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客堂內。
段影聽到那優美的琴蕭合奏聲,原本是想過去看看他們的。沒想到,三皇女突然造訪,差點沒把她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三皇女是什麼品性,她最清楚不過。如果讓她看到她家正夫青美人那堪比神仙落仙凡的面容,她不動心,不動手搶人才怪。
不行,絕對不能夠讓她看到青美人。
青美人,這個名字真好聽,嘿嘿。
段影猥瑣的想了想,不行,改天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的名字,都認識這麼多天了,居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還好她聰明,給他取了一個青美人。誰叫他酷愛青色衣衫呢。
“叫你們給正夫大人做的青衣,都做得了沒有,要流雲錦,流雲錦的布料,知道不知道。”
“小姐放心,已經在趕工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做好了。流雲錦的布料高貴華麗,做工複雜,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出來,已經夠厲害了。”
段影也知道這個速度確實快了,還是大吼一聲,“你給老子快一點,不然老子把你給燉了。”
“是是是,小的明白。”
段影不屑的斜睨了二狗子一眼,懶得搭話,直接頂着一個豬頭,在下人的攙扶下,迎接三皇女。
遠遠,就看到一個身穿紫色芙蓉流水華裳女子,腰間配着一根彩鏈,或串或鑲或嵌着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耀眼之及。外罩紫黑鑲金邊外袍,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風信子花色,左中指帶一戒指不知何物所制非奢華卻十分耐看,皓腕佩一單隻精美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腕上帶着覆背手漣繫於無名指上。雙足穿着淡藍淺白色牡丹鏽花鞋,整身打扮高貴異常,被衆星捧月般圍繞在中間。
納蘭文如同以前一般,身邊帶着風雨雷閃四大護士,還有無數的僕衆,以及數個年輕貌美的俊美公子。
此時的納蘭文,左右兩手各自抱着一個美男,美男們,將手中的葡萄剝了皮,慢慢的餵給納蘭文。
另一個美男則倒了一杯酒,用自己的嘴巴將酒度到納蘭文口中。
還有數個美男,皆跪在地上,幫着納蘭文捏腿捶背。
納蘭文的雙手,不規距地在他們身上撫摸着,引得他們聲聲嬌喘。
段影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個場面,並沒有驚訝。
在下人的攙扶下,雙腳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段影見過文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聞言,納蘭文並沒有迴應,而是繼續享受着他們的服侍。
突然,一把抓過身邊的一個美男,也不管在場的有多少人,揚手就將他扔在躺椅上。
男子痛苦大叫。
只覺身子好像碎成無數塊,疼得他冷汗淋漓。想痛苦大喊出聲,視線一掃,看到畫舫裡,數十人看着這一幕,忍住將想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嘴角,被重重的扇了一把掌。
而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疼得他雙手緊握椅把,痛苦的求饒着。
回答男子的,除了變本加厲,再無一絲話語。
周邊的人都垂眸,靜靜的不發一言。
好像這樣的場景已經在她們面前上演過無數次了。
越來越大的痛苦叫聲,求饒聲,清清楚楚的傳進顧輕寒房裡。
“求求王爺了,饒了奴家吧,嗚嗚……”
這聲音,帶着歡愉,還着痛苦哀求,一聲高過一聲。
顧輕寒無法想像,她們究竟是怎樣的,怎樣的……,居然會讓那個男子如此痛苦大叫。
看了看身邊的兩個男的,挽容公子溫文爾雅的臉上,紅暈一圈圈的閃過,而衛青陽,如果仔細看的話,也可以看得他清冷的臉上,閃過一抹嫣紅。
看着這蕩叫,還有身邊兩個男子,眼帶尷尬,雙頰暈染着一圈圈的紅暈,無措的扭頭,不敢看着顧輕寒。
吞了吞口水,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們也那麼動人啊,忍不住也幻想起來。
雖然幻想,但心裡還是尷尬的,在兩個大美面前,還是同處一室的,居然叫得這麼,這麼銷魂,簡直就是勾引人。
再叫下去,她都忍不住想撲倒他們兩個了。
畫舫的客堂。
納蘭傾,慢悠悠地起身,一把將男子,粗暴的扔了下去,躺靠在躺椅上。
任由其他美男整理她的衣服。而後,手臂一攬,又攬了一個人在身邊,欣賞着着他的美貌,連一眼都捨不得施捨給地上的男人。
慵懶的開口,“聽說,你這畫舫裡,有一個彈琴特別厲害,長得又丰神如玉,有着神人之姿的美男子?”
段影狗腿般的彎弓哈腰,討好的道,“是啊,小的,這裡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王爺是不是想見他。”
“你覺得呢。”納蘭文依舊靠在躺椅上,與身邊的美男耳鬢廝磨。
“小的明白,小的一會就將她請出來,王爺能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氣呢。”
納蘭文,嘿嘿一笑,一把推開身邊的美男,坐了起來。
這一坐起來就看到一個豬頭,驚得她嚇了一大跳。
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依然有點疑惑,這頭豬是誰。
只見這人手臂上纏着一個白色的紗布,垂掛在肩膀,兩隻眼睛,黑黑的高腫着,鼻子血紅一片,臉上,腫得比豬頭還腫,再搭上她這麼一個身材,說她是豬都誇她了。
上畫舫之前,她看到周圍百姓都在討論着一首神曲。
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一首神曲乃是出自帝師之女的畫舫上,並且彈奏此曲的是一個美男子。
本來她也不在意,以段影那頭肥豬,眼光能高到哪去,真正的世家公子,誰會看得上她。
但百姓們將那個人的琴音誇得神乎其神,又把那個美男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讓她生出一縷好奇之心。
命下人們也準備了艘畫舫,跟着跑到碧波湖。
纔剛一到碧波湖,侍衛們就撈起了陸勞蘇。
想到當時見陸勞蘇的樣子,她就想笑,頂着瘦弱纖細的身子,臉上卻腫得比豬頭還大,整個身形極不相稱,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陸勞蘇一直說,段影私自藏了一個男人,彈的琴多好,招來了多少蝴蝶共舞。本來只是帶着一縷好奇的她,不禁生起濃濃的興趣。
心裡對段影的好感瞬間驟降。
這頭死肥豬,有美色,居然還敢私藏着,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多美的人,到底琴技有多厲害,能讓這麼多人誇獎。
當時她還覺得,段影對陸勞蘇下手太狠了,如今一看段影這幅樣子,忍不住替她默哀三分鐘。
“你這豬頭,比陸老鼠的豬頭,好看多了。”
段影怔住,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豬。但現在講這句話的是納蘭文,她自然不敢咒罵。
咧着嘴,討好的看着納蘭文,“王爺喜歡就好,王爺說小的是豬,小的就是豬,豬頭的豬。如果早知道小的被揍成這樣,能搏王爺一笑,不用別人揍,小的早就把自己揍成豬頭了。”
“哈哈哈……”
這一句話無疑的拍中了納蘭文的馬屁,笑得她前仰後翻。
“王爺,我那裡還有許多清白之身的美男,王爺要不要,要的話,小的,多送幾個給您,個個都是如花似玉,身嬌體軟易撲倒的。”
“好啊,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不過一定要長得俊美,牀上功夫厲害的。”
段影猥瑣一笑,“那是,那是,送給王爺的,怎能用次貨呢。”
看着段影靠過來的豬頭,有那麼一瞬間,納蘭文的身子抖了一下,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連忙擺手,“去去去,靠邊去,頂着一個豬頭,本王還怕半夜做惡夢呢。”
“對了,還不快去把彈琴的那個人叫過來。”
“是是是,小的馬上就去叫,王爺您稍等一下。”
這個段肥豬,搞什麼東西,叫個下人去叫不就可以了嗎?
似乎明白納蘭文的疑惑,段影走到一半,回過神來,“這位公子性子有點倔,小的怕來硬的,會不妥,所以還是由小的親自去請吧。”
納蘭文不耐煩的抓起一邊的酒壺,直接砸了過去,“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本爺請來。”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段影在心裡將納蘭傾咒罵了n遍,雙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疼死她了,就不能砸輕一點兒嗎,每次都這麼用力。
廂房裡。
顧輕寒笑了笑,對着他們兩個道,“你們信不信,段肥豬一會過來,一定會將你,衛青陽,給嚴嚴密密的藏起來,而將挽容公子推出去給三皇女。”
挽容公子,溫文爾雅的臉上,有一絲絲的恐懼。
這個文王爺,他自然也聽過的,草包,紈絝,好色,不學無術,又殘忍暴戾,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如果,真的是三皇女來了,他能逃得過這一劫嗎?
心裡一陣彷徨。
顧輕狂靠近他,示意她安心,“別怕,有我們在呢,她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大門咚咚的敲了起來。
門外,段影弓着腰,頂着一個豬頭,討好的看向衛青陽。
顧輕寒看到她到來,連忙將臉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