摸她的秀髮,哽咽着。
“父後很好,楚父君放心,不過楚父君要是能夠一起回帝都,父後肯定會更開心的
。父後經常在清雪面前提起楚父君,甚是想念楚父君。”
“皇姐,泥怎麼不幫窩打回去。”不等納蘭清雪的話說完,段思寒便撒着嬌,甩着她的手,委屈的看着她。
“這……”納蘭清雪看着顧輕寒,每看她一次,她就多一分親切的感覺,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她是故意打皇弟的。肯定是皇弟調皮才被打的。
“這件事是個誤會。”楚逸適時的道,看着顧輕寒激動的神色,不知道要不要把她的身份說出來。雖然他想說,但他知道,輕寒一定是想自己說的。
“既然是誤會,那便作罷吧。”
“什麼?”
“什麼?”
段思寒,段鴻羽全部震驚的看着納蘭清雪。就這樣做罷,那寒兒不是白白被打了?那怎麼行?他的兒子誰都不能打。
“兒子,她不幫你出氣,爹替你出氣。馬上把她殺了,誰敢抗旨,我現在就滅她。”
侍衛們面面相覷,甚是爲難,這……太女都說做罷了,怎麼還打啊?可段貴人都說了,要是不殺了她,他就殺了他們,還是先殺吧。
“住手。”納蘭清雪一聲大喝,爲什麼要大喝,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爲什麼住手?難道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也是,我只是一個冷宮貴人,你堂堂一個太女,你爹又是鳳後,權傾天下,又怎麼會去聽我的話呢。輕寒,你死得好慘吶,你死了後,我跟我們的兒子一直被人欺負,連一個下人都能欺負我們啊,輕寒,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要走了,你把我們也帶走啊,你把我們孤兒寡父的,留在世上,我們生不如死啊。”
段鴻羽坐在地上,一聲聲的痛哭着,段思寒這會也甩開納蘭清雪的小手,走到段鴻羽面前,稚嫩的聲音狼毫大哭起來,一點都不比段鴻羽小聲。
“父君,父君不哭,嗚嗚……寶寶好難過,嗚嗚,寶寶告訴娘去,說她萌都欺負窩萌,嗚嗚……”
顧輕寒滿頭黑線,這是鬧哪樣?堂堂一個貴人,堂堂一個皇子,像個市井潑夫一樣撒嬌,這到底是鬧哪樣啊?還要不要面子了?皇家的面子都讓他們折騰沒了
。她還沒呢,他這是咒她死嗎?
顧輕寒看到納蘭清雪跟念溪一幅習慣的表情,臉色更是難看。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妖孽,沒少做這種事。顧輕寒實在忍受不了,上前幾步,提着段鴻羽的手,將他屋子裡拖去。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放肆,你拉我做什麼,放手,放手,快放手。”段鴻羽掙扎着,卻掙不開顧輕寒的鐵手,被他強行拖到遠處一間暗白租下來的屋子。
“父君,父君,泥拉窩父君做什麼?”
念溪腳步一動,就想過去阻攔,雖然她也不喜歡段貴人,但他畢竟是陛下的男人,還是當朝的貴人。
念溪腳步纔剛剛一動,暗白鬼魅般的身子就閃了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念溪瞳孔一縮。
她自然是認得暗白的,那是陛下最信任的暗衛統領,只不過,她爲什麼幫着那個陌生的女人?
“別去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楚逸抱住還在哭泣的段思寒,擦乾他的眼淚,淡淡道。
念溪看向納蘭清雪,聽她指示。
納蘭清雪本來想阻止的,可看到楚逸一幅放心模樣,又看到母皇的貼身暗衛也那麼信任,莫名的,她的心鬆了。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她知道,那個女人絕不會對段父君不利的,便也由着他們去了。把重心放在還在撒嬌的段思寒身上。
顧輕寒一路拖着段鴻羽,踹開門,反手又將門關上,將他往牀上丟去。
“啊……疼死我了,你是誰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我可是當今女皇陛下的男妃啊。”
段鴻羽被顧輕寒一摔,摔在牀上,看到顧輕寒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有些害怕的將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往牀後縮去
。
顧輕寒臉色平淡,並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動作不停的往他走去。
如果剛剛段鴻羽還理直氣壯,那麼這會他則徹底害怕了。
因爲這個女人一直盯着他看個不停,清雪又不肯來救他,下人們也不肯來救他,就連楚逸也不理他。
“你……你別過來,你別再過來了,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若離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說別再過來了你聽到沒有?我是陛下的貴人,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流國的人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以爲他這麼多年隱忍,甚至還害死了納蘭傾,心機應該很深沉的。沒想到,她高看他了,他就是一個漿糊,徹頭徹尾的漿糊。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統統都給你,你要珠寶,還是錢財,我現在馬上讓下人給你,我求求你了,別再過來了,楚逸,清雪,你們快來救救我啊,唔……”
段鴻羽喊到-半的時候,顧輕寒忽然捂住他的嘴巴,坐在牀上,嘴巴湊近他的額頭,輕輕一點,極爲溫柔。
段鴻羽瞪大眼睛,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他他他,他竟然被一個陌生的女人給親了,輕寒知道的話,會不會嫌棄他了?嗚嗚,他是不是要失身了?
顧輕寒鬆開捂住他嘴巴的手,看着他一張細嫩滑柔的妖嬈美貌,下腹忍不住一緊。
五年沒見,他還是那麼美,美得想讓人情不自禁的撲倒他……他的嘴巴,不點自紅,如櫻桃般飽滿鮮紅,他的皮膚細膩柔軟,他的臉,美到讓人無法呼吸,尤其是現在,漣漪的桃花眼裡,還帶着一串委屈害怕的淚水,讓人更想犯罪。
他就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每次一看到他就忍不住,何況五年沒見,她早已想死了他。
下腹的熱浪一層層的激起,顧輕寒再也忍不住,湊近他的嘴,輕輕一點。
原本只是想親一口,可是觸嘴柔軟香甜,顧輕寒就像上了毒癮一般,撬開他的嘴,舔着他的舌頭深入纏綿,一手託着他的腦袋,一手曖昧的抱着他
。
段鴻羽就像雷電劈中了一樣,瞪大瞳孔,整個世界好像轟然靜止,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甚至忘記反抗,任由眼前的人爲所欲爲。
他以爲,她不敢對他怎麼樣的,只是嚇唬嚇唬他的,畢竟楚逸跟清雪都在外面,她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可是她真的親他了,真的真的親他了……
她還抱他摸他了,他明明想要反抗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捨不得反抗,他還想要跟她更近一步呢?
段鴻羽越想越覺得自己變態。輕寒才離開五年,而且他還是輕寒的男人,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做這種事呢?
伸手一推,推開顧輕寒,拉上自己春光外泄的衣服,靠着裡牀躲去,驚恐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顧輕寒的臉上充滿欲。望,如果不是段鴻羽推開她的身子,她絕對會更進一步的。
“你……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別亂來,我……我有妻主了,我的兒子都五歲了。”段鴻羽將背抵着牆壁,警惕的看着顧輕寒,聲音有些顫抖。
顧輕寒不禁失笑起來。
他這是什麼表情?害怕她吃了他?她還不會那麼無恥。
“你有妻主了?也有兒子了?你也知道你有妻主有兒子了?你看看你什麼德性,像一個爲人父親的樣子嗎?”顧輕寒冷笑,就坐在牀上,雙手環手,戲謔的看着段鴻羽。
“我……我怎麼了?這世上,有哪幾個人能長得比我好看的?”
“是啊,你是很好看,只可惜,中看不中用。”
“胡說,你才中看不中用,你全家都中看不中用。”
“是啊,我全家都中看不中用,那也包括你。”
“胡說,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這個醜女人,醜到掉渣,渣到沒人要,醜到犯賤,所以纔來這裡套近乎的
。我告訴你,我嫁豬嫁狗嫁雞都不可能嫁給你,你個渣女人,醜女人。”
段鴻羽越罵越起勁,顧輕寒臉色越來越沉。
“你嫁豬嫁狗嫁雞都不會嫁給我嗎?那行,我現在馬上寫一封休書,休了你。我看你這幅德性也不配當父親,思寒我要了,拿着你最喜歡的銀子滾蛋吧。”說着,顧輕寒從屋子裡取來筆墨,坐在凳子上刷刷刷寫了下來。
段鴻羽傻眼,這是什麼節奏?休他?他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休他,再說了,兒子是他的,又不是她的,她憑什麼。
“寶寶是我兒子。”段鴻羽強調。
“從今天開始,他就不是你兒子了。”
“憑什麼,他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段鴻羽哪裡顧得了其它,從牀上立即下來,抗議道。
“沒有我,你長得再中看,也生不下來。”顧輕寒頭都沒擡,刷的一下,寫下最後一筆。
“你這個醜女人,你哪來的啊,怎麼可以這麼無恥。跟我家妻主比,你差了十萬八千里,你就是一個無賴,自己沒人要,還想跟別人搶兒子,我看你根本就是身體有問題,腦子也有問題,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會生,所以才一直想要搶我兒子的。”
尼瑪,她不會生,那清雪跟思寒怎麼出來的,靠,這隻死妖孽,她就讓他看看,她會不會生。
“砰……”
段鴻羽措不及防之下,就被顧輕寒撲倒在牀上,身上的衣服,也在眨眼之間一涼,絲毫未縷,不等段鴻羽大叫,嘴巴就被堵上,手腳也被制住,動彈不得。
轟……
要是這會他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他就是一個白癡了。可惜,不管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絲毫用處,急得淌下眼淚。
他的身子是輕寒的,他的人也是輕寒的,要是真的失身了,他也不活了。雖然輕寒現在恨他,可他還是她的人。
想到很有可能會失身,段鴻羽的眼淚流得更急,親吻段鴻羽的顧輕寒無意中吻到他鹹鹹的淚水,身子顫抖了一下,擡頭,看到他淚流滿面,連忙抱起他,輕心的安慰着,“怎麼了?是不是哪裡把你弄疼了,不哭不哭,你要是不願意,我就不對你怎麼樣,乖,再哭就不好看了
。”
段鴻羽傻傻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聽着細心的呵護,寵溺的安慰,忽然間,感覺這情景很是熟悉。
以前輕寒哄他的時候,也是這麼抱着他,也是這麼哄着,颳着他的鼻子,笑着道,再哭就不好看了……
她怎麼說的話,跟輕寒那麼像……那麼像……
“看你這傻樣,發什麼呆呢,都當爹的人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漿糊。”顧輕寒寵溺的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同時抱緊他,聞着他身上久違的體香。
因爲這一動,一根紅色的水仙簪掉了下來,落在牀上。
這根水仙簪子並不是多麼名貴,卻很精緻,也很特別,通體都是豔紅色的。
顧輕寒的視線一直盯着水仙簪子,想到七年前,她第一次帶他出宮,在宮外買了一隻水仙簪子送給他,也是在那裡,碰到一個叫段影的豬頭。
七年了,這根不值錢的簪子,他怎麼還留着?顧輕寒恍惚的拿起簪子,心裡有着震撼,因爲這隻簪子表面光滑,想來是有人長期的拿在手裡摩挲着。
水仙簪子……思寒……思念顧輕寒,他是一直都在想她嗎?
“別碰我的東西,這是我妻主送給我的。”段鴻羽一看到水仙簪子,就緊張的搶過去,寶貝似的護在懷裡,從他緊張的臉色來看,傻子都知道這根簪子對他來說很是重要。
“這簪子,你怎麼還留着,我不是讓你扔了嗎?你想要的話,我再送你一支好一點兒的。”顧輕寒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的頭按在她的胸口。
“你是誰呀。”爲什麼會知道輕寒跟他說過的話?爲什麼她的身上那麼溫暖,爲什麼他那麼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傻瓜,現在纔來問我是誰,會不會晚了些?”顧輕寒忍不住又寵溺的颳了刮他的鼻子,“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帶大我們的兒子
。思寒要是再讓你繼續教下去,長大後指不定還會成爲第二個漿糊。”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的兒子?”
“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那你繼續慢慢想。” 顧輕寒看了好一會段鴻羽,嘆了口氣,將他嶴上外泄的衣服拉上來,幫他穿上,“都當爹的人了,還穿得這麼豔,是不是想出去外面再勾搭一個妻主?不過,你這麼漿糊,估摸着也沒有人會看上你了,只有我這個醜女人纔會看上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清雪跟思寒。”
顧輕寒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就想推開門走出去,忽然間,一聲尖利的鬼吼哭叫聲驚天的響起來,嚇得顧輕寒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栽了下去。
心臟被他嚇得撲通撲通直跳着。不止顧輕寒,就連外面的衆人都被段鴻羽嚇了一跳,擔憂的看着裡面的屋子。
“殿下,段貴人不會出什麼事吧?要不要屬下去看看。”念溪始終不放心,堂堂一個段貴人跟一個陌生的女人,單獨相處,這要說出去,成得什麼事了。
納蘭清雪看向楚逸,見楚逸一臉平靜,似乎對裡面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搖了搖頭,示意念溪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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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小衛子從頭到尾都是男配啊,所以後續故事都有了,以前小衛子呼聲是很高,我以爲經歷這麼多事,大家應該都不會喜歡他了纔對,沒想到還是那麼多人支持,把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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