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般對着衛青陽陪笑着,“正夫大人,剛剛三皇女來了,想見挽容公子,您看,我可不可以先帶挽容公子去見一下三皇女呢。”
衛青陽聽到正夫大人這四個字,如畫的眉毛稍微皺了一下,擡頭瞄了一眼顧輕寒的臉色。
見她沒有不悅,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下。
段影見他們兩人,都不說話,心裡七上八下,諂媚着道,“你放心,一會就回來了,耽擱不了太久的。”
挽容公子朝着衛青陽與顧輕寒淡然一笑,“不用擔心,我就去一下,不會有事的。”
三皇女是什麼人,他們又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鬥得過她。他不想讓他們兩個爲難。
衛青陽點點頭,走近挽容公子身旁,拍了拍肩膀,“放心吧,三皇女沒那個膽量動你的。”
挽容公子不解,爲什麼感覺衛青陽,似乎完全不把三皇女放在眼裡。
他是真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是他的身份比三皇女還高?
一時間,有些迷茫了,衛青陽不是那麼愚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得罪三皇女有什麼後果。而,如果身份比三皇女還高,那麼也只有後宮的貴君了。
身子一震,難道,他是貴君?
搖搖頭,諷刺一笑,否認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如果是後宮侍君,又怎麼能隨意出宮呢,並且身邊沒有一個人保護,甚至,還被賣到羣芳倌去。
朝着衛青陽暖暖的笑了笑,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顧輕寒,轉身就要出門。
顧輕寒對着衛青陽使了一個眼色。衛青陽瞭然。
在挽容公子走出之前,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挽容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去,你也跟過去吧,幫我好好照看照看他。”說着,將瑩白無骨的手指,指向顧輕寒。
段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挽容公子什麼時候成了他朋友了?他們才認識多久?
還有,三皇女是什麼性子,她比誰都清楚,挽容公子過去,那清白還能保得住嗎?
青美人,居然還叫了一個粗使丫環跟着,這……這……
她本來也捨不得挽容公子的,雖然,挽容公子跟青美人一比,相差的距離不是一點點,但世上,又有誰,能跟青美人一樣,長得這麼漂亮呢?
挽容公子,是除了青美人外,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她實在也捨不得啊
。
捨不得挽容公子,就必須捨棄青美人,兩相比較,她自然想要留下青美人了。
如果,如果三皇女當真像剛纔一樣,要了挽容公子,那,那怎麼向青美人交待啊。
想着想着,段影不禁哭喪着一張臉,本就頂着一個豬頭的段影,如果再加上這哭喪的笑,大白天裡,居然讓人感覺陰風陣陣。
隨後討好的跟衛青陽再說了一會話,才扭頭帶着他們兩個哭喪着臉離開。
挽容公子看着段影諂媚的樣子,想起以前在羣芳倌的時候,有多少王公貴族也是這麼低頭諂媚的討好着他。
他當時看到那些人,心裡閃過的都是不屑,即便如今,他依然不屑這種作風。只是突然間換了個人,還是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多少心裡還是有些失落,自卑的。
畫舫客堂內。
納蘭文一邊享受着美男的服侍,一邊調戲逗笑着身邊的美男,暴露的衣服,猥瑣的笑容,蕩媚的動作,簡直接將奢靡詮釋到了最高境界。
“小的見過三皇女,三皇女吉詳安康。小的已經把這位美男送過來了……您看……”
聽到段影的聲音,納蘭文,停下手中不規距的雙手,擡頭看了過來。
顧輕寒連忙將頭再低一些,儘量讓自已沒有存在感。
只見納蘭文擡頭,看到挽容後就驚呆了。
這個白衣如雪,溫文爾雅的男子,就是那天彈琴的人嗎?
還真的是很漂亮,周身圍繞着一股溫和的氣息。
眉如遠山之黛,膚若凝脂玉露,腰如約素,三千墨發,用一根白玉帶鬆散的系在腦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是那麼地迷人。納蘭段似乎覺得,自己身邊美男無數,卻也無法與之對比,若真要對比的話,根本就是皓月與熒光,不自量力。
眼睛,瞬間直了,直勾的看着挽容公子,嘴角一縷晶瑩的口水流了下來。
原本低頭的顧輕寒暗自翻了翻白眼,這是誰家的妹妹,趕緊拖走,簡直就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段影看着三皇女看挽容公子的眼色,在心中,仰天哀嚎一聲,天啊,挽容這口肥肉要丟了,嗚嗚……還好,她吩咐下人們把青美人藏了起來,不然要被三皇女知道,連他都留不住了。
“你就琴彈的那位美男?”納蘭文問道。
段影連忙上前一步,急忙開口,“是的,是的,三皇女感覺他怎麼樣?”
“挺不錯的,不過他是誰,爲什麼本王覺得她有些面熟
。”
“回三皇女,他是羣芳倌的頭牌,挽容公子。”
“噢……”納蘭文若有所思,原來是他。
帝都一直傳聞,羣芳倌有一個頭牌,挽容公子,她也曾聽過,更曾去過,不過每一次都與挽容公子擦肩而過。
因爲這個挽容公子,自己去了幾次,挽容公子都是在陪客。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她完全可以揍她一頓,再直接扔出去,但很不幸的是,每次都是她的大皇姐。
幾次過後,她也慢慢將這個挽容公子給忘記了,畢竟,如果是大皇姐的入幕之賓,她也不想動手去搶,更何況,她身邊的美男這麼多,自己都還沒完全品嚐過,只是一個青樓小倌,又能好到哪去呢。
沒想到這次一見,居然是如此的讓人驚豔。早知道以前就應該多去幾次,甚至在她皇姐去邊疆的時候,將挽容接到府上,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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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瑣的目光將挽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一把甩開身邊的美男人,站了起來,踱步走到挽容公子的身近,挑起他的下巴,嘖嘖有聲,“美,簡直太美了,這要是壓在身上,該是怎樣銷魂的滋味,還是處子吧?”
下流的話語讓挽容有些不舒服,想挪開自己的下巴,卻見三皇女捏得越來越用力,疼得他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突然,身體一個踉蹌,被摟到一個懷抱。只是這個懷抱上的脂胭味以與酒味特別濃厚,嗆得他輕咳出來。
再一個踉蹌,被三皇女摟在懷裡,倒在躺椅上。
耳邊傳來三皇女語呢喃的聲音,“看起來真美味,怎麼辦,我現在想吃了你。”
心裡一慌,有些掙扎起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捱得他這麼近,女人的氣息噴灑在他耳旁,甚至大手在他身上游離着。
“別動,再動,本王可不敢保證現在就要了你。”
挽容嚇得有些無措,不敢動彈,感受着着她越來越濃厚的情慾,以及迷離的眼神。
心裡莫名的有些恐慌,如果三皇女真對他做些什麼,他該怎麼辦。
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顧輕寒望去,卻只顧輕寒只是低着頭,看不到表情。
苦澀一笑,顧小姐就算再怎麼優秀,也不可能爲了他就去得罪三皇女的,何況,他們認識的時間又不長。
只是三皇女身上的火熱,還有遊離的雙手,讓他感覺到羞恥。
自嘲一笑,他擔心這些什麼,如果三皇女還要做些什麼過份的動作,他今天大不了就血灑碧波湖了
。
顧輕寒雖然低着頭,牙齒卻咬得咯咯作響,這到底是誰家的妹妹,怎麼那麼讓人噁心。她倒了什麼黴,最近總碰到色女。
她知道自家妹妹納蘭文,是個紈絝好色的子弟,但聽說終歸是聽說,並沒有親眼看到,如今親聽看到,忍不住想剁了她那雙豬手,挖了她的眼睛,看她還怎麼看。
“跟本王走吧,本王納了你當通房小侍,許你地位,許你榮華富貴,只要你好好的服侍本王,如何?”雙手撩撥着他的碎髮。
挽容公子側身避過,展顏一笑,“承蒙王爺擡愛,那是挽容的福氣,挽容怎敢拒絕,只是挽容身份卑微,如果真的進了王府,只怕王爺也要遭人恥笑了。”
“挽容最近新譜了一首曲子,一直找不到一個真正的知音可以分享,如今看到王爺這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挽容突然間想把這首曲子彈給你聽,王爺可願聽挽容彈奏一曲?”
挽容公子不經意間將話題轉了一個彎,含笑的看着納蘭文。
納蘭文本來聽到挽容公子的前面句,正想發火,給臉不要臉,裝什麼裝。待聽到後面那句,心中的火氣瞬間消失不見。整個心裡,都是挽容公子輕輕柔柔的聲音。
忍不住點頭,馬上吩咐人備琴。
不到一會,便有幾個小侍拿一架古琴出來,放在矮桌上。
挽容公子蓮步輕啓,走到事先備好的椅子上,雙手一拂衣襬,坐了一下去。
擡眸,衝着納蘭文,溫和一笑,而且將如玉的十指置放琴絃上。
納蘭文,看着挽容公子的一舉一動,本就被他迷得頭暈眼花,突然間,再看到挽容公子衝着她一笑,心臟不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雙眼含春的看着挽容公子,嘴裡一縷哈喇子流了下來,整個身子處於靜止不動的狀態,直勾勾的盯着挽容公子而看。
她沒聽清挽容公子彈的琴有多好聽,甚至不知道挽容公子纖纖的十指已經彈出一個又一個美妙的音符。
她只是一直維持着一個姿勢,看着挽容公子,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耳垂,他的鎖骨,他的身材,甚至彷彿看到了與他一起滾着牀單的畫成。
眼裡猥瑣,慾望,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來。
吞了吞口水,猥瑣的目光一直盯着挽容的紅脣。
飽滿,粉嫩,細滑,這樣是舔過去,該是怎樣的滋味。
這麼想着,身子一股股的火苗竄了出來。
忍不住一把撲了過去,抱着挽容公子。
挽容公子被她嚇得一跳,手上悠美的琴音應聲而斷
。
看着納蘭文臉上的慾望,以及接下來想做的動作,臉色瞬間蒼白。求助的看向顧輕寒。
顧輕寒氣急,丫的,把她們都當成空氣了是不是,這麼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麼……這麼……無節操的……
簡直氣死人了。
正等她要亮明身份的時候。
畫舫裡竄出許多手持兇器的白衣蒙面女子。
這些蒙面女人一出來,個個都揮武着利器,衝向納蘭文。
納蘭文一驚,原本要撕開挽容公子衣服的手怔住,瞪大雙眼看着那直刺過來的利劍。
未等納蘭文反應過來,她身後的風雨雷電四大護衛,長刀一拔,將對方襲來的劍擋了過去。
而後,兩個貼身護衛保護着納蘭文,兩個護衛直接他刺客交戰在一起。
其他侍衛也被這突然襲來的吵鬧聲驚來。
一羣侍衛蜂擁而來,拔出身上的大刀,與突然襲來的數十名刺客交戰在一場。
場面,頓時有些混亂,桌子椅子,砸得到處都是,空氣中,時不時的還飄過一抹鮮血。
“殺了這個暴君,殺了她,以後就國泰民安了,大家殺啊……”
隨着這一聲響,所有的白衣蒙面刺客一股腦的統統往納蘭文身上不要命地襲去。
那蜂擁而來的侍衛本就不是白衣蒙面刺客的對手,如今,她們又是以相相抗,不要命的往前衝去,侍衛們更加招架不住,幾個轉眼間,就被撂倒了一地,生死不知。
而納蘭文的貼身侍衛雖然武功高強,但面對數十人的攻擊也有些力不從心。
顧輕寒看着納蘭文險象環生,被幾個侍衛拼死護着,另一邊段肥豬,直接躲在一邊不起眼的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着。
而挽容公子因爲離納蘭文比較近,好幾次險些也被利刃刺過。
顧輕寒閃着身,避開襲來的刀劍,連忙竄到挽容公子身邊,一把抓起他的手。往邊上跑去。
當時,其中也有數個白衣人的利劍飛來,都被顧輕寒巧妙的避了。
她的真氣提不起來,可招式還在的,只要不是高手,她還可以對付幾下子。
好在,她們的對象是納蘭文,並不是她們,所以躲到了一邊,也沒有太多的人觀注她們。
“暴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乖乖的拿命來
。”
“她們快支撐不住了,大家快衝啊,殺了這個暴君,爲民除害。”
白衣人再度暴吼一聲,原本負傷累累的白衣人,像打了雞血似的,一路橫衝過去,招招式式衝着納蘭文揮舞而去,直把納蘭文嚇了個半死,躲在侍衛身後,不敢動身,就怕沒有跟段肥豬一樣,躲在桌子底下。
顧輕寒臉色一沉,感情是來殺她的,只是找錯了對象。
不過,她們怎麼會知道她在畫舫裡面,她在畫舫裡面,一直都低調行事,除了衛青陽,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啊。
“顧小姐,青陽哥哥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去看看他吧。”挽容公子扯着顧輕寒的衣服,急急的說道。
他實在很怕衛青陽出事,雖然剛認識他,但他彷彿已經將他整個人看透了。
那個憂傷孤單的人,絕對不可以出事的。
顧輕寒正想應好,畫舫裡,又衝進一批刺客。
這批刺客與剛剛的白衣女刺客不同,剛剛的白衣女刺客雖然身手了得,也欲刺殺納蘭文,但只是對着納蘭文出手,小侍下人們,她們並沒有趕盡殺絕。
而這次來的這批黑衣蒙面女子,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一進來,逮到人就殺,不管是小侍,侍衛,還是白衣女人,凡是有看到的,皆是殺無赦。
這些黑衣蒙面女子,下手極爲狠辣,往往一招致命,冷血無情。
不過一會兒,整個畫舫裡,就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血腥。
段影躲在桌子底下,看着後面進來的那些黑衣蒙面女子一進來,就揮着利劍亂砍,嚇得心膽俱裂。
特別是有幾股鮮血噴灑過她身上,臉上,而後看着那些人,栽倒在地,瞪大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身子不由更爲害怕了,連忙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往往她們身上抹了一把血,擦在自己的臉上,身上,然後倒在一邊,裝死。
顧輕寒看着段影的作動,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死肥豬,裝死的本事居然這麼高,不過她就算不用抹血,光她身上的那個豬頭樣,也沒人認得出來是死是活。
身邊,黑衣人看砍倒了不少侍衛後,也有一個揚着利劍,往顧輕寒這裡砍來,顧輕寒連忙拉着他挽容公子避開。
而後旋腿一踢,踹向黑衣女子的腿部,直接將她踢倒在地。
一個黑衣女子倒地了,立馬有四五個黑衣女子衝着他們襲來。
將挽容公子護在身後,靈巧的身形,在四五個黑衣女子之間左右亂竄,左一拳,右一腿,橫劈過去。
那五四個黑衣女子被顧輕寒轉得有些頭暈,身上又縷縷傳來痛楚,痛得她們心頭火氣直冒,盯着他顧輕寒的身影,就想一刀結束她的小命
。
可惜,那個穿着下人服裝的丫環,雖然沒有多大的力氣,身形卻是快得無法用肉眼去查看,並且,招式利落,不拖泥帶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被襲中,身體一痛,直接栽倒在地。
“她不是那個暴君。”人羣中,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
顧輕寒餘光看到。納蘭文身體的侍衛幾乎全部都倒在血泊中,包插之前那數十個白衣蒙面刺客。
場中,剩餘的二三個白衣刺客,看着眼前的架式,知道如果再不撤走,今天必定命喪黃泉,咬咬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納蘭文,不顧身上是被劃開一道道口子,鮮血染紅白衣的傷口,拼死的衝去一條血路,跑下茫茫碧波湖。
而納蘭文這邊,風雨雷電,四個貼身護衛,幾乎成了血人,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全身上下,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納蘭文挨着櫃子,蹲在那裡,抱着頭,身子瑟瑟地發抖着,不敢觀看場中動靜。
那而一句不是那個暴君,響起後,場面有一瞬間的怔愣。
大家各自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突然間,又一聲暴吼響了起來,“她在那裡。”
顧輕寒眸孔巨縮,看着所有的黑衣刺客,捨棄納蘭文,揮舞着長劍,往自己身上氣勢洶洶的砍來。
連忙一把拉過還處在怔愣中的挽容公子,往畫舫窗邊上衝去。
“顧小姐,青陽哥哥還在廂房呢。”
逃走之中,挽容公子連忙拽着顧輕寒的手道。
“來不及了,跳。”說完這一句話,就帶着拉着挽容公子“嘭”的一聲,往碧波湖上跳去。
跳下去的瞬間,似乎聽到畫舫裡,有人喊着,“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過後,又聽到撲通撲通幾聲,估計是那羣黑衣蒙面刺客也跟着跳下來了。
顧輕寒連忙拽着挽容公子,往畫舫底部游去。
挽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快踹不過氣了。
他本就不會泅水,更不懂得換氣之法,對顧輕寒一路拖拽着拉到畫舫下。
頭,越來越沉,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死去的時候,嘴裡一口空氣傳來。
忍不住想要吸收更多,雙手不自覺的環向那個救命稻草,使勁的呼吸着單薄的空氣。
口中的空氣,嘴角的柔軟,讓他忍不住想睜開眼睛,看看這美妙的東西
。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顧輕寒放大的臉,以及抱着他,以嘴度氣的脣。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忙,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跳得這般厲害,彷彿要掙脫出他的胸膛。
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有些難爲情的想放開,掙扎了幾下,顧輕寒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
心頭有一絲絲的甜蜜,她的脣,真軟,真溫馨。
“呼……”
兩個人嘴裡放開,浮出水面,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在挽容欲開口的時候,作了一個“噓”的手勢,阻止他說話。
而後一把拉過他,沉到水底,往岸邊游去。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顧輕寒才抱着挽容公子“譁”的一聲,從水裡將腦袋擡起,重重的呼吸了幾口。
拖着昏迷過去的挽容,爬到岸邊。
一把放開挽容公子,自己仰躺在岸邊,重重的粗喘。
這些黑衣刺客是什麼人?跟以前森林裡刺殺她的,好像是一夥人。
古公公自上次追刺客而去,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不知道他如今怎麼了。
扭頭,看着昏迷過去的挽容公子,連忙將他拉了起來,背在背上,一步步,艱難的遠去。
不能留在這裡,必需得要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她現在沒有武功,沒有侍衛,什麼都沒有,除非能能夠碰到認識她的人,證明自己的身份,再派兵增援。
不過,那幫黑衣刺客既然能夠找得到她,勢力也會將回宮的路全部堵住。
搖了搖頭,不能回去,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將挽容公子背到一個隱蔽的山洞放好後,回身又將剛剛走過的足跡用竹枝掃過。
回身,靠着石壁,擦了一把汗水。
還沒等他喘一口氣,一陣強大的殺氣傳來。
顧輕寒雙眸瞬間一冷,將手上的竹枝握在手上。
“咻”
一柄飛刀,挾着風雷滾滾的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席捲而來。
顧輕寒神色一凜,以她現在的功力,根本無法阻止這把飛刀,也無法完好無損的避開這把飛刀。
電光火石間,顧輕寒身子迅速一側,避開重點部位
。
饒是顧輕寒的速度迅速,手臂上,依然被劃開一條深可入骨的口子。
洞外,數十柄飛刀“咻”“咻”“咻”接連不斷的襲來。
這些飛刀到來的方位,無不是顧輕寒周身的死穴。
顧輕寒將手中的竹枝緊了緊,將內力凝聚到竹枝上。
只是剛一運氣,身上巨痛,疼得她冷汗冒了出來,急忙用手中的竹枝將周身幾個大穴上的飛柄揮開。
身子一滾,滾出飛刀地帶,只是那飛刀,一刀接着一刀,源源不斷的襲去,不由讓顧輕寒有些狼狽,身上數個地方都穿飛刀擦肩劃過,鮮血冉冉而流。
疼得顧輕寒想罵娘。
犀利的眼神看着外面某個方位,而後一把將剛剛避開的飛刀,握在手上,眸子一冷,那飛刀,比剛剛飛過來的速度更勝一籌,堪比閃電般“咻”的一聲飛去,
“噗”洞外,傳來一聲悶哼倒地聲。
而後,顧輕寒靈巧的身子險險避開這一柄柄的飛刀,竄出洞口。
幽深犀利的眸子,瞪着某個方向,側腿一劃,橫向朝着某些方位,手心一轉,出現幾柄不知何時得來的飛刀,“咻咻”,破空之身傳來,而後“噗”“噗”“噗”不知倒下了多少人。
等那些人都死了後,林子裡也安靜了後,顧輕寒才鬆了口氣,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在地。
她本就受了嚴重的內傷,五臟六腑移位還未恢復,如今又透支過度,身體有些承受不住的往下倒去。
晃了幾晃後,扶住山洞,勉強站穩身子。
轉頭,看到挽容公子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擡着一雙淚眼婆娑的眸子,擔憂的看着她。
看到那雙眼睛,顧輕寒有些不解,這個挽容公子跟他非親非故的,見面也不過幾次罷了,他對自己露出這表情哀怨擔心的表情做什麼。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腰上被重重一抱。
一個帶着哭泣自責的聲音低低的傳出。
那個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與失而復得的喜悅,還兼着一股懊惱自責,顧輕寒一時間,竟不知這個挽容公子是何意思。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出現在畫舫客堂上,更不會被人追殺,還受傷……都怪我。”
納尼?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那羣人想殺的是她啊
。應該是她連累他了還差不多。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成了你的累贅,害你受傷。”
顧輕寒有些發悚,想叫他別哭了,她的衣服都被他哭溼了。
看到他一顫一顫,不斷抖動的肩膀,連忙將到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久得顧輕寒腳都發麻發酸了,挽容公子才停止哭泣,頂着一雙紅眼,拉着她坐到一邊。
而後細心的將她手臂上的傷包紮起來。
那如捧珍寶的樣子,那擔憂,心疼,自責,以前泫然欲淚的眸子,看得顧輕寒有些恍惚。
伸手,拭去他臉上的淚珠。
挽容公子霍然擡起一雙淚眸看着顧輕寒。
顧輕寒心裡一暖,寬慰道,“別擔心,我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挽容公子低頭,點了點頭,眸中的又滴下一顆淚珠。伸手,擦了擦,無些不自然的道,“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顧輕寒笑了一笑,無所謂的擺擺手。
視線看向山洞外,有些嚴肅的道,“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想必她們過不了一會,就會追到這裡來了。”
“好。”
拉起挽容公子的手,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猶豫道,“要不,我們分開走吧,她們想殺的人是我,你跟着我,反而不安全。”
話未完,手上就被緊緊的一握,“不,你去哪,我也去哪,我跟定你了。”
顧輕寒還想拒絕,看到挽容公子臉上的堅定,到嘴的話,吞了下去。那些人,下手如此殘忍無情,即便想殺的是自己,也不會放過挽容的。
挽容公子看着顧輕寒臉上猶豫的神色,連忙再加一句,“我不會離開你的,死也不離開。”
顧輕寒身子重重一震,意味深長的看了挽容公子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文王府內。
納蘭文被嚇了幾天起不了牀。
這天,剛剛有了好轉,坐在躺椅上,閉着眼睛休憩時,陸勞蘇就帶着無數人蔘靈芝來探望納蘭文。
“什麼,你說,那個神仙般的人物不是挽容公子。”納蘭文臉上除了一絲蒼白外,再無一絲病容,而且震驚,濃濃的震驚。
“是啊,王爺,彈出與蝶共舞的仙曲也是那個神仙般的美人彈的,挽容公子雖美,雖有才華,但跟那位美男站在一起,瞬間就被淹沒了呀,這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呢
。”
“而且,段影那個肥豬,居然還敢隱瞞您,將挽容公子這個次貨推給你,而將神仙般美男,自己獨自留下了。”
“王爺當時出了帝都遊玩,所以不知情況,其實,那個挽容公子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就在不久前,羣芳倌的鴇爹將挽容公子的初夜竟拍了出去。”
“最可惡的是,得到挽容公子的初夜的,居然還是一個乞丐,王爺,您說,這個段影是不是看不起您。”
陸勞蘇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出來,納蘭文越聽越火,最近一拂掉子,砸掉了桌子杯子。
身邊的小侍們連忙低頭跪下,顫慄不止。
“段影,你這隻死肥豬,居然連本王都敢欺騙,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納蘭文火冒三丈,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騙她。
“王爺,依小的看,也許畫舫上的血案,段影也是事先知情的,不然,爲什麼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就他一個人沒有受傷,哦,不對,應該說,他的護衛小侍們,幾乎都沒有受傷,這不是很奇怪嗎?”
“後來,小的瞭解到,原來,段影的那些下屬們,都躲在他其它廂房裡,而那些刺客,並沒有去搜其它的廂房,如果那些刺客真的這麼冷血無情,爲什麼偏偏就不去搜廂房,殺人呢。”
納蘭文越聽越覺得有道理。特麼的,自己帶了數十個人,幾乎全軍覆沒,自己手上都還捱了一刀,到現在疼着呢。
侍衛們,除了風雨雷電還吊着一口氣,全死絕的,就算風雨雷電還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呢。
如果當時不是禁軍統領帶人過來,只怕她這條命也要掛了。
不管這場刺殺與段影有沒有關係,她騙了她卻是事實。
靠,當她好欺負是不是,什麼時候,連一頭豬也能騎到她頭上了。
暴吼一聲,“來人,備駕,老子要去帝師府。”
陸勞蘇骨碌碌的眼睛一動,精光閃爍,討好的道,“王爺息怒,段影現在沒在帝師府上,而是在他醉月別院裡。”
“醉月別院是嗎,那正好,本王還不想看到帝師那個面具呢,擺駕。”
不一會兒,一夥人,浩浩蕩蕩的直奔醉月別院而去。
一路上,路勞蘇將衛青陽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惹得她忍不住想飛奔過去,看看段影到底藏了些什麼好男人。
靠,再美,能美得過她皇姐的三位貴君嗎。
想到她皇姐的三位貴君,納蘭文的哈喇子一股股的流了下來
。
她雖然是皇女,但已經封王了,也不好一直在後宮走動。
但她記得,有一次家宴的時候,皇姐不知抽哪門子瘋,將他三位貴君都請了出來。
他永遠都記得那三位貴君的樣子,那一見後,身邊再美的男子,她都瞧不上眼了。
跟那三位貴君一比,那何止是雲端與污泥,皓月與熒光,那差距,簡直就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段貴君的妖嬈魅惑,撩人火辣。
上官貴君,清澈純潔,惹人憐惜。
還有衛貴君,清冷安靜,引人遐想。
他們三個,隨便一舉一動,都是那般的美妙,美妙……
陸勞蘇不禁有些疑惑,這還沒到醉月別院就這樣,那一會到了醉月別院,她還不直接撲倒。
雖然她也想得到那位青衣美人,可她還有自知之名,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跟帝師抗拒,帝師一日不倒臺,她就奈何不了段影。
既然她得不到,她不會讓她得到,大不了就毀了。
想到這裡,陸勞蘇陰惻惻一笑。
醉月別院。
納蘭文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跟段影同樣將受傷的胳膊垂掛在肩膀,甚至連受傷的手,都是同一只。
嘴角抽了抽,一陣鬱悶。不久前,自己還嘲笑着她,現在自己也跟她一樣,掛着一隻胳膊了。
“呵,段影啊段影,你說,你是哪來的狗膽,居然連本王也敢欺瞞,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段影本就慘白的臉上,瞬間蒼白如紙,撲通一聲跪下,“冤枉啊,三皇女,您別聽陸老鼠胡說八道,您是什麼人,小的是什麼人,小的怎麼敢欺騙您呢。”
段影心裡七上八下,三皇女來做什麼,不會是來找她要青美人的吧,千萬不要啊,青美人是她的,誰也不可以奪走的。
胸膛被重重一踢,直接撞到桌角,疼得她呲牙咧嘴,就想破口大罵。待看到是納蘭文,連忙端正姿態,跪了下去。
“別叫本王三皇女,本王已經封王了,跟你不熟。”
“是是是,三皇女,不對,王爺,文王爺。”
一旁的陸勞蘇湊近納蘭文耳邊,“王爺,段影有沒有欺騙您,您派人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陸勞蘇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客堂,卻清晰般的傳入衆人耳裡。
其中,段影聽到這句話,蒼白如紙的臉上,再度一白
。
完了,慘了,慘了,完了……
這下該怎麼辦……
她就早知道陸勞蘇會將這事件告訴文王,她正想將青美人轉移到它處呢。
卻聽下人們說起,文王爺到了。
急急忙忙就出來接駕,如今,青美人還在別院裡呢。
這下該怎麼辦,要是讓三皇女看到青美人,她能放過才見鬼了。
忍不住將陸勞蘇,咒罵了千百遍。
心裡祈禱着,千萬別搜,千萬別搜,要是搜了,她就慘了。
欺騙王爺,這可是大罪啊。
而後,以後文王爺還會理她嗎,還會跟她做朋友嗎,還會罩着她嗎?
段影的祈禱還沒有實現,就有一雙瑩白無骨的細手撩了撩珠簾,在兩個小侍的陪同下,出現在客堂。
而後一襲青衣美男子緩緩走出。
看到這個青衫男子,所有人都眸孔巨縮。
有驚豔的,有驚嚇的,有不可思議的……
其中,段影與納蘭文更甚。
段影看到衛青陽出來,跪着的腳步一軟。完了,完了,徹底完了……她的小命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而納蘭文則是驚恐的瞪大眼睛。
那,那,那……
那個神仙般的美男子,那個清冷傲然的美男子,不就是衛青陽衛青貴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題外話------
晚好,借題外說兩件事哦。
1。昨天更新了兩章,一章七千字,一章三千字,可能是第二更的時候,速度太趕緊了,忘記備註是二更,今天看了記錄,似乎許多人,昨天落下第一更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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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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